向秀的生平是怎樣

  向秀是魏晉時期的名士,早年無心於仕途,後來為避禍而擔任官職。下面是小編蒐集整理的向秀的生平簡介,希望對你有幫助。

  向秀的生平簡介

  向秀少年時便因才華橫溢而遠近聞名,後來在偶然中與山濤一見如故,成為了知己好友。通過山濤,向秀又得以與嵇康等人相識,同遊於竹林之中。向秀、嵇康和呂安關係最為要好,平時往來也頗多。

  後來,向秀目睹了嵇康被害的整個過程。當初鍾會被嵇康奚落,之後鍾會一直對此懷恨在心。而嵇康也因此而惹來了殺身之禍。向秀看到了好友遇難,這件事對他的影響是十分巨大的。在嵇康和呂安先後被害後,向秀痛徹心扉,並在這個痛苦的過程中苦苦掙扎,終於悟出了新的道理,使他更加地寧靜淡泊。

  向秀晚年的時候,因時局動盪,為了避免殺身之禍,而接任官職。他唯獨喜好莊子之學,所以開始注《莊子》。可惜的是這部注還沒有完成,向秀就去世了。後來郭象繼承了他的書,成書《莊子注》。因此後世對《莊子注》的作者是誰,一直對存有爭議,但大部分情況下還是認為是郭象所著。

  向秀的哲學思想

  1、向秀萬物自生、自化的崇有論哲學觀點主張本體論玄學。

  向秀論證了萬物“不生不化”同於“生化之本”的過程,他在“無待逍遙”和“與變升降”的立身處世方面也有初步展開玄理,涉及到了部分社會政治實際。東晉謝靈運《辨宗論》評說:“昔向子期以儒道為一”***《廣弘明集》卷18***,《世說新語·言語》注引《向秀別傳》記載:“***秀***弱冠著《儒道論》,棄而不錄,好事者或存之”。貫通儒道是向秀一直懷有的學術理想,《莊子》注闡發的“自生自化”玄理新義亦是為此目的服務。

  2、向秀對《莊子·逍遙遊》的註解

  莊子逝世後,他的學說沉寂了數百年,終於在魏晉之際,在竹林七賢的心中復活。嵇康、阮籍沿著《莊子》的遊心之路,激烈反對社會體制,打出了“越名教任自然”的旗幟:嵇康奮起反抗,白白送掉了性命;阮籍藉助虛幻的神仙境界,卻抑鬱而終。面對現實,向秀“覺悟”了。他清醒地看到,在社會體制的銅牆鐵壁面前,個人的反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脫離社會的自由逍遙只是幻想,沿著“遊世”方向前行,恐怕是惟一的出路。他不願步嵇康後塵,在朝廷與山林之間,他無奈地選擇了前者。作為最後一個出山的竹林名士,向秀準備與早已入仕的山濤、王戎一起,在高官厚祿中“逍遙”。

  在混跡於西晉宮廷的日子裡,向秀對《莊子·逍遙遊》中關於大鵬與小鳥的描述,有了超越前人的感悟。在這兩個反差巨大的意象中,他竟然發現了本質的平等:逍遙是生命存在的最佳境界,而逍遙又是本性的滿足,如果滿足了自己的本性,那麼逍遙本身是沒有任何差異的,猶如在金床上或木床上,睡著後的感覺都一樣。從這個角度看,只要適合自己的本性而自我滿足,那麼不僅小人物與大人物,即使聖人與凡人,其逍遙也是沒有差別的。向秀運用這一發現重新整理了思想界對“逍遙”的理解,融鑄在其《莊子注》中。 根據《世說新語·文學》劉孝標註所稱“向子期、郭子玄《逍遙義》”,向秀認為理想的“逍遙”境界存在於現實世俗社會之中,不是由外在主宰“本體”施予獲得,關鍵在於各任其性,各當其份。 “性”、“分”是屬於人們內在的“自然之理”,按照其《難養生論》主張的“情慾自然”觀念,只要滿足人的自然本性要求,上九萬里高空的大鵬與抱榆枋即止的尺鷃都可以達到逍遙至境。凡人資於“有待”而逍遙,聖人“無待”不是絕對遁世,只是能夠順有待“與物冥”適應任何物質環境,實際還是通物情而有所待。

  如此,自由逍遙只需性分自足、得其所待,凡人與“至人”可以“同於大通”。這種逍遙義的哲學基礎仍是萬物“自生自化”的本體思想,其對世俗名教的認同經過郭象發展便成為“身在廟堂心在山林”的士大夫處世人格理想。

  向秀的歷史評價

  向秀名列“竹林七賢”,向秀的逍遙新義及其《莊子注》裡所闡述的儒道精神相容的觀點,雖經千百年的歲月流逝卻無法抹去向秀的獨特光彩。

  向秀既追求個性自由,又維護社會體制,是士族的雙重文化性格,但兩者的矛盾所產生的心理逼迫,使魏晉士人的精神世界充滿了焦慮、迷茫與失落。向秀“逍遙”新義,使一代士人獲得了空前的解放感,“讀之者無不超然”。《莊子》隨之從山林來到了塵世,與《周易》、《老子》並列為魏晉清談經典“三玄”,“大暢玄風”。

  向秀萬物自生、自化的崇有論哲學經過郭象系統地發揮完善,其包容儒道思想的優越性為士大夫普遍認識、接受的結果是“儒、墨之跡見鄙,道家之言遂盛”***《晉書·向秀傳》***。這並不是說儒家思想信念被棄置,而是強調道家思想經過向秀《莊子注》的改造獲得了強大生命力,能夠更加和諧地與儒家精神相容,從而促成以郭象為代表的元康玄學再度興盛。

  《晉書》本傳說向秀注《莊子》能為之隱解,發明奇趣,從而“振起玄風”;《世說新語·文學》以為是“妙析奇致,大暢玄風”,並注引《竹林七賢論》贊雲:“秀為此義,讀之者無不超然,若已出塵埃而窺絕冥,始了視聽之表,有神德玄哲,能遺天下外萬物,雖復使動競之人顧觀所徇。皆悵然自有振拔之情矣。”眾說以為向秀《莊子注》之佳處其實不離“創新”二字,從中可以體會到不同於舊注的莊周“旨要”,這應該就包括前面論述的向秀對正始玄學“以無為本”的超越,“不生不化”玄理新義抽空了“生化之本”的實質才是真正吸引士大夫們“讀之超然”的關鍵。 向秀的逍遙新義及其《莊子注》,並沒有隨魏晉玄風一起消散,而是作為解釋《莊子》的權威之作影響至今,為歷代面臨生存困境的士人提供精神超越的路徑,領了1700多年風騷。其中的奧祕,可能在於他們首先從“自由與必然”的關係這一視角探討了“逍遙”。至於其解釋是否符合莊子本意,並不重要。思想家逝世後,他們提出的哲學問題便成線了可望不可及的地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