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經典美德故事

  中華傳統美德,是世代相傳並不斷調整和更新的思維方式、價值觀念、行為準則和風俗習慣。那你知道有哪些嗎?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分享的,歡迎大家閱讀。

  :敬德瘢痍①

  詩曰:敬德忠主,贈金固辭,人言其反,解衣示痍。

  開唐名將尉遲恭,字敬德,朔州善陽***今山西朔縣***人。青年時以勇武聞名鄉里,隋朝末年參加了劉武周起義軍,大敗唐高祖李淵軍隊,俘虜了永安王李孝基及五名唐將。後被秦王李世民戰敗,經勸降,他和另一將領尋相歸附了唐朝。李世民讓他當右一府統軍。時隔不久,尋相等又相繼反叛李世民,一些部將對尉遲恭也產生了懷疑,就把他囚禁起來,並對李世民說:“敬德驍勇絕倫,今既囚之,心必怨恨,留之恐為後患,不如遂殺之。”世民笑著說:“如果尉遲恭真要叛變,他哪能在尋相之後呢?”於是令人釋放了他,引入室內,賞賜了不少金銀財物,並說:“大丈夫處世以義氣相投,小小誤會你不必介意,我怎能聽信那些讒言加害於你呢!請多體諒。如果你真的想走,這些東西就算我送給你的,也不枉我們交往了一場。”

  尉遲恭善於避矛,又能奪敵矛返刺。齊王李元吉知道後,請去掉矛頭與之較量。元吉多次突刺都不能中,反而被敬德奪走三次,內心感到莫大恥辱,但也發現尉遲恭確實是員猛將。齊王李元吉為了和太子李建成共同對付李世民,就用重金收買尉遲恭,尉遲恭很堅決地辭謝了。他們看這種辦法不成,決計剷除李世民的這個羽翼,派人多次行刺。尉遲恭知道後,索性大開門戶,安然而臥,刺客數次入室,始終不敢下手。繼而元吉又在其父李淵面前誣陷尉遲恭,使他被下獄問罪。經世民多方面周旋,才免於被害。

  貞觀十三年***公元年***二月的一天,唐太宗李世民問尉遲恭:“有人常說你要造反,這是什麼原因?”尉遲恭回答說:“我能反嗎?我跟從皇上征討四方,身經百戰,能夠倖存,實在是鋒鏑②餘生。今天決心已定,還懷疑我反叛嗎?”說罷脫衣扔地,露出身上槍箭傷疤。唐太宗是一個性情中人,也是懂得知恩圖報的,他看到敬德身上的傷痕,想到他受盡了許多苦頭,竟流下了眼淚,撫摸著他的傷痕,安慰他說:“請你趕快穿上衣服,正是由於我不懷疑,才對你說這番話哩。”不久李世民又想把女兒嫁給他,尉遲恭叩首:“臣妻雖鄙陋,相與共貧賤久矣。臣雖不學,聞古人富不易妻,此非臣所願也。”

  尉遲恭晚年閒居,學延年術,修飾池臺,謝絕賓客。唐高宗顯慶三年***公元年***二月去世,享年七十四歲,唐高宗李治親為他舉哀,在京五品以上官員前去哀悼。敬德忠誠之至,沒有能超過他的。

  【註釋】①瘢痍:bānyí,傷痕。②鏑:dí,箭頭。

  :孟容制強

  詩曰:孟容執昱①,貸債令償,不奉詔旨,抑制豪強。

  唐朝許孟容,在當京兆尹的時候,遇到了保護皇宮的神策軍軍官李昱。這些軍吏,自己憑藉特權,仗勢欺人,欺壓百姓借錢不還。這個李昱跟當地的富人借了八百萬銅錢,三年來從來不提還錢的事,富人就到衙門告狀。

  過去許孟容還沒有到任時,這些神策軍我行我素,沒有章紀,為非作歹。孟容到任時,不怕權勢把李昱抓了起來,收押在獄中,沒收身上的武器,並立下契約,讓李昱在規定的時間內償還欠債,否則要處死刑。當時軍隊裡的同僚非常害怕,從來沒有一個官吏敢查辦他們,只有這位許孟容不怕權勢。同僚向朝廷反映這件事,皇上派一位使者,讓孟容將李昱送回軍隊裡,孟容說:“我不能接受這個詔令,因為臣管轄的區域是陛下的相鄰,如果不能抑制他們,如何能治理這個鄉鎮、這個都市,使這些地區得到安寧呢?李昱借的錢一日不還,就不可能送他到軍中。”於是皇上體貼到孟容的一片苦心,就讚歎孟容,也肯定了他的做法。

  富有的人經常放高利貸,固然危害社會很大,而借債不還會失去誠信,社會風氣將會大亂。如果你袒護富有的人,是不對的;如果你矯枉過正,袒護貧民,也是不對的,如佃戶抗租,欠錢賴債,使信用喪失,風俗敗壞,這種現象跟掠奪沒有什麼區別。孟容剛直不阿,心地無私,皇上獎賞了他。

  【註釋】①昱:yù。

  :季札掛劍

  詩曰:延陵季子,不負初心,徐君已死,掛劍墳林。

  春秋時期的季札,是吳國國君的公子。有一次,季札出使魯國時經過了徐國,於是就去拜會徐君。徐君一見到季札,就被他的氣質涵養所打動,內心感到非常的親切。徐君默視著季札端莊得體的儀容與著裝,突然,被他腰間的一把祥光閃動的佩劍深深地吸引住了。在古時候,劍是一種裝飾,也代表著一種禮儀。無論是士臣還是將相,身上通常都會佩戴著一把寶劍。

  季札的這柄劍鑄造得很有氣魄,它的構思精湛,造型溫厚,幾顆寶石鑲嵌其中,典麗而又不失莊重。只有像延陵季子這般氣質的人,才配得上這把劍。徐君雖然喜歡在心裡,卻不好意思表達出來,只是目光奕奕,不住地朝它觀望。季札看在眼裡,內心暗暗想道:等我辦完事情之後,一定要回來將這把佩劍送給徐君。為了完成出使的使命,季札暫時還無法送他。

  怎料世事無常,等到季札出使返回的時候,徐君卻已經過世了。季子來到徐君的墓旁,內心有說不出的悲慼與感傷。他望著蒼涼的天空,把那把長長的劍,掛在了樹上,心中默默地祝禱著:“您雖然已經走了,我內心那曾有的許諾卻常在。希望您的在天之靈,在向著這棵樹遙遙而望之時,還會記得我佩著這把長長的劍,向你道別的那個時候。”他默默地對著墓碑躬身而拜,然後返身離去。

  季札的隨從非常疑惑地問他:徐君已經過世了,您將這把劍懸在這裡,又有什麼用呢?而季札卻說:“始吾已心許之,豈以死背吾心哉?”這就是說,雖然他已經走了,但我的內心對他曾經有過承諾。徐君非常地喜歡這把劍,我心裡想回來之後,一定要將劍送給他。君子講求的是誠信與道義,怎麼能夠因為他的過世,而背棄為人應有的信與義,違棄原本的初衷呢?

  自古以來,聖賢一再地教誨我們,高邁的志節往往是表現於內心之中。就像季札,他並沒有因為徐君的過世,而違背做人應有的誠信,何況他的允諾只是生髮於內心之中。這種“信”到極處的行為,令後人無比地崇敬與感動,可謂“大信不約”。

  一個人成敗的根源,源於我們內心的誠與敬。如果連講話應有的信用都做不到,那很難想象,還有什麼樣的事情,能夠成就得了。孔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沒有信用,就好像車子無法走動一樣。《中庸》雲:“不誠無物。”如果缺乏真誠的心,與應有的信義,那任何的事業都很難成就。

  語言是心靈的外在表現,關係重大,影響深遠。曾子曾經提到:“動容貌,斯遠暴慢矣。”我們在講話的時候,容貌予人什麼樣的感覺,至關重要。也正是因為它代表著我們的心,從我們的行為容止與言語意涵,對方就能夠透析說話之人的內心世界,所以我們的言語一定要謹慎。

  言為心聲,言語是內心至情的表白,要明晰地洞視、了知為人真實的品操,就要關注人的內心世界。心善,行為就善,心惡,行為自然偏頗。在這個耐人尋味的故事中,雖然季札內心想要將劍送給徐君,但是他並沒有言語上的承諾,更何況當時徐君已經過世了。然而他仍然信守著內心的諾言,不惜捨去千金難買的寶劍,將它掛在樹上,悵然而去。並且說道:“始吾已心許之,豈以死背吾心哉?”在這落落而言、擲地有聲的三言兩語中,信義的精神,確已傳揚萬古而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