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昌
[拼音]:Tan Sitong
中國近代思想家,資產階級維新運動政治家。字復生,號壯飛,又號華相眾生、東海褰冥氏等。湖南瀏陽人。
生平和著作
譚嗣同生於封建官僚家庭,少時受中國傳統舊學影響較深而好任俠。1894~1895年受中日甲午之戰刺激,他思想上開始從傳統舊學轉向新學,廣泛研究西方近代自然科學和資產階級的社會學說,政治上則力主“盡變西法”以圖強。1896年他經過上海訪康有為,未遇。後結識梁啟超,並通過樑啟超瞭解到康有為維新變法的基本理論,對康十分景仰,自稱為康的私淑弟子。同年,他以同知入資為江蘇候補知府,在南京候補約一年。其間,他從楊文會研究佛學,也積極學習西方科學技術知識,並來往於滬寧間,與梁啟超等研討變法理論。1897年應湖南巡撫陳寶箴之邀,回湖南籌辦新政,參與創立時務學堂、武備學堂,編輯《湘學新報》、《湘學報》。次年,創辦南學會和《湘報》等,積極進行維新變法宣傳。1898年6月,光緒帝下詔變法,譚嗣同由候補知府權充四品軍機章京,參議新政。然而,在封建頑固派和外國帝國主義勢力的干預下,歷時僅百日的變法維新運動即告失敗。當反變法政變發動之始,有人曾力勸譚嗣同出走暫避,但他謝辭說:“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今日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者,此國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請自嗣同始!”隨即遭捕,並於9月28日與楊銳、林旭等6人同時就義。
譚嗣同短促的一生,留下了10多部著作,在他生前只自編刻印了《東海褰冥氏三十以前舊學四種》,包括《寥天一閣文》、《莽蒼蒼齋詩》、《遠遺堂集外文》和《石菊影廬筆識》等篇,是研究譚氏早期思想的重要資料。1899年梁啟超、唐才常分別在《清儀報》和《亞東時報》上連載發表譚嗣同的哲學代表作《仁學》。1900年出版《瀏陽二傑遺文》。辛亥革命後在長沙出版了《秋雨年華之館叢脞書》,後來上海文明書局編印了《譚瀏陽全集》(後由群學社改版為《譚瀏陽集》)。此外,上海中華圖書館出版了《譚復生文鈔》。1954年三聯書店出版了《譚嗣同全集》。1981年中華書局出版《譚嗣同全集(增訂本)》,蒐羅完備,校勘詳細,並附有關傳記史料,是目前最好的版本。
哲學思想
譚嗣同哲學思想的來源和構成比較混雜,充滿著矛盾。他的初期思想受張載、王夫之等人氣一元論的影響,主張“氣”是宇宙萬物的本原,說“元氣縕,以運為化生者也”,是一種樸素唯物主義思想。後來,他學習了一些近代自然科學知識,又深受佛學唯心主義的影響,便企圖把科學與宗教熔為一爐,建立一種“仁學”宇宙觀。
仁學
譚嗣同依據近代自然科學的知識,認為充滿宇宙間的是“以太”,儘管構成宇宙萬物的是“原質”(化學元素),而“原質之原,則一以太而已矣”。他從“以太”進而提出“仁”,說“夫仁以太之用,而天地萬物由之以生,由之以通”,“學者第一當認明以太之體與用,始可與言仁”。說物質性的以太是仁之體。同時,譚嗣同又強調以太作為媒介的傳導效能,把它看作是與仁一樣的東西,從而否定了以太的物質性,他說:“以太也,電也,粗淺之具也,借其名以質心力”;“精而言之,夫亦曰‘仁’而已矣”。甚至說,“以太者亦唯識之相分”,“仁為天地萬物之源,故唯心,故唯識”,“天地間仁而已矣”。把宇宙萬物的本原歸結為“仁”,這明顯地反映出譚嗣同所要建立的“仁學”體系,已轉向唯心主義。
認識論
在認識論上,譚嗣同早期曾具有某些唯物主義思想因素。他曾說過人的認識來源於客觀實際,認為“古聖人正五色以養明,定六律以養聰,豈能憑虛無而創造哉?亦實有是物而不容廢也”。並明確提出“名”是“實之賓”,“名無實體,故易亂”。這種唯名論觀點,為他沖決名教之網羅提供了認識論根據。但是他又主張“貴知不貴行”,否認人們通過感覺和思維活動能認識客觀事物,認為只有靠佛教唯識宗的“轉識成智”的神祕直覺,才可獲得真理。這一根本觀點是唯心主義的。
辯證法思想
譚嗣同的“仁學”體系中包含有比較豐富的辯證法思想因素。他十分強調事物的運動、變化和進化,並指出“日新”乃“異同攻取”的結果。他認為,“天地萬物之始,一泡焉耳”,由於“異同攻取”,在宇宙間演成各種天體,又在地球上進化出各種生物:“沮洳鬱蒸,草蕃蟲蜎,璧他利亞,微植微生,螺蛤蛇龜,漸具禽形。禽至猩猿,得人七八。人之聰秀,後亦勝前”。人類社會也是不斷向前發展、“自苦向甘”的。可是,他又以佛教的“剎那生滅”、“一多相容”和“破對彼”等理論否定事物性質的相對穩定性,幻想溶合矛盾、取消對立,陷入了相對主義。
政治思想
譚嗣同的“仁學”反映了資產階級的自由、平等、博愛的要求。他在“仁學界說”中提出:“仁以通為第一義”,“通之象為平等”,並根據“仁”、“通”、“平等”這種政治倫理哲學,對封建名教和君主專制主義進行了尖銳的批判。他認為“三綱五倫”的名教和君主專制主義根本違反了“仁”、“通”、“平等”的道理。他抨擊君主專制主義說:“二千年來君臣一倫尤為黑暗否塞,無復人理,沿及今茲,方愈劇矣。”而君主專制之所以得以維持,“則賴乎早有三綱五倫字樣,能制人之身者,兼能制人之心”。他人為,在維新變法中,若“五倫不變,則舉凡至理要道,悉無從起點,又況於三綱哉!”因此,他大聲疾呼“沖決君主之網羅!”“沖決倫常之網羅!”譚嗣同這些反封建的急進思想,對辛亥革命和新文化運動產生了積極影響。
關於譚嗣同哲學的性質,有的學者認為他始終堅持了唯物主義的路線;有的學者則認為,片面強調心的作用,是他始終未變的觀點。(見彩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