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脂、類脂和蠟

[拼音]:Zhu Shijie

中國元代數學家,字漢卿,號鬆庭,北京附近人。著有《算學啟蒙》(1299)、《四元玉鑑》(1303)傳世。他和秦九韶、李冶、楊輝一起被稱為是中國宋元時期著名的數學家。

關於朱世傑的生平,遺留下來的資料甚少。在別人為他的著作所寫的序言中有:“燕山鬆庭朱先生以數學名家周遊湖海二十餘年矣,四方之來學者日眾”;“漢卿名世傑,鬆庭其自號也,周流四方,復遊廣陵,踵門而學者雲集”,由此可知,朱世傑曾以數學教學和數學研究為業遊學四方。他從事這些活動的時代,大約是在13世紀後期的20~30年和14世紀開頭的10~20年之間。

《算學啟蒙》全書共三卷20門259個問題,從簡單的四則運算入手,逐步深入,直至高次開方、天元術等較高深的內容,形成了比較完整的體系,是一部當時較好的啟蒙數學書。全書之首,朱世傑列出了各種常用資料、基本運演算法則、歌訣等共18條。其中的歸除歌訣與後世珠算所用歌訣完全相同;所給出的正負數乘除法法則,在中國數學史上也是首次出現。

《算學啟蒙》繼承了《九章算術》以來中國古代數學的傳統,書中問題大都與當時的社會實際生活有關,對元代社會史、經濟史的研究,有一定參考價值。此書曾流傳至朝鮮和日本。中國現存的《算學啟蒙》,就是根據1660年朝鮮刻本於1839年翻刻的。

《四元玉鑑》全書三卷 24門288問。從所包含的數學內容來看,高次方程組(最多可包括四個未知數)解法、高階等差級數求和、高次內插法等等都是書中的重要內容。

在宋代天元術和增乘開方法的基礎上,13世紀中葉以後,在河北、山西等地,天元術迅速發展成為四元術。祖頤在為《四元玉鑑》所寫的後序中說:“平陽(山西臨汾)蔣周(13世紀)撰《益古》,博陸(河北蠡縣)李文一撰《照膽》,鹿泉(河北獲鹿)石道信撰《鈐經》,平水(山西絳縣)劉汝諧撰《如積釋鎖》,絳(山西新絳)人元裕細草之,後人始知有天元也。平陽李德載因撰《兩儀群英集臻》,兼有地元。霍山(山西臨汾)邢先生頌不高弟劉大鑒潤夫撰《乾坤括囊》,末僅有人元二問。吾友燕山朱漢卿先生演數有年,探三才之頤,索《九章》之穩,按天地人物立成四元,……”,其中講的正是這一段由天元術發展到四元術的歷史。

眾所周知,求解多元方程組問題的關鍵是消去法。莫若、祖頤為《四元玉鑑》所寫的序中有:“其法以元氣居中,立天元一於下,地元一於左,人元一於右,物一於上……”,“……考圖明之,上升下降,左右進退,互通變化,乘除往來,用假象真,以虛問實,錯綜正負,分成四式。必以寄之、剔之、餘籌易位,橫衝直撞,精而不雜,自然而然,消而和會,以成開方之式也。”其中講的正是四元式的表示方法和消元方法。設以x、y、z、u表示四個未知數(當時為天、地、人、物),把常數項放在中央(記為“太”,此即所謂“元氣居中”),各未知數的各次冪依次放在上下左右,而各未知數各次冪的兩兩乘積則置於平面的相應位置上(圖1)。

例如x+y+z+u可表示如圖2;而

可表示如圖3。這既是四元方程,也是四元多項式的表示方法。顯然,這是中國古代位值制記數法的又一次新的發展。

四元式的加減法,以常數項為準,將其餘相應各項相加減即可。以未知數的整次冪乘除,將整個四元式上升下降,左右進退即可。以四元式中某行乘另一四元式,等於將該行各項分別乘以四元式之後諸四元式之和。四元式乘四元式等於以一式各行乘另式所得諸四元式之和。

這是中國,也是世界數學史上最早出現的關於多項式的運算。

以二元方程組為例,朱世傑的消去法相當於把方程組看成是(假如最高次數為2次)

式中A0、A1、A2、

B

0、

B

1、

B

2均只含x不含y的多項式,則以

B

0乘(1),A0乘(2)相消之後得:

(3)

同樣(1)、(3)或(2)、(3)相消得:

(4)

(3)、(4)相消即可得出只含一個未知數的方程。方程組次數高於2次,三元或四元方程組,都可用此消去法來求解。這也是世界上最早的多元高次方程組的解法。

此外,高階等差級數求和、招差法等則是朱世傑的又一項重大成就。他實際上已經掌握了公式

。 (5)

在該書中還有其他的高階等差級數求和公式。

在招差法方面,朱世傑實際上給出了招差公式:

雖然《四元玉鑑》還只是給出了包含有四次差(Δ4)的公式,但由於朱世傑已經知道公式各項係數正是前述一系列高階等差級數(5)式的“積”,可以認為朱世傑已經通曉了任意高次的招差法公式。這比西方要早四百餘年。

綜上所述,朱世傑不愧是宋元時代傑出的數學家。清代《疇人傳·續編》評論他說“漢卿在宋元間,與秦道古(九韶)、李仁卿(李冶)可稱鼎足而三。道古正負開方、仁卿天元如積,皆足上下千古,漢卿又兼包眾有,充類儘量,神而明之,尤超越乎秦李兩家之上”。美國著名的科學史家G.薩頓評論說:朱世傑“是他所生存時代的,同時也是貫穿古今的一位最傑出的數學家”而他所著的《四元玉鑑》則是“中國數學著作中最重要的一部,同時也是整個中世紀最傑出的數學著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