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劉公幹體五首·其三原文賞析

朝代南北朝 詩人鮑照

胡風吹朔雪,千里度龍山。
集君瑤臺上,飛舞兩楹前。
茲晨自為美,當避豔陽天。
豔陽桃李節,皎潔不成妍。

冬天 寫雪 抒懷

譯文

譯文
胡地寒風裹挾著北方的瑞雪吹越龍山,落到帝都。
皚皚的白雪靜靜地落積在高臺之上,風吹過後,雪花在殿前空中飄動飛舞。
然而潔白的雪啊,在春天的陽光下也無處躲避。
春天本是桃李爭研鬥豔之時,哪有冰清玉潔的白雪容身之處呢?

註釋
龍山:即逴龍山,古代傳說中北方的一座冰山。
龍山,即逴龍山,因地處極北,天氣嚴寒。鮑照有“胡風吹朔雪,千里度龍山”之句。後遂用為詠雪之典。
君:國君。
瑤臺:指巍峨而潔白的宮殿。美玉砌的樓臺。亦泛指雕飾華麗的樓臺。
茲:這個。
晨: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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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析

  該詩以北國皎潔的冬雪自喻。全詩八句,四句為一節,而一節中的每兩句各表達一個完整的意思。從結構看,簡括而謹嚴,沒有枝蔓,沒有鋪排,十分凝鍊。詩意也極醒豁,一望可知,毫無隱曲;然而層次井然,轉折分明。雖屬摹仿前人,在鮑照詩集中卻是精心刻意之作。

  開頭兩句寫遠在北方的雪被胡地寒風吹越龍山(即逴龍山,古代傳說中北方的一座冰山),落到帝都所在。三四兩句寫雪的形象美觀動人,“集君瑤臺上”寫靜止的雪,“飛舞兩楹前”寫動盪的雪,筆意雖平淡樸實,卻把雪的丰姿寫得十分具體。“君”即國君,“瑤臺”字面用屈原《離騷》“望瑤臺之偃蹇兮”,指巍峨而潔白的宮殿。試想,皚皚的白雪靜靜地落積在高臺之上,自然很壯觀。《文選》李善注引鄭玄《禮記》注云:“兩楹之間,人君聽治正坐之處。”可見“兩楹前”即皇帝的正殿之前。雪花在殿前空中飄動飛舞,景象也很美。這兩句雖說是景語,實涵“比”的成分。說詳下。

  夫用雪自喻,較易理解。其潔白晶瑩,正象徵人品的高尚純潔。北國多雪,本屬自然現象;但作者為什麼要寫它從陰寒幽僻的朔漠吹到帝王的殿堂之上呢?這就隱寓著作者本人的身世之感。鮑照出身於微賤的寒門,想在朝廷上佔一席之地是很不容易的;正如雪雖皎潔卻來自遙遠的荒漠,不可能輕易進入帝王所居之地。所以作者於此詩的第三、四句,特意把下雪的場面安排在以帝王宮殿為背景的地方,這實際上寄託了鮑照希望躋身朝廷、與豪門權貴分享政權的理想,當然其中也不無追名逐勢往上爬的庸俗成分。但讀者從詩人以雪自喻這一點來體會,至少會感到鮑照雖“心存魏闕”,卻還沒有低聲下氣到對權貴豪門摧眉折腰的地步。

  然而這第一節只是表達了作者的主觀願望。下面四句突然一個轉折,跌入了另一境界。即春日一旦來臨,在豔陽天氣裡,只允許桃李爭妍鬥勝;而這時的雪,縱使高潔得一無塵滓,也沒有容身之地了。此詩好就好在:“豔陽天”和“桃李妍”,原是春意盎然的景象,在一般人心目中,它應該屬於值得肯定的良辰美景的範疇;然而作者卻把它當作高潔無滓的白雪的對立面。於是這明媚春光。桃李繽紛的場景一下子便成為名利場中趨炎附勢的象徵,使讀者在強烈的對比下竟對絢麗妍美的“豔陽天”產生了庸俗塵下之感。這就是詩人不同凡響的大手筆了。正由於這樣的寫法,才更加顯出豪門權貴的炙手可熱,也自然體會到寒士階層命運的可悲和身世的淒涼。

  從這首詩可以看出,鮑照之學劉楨,乃是形神兼備地學,學得有血肉、有筋骨。詩中所體現的抒情主人公形象仍是劉宋時代的鮑照而非建安時代的劉楨。這種摹仿與學習,實際上是由繼承而求得發展,而不是照葫蘆畫瓢的每況愈下。悟徹此理,始可與言詩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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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析

  該詩以北國皎潔的冬雪自喻。全詩八句,四句為一節,而一節中的每兩句各表達一個完整的意思。從結構看,簡括而謹嚴,沒有枝蔓,沒有鋪排,十分凝鍊。詩意也極醒豁,一望可知,毫無隱曲;然而層次井然,轉折分明。雖屬摹仿前人,在鮑照詩集中卻是精心刻意之作。

  開頭兩句寫遠在北方的雪被胡地寒風吹越龍山(即逴龍山,古代傳說中北方的一座冰山),落到帝都所在。三四兩句寫雪的形象美觀動人,“集君瑤臺上”寫靜止的雪,“飛舞兩楹前”寫動盪的雪,筆意雖平淡樸實,卻把雪的丰姿寫得十分具體。“君”即國君,“瑤臺”字面用屈原《離騷》“望瑤臺之偃蹇兮”,指巍峨而潔白的宮殿。試想,皚皚的白雪靜靜地落積在高臺之上,自然很壯觀。《文選》李善注引鄭玄《禮記》注云:“兩楹之間,人君聽治正坐之處。”可見“兩楹前”即皇帝的正殿之前。雪花在殿前空中飄動飛舞,景象也很美。這兩句雖說是景語,實涵“比”的成分。說詳下。

  夫用雪自喻,較易理解。其潔白晶瑩,正象徵人品的高尚純潔。北國多雪,本屬自然現象;但作者為什麼要寫它從陰寒幽僻的朔漠吹到帝王的殿堂之上呢?這就隱寓著作者本人的身世之感。鮑照出身於微賤的寒門,想在朝廷上佔一席之地是很不容易的;正如雪雖皎潔卻來自遙遠的荒漠,不可能輕易進入帝王所居之地。所以作者於此詩的第三、四句,特意把下雪的場面安排在以帝王宮殿為背景的地方,這實際上寄託了鮑照希望躋身朝廷、與豪門權貴分享政權的理想,當然其中也不無追名逐勢往上爬的庸俗成分。但讀者從詩人以雪自喻這一點來體會,至少會感到鮑照雖“心存魏闕”,卻還沒有低聲下氣到對權貴豪門摧眉折腰的地步。

  然而這第一節只是表達了作者的主觀願望。下面四句突然一個轉折,跌入了另一境界。即春日一旦來臨,在豔陽天氣裡,只允許桃李爭妍鬥勝;而這時的雪,縱使高潔得一無塵滓,也沒有容身之地了。此詩好就好在:“豔陽天”和“桃李妍”,原是春意盎然的景象,在一般人心目中,它應該屬於值得肯定的良辰美景的範疇;然而作者卻把它當作高潔無滓的白雪的對立面。於是這明媚春光。桃李繽紛的場景一下子便成為名利場中趨炎附勢的象徵,使讀者在強烈的對比下竟對絢麗妍美的“豔陽天”產生了庸俗塵下之感。這就是詩人不同凡響的大手筆了。正由於這樣的寫法,才更加顯出豪門權貴的炙手可熱,也自然體會到寒士階層命運的可悲和身世的淒涼。

  從這首詩可以看出,鮑照之學劉楨,乃是形神兼備地學,學得有血肉、有筋骨。詩中所體現的抒情主人公形象仍是劉宋時代的鮑照而非建安時代的劉楨。這種摹仿與學習,實際上是由繼承而求得發展,而不是照葫蘆畫瓢的每況愈下。悟徹此理,始可與言詩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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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鮑照
      鮑照(約415年~466年)南朝宋文學家,與顏延之、謝靈運合稱“元嘉三大家”。字明遠,漢族,祖籍東海(治所在今山東郯城西南,轄區包括今江蘇漣水,久居建康(今南京)。家世貧賤,臨海王劉子頊鎮荊州時,任前軍參軍。劉子頊作亂,照為亂兵所殺。他長於樂府詩,其七言詩對唐代詩歌的發展起了很重要的作用。有《鮑參軍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