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柳的散文三篇

  一個夕陽如血的下午,筱昨獨自站在西子湖畔,在薄暮垂柳下,安靜地聽著一位老藝人的評彈《梁祝》;下面是有垂柳的散文,歡迎參閱。

  垂柳的散文:垂柳彎彎

  長途汽車在年久失修的公路上狠命的顛簸,把肚中的腸胃幾乎翻了個。冷振輝雙手抓牢前座的後背,咬了牙咧了嘴和顛簸對抗著。鑲有軍徽的大沿帽忽上忽下地在頭頂上跳躍著。他心裡有些懊恨,改坐火車就好了,可火車太慢了。他最迫切的願望是一步跨進家門。

  整個路上,他都在想象著到家時的情景:父母臉上掛著渾濁興奮的淚珠,望著茁壯成長的軍人兒子,咧著嘴笑。一雙顫巍巍的手摩挲著頭頂閃光的帽徽,草綠色的軍裝。那她呢?她一定躲在父母的背後,羞紅了臉低垂著頭,雙手揉扯著衣服的左下角。對了,她那碧潭般的眼裡一定有一串晶瑩的露珠流下來。自己又會是什麼樣子?是被鄉土鄉人刺激的大喊大叫,還是抱了父母痛哭流涕。一想到她,不覺又笑出了聲,笑自己那時的傻氣。

  冷振輝和曲梅自幼一塊長大,上學時是同班同學,高中畢業後,兩家人就把婚事定了下來,準備等冷振輝退伍後就把婚事操辦了。

  那棵彎彎的垂柳還在嗎?枝條還那麼柔順細長婆娑迷人嗎?她還會站在皎潔的月光下,站在被枝條支離斑駁的光影下等我嗎?還有,自己說過等幹出點成就吻她、娶她。

  那夜的月真圓真亮,月光如水似銀,在整個宇間輕輕的流淌。他站在樹林裡盯著那棵粗壯虯曲的垂柳發呆。樹下光影裡站著自己心愛的人,她正著急的等著他,兩隻手不安分的揉著衣服的左下角。他有些倍感幸福的笑了,慢慢地走過去。

  她聽到腳步聲,臉兒垂的更低。兩條粗黑油亮的麻花辮子,在月光下泛著漆的亮澤。那簡直是兩條愛情的鎖鏈,一頭繫著他,一頭栓著她。

  “明天我就走了,你不想說點什麼?”冷振輝想了一晚上才決定第一句問這話。

  “想說,可又不知道該說啥。”曲梅揚起俊秀的臉,兩隻亮亮的眼似潭水般清澈透明。

  “那你想我不?”冷振輝話一出口,臉上突的一燒。

  “想。”

  “想就去封信。”

  “嗯。你也要常來信。”

  “嗯。”

  “聽說部隊很累,你要多注意身體。”

  “是很累,但很鍛鍊人。”

  曲梅不再言語,兩隻手狠狠的撕扯著衣襟,樹林裡霎時寂靜一片。

  “你不想親親我嗎?”曲梅突的仰起漲滿紅暈的臉,兩隻眼亮亮的盯著他。

  冷振輝的心“噔”的一聲加快了跳動,他不是不想,他只是覺得時間有點早:“梅,等我幹出了成績,一定親個夠。”

  曲梅羞澀的把身子扭轉過去。

  冷振輝的臉上又掛上了笑容,覺得路平了許多,車也不那麼顛了。回去一定親個夠!

  入伍後,冷振輝認認真真踏踏實實的工作,無論訓練和學習在全連全營拔了尖。軍事比武、知識競賽拿了幾個第一,爭了幾次金牌。第三年當了班長,入了黨,又把他列入提幹的培養物件。

  當了三年兵,在部隊過了三個春節,他把節日探親都讓給了戰友。他不是不想家,不是不想她,想家想她的時候就用筆傾訴感情,講部隊的故事,彙報自己的佳績。曲梅也常常寫信,告訴他家鄉的變化,親人身體的狀況。讓他安心服役,爭取更大光榮。她的信就是他的動力。直到連隊幹部把他叫到隊部,狠狠的批了一頓,又遞給他回家通知單:“你呀,就知道幹工作,把家都忘了。”當時他的眼裡流了淚。

  一路上的興奮使他沒有一絲睡意,睜大眼睛盯著窗外一閃而逝的景物出神。告訴她自己準備提幹上軍校,他會激動成什麼樣?會不會抱著自己的脖子撒嬌?哦,她從來不會,也許會。

  快到家門口時,他卻酣然入夢了。夢中看到了父母,看到了那彎彎的柔若無骨的垂柳,垂柳下站著紮了兩條粗長麻花辮的她。

  直到乘務員使勁拍了他的肩膀,才從遙遠的夢鄉回過神來。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那片生養自己的黃土地。他飛快的把迷彩包掛在肩上,一躍跳下了車。一股清新渾厚的鄉土氣息瀰漫整個身心,忍不住大口吸了,卻捨不得吐出來,他感到了有種醉的感覺。

  拐過一條街,老遠看到門口站了二位老人。那熟悉的身影,那看慣了的一行一動。冷振輝腳下生風跑起來,二位老人的臉上的皺紋,又被無情的歲月鑿深了許多,兩鬢微見了絲縷的銀絲。

  他的眼裡發潮了,此時很深刻的理解“兒行千里母擔憂”這句話蘊藏多深的含義。他盯著日夜思念的父母,卻呼不出在夢中喚了千遍、叫了萬次的名詞“爸爸媽媽”。

  母親有些昏花的眼裡溢位了渾濁的眼淚,卻說不出一句話。父親伸出乾枯得手接了他背上的揹包。親人見了面,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進了屋,父母開始和他嘮叨家中發生的事情。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曲梅一直沒有來。信發出去已有好長時間了,她應該知道的。或許太忙了?父母不說,他也不好意思問。

  飯菜做的很豐盛,母親把家中所有好吃的菜都做了,他的眼裡又止不住發潮。

  吃罷晚飯,冷振輝提出要去找曲梅。

  屋子裡刷的沒了聲息,母親垂了臉不抬頭,手腳忙亂的收拾碗筷。父親蹲在門口端了旱菸袋吧嗒吧嗒的吸,沒了半句言語。

  莫大的壓抑感襲來,他的心忽地劇跳起來,他感到了呼吸的困難。一股不詳之兆從腳跟電磁般傳到頭頂,頭皮一陣痙攣。

  “爹、娘,到底發生了啥事?”

  沉默半晌的父親開了口:“輝,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他的心一沉:“為啥?”

  “唉,事情是瞞不過你的,也該給你講講了。”父親把燒成一團灰的煙鍋磕了,又重新裝上菸葉,點上吸了口:“你剛走那兩年,曲梅還是一心一意的戀著你,三日兩頭得到咱家來。今年春天,城裡來了一個賓館老闆招服務員,村裡好多姑娘去了,曲梅也去了。開始我們覺得去當服務員也沒啥。可是沒過三個月,曲梅就回來了,說是病了,後來才知道他和那老闆好上了,懷了孕。那老闆又看不上她,就解僱了她。整個村裡人都冷落她,她爹孃也打罵了幾次,感到對不起咱家,就把婚約解除了,曲梅再沒來過。”

  冷振輝登時呆住了,她怎麼會這樣?她不是這種人?不可能。前幾天還收到她的信,鼓勵他好好幹呢。他想不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抱了頭不吭聲。

  冷振輝在家呆了三天,每天早起打掃院子,擔滿水,又幫老人做飯、洗衣,言語不多,臉上的笑也少了,眼瞅著紅潤的腮幫慢慢的陷出一個坑。

  第四天,吃了早飯收拾了碗筷:“爹、娘,今天我到鎮上找個同學,中午不會來了。”

  父母看到兒子失魂落魄的勁,心裡難受,可又想不出主意來安慰他,對於兒子的外出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分別了三年的同學王成如今成了鎮企業的經理,穿名牌西裝,繫了高階領帶,皮鞋閃閃的能照人。單位給配了專用轎車,一派紳士風度。冷振輝不覺有些自慚形穢。

  同學見面格外的熱情,王成用車載了他逛了全鎮的面貌,最後帶他進了一家裝潢豪華的酒樓。冷振輝越來越覺得身上的軍裝特別扭。

  兩人點了菜要了酒,邊喝邊聊。

  “王成,什麼風把你吹成老闆的?”冷振輝對於王成的進展速度持懷疑態度。

  王成哈哈大笑:“現代的社會是你有人也行,你有權也行,你有本事也行。敢打敢闖就是我的祕訣。”

  冷振輝有點佩服眼前這位曾經學習成績一直排列最後的同學了。

  “振輝,你今年也該退伍了吧?”

  “本應該是,可部隊又把我列入了提幹物件。”冷振輝的話裡多多少少的透出點自豪。

  “你們部隊幹部每月拿多少錢?”王成用牙籤剔著塞進牙縫的肉絲。

  “連職五六百元,我現在四十五元。”

  “唉,太少了!振輝回來吧,跟著我幹,我保證你一月千兒八百的掙。”

  冷振輝對於同學的豪邁慷慨,心中動搖了,只顧埋了頭喝酒。

  “到時候,說不定你能勝過我呢,怎麼樣?”王成似是一片誠心的勸他。

  冷振輝低頭沉思了會:“讓我考慮考慮。”

  “好!我等你的訊息。”王成付了錢,兩人起身往外走。

  服務檯站了一個年輕漂亮打扮入時的服務員,王成幾步跨過去,伸手在姑娘的臉蛋上擰了把:“妹子,你好水呀。”

  姑娘有些不情願的向後躲,王成的手順勢又摸到了姑娘聳起的胸脯上。

  一股正義感在冷振輝的心頭燃起,他一個箭步竄上去,用有力的手鉗住了王成的手腕。

  王成頓覺一陣鑽心得疼痛,忍不住“哎喲”叫出了聲。

  冷振輝拉了王成走出酒樓上了車,誰也不再言語,相互臉上掛了不快。到了公司,王成要用車送他回家,他擺擺手:“不用,我騎自行車更舒服。”

  “那你到我公司的事呢?”

  “不用想了,八抬大轎來接我,我也不去!”冷振輝臉色鐵青,騎上車子飛快的走了。

  冷振輝氣呼呼地狠命蹬了一陣,身上漸漸有了汗,就停了車坐在路邊的石堰上喘氣。勞累了一天的太陽,漲紅著臉疲倦地在西邊的天際墜落著,幾片燒紅的晚霞嫋嫋的漂浮著,黃昏的風中夾著泥土的芬芳四處遊蕩。

  他盯著西邊橘黃的夕陽出神,頭腦中一片空白,天地、人物俱不存在,只剩下他與那搖搖欲墜地黃昏日頭。

  第二天,冷振輝照例早起到井上擔水,但他沒有想到會碰上曲梅。

  她還是穿著那套讓他熟悉的衣衫,扎兩條油亮的麻花辮,模樣依然俊俏,只是臉上消瘦了許多。兩隻碧潭的眼光少了幾分純真的光,多了哀怨的光彩。

  “你回來了?”曲梅的聲音顫的象秋日蕭瑟的枯草。

  “嗯。”冷振輝的心裡突的生出一種厭惡感。

  “你啥時候走?”

  “現在就走。”冷振輝忽的有了諸多火氣,猛的擔起水頭也不回的走了,但他分明看到了她眼裡湧出了淚。

  哼!哭什麼,跟了大老闆多好?有錢化,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那才叫風光。他更恨她象根無骨的藤,見樹就攀,見枝就上。

  冷振輝一天也不想在家呆下去:“爹、娘,我明天就回部隊。”

  “不是二十天假嗎?”

  考慮到父母,他真捨不得走。但在這片熟悉的故土上發生的事,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推動力,促使他早日離開。

  “部隊裡又有新任務,再說我還要回去準備提幹的事。”他知道二老肯定會傷心難過。

  做父母的也知道兒子心裡不好受,好不容易探一次家,卻沒有一件讓兒子高興的事。父親臉上的皺紋彷彿又深了許多,母親流著淚為兒子收拾行李。

  冷振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睜眼瞧得一輪滿月掛在天宇,輕輕柔柔的撒下一片似水月華。他又想到了參軍前的哪個月夜、那棵垂柳,而現在呢?

  他還是起了身,踏著流動如銀的月色步入那片樹林。他又看到了那棵層曲虯枝的垂柳,柳絲如同條條銀線。他長長的嘆了口氣,一切都不復存在。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讓流淌的歲月沖淡枯澀的記憶吧。

  垂柳下站著一位姑娘,正伏在樹幹上哭泣,從那熟悉的腰身上他判斷出是她。她輕輕的抽泣著,兩隻手撫摩著皸裂的樹幹。

  冷振輝狠勁的閉起眼睛,努力剋制自己不去想她。漸漸的聽不到她的哭泣聲了,他以為她走了,慢慢的睜開眼。

  眼前的情景讓冷振輝驚呆了,曲梅懸掛在樹彎上,身體搖擺如同風中的衣衫。一種本能支使他疾步跨過去,把曲梅從繩口中托出來。

  曲梅已昏死過去,身體軟的象一團棉花。

  冷振輝來不及多想,忘了恨、忘了怨,他抱起曲梅鄉村衛生所跑去。他叫起了醫生,又跑去喊曲梅的父母,卻在半路碰上了。

  “叔、嬸,曲梅尋短見了,現在衛生所,快去!”他有些喘不動氣。

  “哎呀,這孩子果真走這條路了!”曲梅的娘率先嚎啕起來。

  曲梅的爹一把扯住老伴:“哭、哭,就知道哭!這有啥用!?趕快去衛生所。”走了幾步又折身回來,遞給冷振輝一個信封:“這是梅留給你的。”

  冷振輝藉著月光展開信箋,與其說是信,不如說是遺書:

  輝:

  這恐怕是最後一次這樣叫你,因為我很快就會到沒有煩惱的另一個世界了。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也不想讓你原諒我。因為事情的一切都是由我個人造成的。當初去賓館作服務員,我也是想多掙點錢,好為咱倆結婚打點基礎。可誰知道那老闆不是好東西,他侮辱了我,我想去告他,可又怕毀壞了你的名聲。那老闆拿了五千元錢來,都被我摔在了臉上。

  我知道自己沒有臉見你,可我心裡放不下你。害怕你知道訊息後,會影響你部隊的工作,一直寫信瞞著你。今天能見你一面,我死也瞑目了。請你原諒我,把我徹底忘掉!來生再見!

  曲梅即日

  冷振輝的眼睛模糊了,淚水浸透了紙張,薄薄的紙張似有千均重。他擦乾淚水,大踏步的向衛生所走去。

  垂柳的散文:春花爛漫的季節,獨醉於垂柳巷

  無論清晨還是黃昏後,我很喜歡於垂柳道上凝眸聆聽清風的悄聲細語,愜意,優雅,彷彿要洗解一切的身心疲憊。風微微吹,輕輕的,我坐在寂寞裡,耳邊鋼琴曲嫋嫋似夢境,感覺空氣中都回蕩著幽幽的音,在記憶的風帆裡亂了心田,慢慢瞌上雙眼,暗潮湧動,暗香拂過心田,吹散了淡淡的愁思。

  那條垂柳道三個月來我先後走過不下百次了,值得慶幸的是,今年的春天,我目睹了它們綠色的萌動。從抽芽到柳絮飄滿天空,整個過程都是那麼的神祕。有時候,在陌生的地方,走陌生的路,聽陌生的歌,和不熟悉的人寒暄,和陌生的人擦肩而過,會讓我們不自覺地找一個靜靜的地方讓思緒不停的擴充套件,所以很多時候,我們總是習慣坐在時光的角落,仰望一片又一片天空,很多時候,一個人默默地聽歌,默默地在夢中醉呤風月。傍晚,垂柳妖嬈的枝椏隨清風慢慢擺動似在和流逝的歲月招手,月光移動,滿懷無盡思念,地面低低淺淺,曲曲折折,也許是深藏於心底最深處的情懷,不曾被觸控過。而今,卻被這樣的景緻所觸動,縈繞,糾結著。想起了某些事某些人,想忘記,難忘記,想記起,卻無法憶。在垂柳路徑深處始終走不出傷感的痴迷。只好伴著迷人的花香,一個人在垂柳擺動的影中獨醉……

  今天是六月五號,很快就要回濟南了。始終感覺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只有近處的柳道彷彿在記憶裡出現過。我想,也許不久之後我會忘記這裡的一切,忘記二零一一年裡的這段插敘,像做夢一樣的瞬間即逝。不過夜晚閉眼獨醉於垂柳道的感覺卻印在了我心裡,像這夜晚在鍵盤上被敲擊出的文字,瞬間出現,儲存在心裡,不再消失。記不清從何時起,迷戀上了這寂寥的深夜,敲打著獨衷的傷感文字,品味著淡淡的憂傷。無事可做時,我依然獨自一個人走在那條曾留下我思緒的垂柳小路上,我一遍遍地來回地走著,試圖尋找思緒的痕跡,而風悄無聲息的吹向我,拂起心湖片片漣漪。原來,我一直沉醉在垂柳小路里,一直不曾離開。

  五月中旬,一個人漫步在黃昏的飄滿雨絲的柳道上,想著心事,風也輕柔,雨也輕盈,淡遠的思念,便沉醉在雨和風合成的一曲韻律裡。風起樹搖,有葉兒片片飛落。瞬間的眩惑,仿似天籟之音款款奏起,而我,卻已分不清是耳邊的鋼琴曲,還是那緩緩天籟。此時,沉醉的不僅僅是我,還有那路邊的飄紅。我很想輕輕地伸出手,收藏一份永恆的美麗,卻又怕破壞了如此美妙的景緻。呵,花開是美,花落是醉。淡至無痕,卻是醉人心房,清幽淡雅,沁人心脾。時光流水,風雨漣漪,我想,五月本就是一朵溫情的花,隔著初夏的暖陽,將一抹殷紅的花香靜靜的留下,留下一份愜意,留下一份思念。在這春花爛漫的季節裡,我把惆悵的思緒留在這細雨紛飛小路上,化為片片思念,哪天,應該會被有同感的人感覺到吧,那將是怎樣的一種歡喜啊……濃淡相宜的情愫如墨般,渲染著這樣一個季節,一縷縷嫋嫋的雲煙,如思緒在一片片葉子的縫隙裡穿越著。我也努力地隨著葉子的縫隙,尋找著迷醉的歸路,清風在輕喚著,我看見了它們對生命的渴望與執著。遙望著西南那熟悉的遙遠的地方,有個人在迷醉的柳道上,有種莫名的感覺遊離於記憶深處,原來,散落的思緒已飄得很遠很遠。呵,也許我一直都不屬於這個地方。

  我發現,有些本來可以信手拈來的故事和人,會很容易的在心底變淡,如水面的漣漪般輕易地被人淡忘。聽著外面輕輕的風聲,我陷入了沉思,人的一生雖然漫長,但很多事僅是一去不返,僅是彈指一揮,我們總是不停地遇見一些人,也不停地和很多人說著再見,由陌生到熟悉,再由熟悉到陌生,遇見的也許很快要分道揚鑣,說再見的也許永遠都不會再見,有些人,更可能的是相見不如不見。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下一秒會怎樣,其實一切都不會有答案,因為時間不會忘了轉動,也不會忘了帶走什麼,如果蹉跎的人生只是一段婉轉的歌謠,也許我們所能淺唱的旋律真的只有悲歡和離合。

  到此突然間卡住了,我總是把寫某些事物的時候聯想到更復雜的事物,也是這個原因,又是寫著寫著就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外面微風吹拂著,忽然想到了班得瑞的《微風吹拂的方式》,聽著曲子漫步於柳巷中那會是怎樣一種感覺呢!相當奢侈的感覺。

  朝霞日暮,黃昏夕陽,垂柳小巷,我願獨醉不醒……

  垂柳的散文:雨打垂柳,又溼了誰

  抬頭,仰望,微溼。如霧如夢,似水似情。一滴晶瑩在眼角滑落,不痛不癢,不離不棄。默然以覺,此刻以消逝,微風以動情。

  雨打蕉葉,風吹垂柳,情動漁舟,靜水漣漪,溼了誰?又傷了誰?靜待年華,守候彼岸,淺淺綠蔭,淡淡沁香,遺忘了誰,又錯過了誰?

  似水流年殘風起,繁華往事靜漣漪。歲月安好,輾轉下站驛。池塘淺露雪蓮花,盡洗鉛年華。寂寞劃指尖,徒留思念在心田。

  春暖花開日,誰曾許誰你三生七世。淺笑安然,誰又與我天涯攜手來相伴?同一片藍天,卻寫不完同窗幾載的思念。縱然回首,滿地黯然。

  你望著月痴迷,我望著你心痛,於是錯過了絢麗,走過了繁華。憔悴了容顏,疲憊了誓言,而你是否也會為此嘆息。雨是否也會為此哭泣。

  閒夢清池閣,一曲琴箏幽。一首笙歌鴛鴦淚,兩聲離別牡丹紅。一對鴛鴦枕邊傾訴著是那無邊的傷,一雙繡花鞋下浮動著是未央的夜。一滴淚,氤氳了浮華的塵世的淒涼。一身白衫,褪去的是那塵世的浮華的油彩。手捧一把流沙從指間滑落,無聲無息,似你離去的腳步,了無痕跡,此刻想拾卻怎麼也撿不起。

  此刻微風起,藕花獨自飛,如你輕微語,妙言動翠眉。垂柳憂戚,玉樹未滅,暈紅了誰的臉頰,羞怯了誰的秀髮。趕走了幾多塵囂,寂靜了幾多喧譁,獨留一片淨土種下了幾多蓮花。

  欲將心事扶謠箏,人去,無人聽。誰的心已隨誰,誰的心以歸誰,獨留我在這凋零了等候,冷落了琴聲。

  塵緣相誤,紅顏如浮,流年裡的一生承諾,已在亙古的荒漠中風乾凋零,如一片悽美的葉子無助的隨風飄零,形成一點獨到的風景。經過歲月轟轟烈烈地沉澱,最終完成了淪陷的過程,固執為心底堅韌的創傷,無法抹平。

  花落何處,我們又何去何從?梧桐開遍,仍舊寂寥無聲。如一折翼的白鴿在紫荊花開落的地方仰望天空。望不盡的是那無言的殤。

  夜經細雨如夢來,繁華落盡已無聲。無奈幽冥已成夢,夢醒了無情。

  花開花落靜無痕,青鳥探看繆餘音。夜深已過清風雨,雨過天砟晴。

看過垂柳的散文的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