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萬事興隸書書法
中國書法作為一種獨特的文化藝術現象,其形成與發展和地理環境密切相關。下面小編帶給大家的是,希望你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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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隸書創作異變:
書法創作在當代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時期,呈現出多元化、多風格的局面,同時也更加強調書家的個性,體現書家的性靈之美,而人們的審美也隨著歷史的發展、科技的進步和時代的變遷等發生了變化。那麼,當代隸書的創作有什麼特點,是根植於傳統還是背離傳統。
從辨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來看,不同時期,不同地域,不同的欣賞者,在不同的歷史文化背景下,所產生的藝術審美具有明顯的不同。具有博大精深的漢碑在今天就過時了,也沒有理由排斥具有平直端正風格的漢代隸書。但從近20年當代書法的發展和全國書法展覽的實際情況看,凡取法《史晨碑》、《曹全碑》、《乙瑛碑》包括《石門頌》、《禮器碑》等風格的隸書作品,皆和展覽入選無緣,而取法《張遷碑》、《開通褒斜道刻石》、《廣武將軍碑》、《好大王碑》以及秦漢磚瓦文字的隸書作品,甚至篆隸結合,行草雜糅的作品,卻受到人們的喜愛,頻頻入展或獲獎,並形成一種風氣。這種狀況是進步,還是倒退。是推動了書法藝術的發展,還是引導青年書法愛好者走向極端。
當代隸書創作所發生的這種異變現象是很正常的,是當代書法發展的必然,是一種進步和發展。出現這種現象,是當代書法家審美趣味發生變化的必然,是當代書法展廳文化現象的產物。事物總是發展變化的,一成不變是不可能的。其實藝術的發展總是遵循著由爛漫自由到規範端嚴,又由規範端嚴到自由爛漫的發展過程,所謂先規矩,後變化,是人們學習藝術的必由之路。人們初期必然是要臨摹和學習像《史晨碑》、《曹全碑》等規矩漢碑,等有了一定的隸書基礎之後,就會自然追求發展和變化,取法和學習奇險峭拔的隸書作品,如以方筆取勝的《張遷碑》、自由率意的《開通褒斜道刻石》、處於隸楷之間的《廣武將軍碑》、平直簡古的《好大王碑》等等,從而融會貫通,追求個性,抒發性靈。在這裡,應該把書法學習和書法創作區分開來,把一般的書法愛好者和書法家區分開來,把書法的初級階段和高階階段區分開來,逐步建立書法創作和欣賞的共同基礎和語境。當代隸書創作的異變現象,並沒有背離傳統,而是學習和借鑑了傳統,是書法家通過對傳統書法的挖掘和研究之後,取法傳統書法中一向不被人們所重視和熟知的一部分作品和資料的基礎上,從而形成的新的創作傾向。
縱觀書法史的發展,隸書的產生和演變經歷了三個重要的時期:一是秦漢時期,即古隸和今隸時期,這一時期的東漢是隸書發展最鼎盛和最輝煌的時期;二是唐代,即隸書發展的守成時期,或稱楷書化時期;三是清代,是隸書中興、流派紛呈、名家輩出的時期,也是隸書發展的集大成和總結期。秦漢隸書是隸書發展的輝煌時期,博大雄渾,古樸厚拙,風格多樣,流派紛呈;唐人以楷法入隸書,規矩多於變化,程式化嚴重,是隸書發展的過渡時期;清代隸書繼承和發展了秦漢隸書的傳統,吸取了唐人的教訓,以篆書的筆法寫隸書,如鄧石如以篆書入隸,趙之謙以魏碑入隸,伊秉綬以顏楷入隸,何紹基以行草入隸等等,都取得了突出的成就,使隸書出了新意。
隸書是繼篆書而興起的一種書體,它源於戰國,孕育於秦代,形成於西漢,盛行於東漢。它由篆書省易、簡化、演變而成,風格多樣,歷史悠久。隸書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戰國時期。戰國時的楚帛書和竹簡上,就出現有寫法草率,字形扁平,體式簡略的字型。當時的璽印、貨幣、陶埴、銅器、刻石上也有打破篆書用筆和結構的簡約文字,這可以看作是古隸的先導。湖北雲夢睡虎地出土的秦簡,是秦隸的代表,它包含有大量篆書的體勢及筆意。它介乎於篆隸之間,已經完全衝破了秦篆的約束,寫來自然隨意。其特點是:減少盤屈,化繁為簡,圓者漸方,字形從狹長漸變為正方,個別字亦有蠶頭磔尾的雛形。西漢初期繼承秦制,其中包括文字制度,所以西漢的隸書與秦隸無太大的區別。其隸書猶有篆意,但明顯減弱,已逐步將圓轉改為方折,有的字型已呈方形並出現逆入平出、蠶頭磔尾和上挑的筆勢。筆畫的粗細變化十分明顯,形體質樸厚重。《五鳳刻石》及《萊子侯刻石》為西漢隸書的代表。
隸書進入東漢,發展為全盛時期。東漢隸書在秦隸和西漢隸書的基礎之上進行改易,開始有意識地追求齊整和美觀。點畫波磔分明,篆意完全脫盡,結體多為扁平、方正,日趨嚴整精工,波磔分明,左右八分,所以又稱為“八分書”,被尊為隸書的楷模。關於隸書,胡小石先生在《書藝略論》中說:“隸書既成,漸加波磔,以增華飾,則為八分”。這句話既解釋了八分,又概括了漢隸的主要特點,左舒右展,分張外拓。東漢是隸書的大盛時期,是隸書發展的頂峰。這一時期立碑之風極盛,民間書手大量湧現,碑碣紛呈,美不勝收,千姿百態,蔚為大觀。
從隸書的發展演變史看,隸書是一個豐富的藝術世界,風格多樣,流派紛呈。其形式有碑刻、摩崖、經幢、碑額、磚銘、瓦當等;其風格有的樸拙雄厚,有的奇險峭拔,有的秀勁飄逸,有的方正厚重,有的篆書筆法突出,有的行草意味濃厚,有的波磔鮮明,有的無波無磔,有的取橫勢,以寬扁見長,有的取縱勢,以直長取勝。正如清代書法家王澍所評“隸法以漢為極,每碑各出一奇,莫有同者”。當代書法家學習書法的條件要比古人優越的多,許多新出土的碑刻摩崖、竹簡帛書,是古代書法家所未曾見到的,完全有條件擴大視野,臨古人所未臨,寫古人所未寫,創古人所未創。許多年來,學習書法有一種先入為主的現象,即一提到魏碑就是《張猛龍碑》和《張黑女墓誌》;一提到唐楷就是《九成宮碑》、《顏勤禮碑》和《玄祕塔碑》;一提到隸書就是《史晨碑》、《乙瑛碑》、《石門頌》。比如寫隸書,有人認為必須出現明顯的波挑和波磔,寫得平扁飄逸才是正統的隸書。其實則不然,歷史上秦和西漢時期的隸書是沒有明顯的波磔的。正如胡小石先生在他的一幅隸書作品中的落款所題“筆無波磔亦隸也”。當然,以上這些作品毫無疑問都是書法史上的名作精品,但卻代表不了所有書法的歷史和傳統,代表不了許多頗具特色的作品,即是一塊殘石,一片殘瓦,一方墓誌,一枚竹簡,只要有特色,有可取之處,都值得書法家學習和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