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動畫電影中新興女性形象分析

  下面是關於的一些電視電影論文範文。歡迎閱讀借鑑,希望對你有幫助。

  《瘋狂原始人》由美國夢工廠製作,敘述了一個不願墨守成規,整日藏匿洞穴中的女孩,追隨內心,協助家人踏上尋找光明之旅的故事。《勇敢傳說》作為第85屆奧斯卡最佳動畫長片,講述了一個不願做為了婚姻而存在的蘇格蘭公主梅麗達,掙脫傳統束縛,追求自由,從而改變自己命運的故事。《冰雪奇緣》同為奧斯卡最佳動畫長片,講述一位擁有魔法的公主在妹妹真愛之舉的感召下,卸下多年的壓抑和恐懼,救贖自我,迴歸王國的故事。三部電影中的主要女性人物都被塑造成有著自我意識,渴望主宰自己的命運,展現自己個性的角色。新女權時代的女性,不是要變成和男人一樣,而是勇敢地拋開男權社會對女性的審視,衝出社會固有的性別秩序的限定,由女性定義自我身份,思考自我構建,完成自我成長。三部作品從不同角度構建新時代女性的新形象,倡導女性依靠自己的力量實現生存獨立,權力平等,戀愛、婚姻自由的新價值取向。

  一、與準則抗爭、挑戰男權中心話語的女性形象

  父權制社會,家庭其他成員的個人興趣愛好和個性要求是被壓制和束縛的,有意思的是,《瘋狂原始人》與男女二元對立的父權制社會價值觀相反,洞穴人父親***Grug***為代表的男性一方並沒有代表著主動、積極、創造、主導等正面價值,他安於單調黑暗的洞穴生活,默守陳規,逃避現實,缺乏獨立的思維和創造力。而女兒小伊***Eep***卻為這些價值觀的代表。她敢於表達自己的想法,具有冒險精神;她不願被規則束縛而失去自我,不願依賴他人而失去自我判斷;她渴望依靠自己的能力和膽識,打破陳規,積極改變現狀。

  影片開頭,小伊敘述道,因為遵從洞穴牆上被父親拍上猩紅掌印的規則,使得Croods成為存活下來的唯一家族。可見父親在家庭中處於絕對領導的優勢地位,而女性則是順從的從屬地位。要活命,必須順從父權律法*** the law of the father***。父親頑固守舊,命令家族成員遵守他的生存法則,家族的睡前故事,也以小伊每一次特立獨行轉為藍本,講述因違反父權律法而喪命的恐怖故事。這不得不說父權制下男性家長掌握中心話語權,在專制父親的主導下,女性是幾乎沒有話語權的,米歇爾?福柯的話語權力觀認為,知識擁有權力,權力生產話語,這種權力能夠讓一部分話語成為強勢話語,而讓另一部分話語受到壓制。只有認同父權,依附父權,才能獲得生存和發展的保障。女性的成長也被要求按照父權文化,成長為具有被動型,沒有自我的女性客體,而非主體。影片中,對世界末日的描繪,預示舊世界徹底的瓦解,也隱喻在全新世界,男權話語為中心格局的解構。全家人到達新世界時,山崩地裂,危險再一次出現,父親要求所有的人都躲到洞穴中,小伊第一個跳出來說“不”,並告訴他“不要再為大家擔心了”,那些所謂的規則已經“不再起作用”,因為那些規則只是讓他們“沒有死掉而已”,所以決定不再服從父親的權威,要帶領大家跟蓋一起繼續走向“明天”。即使未來也會遇到艱難險阻,但信心滿滿,“因為我們改變了規矩,不再被黑暗束縛。”小伊用自己的意識和聲音反抗父權法則,使得傳統意義上的男性話語權轉向女性,女性沒有淪落成被排除在中心之外的“他者”。反霸權話語的行為消解了二元對立父權制中心話語的控制,打破了“男尊女卑”價值觀的約束,肯定了女性的價值和地位。

  隨著劇情的發展,父親並沒有走向喪失話語權的一個極端,因為理想的狀態絕不是兩性的敵對狀態,不是一方從屬於另一方或一方剝奪另一方的話語權,而是男性與女性和諧共處,提倡多元形式下的差異表現。[1]20世紀80年代,法國的克里斯波娃、挪威的陶麗?莫伊等第三代女權主義者***後女權主義***對女性、女權進行重新整合,擺脫極端一元和二元論,注重多元論,強調男女文化話語的互補關係,即女人成為女人,男人成為男人,在充分尊重男女獨立人格的基礎上,摒棄傳統文化的弊端和偏見,完善和發展健康的人性。主張以對話、互補、共識來取代矛盾、對抗和衝突。推進愛、溫情友誼等新的文化政治話語,從求同到求異再到目前的求諧。[2]

  二、變“客”為“主”的女性形象

  在西方二元對立的價值體系中,事物被分為相互對立排斥的雙方。其中的一方比另一方具有更高的價值。在西方父權制的文化體制中,男性總是處於主體和統治的地位,女性則是客體,受制於男性。《勇敢?魎怠返吒倉魈濉⒖吞宓哪J劍?刻畫了女性由被動處於客體位置,到女性意識的覺醒,實現自我價值,進而找到主體位置的成長過程。

  梅麗達的人物造型在影片中有著超強的辨識度,外觀上完全顛覆了傳統觀念中以王后為代表的高貴、優雅、陰柔的淑女形象。張揚、叛逆的紅色捲髮也是其性格符號,她對母親“公主凡事都要力求完美”的理論很不屑,打扮隨性,舉止隨意,其形象將傳統男女性別差異的界限模糊化,改變了對女性社會形象的刻板印象。

  法國派女權主義批評家露絲?伊瑞格瑞提出,“女性譜系”。其核心是建立一種新型的母女關係,以取代俄底浦斯三角關係中的男性中心。她把時間追溯到前俄底浦斯階段,認為母親是無性別之分的,是一個同時具有男性創造力和母親的雙性同體形象,而女兒是對其完全認同的,這是人類最開始的女性譜系。露絲?伊瑞格瑞的女性譜系,主張就是要否定這種父權制,重建起類似前俄底浦斯階段的女性譜系,恢復一種新型的母女認同關係。在這種女性譜系中,女性之間的關係上升為主體與主體間的關係,女性不再淪為單純的客體。[2]電影《勇敢傳說》中梅麗達被賦予女性英雄主義色彩,她熱愛騎射、敢想敢做、個性張揚、崇尚自由,母女一開始並不理解彼此,沒有達成相互認同。梅麗達的母親一方代表著父權傳統價值體系:公主就應該有公主樣,優雅完美、乖巧聽話、接受命運安排、臣服於男性。而梅麗達是一位有自我意識和自覺探尋意識的女性,不想效仿母親,失去自我,一輩子只為迎合公主或王后的身份而生活,淪落為男權社會聯姻的犧牲品。母親被魔法變成黑熊之後,發現自己所標榜的端莊優雅在危難面前並沒有任何實用價值,連生存都成問題,在和女兒一同經歷磨難的過程中,反而是女兒梅麗達的勇氣和智慧救贖了自己,母親逐步認同了梅麗達所代表的價值觀,即打破傳統,跟隨內心,自主婚姻,尋找真愛,書寫傳奇。   三、努力掙脫壓制和貶抑的女性形象

  法國著名女權主義批評家埃萊娜?西蘇認為,在父權制社會裡,在男女二元對立的關係中,女性始終處於被壓制的地位,她的一切應有的權利都被壓抑或剝奪了,被迫保持沉默。[2]《冰雪奇緣》中擁有魔法的艾莎***Elsa***公主被視為有瑕疵的,不完美的女性。18世紀以來,針對女性的行為指南開始劇增,它們要求年輕姑娘做到順從、謙遜、無私,她們都應當成為一位天使。[3]擁有神奇力量的艾莎被男性視為天使形象的對立面,她代表父權制社會被歧視被譏諷的女性創造力,而對女性個人能力的壓抑和歪曲,反映出父權制下男性主義的根深蒂固的對女性的歧視和貶抑。

  先天具有冰雪魔力,雪花是她表達自我的方式。開心時雪花規則;害怕時雪花猙獰;恐懼時雪花凝結;無助時雪花懸浮;憤怒時雪花呼嘯。魔力實際代表艾莎的另一個自我。因幼年一次玩耍意外,誤傷了妹妹安娜***Anna***,從而魔力被父母發現。但父親掩飾、遮蔽的處理方式使得艾莎社會自我的認識過程出現斷層,無法對自己的能力、理想、信念進行客觀的認識和評價。傳統觀念中作為王國繼承人的艾莎公主必須是完美無缺的,而擁有危險魔力的公主,被父親視為不正常的、不完美的、有缺陷的。外界的捆綁讓艾莎的自我受到壓制,十三年封閉的生活讓她極度地壓抑和恐懼。加冕典禮上,公爵言語上將其醜化成擁有“sorcery”***巫術***的“monster”***怪物***,並煽動艾倫德爾的民眾將其審判。神聖的準女王形象立即被大眾妖魔化,這種言語上對女性的歪曲和壓迫,源於父權制下對女性的歧視和貶抑,對女性出眾個人能力的打壓。

  艾莎逃離城堡來到北山,建立了自己的冰雪城堡,看似獲得重生,實際並沒有完成自我救贖,心魔依舊存在。因外界的誤解,艾莎內心也把自己看成怪物。從歡樂童年被創造出來的樂天熱情的雪寶到冰雪王國出現的猙獰冷僻的雪怪,兩者都是對其內心的影射。在影片結尾處,靈魂迷失的艾莎被妹妹的真愛撫慰,解除了內心禁錮,接受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她不再害怕釋放自己的超能力,重拾自信,給國家?Ю戳酥刃蠔拖M?。

  艾莎對自身超能力的恐懼一方面說明男權社會對有能力的女性普遍存在的偏見,另一方面說明女性對自身認知的缺失,對個人能力認知的曲解,受到外界認知上的壓迫,導致被邊緣化。《冰雪奇緣》打破王子和公主童話中女性被動等待男性解救的傳統,將男性從“危難拯救者”轉變成扼殺女性的“幕後黑手”,揭示新時代女性逐步正視自身的力量和潛能,並通過女性的自我救贖和相互拯救,迴歸社會,獲得美好生活。

  四、結語

  三部動畫電影中新興女性形象的塑造和刻畫,對現實社會中女性的成長有著正面引導的作用。新時代的女性不應該被定義成“溫柔”,“謙卑”,“被動”,女性應當有選擇自我的權利,不應當因性別而被區別對待。從《瘋狂原始人》中故事脫離愛情主線,到《勇敢傳說》主張婚姻自主,再到《冰雪奇緣》王子角色缺席下的自救。三位女主都具備獨立的女性意識,她們敢做敢想,敢與傳統抗爭,最高理想都是實現自我,成為更好的自己。她們沒有被父權制社會支配和統治的思想內化,也揭示了女性絕不是為了取悅和從屬男權社會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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