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克家詩歌讀後感
臧克家是我國著名詩人。讀了他的詩歌,讀者寫了什麼閱讀心得?來看看小編精心為你整理,希望你有所收穫。
篇一
《三代》是臧克家詩集《泥土的歌》中的一篇,歷來被人們所稱道。在中國現代詩人中,能象臧克家這樣執著於泥土的詩人並不多見,朱自清先生認為從他開始,“才有了有血有肉以農村為題材的詩。”有人稱他為“農民詩人”。詩人自己在《中國現代作家選集--臧克家》一書的“前言千字”中說“我青少年時期的生命在泥土裡紮根。我熟習舊社會的農村,我熱愛苦難中的農民,大自然風光中雖然帶著悲慘的顏色,但它牽動我的心,令我喜愛。”在《十年詩選·序》中說:“它***農村***在我的腦窩裡真是太多,太多,它充盈了我的心,它沁透了我的整個靈魂。我如果握著蕭洛霍夫、托爾斯泰、左拉或巴爾扎克大師們手中的筆,我將寫出怎樣的‘人間悲劇’……怎樣的悲慘土地上千千萬萬悲慘的人物啊。”分明的告訴我們他寫農民的原因和目的。那麼,《三代》一詩,就僅僅是寫出了農民的“悲慘命運”而沒有其它嗎?
讓我們先看一下原詩內容:
三 代
孩子 在土裡洗澡;
爸爸 在土裡流汗;
爺爺 在土裡葬埋。
詩人用三個整齊的句子,短短21個字,便刻畫出了三代人的形象,但又不僅僅是三代人的形象,它折射出的是舊中國世世代代生活在土地裡的農民的生活和命運。詩人在《十年選集·序》中寫道:“暴露封建鄉村的罪惡,寫出封建農民的悲慘命運。這使命也很有重大的歷史意義。”然而,我們說,追溯農民與土地的情結之根而又表現這“土地情結”,也是其意義之一,也是其使命之一。
中國社會的根本問題是農民問題,農民的根本問題是土地問題。詩人要“寫出封建農民的悲慘命運”,這命運是和土地聯絡在一起的。千百年來,農民“面朝黃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他們在土地上流汗,從兒子到爸爸到爺爺,迴圈往復,都在講著同一個故事。“洗澡--流汗--葬埋”“洗澡--流汗--葬埋”,這是中國農民的生存方式,這是對生存方式作出的唯一選擇。在這樣的土地上,這樣的生活著,他們也有夢--“泥土的夢”,他們與土地結下了不解之緣,這就是“土地情結”,這就是他們的“夢之根”。《三代》不正是挖掘到了這條根嗎?所以,我們今天要談臧克家的關於農民的詩,談他的《三代》,不能僅言其“悲劇命運”一面,還應言其“土地情結”一面。當我們用“原型批評”理論來審視中國的現當代文學時,特別是審視某些作家的某些作品時,帶給我們的往往是“柳暗花明”。
為更充分證明“土地情結”之說,我們再來看臧克家的另一首詩:
墳
一生的辛苦 把身子按倒 / 他開墾過的草阡上 添了一堆黃土 / 墳 /像它的為人 /寒微 謙卑 / 搖著幾根白草 / 卷在西風的懷裡 / 活著的時節 / 工作在田地裡 / 死後 /他在替兒孫 看守著這田地 / 黃昏攏過來 / 他要破土而出 / 拉住個人 談談心
一個終生在田地裡辛苦的老人死去了,然而他的“土地情結”並未死去,他仍要替兒孫“看守這土地”。當黃昏到來時,他要“拉住個人,談談心”,談什麼?土地。多麼深厚的土地之情啊!叫人感動,叫人流淚。
詩人在表現土地,表現農民,表現農民與土地的“千千結”。
橫看成嶺側成峰,研究任何一種社會現象都不應拘於一隅,文學也不例外。今天,當我們重新審讀臧克家的《三代》時,我們又有了一種新的認識,新的感覺--這感覺真好!
篇二
一卷古樸的、充滿詩情畫卷的畫面便展現在我的面前:人煙稀少的鄉村古道邊,
幾間茅草小屋,屋外還有破席搭起的涼棚,一個”酒店”幡旗隨風招展。這就是鄉村野店。
野店的條件是很差。
茶水是“半冷的殘色的”,要衝茶“一定等的舌尖上生刺”,
臧克家筆下的野店是簡樸的,透著難忘的回憶和傷感。.....
野店在這串著天涯和故鄉熱土的道路上,是一道美麗的風景,是沙漠中的綠洲,是心靈的暫居地,
而“時間把什麼都改變了。
有了汽車轉眼可以百里......加以年頭不對”,
因為“‘古道西風瘦馬’的趣味算完了”,“今日的野店成了時代頭頂上殘留的一條辮子了”。
野店的詩意和情趣不僅當今的人們無法體會,
而且臧克家心中也對這幅不能永恆的美麗的鄉村風俗畫充滿了淡淡的惆悵和惋惜,
他也只能在回憶中傷感了。
臧克家懷念的不僅僅是這道美麗的風景,更是懷念在這道風景下生活的人們。
《野店》描繪的是20世紀山東農村的風俗畫,
他本身就是山東人,他飽含深情的描寫了山東家鄉人的熱情、豪爽、粗獷和通達,
感覺這是作者洋溢著激情寫的一首故鄉的讚歌。
他就像朋友一樣坐在我面前和我講述野店的故事,親切自然,
讓我與作者共同走進了故事,親自體驗了野店的情趣,感受著臧克家對野店對故鄉的濃厚感情。
平實的文字透著樸實,透著臧克家對生活的熱愛。讓我看到了一個可敬而真實的面孔。
人生中的“真實”比任何行為都重要!
篇三
在臧克家遺留的大批詩文中,我印象最深的是詩作《老哥哥》,反覆吟讀之後,為了進一步瞭解“老哥哥”,又翻閱了他的散文《老哥哥》,以及與“老哥哥”有關的回憶錄《皓首憶稚年》和文藝隨筆《關於<老哥哥>》,讀著這些詩文,彷彿跟著大師回到了他的青少年時代,似乎聽到了他在聲聲呼喊——“老哥哥”。
“老哥哥”何許人也?為什麼會如此受臧老的崇敬和摯愛呢?原來,“老哥哥”姓李,是臧家的一個老長工,一干就是五十年,終生未娶,是一個沒有任何財產的老光棍。他二十幾歲來到臧家幹活,論年紀比臧克家的曾祖父還略長,曾祖父叫他“老哥哥”,祖父、父親又叫他“老哥哥”,後來臧克家也叫他“老哥哥”。“老哥哥”對少年臧克家和善極了,陪他玩,講故事給他聽,甚至連他偷拿自己微薄的工錢去賭也不在意。在他的心目中,“老哥哥”比爺爺還要親!但那時的“老哥哥”已經很老了,莊稼地裡的活幹不動了,只能喂牲口掃院子,五天趕一趟“呂標集”。由於“老哥哥”耳聾眼花,記憶力差,常因漏買一樣東西或差一個銅板對不起賬來,每次都遭受祖父的白眼和訓斥,但“老哥哥”習以為常,逆來順受,從不反抗,過慣了寄人籬下的生活。然而,有一年冬天,大禍真的降臨了。“老哥哥”燒炕不小心,把臧家少爺的一隻鞋燒了,祖父大發雷霆,藉著這個“引子”,把“老哥哥”掃地出門。這時,年幼臧克家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他痛恨祖父,更仇恨這個萬惡的社會。他愛“老哥哥”,他想“老哥哥”,他在心底裡呼喊著“老哥哥”。
就在“老哥哥”被趕走的第八個年頭,也就是1932年3月,27歲的臧克家以“老哥哥”為原型,創作出新詩《老哥哥》。
這首詩的構思很獨特。採取一問一答的形式,小孩子好奇地問一句,“老哥哥”無奈地答一句,然後括號裡是“正義發言”句。全詩共九個片斷,充分表現了小孩子那顆天真無邪的童心,他不明白為什麼“老哥哥”收拾東西要走了,驚怪地發問。“老哥哥”心灰意冷,他的回答一語雙關,抒發了老人一生的痛苦和哀怨。當小孩子纏著“老哥哥”再給他講個故事時,“老哥哥”強忍著內心的苦楚說:“小孩子,這時你還叫我說什麼呢?”當小孩子許諾長大了賺錢為“老哥哥”養老送終時,“老哥哥”無奈地說:“小孩子,你爸爸小時也曾這樣說了。”當“老哥哥”真的要被趕走,小孩子發急了要去告訴自己的爸爸時,“老哥哥”無助地說:“小孩子,不要跑,你爸爸最先知道。”這首詩的結尾,可以說悲情達到了高-潮,括號內的“正義發言”說:“叫他走吧,他已經老得沒用了!”這些問答,字字血,聲聲淚,叫人聽著心碎。這首寫於上世紀30年代的詩,其形式可以說是白話詩的一大突破。青年臧克家運用這種獨特的表現手法,在一問一答中,就把老長工辛酸的一生,描寫得淋漓盡致,動人心魄!
這首詩的內容很集中。臧克家從小與“老哥哥”生活在一起,對他的一生可以說是瞭如指掌。但他沒有展開寫“老哥哥”窮苦潦倒的一生,只取了風燭殘年被趕出家門的這一場景,把許多悲慘的故事放在背後,讓讀者自己去感受,去想象。詩裡的人物全是真實的,提問者是少年臧克家,回答者是老年李長工。但寫作的情景不是真實的,真實情景應當是“老哥哥”被趕走時,默默無聞,沒有一點反抗精神。試想,如果照實寫下去,一個富戶人家辭退一個長工再平常不過了,還能收到那種“動人心魄”的效果嗎?這首詩的過人之處,就是不寫過程,只寫高-潮。
臧克家對“老哥哥”的感情是真摯的。他在回憶錄《皓首憶稚年》中描寫“老哥哥”被趕走的情景時,寫道:“我滿眼流淚,哭送老哥哥走。他揹著一個小包包……走向焦家莊子他的一個侄兒家裡去。……我送老哥哥出了莊,看著他一步一步地下了坡,我止不住眼淚。”這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少年送走他朝夕相處的一位老人,而無力挽留的一個場景。這對少年臧克家來說也是刻骨銘心的一刻。事過八年,祖父逝世,少年長成了青年,當家作主了。他試圖找個機會代替祖父向“老哥哥”道歉,尋求心理平衡。他在文藝隨筆《關於<老哥哥>》中寫道:“1932年舊年,我把老哥哥請到我家,和我坐在一個炕頭上。這時,他已老態龍鍾,疲憊不堪了。我原想和他談談往事,使他得到一點溫暖,我對他,覺得比祖父還親。……我想留他住幾天,與其說使老人家得到點享受,還不如說使我自己得到一點安慰。……臨走,我把六塊現大洋塞到他的手裡……”沒想到,這次見面竟是兩人的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