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代的天文曆法是怎樣

  商代的記日方法是用十個天干和十二個地支字相配合來表示,即從甲配子***甲子***到癸配亥***癸亥***,配完剛好是六十個。那麼接下來我們一起去看下的?

  商人不知有否占星術,但他們已會觀察天象而定曆法。在甲骨卜辭中已有日蝕、月蝕和星辰的記載,這是世界上最早的天文學的寶貴資料。日蝕和月蝕的蝕字,甲骨文寫作、等形。卜辭中所記日蝕,目前已知的僅二見:癸丑貞,日夕[***有***]食……田***上甲***?***《京》3965***癸酉貞,日夕又***有***食,佳若?

  癸酉貞,日夕又***有***食,非若?***《佚》374***這裡的“日有食”與《詩經·小雅·十月之交》的“朔日辛卯,日有食之”同。日蝕一般都發生在白天,但也有發生在傍晚的,“日夕有食”,便是其證。甲骨卜辭中又常有“日有哉”的記錄,如雲:

  辛巳貞,日又,其告於父丁。***《後上》29·6***庚辰貞,日又,非禍,佳若***《粹》55***“日又哉”有兩種解釋,一如郭沫若所推測,以為“哉與食,音同,蓋言日蝕之事耶?”①;一如陳夢家所說:“******讀若識志或痣,乃指日中黑氣或黑子”②,後者殆非③。

  甲骨卜辭中的星字,作、、,或加聲旁作,其為天上星宿之象形字,甚明。卜辭有云:“冬***終***夕…亦大星”***《簠雜》120***。這個“大星”直到目前為止還不清楚指的是什麼星。楊樹達在《積微居甲文說》中說:“大星者天上星大出也”,又說:“大星者,大夝也”②。

  甲骨卜辭雲:

  辛未,酘,新星。***《前》7·14·1***這條卜辭是說,辛未這天晚上,天空出現了一顆新星。楊樹達雲:“新星者,新夝也”③,義不能盡解。近來有人說,新星當是天文學上所說的變星,即本來亮度不大的星,平時用肉眼看不見,但是由於它的內部起了激烈變化,亮度突然增大,用肉眼看見了它,就叫它為新星,說似可信①。此外,卜辭中又常有“星”***《拾》14·6***、“其星”***《厙》598***等記錄,似乎都是星辰之星。

  由於農業生產的需要,商代已經有了比較完備的歷法。根據甲骨卜辭的記錄可以看出,當時月有大小,大月三十天,小月二十九天,一年為十二月,因十二個大小月加起來只有354或355天,所以採用閏月來調整一年的天數,使一年中的四季變化能在一定的時間內。這個閏月,在早期卜辭中是放在應當置閏那年最後的一個月即十二月之後,所以叫“十三月”。這在曆法上叫做“年終置閏”法。在晚期的卜辭中,閏月就放在應置閏那一年的某一月,如閏五月,那年當中就有兩個五月,這在曆法上叫做“年中置閏”法。這種曆法,既不是根據太陽運動所測得的一年為基礎的陽曆,也不是以月亮圓缺為一個記日週期,即朔望月為基礎的純陰曆,而是“以閏***月***定四為成歲”的陰陽合曆。

  甲骨卜辭中有云:“癸丑卜貞,今歲受禾,弘吉,在八月,佳王八祀”***《粹》896***。可證在帝乙、帝辛時代,歲、年、與祀三者還是有區別的。甲骨文中的歲字,作、形;年字,作形;祀字,作形。

  歲字象一種有柄之半月形切割工具,其刃部上之二點,乃刃上所穿之孔,以便穿繩而將刃部緊縛於柄。古人用歲收割禾穗,又用以切割牲體,故“歲之言穗,言劌”②,當是歲的正解。由於以歲收割莊稼,在卜辭中就有指一年的總稱,例如:“今歲受年”***《甲》3298***、“來歲受年”***《乙》6881***,但其是指一年的莊稼收成好壞,不是用作記時的。年字也非記時之年,《說文》稱:“年,谷熟也。”《穀梁傳》桓公三年亦云:“五穀皆熟有年也。”年可能是記若干個收穫季節,如雲:“自今十年有五,王豐”***《續》1·44·5***,“受***有***年”***《甲》3430***。甲骨卜辭中記時的年,不叫歲,也不叫年,早期卜辭中只記日月,晚期卜辭中才出現記時的年,叫作祀。這是與商王在一年中不斷舉行祭祀有關。我們知道,一年中,商王要根據不同的時間舉行各種不同的祭祀,祭完一遍,一年的時間也就過去了,所以用祭祀的祀來代表年。這與《爾雅·釋天》:“夏曰歲,商曰祀,周曰年,唐虞曰載”的說法是一致的。

  春夏秋冬四季的分法,起於春秋時代以後,在此以前大概只有兩季。甲骨文中的春字,作***楚***①形;秋字,作形②。“貞,來春,不其受年”***《粹》881***、“戊午卜,我貞,今秋,我入商?”***《後下》42·3***等辭中的“春”、“秋”兩字都是一年的意思,不是四季中的春和秋。由於農業生產的需要,也有可能在商代只有春種、秋收兩段時間的劃分,所以就用春秋二字來代表一年的時間。

  商代的記日方法是用十個天干和十二個地支字相配合來表示,即從甲配子***甲子***到癸配亥***癸亥***,配完剛好是六十個。甲骨文中有一些干支表,不是卜辭,而是備用的“曆書”,可能是當時的史官在占卜時刻查日期用的。用於支來記日的方法在商代以前就已經有了,在我國一直使用到近代。

  商代的一天內的時間分段,都各有專名。甲骨卜辭中的日和夕是相對的,日指白天,夕指天黑以後至天亮以前的黑夜。夕字,甲骨文中寫作、形,和月字的形狀完全一樣,只有在辭例中才能區別出是夕,還是月。

  旦字,甲骨文寫作、、形,如雲:“旦不雨”***《粹》702***、“於翌日旦大雨”***《金》381***等例。明字,甲骨文作、形,例如“乙巳明雨”***《乙》6664***中的“明”和“旦”一樣,都是指天亮以後的時間。《說文》雲:“旦,明也。”《淮南子·天文篇》分“明”為晨明,明、旦明三段時間。旦、明以後的時間叫做大采、大食或朝。“大采雨自北征”***《乙》116***的“採”,甲骨文作“”、“”形;大食,不□***啟***”***《粹》999***的“食”與日蝕、月蝕的蝕同,作形;“朝又***有***雨”***《佚》292***的“朝”,字,甲骨文作、等形。

  大采、大食、朝以後的時間叫做中日,相當於現在的“正午”。“中日,其雨”***《粹》719***的“中日”,甲骨文寫作日。 中日以後的時間叫做昃,甲骨文作形,象太陽已經偏西,人們需要側頭去看太陽的形狀。甲骨卜辭有云:“昃雨自北”***《合》78***、“昃其雨”***《明》703***。

  小食,是商人下午吃飯的時間,大食、小食就是當時朝夕兩餐之時。大食就是上午吃飯的時間。從“中日至墉”***《甲》547***、“昃至墉******,不雨,中日至昃,其雨?”《掇一》394***、“墉至昏,不雨?”***《粹》751***等辭例看來,可以知道中日,昃、墉、昏是先後為序的。“墉”又者作“墉”或“”。墉是相當於黃昏前的時間。

  小食以後的時間叫做小採或昏、莫***暮***。“今日小採,允大雨”***《佚》276***中的小採與大采相對,大采為朝,小採為夕。“今日辛,至昏雨”***《寧》1·70***的昏字,甲骨文作形,昏在墉之後,墉在昃之後,可知昏為昏夜。旦、昏是相對的,旦是日出,昏是日入。“其莫***暮***不其雨”***《粹》695***的“莫”即“暮,甲骨文作、形,象日入於草莽之中,朝莫相對,朝在天明之後,莫與昏相當。小採昏、莫都是指的日落黃昏時節。這與《國語》,《魯語》中的大采朝日,……***小***採夕月”的記載是一致的。

  延伸閱讀:

  天文發現

  商代日曆已經有大小月之分,規定三百六十六天為一個週期,並用年終置閏來調整朔望月和迴歸年的長度。商代甲骨文中有多次日食、月食和新星的記錄。

  數學發展

  商代甲骨文中有大致三萬的數字,明確的十進位制,奇數、偶數和倍數的概念,有了初步的計算能力。 光學知識在很早就得到應用,商代出土的微凸面鏡,能在較小的鏡面上照出整個人面。

  文字演變

  商代甲骨文兼有象形、會意、形聲、假借、指事等多種造字方法,已經是成熟的文字。在出土的甲骨卜辭中,總共發現有四千六百七十二字,學者認識的已有一千零七十二字。甲骨文因刻寫材料堅硬,故字型為方形。而同時的金文,因系鑄造,故字型為圓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