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長江的散文

  一條滔滔東去的長江,巨浪淘盡千多年多少英雄人物,見證並記錄著多少年的歷史故事。下面是小編精心為您整理的,希望您喜歡!

  一:長江情

  或奔流不息,或涓涓流淌,不管你怎樣,都是生命的動力,是對生命的敬重。

  長江,我心中永遠的母親河,更是我的希望和信仰,看著它,純潔高尚的靈魂,永遠向前的生命力。

  知道家門口就是長江流過的那年才上小學。天真稚嫩的孩童聽到長江就在家門前,掩蓋不住興奮的***讓人忍俊不禁。老師也是一副自豪的樣子告訴我們,這條神祕的河流就是長江,於是乎我很驕傲我家門前有長江流過。有時候約幾個小夥伴去江壩上玩耍,但就是不敢下去看看它的真面目,只看到好多船在上面飄蕩。或者聽聽浪拍打堤岸的聲音,幻想著這也是美麗的海岸。那時候好想自己能快點長大,像船上的人一樣,有著迎風接浪的瀟灑。成長便成了孩童時代最大的夢想。

  初中時候,選擇了一所其他鎮上的中學。每天沿著這條大馬路騎十幾里路的腳踏車才能到學校。那時候,是真正的生活,我與長江為伴的生活。十幾裡的路全是依江而行,只有我和長江的天空,於是她就成為我唯一的知心朋友。我對她知無不言,或剖析自己,或懺悔自己,亦或是謾罵自己。我喜歡這樣的安靜,心湖裡平靜淡然,翻不起一點漣漪。這樣的心境該是多麼美好的境界呢?青春就這樣走過,初中的孩子們總是以自我為中心,更是羞於表達。長江見證了我三年的變化。我也看到了她四季的美麗。

  記憶中總有幾幕讓我難以忘懷的畫面。還記得第一次被人追時候的羞澀和開心。雖然嘴上總是罵對方,但是在長江面前我怎麼也掩飾不了內心的喜悅。當然,更多的不是開心,是羞愧。早戀畢竟不好。那年的端午節,放學後同學們都去看龍舟,我和他也去了,我知道他在看著我,可我裝著不知道,偷偷地享受這種快樂,談不上喜歡,只是懵懂的感覺,映著那日下午的長江,水天一色的晴朗與乾淨,微風牽起的衣角,飄飄的感覺,還有一點點加速的心跳。不是初戀,只是像容祖兒的歌詞,懵懂的女孩,不懂愛。現在想起,那些年,美好的經歷需要用心珍藏。謝謝那個人給我的鼓勵支援,謝謝他曾經給的經歷。江水總是奔流不息,勇往直前,可是還會沉下了很多沙子。

  還記得第一次和最好的同性朋友看江的經歷。我們承受著中考的壓力。忍受著父母的嘮叨。抽個空來到了江邊,有著一片像樹林的江邊。旁邊是一個月牙形的湖。她說我們倒著看看,你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是世界的另一頭。是樹根,是堅持的足跡,是腳下的土地。我們看著遠處的一片樹林。就有了一個承諾,等我們都考上高中,我們一定要來一個長江大冒險。去看看那片樹林裡,是不是有傳說中的野獸,是不是可以像魯濱遜那樣的生活。那日豔陽高照,正值春天,遍地的野花,油油的小草,稀稀落落的小野花,告訴我們春天來到了,希望從花開啟。可是故事的發展總會讓人遺憾,我們都很幸運地考上了高中,但卻沒有履行過那個簡單的承諾。現在坐車我還會看到那個月牙形的湖,只不過乾涸了,時過境遷。可是遠處那個神祕的樹林依舊那麼神祕。變化的是世界,不變的依舊在那裡。可愛的朋友,你現在好嘛?不知道你喝的是不是我們的長江水。

  還記得第一次因為長江邊上長大而自豪驕傲的情景。那是上高中的時候,學校依舊很遠,那邊的孩子們都沒有見過長江,所以每當我說起長江,總有很多人向我投以羨慕的眼光。有時候我也會向他們描述長江邊上的美景。四季之景不同,春天野花盛開,夏天涼風習習,秋天蕭條特色,冬天銀裝素裹。我想讓他們都能看到我家美麗的景色,看到長江。人很奇怪,不管學習有多忙,總會找到思想的空閒。因為各種原因,我暗戀了坐在後排的男生,喜歡從他的頭髮中感受到冬日的陽光,喜歡看到他陽光般的微笑,甜甜的,如長江的水,怎麼喝都不會厭。我們之間也有個承諾,等我們考上大學了,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同學一定要去長江邊上玩,圓一下小小的夢想。可惜,只有我考上了。於是遺憾作罷。有時候看到長江,我會幻想如果當時我們去實現了那個承諾,是不是就有更多美好的回憶呢?可是人生是一向的,只有前進沒有後退,更不會有如果。

  現在的我,每次回家透過巴車的窗戶看到那熟悉的江水,內心還是頗為激動,我多想像孩子一樣依偎在你的懷抱,訴說著青春的痕跡,訴說著身邊的人和事。聽聽你那不同的迴應。

  兒時的夢想已經實現,現在的我有了一份自己的工作,並在平凡的崗位上平淡地生活著,感受著朝陽的美好與夕陽的無奈,有了一位值得託付的伴侶,雖然不轟轟烈烈,可也算幸福。可是,我卻幻想著還是那年站在長江邊上看船的孩子。

  現在的生活不是水手般的鍥而不捨,不是七發中皇子的生活,不快樂,也不太煩惱。是不是真正長大後就不會有太多的感情,這就是成熟嘛?看到江水波光粼粼的樣子,我總是會說服自己,給自己更多的動力和生活下去的勇氣。生命河流,生生不息。生活中有太多的坎,總會磕磕碰碰,有時候甚至找不到方向,有時候會遇到風浪雨雪。想起那些年的雨雪,儘管風大,儘管雪大,儘管閃電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我都堅持騎車去學校,十幾裡的路,因為到達終點的希望一直在支援著我,如長江,奔流不息。

  二:長江,長江

  誰點了春桃的粉瓣,讓春桃照映孩童的腮紅?誰孕了夏柳的翠葉,讓夏柳暈染姑娘的青絲?誰淨了秋陽的目光,讓秋陽溫暖小夥的胸懷?誰生了冬雪的歌聲,讓整座城市在四季變換中永葆生機?

  那是哺育我成長的母親——長江。

  長江給予我的記憶是波光粼粼的璀璨。晴朗的日子裡,陽光灑在江面,清風拂過,江面蕩起波紋。這些波紋相互撞擊,陽光便散成細碎的如同金沙般不斷跳躍的碎光,又如同墜入江中的星光。老人說,織女星和牛郎星只有在七夕的時候,才可以在鵲橋上相見。我卻想,這兩顆命運多舛的星辰也許偷偷混在這一江的碎光中相聚。誰又能肯定,這些隨江水一起跳躍的光芒就都是陽光的影子呢?

  到江水中游走一趟,你就能把陽光贈與的寶石戴在身上。這些細小的、閃爍著金色光芒的碎鑽也許遍佈你全身,也許鑲滿你的髮絲,也許綴在你的眼睫,也許成為你的耳釘,也許在你自己也注意不到的地方閃光。但是這些寶石很快會消失,或者被風兒帶走,或者被土地吸收。你不必為你的一無所有而難過,這是長江在告訴你,財富不在於被人贈與,而在於自己勤勞的雙手。

  長江給予我的記憶是夢幻純潔的童話。傍晚,當最後一絲夕陽消失在天邊,夜幕下的長江為孩子們準備的夢境正悄悄上演。起先是零落的星星點點,如同一首鋼琴曲的前奏。它們輕微地閃爍著瑩綠色的微光,如蒲公英一般在夜空中優雅飄逸地舞蹈,動作緩慢,好像是在試探著什麼。接著,越來越多的熒光從江畔的樹叢、草叢中冉冉升起,就像是植物們在向天空獻禮。這些熒光如同漂浮在空中的會閃光的雪,集體翩翩起舞,夢幻的鋼琴曲進入高潮。

  如果你想惡作劇地打擾它們,只需要輕輕向那片夢幻的光芒踏出一步,輕飄如羽毛般的微光便會極其迅速地四散開去,在空中劃過短暫混亂的軌跡,然後慢慢降落回植物的枝葉之間,鋼琴曲戛然而止。但微光沒有消失,它們躲藏得不深。過不了多久,被中斷的鋼琴小夜曲又會繼續,而螢火蟲就是旋律中的精靈音符。

  長江給予我的記憶是樸素溫情的生活。江岸邊的人家,家家戶戶都在江堤下搭造臨水的短階。每天,裊裊炊煙和著撲鼻的飯香。淘米、洗菜、漿衣、挑水,浪花飛濺聲中夾著人們的談笑聲。人們在嬉笑怒罵中彼此詮釋著自己的生活。長江靜靜聆聽著,人們歡笑時,跳躍的浪花是她的笑聲;人們悲傷時,嗚咽的江水是她的哭泣。

  數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出醜都被長江溫柔的眼眸記錄下來。跑到江裡捉螃蟹,被水蛇咬過之後毫無形象地大哭大叫;被爸爸責罵後不敢回嘴,站在江邊咬牙切齒,稚嫩的臉上神氣極了;非要幫家裡洗衣服,卻把衣服弄丟在江裡,望著越漂越遠的衣服手足無措的樣子;第一次騎車帶人,連人帶車衝進長江淺灘的狼狽……長江當然也記錄了我歡笑的時刻,但是很奇怪,人們在回憶過往的時候,總是對自己孩童時代狼狽的舊事更覺得親切和溫暖。

  此刻,早已長大的我又站在江畔凝望長江。風拂過耳廓,我聽得見長江的呼吸和心跳。江水依舊閃爍著耀眼的碎光,但再也沒有記憶中的清澈,江面漂浮著零碎的垃圾。江岸已不復當年的繁茂,為了預防洪災,政府築起了高高的冰冷的水泥大壩。從前茂盛的枸杞子叢不見了,隨風搖曳的蘆葦灘也少了許多。我的母親長江老了,但她又永遠年輕。奔騰的江水一刻不停歇地向東奔流,灌溉土地,哺育人群,充滿活力和熱情。

  我們應該對你好一些的,對嗎?我無聲地詢問長江,長江安靜而寬容地望著我。

  遠處,遼闊的江面和天空連成一片,白雲深處彷彿傳來一個聲音,不,這聲音來自我心底:我在這裡歡笑,我在這裡哭泣,我在這裡尋找,也在這裡失去,我在這裡活著,也將在這死去,長江,長江……

  三:長江與歷史

  古來,多少文人墨客總喜歡涉水長江覽勝三峽。面對滔滔東去長流不息的大江,腳踏江岸硝煙早逝的古戰場,耳聆老翁“人道是”之類傳說,觸景生情、弔古思昔,遐思聯篇,往往把長江與歷史緊密聯絡起來。看到它,彷彿見到了上下五千年悠悠歷史長河,想到了人世滄桑之艱辛漫長。比如:

  北宋文豪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裡:“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一條滔滔東去的長江,巨浪淘盡千多年多少英雄人物,見證並記錄著多少年的歷史故事啊。

  南宋愛國詩人辛棄疾兩次登臨京口北固亭,敬仰千多年前吳國國王孫仲謀之際,感嘆多少英雄人物隨著歲月悠悠,如同長江滾滾東流,不復存在。其一,《南鄉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懷》“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北固樓,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其二,《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舞榭樓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明代文學家楊慎一生正直,生涯坎坷,看破古今英雄成敗,僅為後人笑談而已。作詞《臨江仙》感嘆:“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初唐四傑之一的王勃在《滕王閣詩》道:“……,閒雲潭影日悠悠,物轉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滕王閣外的閒雲潭影連同昔日造閣的滕王,隨著物轉星移,現今無處可覓,惟有長江依然無盡東流。

  初唐詩人崔顥的七侓《黃鶴樓》,“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又是黃鶴樓前的滔滔長江和空中悠悠白雲,見證了昔人乘鶴而去的千載傳說。多好的“活歷史”!

  清人撰於昆明大觀樓之長聯的下聯裡:“數千年往事注到心頭,把酒凌虛,嘆!滾滾英雄誰在?想!漢習樓船,唐標鐵柱,宋揮玉斧,元挎革囊。偉烈豐功費盡移山心力。……”可嘆啊!數千年往事及漢唐宋元的偉烈豐功,隨著滾滾歷史長河悄然流走,多少英雄誰在?偉烈豐功何在?只留下幾杵疏鍾、半江漁火,兩行秋雁,一枕清霜。

  流傳經久的俗語,“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今人勝古人”,更是歷史。

  想來,古來文人之如此,首先,恐怕是長江滾滾向前經久不停與歷史長河的悠悠不息,何等神似。而且,長江歷史比華夏曆史更漫長。其次,古代有多少重要的歷史事件發生在長江沿岸,特別是戰爭,留下多少古戰場遺址和故事。再次,長江乃集古蹟名勝和三峽美景一線,多少文人墨客夢寐嚮往。他們藉著睿智目光滿腹文采激情四溢和富於遐想,大筆一揮,長江更加迷人,充滿歷史光彩,如同歷史長河。最後,大多歷史悠久文化燦爛的民族,皆有大河流域為其發祥與繁榮之地,一代代子孫和文明由此潤育出來,並見證了悠悠歷史滄桑。文人們很自然地把她們與歷史長河相聯絡,而為歷史長河的象徵。中國的長江黃河,埃及的尼羅河,印度的恆河,古巴比倫的幼發拉底河等便是。

  然而,歷史畢竟不能等同江河,一人文,一自然,神似形非,虛實有別。大江乃實,看得見摸得著掬水可喝,除汙染水,誰也離它不得。歷史乃虛,文字記載,文化傳承,可詳可略,可深可淺,正史野史,有真有偽,當不得飯吃;更有,歷史乃人的意志第一,同一歷史史實,卻有多個版本,因人因時而異,不乏為己需要改寫歷史者。何況,歷史倘真是成功者所寫,那麼,不好意思,只能由俺立史啦,爾等如何看史,管不了那麼多。即便後人寫史,後人依然受著各種因素制約,如司馬遷者太少也。可是,只有真實歷史才有益人類。江河則不同了,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不管是否改朝換代,不管有多大人定勝天的意志,也不管人們多麼讚美頌揚她,她們有著自身的自然規律,該咋作就咋作。一當暴雨傾盆多時,發起威來,可沒那麼溫馴隨和,氾濫成災,毀堤漫岸,淹沒農田人家,給兩岸兒女帶來巨大災難,任你哭天喊地,母親河不理的。即便在人類長期改造中有所變化,比如加高河堤開道分洪,總的形態功能和規律始終不變,任性不羈,本性難移。還有,大江東流,終歸大海。長江再長,也只6200多公里,有限的。歷史卻是無限,不到世界末日,歷史還得延伸。水向低處流,若要回到高處,需經海水受熱蒸發,隨風重回青藏高原,再入長江河道,迴圈往復。人卻往高處走,歷史雖有起伏曲折,有過歷史週期律,但絕不是簡單迴圈,而是螺旋式上升,離茹毛飲血原始起點愈遠了。歷史根本規律是向著理智和進步的高處,向著文明和科學的高處前進!

  看來,把長江喻為歷史長河,只是文人的形象思維方法的和人文理想罷了,當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