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有關竹子的精品散文

  竹子,四君子之一,是君子之花,有著超凡不俗的品格。“歲寒三友”,竹子又在其中。每當秋風拂去,寒冬將至時,竹子,依然青翠不驚寒。這,是一種樸素的美。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天涯之竹

  家的後院,有一片生機盎然的竹林。這片綠色的海洋,不僅是我在異國他鄉的一份寄託,也有我對故鄉,千絲萬縷的回望。

  童年時代,是在北京和奶奶一起度過的。第一次看見竹子,是在北京紫竹院公園。那日,在清秀瀟灑,亭亭玉立的竹林旁,有人在畫竹子。畫布的一角,是一枝傲雪的臘梅,臘梅的石山下,畫著盤根錯節的竹子根。

  我好奇地問這位畫家:“您為什麼只畫竹根,而不畫這片漂亮的竹林?”他答道 :“竹子,花很長的時間來長根。因為,它要忍受時間和生長環境的考驗。竹根,給了竹子生存所需的一切。所以竹根,是竹子的生命之魂。”

  來到美國時,我已過了而立之年。當兒子讀中學時,我一邊在大學工作,一邊攻讀研究生課程。學期伊始,有位外州的同學,知道我喜歡竹子,她把一個帶著小芽孢的竹根,放在食品袋裡送給我。我把這顆幼小的竹根,種植在花盆裡,在繁忙的工作和學習間隙,間斷地給竹根澆水。期中考完試後,一棵嫩綠的幼苗竟破土而出。

  當我完成了研究生學業,先生於賓夕法尼亞大學做完博士後,他收到一家醫藥公司的聘請。我帶著那棵竹子幼苗,及即將讀高中的兒子,全家一起從新澤西州向賓州搬遷。光陰如梭,當兒子大學畢業後,考取醫學博士時,那棵竹子的幼苗,已長成了一片翠綠的竹林。

  兩年前,在極地寒流來襲之時,賓州經歷了罕見的大雪,讓我家中“夜深知雪驟,時聞折枝聲”。院中幾棵新種植的花樹,在暴風雪中不幸夭折。以往俊秀挺拔的竹子,被厚厚的積雪,壓彎了竹竿,變成彎腰的白頭髮老人,但竹子卻彎而不折。難怪有人曾稱讚竹子:雪壓竹枝低,雖低不染泥。明朝紅日出,依舊與天齊。異常的冰封雪凍,讓我感悟到小樹苗的脆弱,也領略到竹子生命力的頑強。

  在這個寒冷重疊的冬日,竹子在冰雪中奮力地抬頭,讓我看到一片“冰做肌膚玉為魂”的竹林。此情此景,讓我心中充滿了感動。透過漫天飄舞的雪花,久別的記憶,就像魔術的蠟燭,在我腦海裡閃爍。

  九歲時,母親曾讓我棄學務農。在北方冬天的早晨,大地幾乎被寒風凍僵。我在結著一層薄霜的蘆葦蕩裡拾柴,彎腰背起和自己一樣高的柴捆。那彎腰負重的苦累,是那樣的刻骨銘心,難以言喻。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踏著積雪,到竹林裡扶起幾棵幼竹。

  有人說:懷鄉戀舊,是每個遠離故鄉之人,必經的心路歷程。我的兩隻腳,雖跋涉在美東雪地的竹林中,而腦海裡的記憶,卻行走在家鄉的小路上。在故鄉的皚皚白雪中:我從一個失學的兒童 ,又返回學校讀書。初中二年級,我病倒了:頭暈、頭痛、貧血。奶奶要我休學一年,到北京治病。

  休學時,在北京紡織廠宿舍的大院裡,我遇到了素不相識的林阿姨。這位紡紗女工,義務地為我輔導語文和數學課。她的輔導和教誨,使我在唐山大地震後,能夠重返學校。在那簡陋的地震棚教室裡,物理和化學老師,在升學考試的前夕,爭分奪秒地為我補課。一雙雙溫暖相助的手,在唐山大地震的餘震中,幫我開啟了讀高中的大門。

  我曾向林阿姨問起我喜愛的竹子。林阿姨告訴我:她的家鄉在南京,幾乎每個公園都有竹林。南方綠色的竹林,是很慷慨的。老人向它要手杖,船伕向它要竹篙,獵人向它要竹弓,村婦向它要竹蘿,廚師向它要竹筍,孩子向它要牧笛,修橋的、挑擔的……無論誰來索取,竹林都慷慨地給予。

  讀中學時,我一直渴望家中擁有一片竹林,卻從未如願。而現實生活中,我又得到了一片生命的竹林。那些醫治好我病體的醫務工作者,那個義務輔導我的林阿姨,還有那些幫我補課的中學老師,他們不正是無私給予和奉獻的生命之竹嗎?

  歲月,像從竹林裡飛進飛出的鳥。而我的生命,就像一棵縱橫交錯的巨竹。竹葉用它特有的旋律,在風中低吟淺唱。那歌聲,是風的徜徉和雨的美麗,從遙遠的北京,漂洋過海,停泊在竹枝上。作為第一代移民,從故鄉到異鄉,春秋迭易,歲月輪迴,蓴鱸之思,鄉情難捨。院中的這片竹林,讓我在異鄉中,感受到了故鄉的溫暖。

  在時光匆匆的腳步聲中,我曾幾次參加自己和親人的頒獎禮。在異國他鄉獲獎,讓我感到欣慰和自豪。當月朗星稀的秋夜,遙望沉靜似水的蒼穹,在北雁南飛,嘎嘎的低語聲中,我的腦海穿越時空的隧道,似乎看到紫竹院公園裡的竹根。它默默地延伸著,剛柔相濟,像一群獨特的生命群體。

  我忍不住問自己:為何對竹子情有獨鍾?月光下,竹影婆娑,竹枝輕靈飄逸的舞姿,瞬間讓我茅塞頓開。竹子,是中國幾千年的詩畫之魂。我更愛竹子的質樸堅實,淡雅清新,對人無所求,從根到梢、從杆到葉,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人類的品格。院中的天涯之竹,千迴百轉,在陌生的異鄉紮根成林。竹子在天涯海角中,尋找著它的家園。我在竹林中,尋覓著自己的故鄉。

  :竹

  未親植親種過,卻甚喜竹。

  蒐羅與歸整自己那點淺薄的讀書記憶,大致從晉代竹林七賢於竹林裡彈箏賦歌始,到唐時詩仙詩聖筆下的“野竹攢石生,含煙映江島”,及“嗜酒愛風竹,僕居必林泉”,再到王維《竹裡館》之“獨坐幽篁裡,彈琴復獨嘯”,到李益《竹窗聞風早發寄司空曙》之“微風驚暮坐,臨牖思悠哉。開門復動竹,疑是故人來“,再到晚年白樂天之家居,“十畝之宅,五畝之園,有水一池,有竹千竿”,最後到宋文豪東坡翁之感嘆,“食者竹筍、庇者竹瓦、載者竹筏、炊者竹薪、衣者竹皮、書者竹紙、履者竹鞋,真可謂不可一日無此君也。”“可使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使人瘦,無竹令人俗。”可見,這古來喜竹之人,還真是有一籮筐。

  然,果若究論起來,此多人物中,最喜,最痴,最懂竹子的人,莫過於清代書畫文學大家鄭板橋了。

  板橋先生曰:“吾家有茅屋二間,南面種竹。夏日新篁初放,綠蔭照人。置一小榻其中,甚涼適也。秋冬之季,取圍屏骨子斷去兩頭,橫安以為窗櫺,用勻薄潔白之紙糊之。風和日暖,凍蠅觸窗紙上,鼕鼕作小鼓聲,於時一片竹影凌亂,豈非天然圖畫乎?……” 如此一片絕美景緻,真真令人心往神往。

  板橋先生一生痴愛竹,且植竹,畫竹,詠竹。他之畫竹自是不必說的,藝純而獨特,那淡煙古墨裡,無不隱現竹之清勁與秀美,動葉風中,沉葉霜裡,疏淡有致,意遠而韻深。那幅著名的《蘭竹圖》就是有力之證,傾斜峭壁上,幽蘭數叢,株疏葉勁;箭竹几株,枝瘦葉肥,一偃一仰,氣韻可謂不凡。他曾有一畫作的題跋曰:“蓋竹之體,瘦勁孤高,枝枝傲雪,節節幹宵,有似乎土君子豪氣凌雲,不為俗屈。故板橋畫竹,不特為竹寫神,亦為竹寫生。瘦勁孤高,是其神也;豪邁凌雲,是其生也;依於石而不囿石,是其節也;落於色相而不滯於梗概,是其品也。竹其有知,必能謂其為解人;石也有靈,亦當為餘首肯。”依此一段文字,足可見了板橋先生對竹子痴喜之外的那份知與懂,也真可算作是一篇精彩的竹傳了。

  相比板橋先生的畫,他詠竹之詩詞,於其字裡、畫間,亦是處處可見,讀來無不令人脣齒生香。“一片綠陰如洗,護竹何勞荊杞?仍將竹作笆籬,求人不如求己。”你聽,一個竹籬笆,在他筆下也能寫出生活的哲理來。

  “咬定青山不放鬆, 立根原在破巖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 任爾東南西北風。”

  堅定、挺拔、蒼勁,是竹之精神,又恰是詩人自身的寫照。“一節復一節,千枝攢萬葉。我自不是花,免撩蜂與蝶。”輾轉宦海幾十年亦未得志,終因不善俯仰的耿直性情而無望於仕途,61歲的板橋先生,毅然決然,辭官歸田,從此,於茅屋一間、新篁數竿裡,執筆執墨,以至終老。一句“我自不是花,免撩蜂與蝶”之豁達與通透心境,實實令後人仰之彌高,望塵而莫及。

  《說文解字》裡說,竹,冬生草也。我很喜歡“冬生草”這三個字,覺其是竹子最美的稱譽,有多一字就贅,少一字就散的絕妙處。竹既是冬生草,就多生於南方。北方氣候生冷乾燥,少有竹。偏僻的鄉間更難見到。記憶裡,只在那年隨單位組織的旅遊團去北京見過一次。一片竹林,半黃不黃;單棵,約摸一人多高,細弱堪憐,一副背井離鄉水土不服的樣子。不論單著看,還是整片瞧去,皆不能見出那傳說中竹該有的清脆欲滴之態,與綠意生涼之意。

  竹的品種繁多。今下暫不說,單明代王象晉《群芳譜》中所錄竹子的種類,就有三十餘種。有墨竹,方竹,毛竹,扶竹,思竹,藤竹,有湘妃竹,人面竹,龜紋竹,鳳尾竹,慈孝竹,四季竹等等。竹的眾多品種裡,自覺要數“墨竹”最有竹之韻味。據聞“墨竹”之名,得於東坡翁。說他被貶黃州時,途徑江西瑞昌,曾遇壁題詩,不料墨翻灑竹間,竹沾之,而生墨痕,故而得名。比之“墨竹”身上的文化色彩,“湘妃竹”倒名麗意重,更具傳奇色彩。“斑竹一枝千滴淚”,湘妃竹又名斑竹,緣於其竹身有如淚斑痕而得,亦因有一段關於舜帝與娥皇女英二妃之間悽美而傷感的情愛傳說,為這種竹子蒙上了一層浪漫而哀婉的面紗,故取“湘妃”之名,口齒裡念著,腦海裡想著,真是再順意再好聽不過的了。曹雪芹先生寫《紅樓夢》瀟湘館之竹,可謂一帶粉垣裡,曲欄與千竹,影影綽綽,相映成境。那竹,且會隨人物心理的活動,或影入紗窗,或一地參差,甚是妙。可卻不知是不是這種湘妃竹,亦或是書中“鳳尾森森”之喻的鳳尾竹?此一無法考究,也就不得而知了。

  竹,可食,可觀賞,可入藥,可做各種竹器物。竹的眾多用途中,自覺概要屬”竹筍“一食最美味了。竹筍,即竹子長出十天之內的幼芽,樣子像牛角,是菜中珍品。可炒、燒、拌、熗,也可做配料,或做餡兒。有次與朋友下館子,吃過一盤筍炒魚片,鮮而不腥,脆而不膩,很爽口。比之於吃,用竹子作“書簡”一用,大約是最為浪漫的了。古人擅將竹伐倒,鋸成一定的長度,再破為一定的寬度,削光整平後,製成狹長竹片,然後,再用繩上下編連成片,用毛筆墨書,寫詔律,抄經書,或者記事,寫信。寫好了,再將連著竹片捲起來,放置。閱時,開卷,脦楞脦楞地響,古意悠然,很有意思。現下的電子閱讀方式,與其相比,簡直無美可說,也無趣可說。

  竹,雖不開花,然比之一些個繁花異草,其是最耐端的。從一夜春雨,筍破新泥,至遍目蔥鬱,枝舒而葉密,竹之美韻可謂無時不有,無處不在。竹之美,美就美在其枝秀而韻潤,葉嫩而境蒼。想來,其若是生於荒山蠻野之間,縱是再蔥翠,再茂密,再有黃鸝雅雀鳴之歌之,也不覺甚美。反之,若得與青苔,與茅屋,與習風明月、琴瑟佳音一遇,那清幽之境,就妙不可言美不勝收了,是擋也擋不住的好。如若再有林姑娘一般的人物,於那篁簾曲徑簌簌疏影裡來去著,那便是人間再無法有的絕景了,恐怕只能是夢境了。

  貧俗庸凡如我者,自知不敢追慕古人,也不敢效顰黛玉,心下倒惟願能夠在世間的某個邊緣之地上,蓋土房幾間,泥牆四圍。大些的屋子,起居待客,且留一間小的做書屋,朝南的窗外植翠竹三五,修篁數叢。若清風徐來,滿院颯颯;等細雨輕過,又翠***眼;待冬雪落罷了,更見滿目瑩然。每於瑣碎家物之外,靜坐窗前,看看書,看看竹,閒過著春秋。相伴日久,或能習染或修得些竹子一樣質地猶石的心性,那真真是造化了。

  然,人手裡的日子,有幾多是挨著夢想的?

  那日,暮靄漸沉的街路旁,遇到一位稀疏華髮的老婆婆在倚車賣花。遠遠瞧去,那佝僂瘦小的身影,與木架子車,與車上寥落淡薄的“綠雲”,一朵浮萍似的隱現在城市繁亂擁擠的人流車海里。湊近了看,車板上有序擺置著十幾盆花,都是些不起眼不值錢的土花,奄奄怏怏的,卻似活得很艱難很努力的樣子。倒有三五株文竹,載在褐紅色的塑料小盆裡,夕照下,小小巧巧細細弱弱的,十分惹人憐惜。遂買了一盆,捧回。

  文竹,又名雲竹,似竹,而非竹。短梗,細莖,針葉。姿態卻還雅,倒有些看頭。

  剪刀霍霍,將捧回的那株文竹略略修剪一番,去掉根部硬邦邦多餘的舊土,換了有託底八角青花瓷的新缽,載下。並放一黑一白小頑石於缽緣,又用小噴壺自上而下淋些淺水。登時,那小葉簇簇,有沐雨而重生之覺,怯怯的,羞羞澀澀,很喜人。

  植物亦如人,你若真心愛她,她自必迴應。萬物無不因愛而生,因愛而活。想來,若假以些時日,悉心侍弄照佛,這株小草定會枝繁而葉壯,羽葉森森,翠雲層層。到那時,藉著她的身影,縱無法體悟到王維筆下獨坐幽篁,彈琴復嘯的空靈之境,但於晨昏日暮裡,啟窗閉戶間,略能過得一把李益那“開門復動竹,疑是故人來”的閒情,也算不枉我喜竹一回!

  :竹

  一直喜歡竹,綠煙生霧,翠玉凝露,納涼避暑,清幽去處。杆杆臨風玉樹,葉葉風骨不俗。

  記得看《笑傲江湖》,最喜那綠竹翁洛陽城東的幽篁小築,竹篾竹榻竹屋,舉頭青碧一目。四周蕭蕭竹林環護,几上洌洌清酒一壺,隔斷塵世喧囂無數,洗淨錦繡繁華如布。聽姑姑琴音輕撫,忽春暖花開,燕鶯出谷;忽群卉爭豔,花團錦簇;忽珠玉跳躍,清脆短促;忽朝露暗潤花瓣,柳梢曉風低拂。真真是臨水結廬,琴簫泉濺花塢。

  令狐沖少小孤苦,受恩師母。那時正受師傅猜妒,體中八道真氣互動,內力盡無,備受欺負,小師妹也移情別處,自己心中萬般悽楚,陷入人生低谷,幸在綠竹深處,與姑姑學琴識譜,訴生平肺腑,拉開了笑傲江湖的序幕。

  看紅樓,最喜瀟湘館的住處,愛那幾杆亭亭的翠竹,被一道清清的碧水環住。

  蒼苔露冷,兩行綠霧,青石鋪就的碎花小路,林黛玉揹著花鋤,掛著香囊,繡花鞋踩著晨露,嫋嫋舉步,真是龍吟細細,鳳尾楚楚。

  窗前的鸚鵡,百合的香爐,桌上累累的書,甜甜的香味,從銀紅的窗紗慢慢滲出。聽著林妹妹嬌音如珠,詩詞細數,出門時也不忘對紫鵑吩咐,放下一扇紗櫥,看那大燕子回來,把簾子放下來,拿獅子倚住。多美的生命,簡直是詩意的解讀!

  去過雲南傣族,簡直是竹的國度,蕭蕭江上竹,依依滿山麓。竹樓竹榻竹鋪,吃竹用竹唱竹。在那裡,竹有著廣泛的用途,竹筒子蒸飯,竹筒子做菜,不用油炸煎炒,簡直是清清淡淡的竹香滿屋,健康有了首付,美味入了肚。

  喜歡竹,不是因為他是花中四君子名號的矚目,也不是因為千古歌詠不斷的詩賦。只因為喜歡那靜靜的綠,那清清的碧,那不悲不喜,不孤不寂的情愫;只是因為那一夜霜雪除,貞心自束,玲瓏碎玉的清骨,只是因為那有力有節,剛正不阿的氣度。

  竹在寒冬就開始破土,高潔滿腹,不落世俗,用稚嫩的生命把堅硬顛覆,驕傲地向世界宣佈,不慕百花馥,不戀蜂蝶逐,我用我獨一無二的綠色向天空插入,身有節,正氣吐,一生胸懷若谷。

  看竹!杆杆修束,枝枝展舒。不計人生的贏輸,沒有勾心鬥角的名目,不怕狂風呼,不怕暴雨注,寧碎瓦屋,不戀金土,在山麓,在平湖,引鳳宿,看不足,獨展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