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枯樹的散文_描寫枯樹的散文
枯樹,已經枯乾了,還依然站立。枯樹的生命不禁讓我們沉思:一個沒有呼吸的生命,為什還依然挺拔地站著?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有關枯樹的散文,供大家欣賞。
有關枯樹的散文:老屋枯樹
孤寂的庭院裡突兀著一排老屋,所謂一排,也就是兩三間罷。老屋的旁邊有一株枯樹,那是怎樣的一株樹啊,孤獨,蒼老,不再有機會看到來年春光的樹,是經歷歲月磨礪的一株老樹。對,是一株老樹,一株將要死去的老樹,一株將要死去的杏樹。
那一株將要死去的杏樹在上一個夏天還是一個鮮
活的生命。我是原原本本的記得。春天來的時候,它是最早競放的一株,也是最孤寂的一株,沒有蜂蝶的相繞,怎能不寂寞?笑盈盈的開滿枝頭的粉花骨朵兒,像青春年少的少女,蘊含著無限的激情與生的活力,花越來越密,香越來越濃,濃到極致時越來越淡,淡到極致的時候也就是花朵兒凋零的時候,凋零落盡的時候,會誕生新的果實。我是每天都會在樹下看著青杏逐漸長起來得。幾乎都在樹下抬起頭來觀察著。有的時候會隨手摘下一顆不成形的青杏放如嘴裡,味道澀澀的,像極了現在的生活。
夏天枝頭掛滿了我們的歡樂,這個時候,青杏逐漸的褪去了青色,由青而轉向淡黃色,繼而轉向金黃色,極普遍,極平淡的金黃色但不是我可以說的出的顏色,畫家也不一定能畫得出,金黃色掛滿枝頭,它們沒有高傲的俯視樹底下饞嘴的孩子,它們就像是生活在農村的那些人們,那些黃土高原上的父輩們,他們默默的地生活在那片蒼涼而悲情的土地上。
最美的季節要數秋天了,杏樹在輪迴中走完了第三個季節。它更加的妖豔動人了,穿著金黃色的嫁衣,在靜穆中等待著,享受著,有時候,風乍起,吹落一地憂愁,那些如蝶翼般透響的樹葉子哦,拾起一片仔細看去,可以看到它完整的一生,輝煌而多難的一生,短暫而又苦難的一生,在落葉堆中尋找屬於自己的一片,夾在一本書中,珍藏起來,珍藏屬於自己的記憶。
那棵樹果真是老了許多,還記得弟弟爬上去的時候,腳夾在了樹杈中間,最後還是我幫他解脫了
困境 ,那只是***前的事吧,這***之間,記憶早已模糊不清了。他也早不是那個淘氣的少年了。
冬季中得杏樹是最值得尊重的,像一位年老的僧人,靜靜站在天地之間,站成永恆,它也許是有信仰的,它絕對有一個信仰,這個時候,它也是最寬容的時候,它包含著寒風的侵骨,積雪的冰冷,灰色的麻雀在枝頭眯著眼,呼喊著冬的輓歌和葬禮,突然想起一句詩“樹上所有的鳥都是灰色的,有一隻鳥還是灰色的”,灰色的鳥,灰色的樹,灰色的記憶和痛。
老屋老的不能再老了,那些記憶還是那麼鮮活,哦,記憶還在昨天。
有關枯樹的散文:枯樹斷想
雨停了,風息了!
你卻永遠的躺在了那裡!
你的兄弟姐妹自然也難逃此劫,有的隨還站在那裡卻永遠死去了,有的臂膀被扯斷卻還頑強的存活著另一小半,只有你在那裡躺成了一道永恆的風景.......
斗轉星移,幾十年過去了。新的樹木長大了,大的樹木變老了。野獸們在你的身上奔走跳躍,把你當成了練習彈跳的橫木,來來往往,;蟲蟻們把你的根洞當成了遮擋風雨的避難所,出出進進;狂風暴雨仍在你的身上肆意潑灑。而你卻同生前一樣,一如既往的隱忍包容.......
我知道天地萬物,凡有生命者死後無不陳腐於地下,可是你的身軀還是那麼龐大,甚至一點銷蝕的痕跡都沒有,樹幹光潔而有質感,你是不願離開還是不忍離去?我撫著你滄桑的年輪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腦中浮現出了那沙漠中的胡楊。據說這樹生能千年不死,死後千年不倒,倒後千年不腐。那你是它的族系麼?
但我知道,你就是你!
站,就站成一道風景;倒,就倒成一世永恆!
有關枯樹的散文:枯樹
城郊的小道,兩旁的人家都已搬走,只剩下一堆爛瓦,一堵圍牆,算是曾有過人煙的證明。有池塘橫跨而過,映滿竹葉雀鳥的影子。
有兩棵樹,並肩躺在圍牆上。黑色的樹幹佈滿溝壑,似是時間的證明。枝丫,逐漸向上申引,纖細的末端縱橫交錯,伸向天空。在它身下,一牆角野草,一汪積水,幾番黃葉。
沒有什麼是永恆的,不斷地被創造,又不斷的消失,餘下一戳黃土,幾片殘瓦。小道走了十幾年,從幼時便路過。路旁人家的櫻桃樹死了,猶記得還去偷摘過別人的櫻桃,卻已記不起它活著時被栽種的位置。路旁的房屋被拆了,幾乎一夜之間,已記不得這條路以前的樣子。記憶如此不可靠,彷彿它就是被用來遺忘。
有那麼一個少年,名字我已記不起。他長我一歲,是那種鄉村的孩子,面容微黑,愛笑。那時我仍穿粉色連衣裙,裙子很長,幾乎垂到腳踝。白色的連襪褲。頭髮也很長,快要及腰。我們穿梭於阡陌之上,看樓前的柚子樹一樹繁花,或垂滿果實。他會爬上橘子樹,不管枝條擦傷了臉。有時我們會奔跑在屋後的荒山上,去摘那些結在墓前的桃子。偶爾會牽上一隻狗,被狗拉著狂奔。那些日子裡飄滿了細碎的花,陽光明媚。也永遠都是夏天。開始已遺落在了片段,記憶只抓住了那些日復一日明媚的日子,也遺落了結束,仿若虛幻。記得的,只是他站在階上,笑著。我們一起向上跳,卻磕破了膝蓋,他會緊張的去拿紙。眼底,有驚恐,焦灼,或許還有絲絲的心疼。疼痛像某種小蟲,輕輕的啃噬。我沒有哭。
有一種思念會被埋在心底,會夾雜著記憶的碎片沉寂,卻並不是消失。如我此時想起,定格的時光,少年模糊的臉,滿樹的柚子花。以及洶湧的懷念。
總有一些生命會遺失在記憶的片段中,那些生命誕生,亦或死亡。直至滄海桑田,連名字都已丟失,卻又被人憶起一個模糊的影子。時至今日,我依舊記得,奔跑的少年,以及那一抹黑色的身影。
那隻狗陪伴了我多少年?日復一日,當我拾起繩索時,那明亮的目光一直望著我。名字不過是信手拈來,尋常村人家常用的罷了。然而,卻是它畢生的信仰,幼時長髮及腰,坐在荒山的墓上,它便乖乖地呆在桃樹下,靜默的守候。初見它時只是一隻幼小的狗,黑色,有著大大的明亮的雙眼,喚它,便飛奔而來,輕蹭我的褲腳。彷彿它是一夜之間長大,只是那雙眼仍舊沒有變。也只有我,會輕撫著它的勃頸,放開繩索,任它在陽光下奔跑。只是,在它生命的最後,沒能看見我。我總想著它還在,還在那等著我,等著帶我一起奔跑。然而,到記憶也消失不見,那雙明亮的眼也歸於夏日的陽光,消失無痕。我依舊長大,它卻長眠於黃土。
或許,到往後,我也會漸漸不再記得。
日復一日,從枯樹下經過。偶有寒鴉站在樹梢,撲打雙翅。似有迴音。風從背後襲來,又有落黃被風捲起。我不再記得枯樹的昨日,彷彿它一直都是這樣,從未有過滿樹繁花。如同記憶。
所有的記憶都會凋零,剩下孑然獨立的我,以及縱橫交錯的枝丫。樹葉終將落盡,記憶終會歸去無痕,只餘下生命的我滿心溝壑,似是年華拂過,雕刻了我一身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