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散文

  北海素有北部灣畔的明珠之稱,地理位置優越,風光綺麗,四季如春,走近北海,與大海肌膚親密接觸,讓我們感受北海的風光。今天我們來看一下北海的散文。

   北海歌聲

  由於事務繁忙的緣故,2009年自春節從昆明回來之後,就很少出行,每天面對累尺逐高的材料,接待五湖四海的賓客,心情隨著氣溫的升高而逐漸煩躁,總想找個機會放鬆心情。這樣的奢望竟在國慶節期間得以實現。放假前夕,幾位朋友從騰衝過來建水敘舊,席間提起欲去廣西和浙江,想罷好久沒有出門就應約同行。第一天到達百色,在市中心的布藍卡演藝吧盡情嗨了一回啤酒宴之後,留守到建國60週年慶國大典謝幕,輾轉到了北海。

  時隔3年,第二次踏上了北海的土地,急切向最美的銀灘駛去,最終選了家臨海的酒店安頓下來。走近銀灘,舉目遠望,海天一色,天連著海,海與天之間沒有了距離,無邊無際,是那樣的壯觀和美麗。眼前藍色的海水湧起朵朵浪花,輕輕地拍打著岸邊的銀沙,一浪推著一浪。看著浩瀚無垠的大海,心情一下子開闊起來,工作的煩惱,生活的瑣碎,彷彿都一掃而空。

  到了海濱城市,除了看海,就是品嚐海鮮了。北海的海鮮,肥美生猛。特別是依灘傍海的海鮮大排檔,各類魚蝦貝蟹置池中飼養,任客挑選。海邊就餐,把酒臨風,濤聲助興,吃海鮮、觀海面、沐海風,箇中情趣,妙不可言。從銀灘歸來,我們幾位秉著“住海邊、吃海鮮、玩海面”的理念,來到就近的一家廣東海鮮排檔,帶著暢吃一番的心情,將味覺的滿足排到了第一位,大吃特吃起來。

  忘情之中,竟迎來了夜幕。酣醉之餘,一首悠揚的老歌漂然而至,回頭一看,發現一位20歲少許的小姑娘正在臨桌獻唱,歌手就一個人,身上揹著演出的全部行頭:話筒掛在脖子上,背後被個大箱,是音箱或擴音器之類的東西,手抱一把電吉他,有需要聽歌的顧客招手他就遞上歌本或者請顧客提出要求,她就按你的喜好唱,一首歌10塊錢。

  小姑娘的演唱技巧並不太好,聽得出她咬字上帶的口音以及音準和歌詞出現的紕漏;電吉他彈的也不怎樣,我不是行家,但有的地方我也可以聽得出問題。但小姑娘不怕羞,點了她就帶著甜甜的微笑隨口便唱,不在乎周圍的人用什麼眼光看他。而且在酒酣耳熱、觥籌交錯之時,沒人會去特別仔細地聽他唱的是什麼,人們就是尋求一種娛樂和音樂帶來的一點感受。不管怎樣,小姑娘的到來給鬧哄哄的大排擋帶來了一種新感覺。

  於是,同行幾位朋友便盡情演繹起來,爭相和小姑娘一起唱起了《姑娘,我愛你》、《流浪歌手的情人》、《南海姑娘》等老歌,半個小時下來,小姑娘就賺了幾十塊錢,朋友還異常興奮地給些小費。我則在一旁靜靜地注視小姑娘的表演,是欣賞也有尊敬。這是歌手的職業,不管是專職還是兼職,這是一種工作方式,也是靠勞動掙錢。

  隨著歌聲和音樂的響起,我突然有了再次融入大海,漫步銀灘的感覺,一種置身於所有煩惱之外的感覺……

   走近北海

  今年“五一”,應朋友之邀,終於圓了大海夢。4月30日中午,我和女兒坐朋友的小車從百色出發,5小時後到達北海。一進入市區,就聞到一股魚腥臭味,時濃時淡,也許這就是沿海城市特有的名片。看著一閃而過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和人行道上排列整齊的綠化樹,我的心情霎時興奮起來,我渴望著儘快揭下大海在我心裡蓋了幾十年的頭巾,看到她的真面目。

  晚餐是在朋友二哥家吃的。滿滿一桌子的海鮮,有魚、蝦、蟹、蛤之類。主人在司法部門工作,熱情、爽朗、好客,頻頻勸酒,或許是久住海邊,性格也跟大海相似了。面對這色香味俱全頭回嚐到的美味佳餚,我胃口大開,吃了個不亦樂乎酒足飯飽。

  飯後去找酒店,想不到住宿費卻出奇的貴,每個房間都要200元至600元之間。主人告訴我們,每逢節假日,北海的酒店就漲幾倍,而且,很難說價。住下後,與朋友及他二哥全家去吃燒烤。燒烤攤在街邊,品種以海鮮居多,生意興隆,顧客極多。看著霓虹燈下川流不息的行人和車輛,品嚐著味道獨特的海味,我漸漸地沉醉在海濱都市特有的喧鬧氛圍裡……

  第二天,朋友二哥另開一輛小車給我們引路,我們先到冠頭嶺。冠頭嶺是植被保護完好的一座不算高的山峰。在平坦的海邊,兀立著一座這樣的山嶺,感覺非常難得,所以遊人不少。但天色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雨,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是海哪是天。海面上只有幾艘漁船在往來穿梭。我一路上醞釀了許久的激情,倏地消失得無影無蹤……看來,這趟北海之行並沒有想像中的誘人。

  逗留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又趕往享有“天下第一灘”美譽的銀灘。但願,銀灘不會使我再次的失望。

  到了銀灘,剛下車,就有一個頭戴尖頂竹葉帽的姑娘迎面走來,她把我們帶到她的攤位上購買泳衣、泳褲。並說,游泳完後可到她這裡沖淡水浴,只要5元錢。我們另租了游泳圈給兩個小女孩,就迫不及待地衝進了銀灘的大門。

  沙灘非常的寬廣、絢麗,白晃晃的扎眼。而此刻,早已人山人海,人們都穿著五顏六色的泳衣、泳褲,或在沙灘上走來走去,或在遮陽傘下小憩,海里面更是聚集了眾多的游泳愛好者,在搏擊著風浪。海似乎也受到了人群的感染,她不遺餘力地向岸邊推送著潔白的浪花,製造著出奇不意的驚喜和雄渾的交響樂。歡笑在每個人的臉上蔓延,人們澎湃的激情彷彿勝過了大海。

  回來的路上,我們去菜市買了一些海鮮。菜市海產品的種類繁多,有些形狀怪異,有些色彩斑斕,絕大多數我都叫不上名稱。賣家在殷勤地招徠客人,買家卻在貨比三家,討價還價的聲音此伏彼起,熱鬧非凡。女兒被琳琅滿目還在活崩亂跳的魚蝦吸引住了,拿出相機興致勃勃地逐一拍照。

  由於時間倉促,我們只玩了一天,5月2日就踏上了歸程。這次,北海有很多景觀我們都來不及去玩,只好留待下次來再玩個痛快了。

   雨夜遊北海

  細雨霏霏的黃昏,曖昧的陰鬱氣息在無盡蔓延,點點燈光陸續綻放,透過溼漉漉的泊油路折射出鬼魅的幽光。我悠閒而緩慢地前行著,任肌膚感受著冰涼雨滴擊打後的戰慄,時而仰望烏雲疊嶂的蒼穹,用難抑的微笑回饋這美好的季節。這無疑在疾行的人流中顯得有些另類,好在夜幕急速展開,彼此間宛若隔紗探物,如此想來,不免愈發地悠哉樂哉。

  雨中的北海公園尤顯清曠。

  此園名為北海,但我更願稱其水為“湖”,感覺“海”應有壯闊深邃的氣勢,而“湖”則優雅含蓄的多,如同旖旎的詞句,給人以無限溫柔的遐想。湖面設計極象一個逗號,倒似乎蘊含休憩場所之意,窄細的逗號尾部上跨一座白玉石橋,登高極望,頗似兩儀太極。

  環湖岸兩道閃爍的霓虹,如同憑空懸起的赤煉,接踵而至的雨豆拋灑湖面,絲絲縷縷,使湖面上空瀰漫著嫋嫋薄霧。岸邊垂柳依依,在路燈熾光的映照下,愈發翠碧。遠處山頂寒亭孤聳,與湖中倒影相映成輝,近旁跨湖月半白色石橋與倒影相連為中秋之圓。偶有微風拂過,雨弦斜注,柳綿輕擺,雨霧消弭,耳畔聽聞雨吻花草的趕咐竊語,高低緩急,錯落有致。此情此景,如夢似幻,使得足下行走後濺起的水漣,都有種慵懶的舒適感。

  夜雨朦朧,依稀可見李之儀道風仙骨般捻髯獨哦。關於他出生地的隸屬問題多有爭議,其實大可不必,千昔古人,借的不過是他一縷詞韻,哪裡將此傳承,便自可擔當其族鄉之美譽,否則,到白白落了個不及先人的嘲諷。如此曼妙美景配以他清麗委婉詞作也算相宜。

  他的詞在當朝且富盛名的,一首《卜算子》,隨滔滔江水流傳。我獨愛那句“只願君心似我心”幾多懇切,幾多無奈,細細想來,君我同心,何其難也。始時,詞多為閒耍而作,登不得雅室,直至南、北宋,方風靡開來。其中大有宋徽宗的功勞,有道上行下效嘛。更大的原因許是戰火所至,國破家亡,顛沛流離,內心愁苦無以表達,詩呆板,只有藉詞以喻心志。當時,詞者均仿女性視角,詞工清麗委婉,其實女性原應有良詩美詞,但多於閨閣,流傳甚少。

  女詞人朱淑真的詞作就是由她死後數十年的魏仲恭整理集結為《斷腸集》,其中《減字木蘭花》中一句:獨行獨坐,獨唱獨斟還獨臥。佇立傷神,無奈春寒著摸人。幾個獨字相疊,述不盡苦悶鬱結,讓人扼腕相嘆。怎道一個“情“字了得?即便琴瑟相合“不俯視巾幗,欲直逼鬚眉”的李清照,到後來也全然沒有了“和羞走,卻把青梅嗅”的嬌羞,一首血淚哀鳴的《聲聲慢》攪碎了多少人的柔腸。萬般愁緒皆因情起,情深緣淺各不同,感悟自不同。縱觀古今,“守得雲開霧散”似乎是女性的專利。王寶釧寒窯相守,最後雖得榮華,但眼見苦苦等待的丈夫嬌妾在側,心內將如何糾結,只是有苦道不得罷了。陸游、唐婉痴心苦戀,一首《釵頭鳳》道出的卻是兩種愁緒:一種坦言錯、錯、錯,一種暗語瞞、瞞、瞞,最終唐婉因情鬱郁而亡,陸游則八十三歲而終。誰傷更甚,可見一斑。

  湖前假山迎園門屹立。山不甚高,但極盡巍峨峻峭,幾株嶙峋青松參差巖間,蒼勁挺拔。假山下一汪池水,池內遊弋著多尾不知名的魚兒。每見此池,總會無端想起季羨林老先生,他在門前池塘隨手播散幾粒種子,竟換來滿池荷香,人稱“季荷”。我喜百合,亦愛荷花,愛它雍容肥厚的瓣,愛它由淡漸濃的粉。記得在微山湖初見半湖波連天際的荷花,心中興奮的戰慄。當小木船帶我們駛入花之深處,荷花、蓮蓬觸手可及時,“一條大河波浪寬”的曲調在喉嚨跳躍。手捧大束荷花,頭搭碩大荷葉,興奮地小臉漲得緋紅,現在從照片中異常明亮的眼眸亦可一窺當時亢奮。後來去桂林陽朔,在遇龍河漂浮的竹筏上,到底做了一回劉三姐,終於體會到了心被美景震撼後得以抒發宣洩的淋漓之感,那感覺,痛快。有時會想,如這是一池慵豔高潔的睡蓮該是多美啊。

  踱步走過寬闊的甬道,兩旁粗壯的泡桐在雨水的沖刷以及昏黃燈輝下,莊嚴厚重,尤其是那高大典雅的公園門廊,在此獨坐,心頭會驟然浮現辛棄疾的詩作,肅穆大氣,有蕩氣迴腸之勢。

  我選擇在小廣場一盞路燈的排椅前駐足。那不知疲倦的雨在燈光下傾注如簾,打溼了我的發,殘了妝容。音樂噴泉旁地下射燈璀璨,各異顏色不停變換,大理石地面在雨水的浸泡下,溫潤如湖,那燈宛若盛開在水中的水蓮花,嬌媚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