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類的散文名篇

  親情像春日微風,輕柔不張揚;親情像夏日小雨,絲絲添涼爽。如果你還不知道怎麼描寫親情,看看這些親情名篇散文,或許會給你一點啟發。下面就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篇1:羽翼之愛

  文/ 陳永傑

  漂累的白雲回故鄉,飛倦的小鳥找爹孃。

  一九九五年深冬,寒冷的日子寒冷了心。在經歷了一場極其不幸的婚姻後,我和襁褓中的幼兒,被父母接回家中,母親為了我們的日子能寬裕些出去幫人做手工活,由退休了的父親照顧我們的生活,從此父親失去了頤養天年的清淨日子。那時,日子真的很黯然,我不知道我失去了父愛的兒子,在漫漫人生路中,和完整家庭成長起來的孩子相比,會缺失多少東西,得有多少遺憾。禁不住日思夜想,僅憑這一點,我就已經心力憔悴了,言語更是被凍結了一般。心境如此,嗷嗷待乳的孩子自然是沒有奶水吃,奶粉又不愛喝,整天哭鬧,我急,父親更急,整天騎著陪伴了他一生的自行車,走親戚,訪老友,處處打聽催乳的偏方。看透了我心思的父親,還要舉例開導我說:“古有孔子、孟子,近有孫中山,都是單親家庭的媽媽把孩子教育成人。我們不可能跟偉人相比,可我們可以學習、可以借鑑啊!。”

  鬢角斑白的父親每日裡下廚為我調理伙食:牛肉蘿蔔、羊肉柿子、豬蹄土豆、清湯鯽魚……閒下來還要同我一起照顧我兒子的起居和日常生活。他樂不可支地為他換尿布、為他洗衣洗褲,偶爾會用鬍子輕輕觸碰小外孫粉嫩的面頰,那樣子是天下最美、最慈祥的畫面。父愛感動了上天,二十幾天後,我的小孩有飯吃了,而且足夠,他大口大口的允吸著母親的乳汁,每次吃奶的時候,他都用清澈的小眼睛看著我,就那麼一直看著、看著......我知道,他是在用眼睛跟我交流,在心裡叫著:“媽媽,媽媽……”畢竟父親是位男同志,一心只想著給女兒進補,那時的我也不懂得食物搭配,我和兒子都上火了,我是不能正常如廁,兒子呢,有一天說什麼也不吃奶了,一吃就大哭大鬧,不停地踹著小腳,想到一定是身體不舒服了,才發現他的小嘴裡面全是潰瘍面,細想,大人鬧腔潰瘍時,一個小口都疼,何況小孩子滿嘴都是。父親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竟然老淚縱橫,嘴裡叨咕著:“都怪我,都怪我,老糊塗了……”我知道父親的心,比兒子的小嘴更疼,不然怎麼會淚水輕流!那麼長時間,我可以鬧情緒,父親卻只能笑臉相陪,老不靜心,他才是最難過的!可憐天下父母心。父親的淚像倒向井裡的引井水一樣,抽出了我積壓心頭好久的淚水,趴在父親的腿上勸他不要哭,自己卻大哭著、釋放著……哭累了,依然趴在父親的腿上,父親靜靜的撫摸著我的頭,那情,那景,我就像只受傷的鳥兒,伏在大鳥的羽翼下求暖。一場淚水釋放後,我咬緊牙關,告訴自己堅強起來,不能讓父親再為我操心了,他已經六十二歲了。生活,你給了我什麼,我就接受什麼!我開始一如從前,上街、購物、打扮、寫詩、畫畫,讓老人家看到從前的我,這是那個時候的我唯一盡孝的方式。在父親的悉心照料下,我的體力和精神狀態都得到恢復,夜晚也不用點著通亮的燈才能入睡了。直到再組家庭,我和兒子在父母家一住就是十年。十年裡父親對我們娘倆的關愛,自是不用言表,他就像一隻大鳥,用它強大的羽翼,左翼護著女兒,右翼護著外孫。夏日我和小小鳥在羽翼下乘涼,冬日我和小小鳥在羽翼下取暖。

  二00五年年初,重病中的父親離開了醫院,被接到哥哥家,由懂醫的哥和嫂子負責護理。一是父親的病在醫院已經沒有必要了,二是大家都想父親在去另一個世界之前能帶著家人的溫暖,不孤獨。父親在哥家的十七天當中,只尿到床單上一次,而且是一點點,那是體力不支去廁所來不及了,他跟我老母親說:“別跟兒媳婦說是我尿的,就說是灑的水。”我要強又正直的父親啊,這是你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謊言吧!從父親生病一直到他生命的最後,做女兒的我哪兒都疼——骨骼疼、血液疼、肌膚疼、心最疼……十年後開啟記憶閘門的今天,疼痛如初。任歲月這塊巨石磨平多少生活的激情,任心念裡多少有意無意對苦楚的忘卻,終不敢忘的是:父愛如山,讓我攀爬,讓我堅強。

  “爸爸是大樹,靠靠。是鞦韆,蕩蕩。是大山,爬爬。是沙灘,躺躺。是椅子,坐坐。是大玩具,揪揪、拍拍、敲敲……有時爸爸像個害羞的孩子,親親……”這是一首幼兒書上的小兒歌,恰巧此時我看到了它,沒有比它更貼切的、更能勝過千言萬語的表白了。伴著想象中兒歌韻動的節拍和想象中童聲的合頌,任思念的淚水滑落臉龐,在心裡默默的加唱了一句:“爸爸是羽翼,涼涼。爸爸是羽翼,暖暖。”

  篇2:四弟

  馬譽煒

  弟兄五個,我排行老三,自然與四弟生活在一起的時間長些,感情上相通的東西也更多些。

  大哥、二哥相繼參加工作離家後,家裡弟妹就由我來挑頭了。剛蓋起的南房白天空蕩蕩的,晚上我和四弟睡在東里間。一年四季,蓋的都是母親織的藍色裡子的粗布被子,到我當兵走時,那被子被父親稱作“油搭帶”。我在家時寫的日記、筆記和那些不像樣子的自詡為“小說”、“詩歌”的東西,四弟是第一個“讀者”。我們一起到地裡勞動,一起到鎮子上趕集,一起下池塘,一起捉蟈蟈,一起瘋跑十多裡地去看電影。我們弟兄幾個自小從不打架、罵人,但大哥、二哥在家裡我也偶爾挨他們的呵斥。可我和四弟從未紅過臉兒,有事總能商量,達到默契。四弟的長相不像我這樣眉粗臉闊,小時候他臉兒胖乎乎的,黑裡透紅,眼睛細眯眯的,嘴不大,嘴脣圓圓的、厚厚的。奶奶總說:“這四兒,像個大姑娘。”

  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像長滿羽毛待飛的鳥兒,,對自己的前程想得最多,一會兒想幹這個,一會兒想幹那個。高中畢業那年,還沒有恢復高考制度,擊碎了我自幼想上大學的夢。還想當一名教師,或廣播站的播音員,但對於一個農村的孩子,實在是可望而不可及。第二年春天徵兵,我報名參了軍。離別了家鄉,離別了父母,也離別了四弟。

  到了部隊,除了經常收到在縣裡工作的父親的信,收到的家信,都是四弟寫的。我離家後,他自然成了家中的“新聞發言人”。特別有趣的是,他給我寫的信是以報紙的形式出現的。一張三十二開的紙,對摺起來,每期四版,名曰:“家鄉新聞”。上邊從公社、村裡發生的事情,到左鄰右舍婚喪嫁娶,以及家裡添置了什麼傢俱,都一一進行“報道”,且圖文並茂。“報紙”的末尾還有本報社址:家的南房東里間。那是我第一次遠離家門,又正值新兵生活階段,頗感緊張,經常被思親戀家的情緒所困擾。這“家鄉新聞”小報的確為我解除了不少悶念,使我時時覺得仍然生活在溫暖的家庭之中。我們連隊從幹部到戰士,都知道我有一份特殊的“報紙”,一有我的家信,他們都想一睹為快。考慮到四弟正上高中,我寫信給他,囑他要集中精力搞好學業,不要為給我寫信花費太多的時間。但這樣的信件,一直沿襲到他考上省城的大學離開家。

  這些年裡,我在部隊的成長,一直是四弟關注的一個焦點。我當報道員那會兒,每逢在省報、軍報上用了我的稿子,都要收到四弟的“觀後感”;我提升為幹部當了排長,四弟頗感自豪,來信說:“我有了一位中國人民解放軍軍官的哥哥了!”我到了談戀的年月,四弟來信提醒我:此事須處理好,莫牽扯太多的精力;我到唐山抗震救災,雲南前線參戰,四弟既感到光榮,又為我的安全牽掛……

  1977年,國家恢復了高考制度,當時四弟作為高中在校生參加了考試,但由於他偏重文科,理科成績偏低而落榜了。緊接著準備第二年再考。這一年,他是背水一戰,學習很用功。父親來信告訴我四弟經常挑燈夜戰。由於家庭生活條件差,那時又沒有電,我真擔心他累壞了身體。那年的七月份,團裡讓我到省城出差,我向領導請了假,順便回家看看。這是我當兵後第一次回家。一出火車站口,就見四弟、五弟都來接我了。四弟個子長高了,脖子顯得很長。臉不像小時候那樣胖乎乎的,明顯的受了、黑了,上面有許多因營養跟不上而長出的白癬。見了我,他的眼睛裡閃著驚喜的光芒。

  到家吃過飯,我即到南房的東里間去看看。這是我當兵前住過的地方。只見四弟收拾得很利索,我們藏的那些圖書,都被他編了號,整整齊齊地放在一箇舊木箱裡,我的那些日記本、筆記本也都儲存得好好的。桌子上是他學習的課本、作業本,一盞油燈陪伴著他度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呵!

  我回部隊不久,便收到四弟來信,欣喜地告訴我,他已被新成立的河北財貿學院錄取了!我看後真比自己考上大學還高興。那一夜,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想著遠方的四弟,正在田間勞作的四弟,接到錄取通知書,實現了上大學的夙願,該是多麼興奮、高興!從此我們兄弟中又有了一位大學生了!

  時光過得真快,十七年前那個黑黑的、還帶有幾分靦腆的土小子——我的四弟,大學畢業後留校任教,後調到機關工作,如今已成為正處級幹部了。我們都臨近不惑之年,經歷了許多的人事、世事,都有了頗多的人生感悟,偶爾相聚,對國事、家事、社會、官場,那看法都是相同的。多想回到童年那純真、幼稚的歲月,永遠擁有人世間最可貴的那份真情!

  去年,我的工作崗位發生了變動,離開了多年工作的權力機關,到一個被有些人認為不甚重要的部門工作。四弟怕我有想法,很快給我來信開導說:“三哥,您這幾年位雖不高但權重,可能對權力的體會很深。不要留戀它,過一過普通人的生活也是很舒服的。我們並不是離了權力什麼都不會的人,讀點書,寫點文章,不是挺好嗎?作家柯靈在評論錢鍾書時說過一句話:‘我最嚮往這樣的境界:只問耕耘,不問收穫,清湛似水,不動如山,什麼疾風驟雨,嬉笑怒罵,桂冠榮名,一例處之泰然。’這應是我們兄弟所向往的。”

  今生有幸,有這樣一位知己的四弟,相濡以沫、情同手足的情誼,將永遠珍藏在我的心底。

  1995年11月

  篇3:讓父母在娛樂中盡享天倫之樂

  春節期間,外地工作的弟弟、妹妹,特意把各自假期安排在一起回到家鄉,我們在飯店歡聚一堂,一家人推杯換盞不亦樂乎。飯前我就和弟弟、妹妹商量好了,吃完晚飯後也帶著年邁的父母到歌廳去“瀟灑一把”,所以酒足飯飽後我們就帶著父母直奔歌廳走去。父母開始不同意去,說他們歲數大了去了也唱不了,我們哥幾個好說歹說才前呼後擁的把父母帶到了歌廳。進了歌廳的包房後,從沒有來過娛樂場所的父母看到歌廳裡的設施和環境後,說:“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到過這樣的地方呢,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母親說的我鼻子一酸。

  我們選了父母年輕時常唱的一些老歌,如蔣大為的《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牡丹之歌》和《十五的月亮》等等,最後還特意給爸、媽點了一首男女生二重唱《敖包相會》。開始時,父母怎麼也唱不好,於是我們就跟著和唱、伴唱,慢慢地老爸、老媽就不那麼緊張了,後來玩起來的勁頭一點也不亞於年輕人。當歌詞唱到“豐收果裡有我的甘甜,也有你的甘甜;軍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的時候,我看到父母站在螢幕前相視而笑,就連皺紋裡都滿含著笑意。我唱了母親喜歡聽的兩首歌,《母親》和《懂你》,弟弟也選了《父親》和《媽媽的羊皮襖》兩首歌。小朋友們也爭著搶著獻歌,就這樣,我們一家人在歌廳裡開起了家庭演唱會。

  我和弟弟唱歌的時候,我看到父母眼中不斷閃爍著淚光,我的心中也感慨萬千。我想父母一定是想起他們年輕的時候了,那時風華正茂如今轉眼已是暮年。小時候我們家住在農村,父親一人在城裡上班,後來我們全部考學到了城裡,父母就把家也搬進了城裡。父母省吃儉用的供我們唸完書,可是兄妹們為了各自的事業又天各一方,雖然我們都很孝順父母,但不能天天呆在父母的身邊,像今天這樣相聚在一起也很不容易。

  今晚看到父母心情愉悅,筆者的心中十分高興也有些自責。如今社會,生產、生活效率高、節奏快,自己和朋友、同學聚會幾乎天天有,就是陪父母在一塊的時間太少了一些,像今天這樣帶著父母到KTV唱歌還是頭一次,要不是今天我們兄妹三人相聚,也許還圓不了父母到娛樂場所“瀟灑走一回”的夢。筆者想到,今後一定要多抽時間陪在父母身旁,與他們聊天或是娛樂,不讓他們感到孤獨和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