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麗江古城的文章
麗江古城是中國歷史文化名城之一,具有獨特的山城之容與水之貌。下面就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漫步麗江古城
懷悠閒之心,跟著自己的感覺,信步走進麗江古城,便置身於古建築畫卷、古文明的大觀園之中。走上光硬的五花石板街道,一如茶馬古道的趕馬過客,在市井如潮的四方街抖落疲憊,抖落風塵,再把茶文化帶到山外的世界。古城依山勢就水流佈置街道,或平緩順直,或陡峻迂迴,空間時而開放,時而封閉,形成疏密有致、曲徑通幽的開放式格局。漫步麗江古城,水的流向便是你的嚮導,清碧的流水會帶你入深深的“過洛”***納西語:巷子***和古樸雅緻的庭院,讓你在悠揚的葫蘆絲樂聲中,漸漸入畫,漸漸入迷;水流的方向還會把你帶回起點,讓你身在古建築迷宮中而不會迷路。
在玉龍橋上和舞動的水車留影,之後便追隨河流入城,河岸楊柳垂蔭,綠樹紅花相映成趣。臨街店鋪,光滑閃亮的五花石板街道,溶成悠悠古韻、深深市井。店鋪以青瓦蓋頂,飛簷翹角,或青或白,或新或舊,越過參差房頂,偶爾可見舊樓班駁的牆面,於繁華中透出幾許滄桑。在古城,或可從這個店鋪到那個店鋪,挑選民族藝術精品;或可在碧波蜿蜒的河邊,靜坐一旁,放飛心情,細細品味一河、一街、一橋、一屋,或登萬古樓遠眺,人字屋頂或寬或窄、或高或低、交錯成趣,鋪滿你的視線。
在古城的熱鬧中,我抑制不住好奇,於是在四方街的圓舞中,我也隨著舞動的人群,踩出了納西人的古典舞步,我雖不諳節拍,但仍可切合舞者的心境,在周圍讚許的目光中,我儼然一納西女子,翩躚而輕盈,在這靈動的旋律中沉醉。我走出了舞池,走進了納西民居的古建築群中,我的思緒在這些清雅的民居中凝結。我的畫筆扶搖不定,目光所至,遠處始終是更美的一處
古城納西民居大多隨河流走勢定位,承襲明清時期特色,融合了北京四和院韻味和江南水鄉情趣。院落多坐北朝南或坐西朝東,以利採光、擋風和避寒暑。因麗江地處地震中心帶,房屋以木架承重,土坯砌牆,採用先搭木架再築牆的方法搭建,牆面由紅色黏土敲打而成,先用黏土和水敲打成第一層牆面,待其風乾後,再往上疊加第二層,如此層層疊加的牆面略有彈性,有很好的抗震功能。牆面有納西族男子的徒手畫,顏色或素雅或鮮豔,隱射屋主的經濟情況,素雅代表清貧,鮮豔代表富有;有些牆面還寫有文字以表述屋主所從事職業,如“風花雪月”表示屋主是漁夫;“百忍世家”表示是石匠;“紫氣東來”表示是商人。納西族是能歌善舞的民族,因而自家庭院也是他們舞蹈的好場所,大的庭院可容納近三十人牽手舞蹈。
臨渠的民居,戶戶門前都有一小木橋橫跨河流之上與街道連通,而橋也就成了古城獨具特色的一大景觀。古城橋樑密度居我國之首,造型各異的橋多達三百五十餘座,大多建於明清時期,風格各異,無法一一陳述,但有一橋樑建築特色卻不得不提,即平坡橋,在古城你仍然看到許多橋面平坡無臺階的橋樑,據說是古時候為方便馬幫行走而設計的,而今這些源至"古絲綢之路"和"茶馬古道"的古橋,已完成了連通商貿的歷史使命,成為現代人爭先拍照的一處勝景,也是風雅之士吟誦唱和的好去處。
我的畫筆依然畫不盡古城的美,哪怕一河、一橋、一屋,我深深陶醉,進而深深眷念,也正是古城的獨特魅力讓我依依惜別,還想再來。那就不妨讓心靈穿越,如西域使者,踏馬而來,再滿戴星輝,揚鞭而去……
:麗江古城一隅
似乎是在夢裡,我一拐彎,就進到一個古巷群裡。再一拐彎,就看見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赫然立於土木瓦頂居民之間,門樓上書有兩個醒目的大字:“木府”。
走進門來,恍若置身於皇宮之中,這就是納西人說的“北有故宮,南有木府”中的“木府”。一座木府,凝聚了麗江這座世界名城的千年文明精魂和各族人民的博大智,它融入了納西、白族的地方工藝風格,是納西古王國名木古樹、奇花異草匯聚一所的園林,介於皇家園林與蘇州園林之間,將天地山川清雅之氣與王宮的典雅富麗融為一體,充分展現了納西廣採博納多元文化的開放精神。它仿紫禁城而建,議事、看戲、藏書、就寢、公堂、拜祭各有一座殿,還有一玉花園***與“御花園”同音***五六百年前,這裡就是麗江古城中的“紫禁城”,殿堂巍峨、佈局嚴謹,近四百米長的中軸線上分別有議事廳、萬卷書樓、護法殿等大殿,兩側房屋羅列,樓臺亭閣,數不勝數;花園迴廊,風格別緻。其總體建築風格為“仿紫禁城而建”。木府是麗江木年大研古城的心臟所在,規模巨集大的宮殿式建築群,以石和木做的三座大型牌坊、木家院、皈依堂、玉皇閣、三清殿、光碧樓、經堂、家廟、玉音樓等。
在這裡,姓“木”與姓“和”的人最多。朱元璋建立明王朝後於公元1381年派出30萬大軍征討雲南,滇西大破,遠在滇西北麗江納西族土司阿甲阿得審時度勢,於公元1382年“率從歸順”,舉人臣之禮,此舉大獲朱元璋賞識,欽賜其“木”姓,從此納西傳統的父子連名製得以改從漢姓名字。另外,東方屬木,太陽和木為納西東巴教中的崇拜物,因此,欲得“木”之氣而盛的想法使木府的建築採取了坐西朝東的方向。
木氏土司為了保持其統治集團姓氏高貴,在社會各階層推行“官姓木,民姓和”之制度,而木氏土司則代代世襲,父子相傳,一直沿襲到明、清時期,有的甚至延續到解放以後。一百多年的時光教化一個民族,歷代土司對儒家文化的崇敬使他們在文化上同中原文化保持著難能可貴的一致——這種一致性使其在經濟、政治、軍事上都獲益匪淺,更造就了木氏家族的土司作家群,這在中華各少數民族之林中是非常奇特的。
在木府,我們翻閱到一個在西南地區曾經輝煌一時的大土司家族的興衰史,也是納西民族發展史中濃重的一筆,那是納西人為自己的祖先自豪驕傲的象徵,明代是納西族歷史上一個重要發展時期,深得明王朝信任和倚重的木氏土司比較開明,不閉關自守,積極引進中原漢族地區的生產技術和文化教育,廣交中原名士,從內地引進文化、醫藥、教育、建築、開礦、工藝製作等各方面的人才俊傑到麗江。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在古城設“麗江軍民府衙署”,麗江古城就成為了麗江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木氏土司家族歷經元、明、清三個朝代,一共因襲相傳二十二代。
麗江的天,是小孩子的臉,動不動就哭了,還哭個沒完沒了。連續下了幾天的雨仍在下著,路上,行人稀少。這裡,也是雨巷,在雲南麗江的高原古城裡,與江南的雨巷,是完全不同的感覺,那街上是用馬來託貨物的,幾乎每家都有一匹馬,所以看見街上時不時跑過一輛馬車,時不時會見到幾個馬幫打扮的人走過去,從那馬匹和行人神上,感受得到茶馬古道的文化給本地人留下的烙印。一幅幅西南地區納西民族世俗生活畫卷在這裡展開,那些小商鋪、小客棧、小茶館、小酒吧、小餐館,都可讓你體驗到純正的納西特色,充分享受你很久以來內心在渴望的一種民族體驗。
其實,這裡並沒有一條叫“麗江”的江,只是有一條發源於麗江古城城北象山腳下的玉泉河水,從古城的西北湍流至玉龍橋下,並由此分成西河、中河、東河三條支流,再分成無數股支流流佈全城,街道不拘於工整而自由分佈,主街傍水,小巷臨渠,幾乎每條街道一側都伴有潺潺流水。後來,到過這裡的人,太過喜歡那個美麗的地方,就給那裡起來一個美麗的名字:“麗江”。
麗江大發現,與香格里拉不無關係,香格里拉又與一位叫詹姆斯·希爾頓的英國人不無關係,因為他寫過一本名叫《消失的地平線》的小說,裡面講到四位西方人的傳奇故事,他們被一個神祕的東方劫機者劫往中國藏區,他們經歷了一系列神奇的不可思議的事件,但他們闖入的是一個世界的“世外桃源”——藍月山谷,他們把那個世外桃源叫香格里拉,後來,國內外更多的人知道了那裡。面對現代文明的惡之花,大概我們每一個人都深深懷念曾經廣佈的人間天堂,渴望給心靈找到安穩的歸宿,而這裡,有我們在紛擾的塵世中渴望尋得的寧靜,有渴望傾聽的自然的聲音,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嚮往那裡,越來越多的人發現那裡的天是藍的,山是綠的,雲是白的,水是清的,花是豔的,而那裡的納西人不但是黑的***高原紫外線太強所致***,還是樸實的。
麗江古城和束河古鎮離得很近,走走看看,須臾之間,就到了,二者都有活水進城,它們皆從蒼山方向流出,由北往南流,以前沒有路牌,全靠這水流方向來辨別方向,清新,秀麗,婉約,“小橋、流水、人家”般的詩意畫面得益於納西敬仰自然神納西樸素的人文觀念和與時俱進的民族文化。
老而不老的古街,充滿記憶,充滿綠意。雨中,走在古老而神祕的古巷裡,恍然如夢。舉傘站在街的這邊,可以清楚地望見街那邊的茶社裡坐著的人都表情,也是小河的那邊,應該叫對岸,需要從小橋上過去。與烏鎮不同的是,這裡繞屋的小河很瘦,只是從門前經過,不是建在水的上面。這些房屋不是見在鄉野間,就多幾分精緻。
“誰陪我看細水長流……等我把風景都看透,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忽然淌過兩句歌聲,溼乎乎的,黏黏的,蔫蔫的。尋聲而去,那是從旁邊一家店鋪的傳出的,好像是那個女主人。
這樣感覺的老街,別的地方也有,只是這裡的流水都是真的,且讓流水把所有的巷子聯接起來,八卦陣一般,在拐來拐去的巷間是很容易走失的,那日,從大水車那裡進入古城,又走進束河古鎮,我走了幾個小時,怎麼都走出不來,正迷茫時,被水的方向引得繞回原來的地方。“像一尾雨,從地獄游到天堂,在麗江,我路過人間”,這裡的確是一個“把行人當成風景時,自己卻也成了別人的風景”的地方。
每個老大內心一般都是孤獨的,天底下有多少個“老大”,就有多少個孤獨者,然而,眼下是個人人都想當“老大”的年代。無論你走到哪裡,都會看到,所有的先行者皆是孤獨的,走在她後面望著他的人,並不知你內心的孤獨,也許,他們走到你曾走過的地方,稍可體會到一些,那又怎樣呢?你的孤獨還是你的,永遠無人可以替代。
所有找不到愛、情感無處釋放的人,也總是孤獨的。
這裡的客棧、商鋪都很另類。在一個店鋪門口的“至今單身”的招攬生意的牌子上寫道:“一個男人,若是被女人愛上了,這是不是他的錯?一個女人,若是愛上了一個值得愛她的男人,是不是錯?他們若沒有錯,錯的是誰?”多有個性的招牌,這是這個古城小巷的文化,是留住一個至今心無著落的人的地方。家家個性的店鋪,把這巷間裝點得個性十足。站著望,視覺上悠遠的意境很中國,坐下來,感覺上它的精神已很西方了。東方古城在精神上有點“西方”,這與古城裡的一些洋人街不無關係,東西方人在那裡在直接交流著生活方式和思想。
這些客棧門前的小木牌上寫著“發呆免費”,但一般呆子到了這種地方都會不由自主花點錢的,平時就愛發呆的我遊走到此時十分睏乏,無暇發呆卻已在發呆,只是想休息一下,吃點東西,我要了兩種小吃。這是一個“情緒問題”自己解決的時代,這裡是一個我的時間我做主,我的情感我做主的地方,坐在這裡,比守在網咖的“陽光牧場”裡“偷菜”更能使人放鬆。
小橋,流水,人家。老街上的電線杆上,貼著一則《尋狗啟事》,上面附有狗的照片。雨天裡,這條狗不知跑到哪裡去了。一條狗,好好的,也會走失。一個人的心,好好的,也會流淚。猶如晴朗的天,說雨就雨了,有人離不開住慣了的老掉牙的老房子,離不開每天繞著自己的跑不動的老狗。
整潔安靜的房間,幽雅的廊道,精緻的花園,小閣樓上望古城美景,盪鞦韆、晒太陽、賞花、看魚兒戲水、品納西小吃,院落裡天井旁,下棋打牌,一時間,你在這個夢幻之地會感到舒適、愜意、滿足,無聊的人到了這裡也不會再覺無聊,因為這裡的人每天就過著這樣的生活,環境的節奏慢下來,你的心理節奏自然就慢了下來。你不用問自己為什麼,立即就會喜歡上這個地方,古城讓人一見鍾情,慢慢墜入其中,讓你想到關注自己,熱愛生命。因為這裡有充足的陽光、雨水,便有蔥鬱的花草,這裡的人、動物,生活得都很幸福,只要自己滿足,就有一種歸宿感,就有一種世界的某個盡頭的感覺。
暮色降臨,“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華燈初上的夜晚,到樓頂吹風遠眺,體會麗江深邃的美,有一種微醺的感覺。進屋來,圍著火塘取暖聊天,在清幽淡雅中沉澱思緒。你如果是一個超凡脫俗的畫家,這時,你會懷疑自己的人生觀,在這個世界裡,你不世俗,可能會像梵高一樣死後名聲大震,可是,你活著基本上沒什麼幸福可言。在經歷了人生許多苦、嘗過人生百味之後,也該享用這樣精緻的生活,享受這裡的安詳與寧靜。
雨不停地下著,雨傘要被淋透了似的,就跨過清泉汩汩的流水小橋,走到一家名為“玉茶軒”的屋簷下躲雨。女主人看見我,就熱心地招呼我進屋坐下,就手開始泡一壺新茶。孤寂使她分外熱情,或者說,她的熱情給我窺到了她內心的孤寂。
很熟悉的茶味,正是老公平時喝的那種,胃不好的人,常年只認熟普的。兩杯茶喝下,我的身上和心裡都暖暖的,很舒服,大概也是我渴了,喝起來就更香。她說這樣的茶餅她這裡一個一百多元,我記得西安要三百多塊才買的到,便買了一個茶餅給孩子爹帶回去,夏天裡他也只喝這一種,我的路還遠,行李箱裡放不下什麼了,卻願意帶著它,帶著它似乎就帶著一種感覺。那一瞬,似乎真回到了當地“茶馬古道”年代。
女主人的名字叫玉,她主人的項圈、項鍊、戒指、手鐲全是銀質品,有淘來的別家祖上傳下的一些老銀,也有此地產的苗銀等。這裡女人首飾多戴銀器,老街上的銀器店吸引了不少年輕人,有的和玉一樣迷戀黑乎乎的老銀,有的喜歡乾淨的白銀。穿上帶毛領子的厚衣服。她把在她這裡喝過茶的過客留給她的照片貼在她的身後懷念。
她讓我今天儘量別給她拍照,說她今天沒收拾,一臉倦容。我就沒多拍她,在她狀態好時我拍下這一張還不錯。不過,她家牆上那些照片都很漂亮,看來,世上沒有醜女,只有懶女人啊。
不過女人收拾不收拾,也要看心情。她看見我很高興的樣子,卻時不時地嘆一口氣,輕輕唱著y一首歌,“……像細沙穿過你的靈魂/輕輕開了門只有風雨聲/天空啊下著沙也在笑我太傻/你就別再追尋看不清的腳印/天空啊下著沙也在為我牽掛/把愛葬在沙裡還有你的訊息/你走了就走了不要想起/風走了沙走了不要想起……”
玉不姓木也不姓和,她是一個“至今單身”的人,遊走到這裡,就不想再離開,租房開店,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做,她完全也可以不這樣,但她這樣做了。她在與一個人分手後,慼慼切切地來到這裡,希望有浪漫的發現,一份尋尋覓覓的心動,一個懂她的眷戀的愛人聊天中,是她自己提到那個曾與她相愛的人,我比她還敏感似的,怕她的心忽然變成這雨天,不敢問一句,她的境況,我想也該想得來的。其實一個人,不管他走到哪裡,只是把自己放在不同的環境、不同的境界裡,都是在不同不斷地戰勝著自己。
價值觀不同的人遇到一起,彼此都會發問:“我怎麼碰不到一個好人呢?”離開那些價值觀和你不一樣的人,離開那些永遠幫不了你總給你添亂的人,一個人發呆也好,思考也好,這樣的人,是覺悟了的人。為了遠離那些價值觀與你不同卻比你有權力比你霸道的內心十分狹隘的人,不想被他們蹂躪成瘋子或沉默的抑鬱症患者,你只有選擇離開,去別處過一種“簡單的生活”。我們的聊天有點“含蓄”,但我還是知道了一些她的情況。要獨立思考,就到安靜的地方去,那裡,有生命中的大自在。
玉也是在原來的地方幹得不順心。她這樣做,也是因為太寂寞。是的,人與人之間認識很容易,真正的心的交集其實很難。有時或許隔著時空的距離反而顏容清晰,最終相識了,就不嫌太遲,但真正與她有緣的可以相愛的人,總是不來。其實,脫俗的愛情,是我們心心念唸的,也是最容易讓人無法忍受的,因為在塵世間,我們都是俗人。此時,她念了幾句不知誰的詩:“對這並不新鮮的塵世/我時常心懷厭倦/卻仍然——/渴望新的一天。”
我聽後驚奇地看看她。有人說我們一生至少能“寫”一部小說,那就是自傳。當然多數人是不拿筆寫的,由著自生自滅,這位女主人也是吧。其實,我們都不是堅強的人,卻總在堅持,就這樣不停地去別處,去遠方,不斷地尋找。到底想證明什麼,自己也不知道,或許人都將這樣度過自己的一生,在經歷之後,帶著自己的感受,死去。
她很小資,喜歡張愛玲,卻沒怎麼都張的書,她記得張的一句名言,“是成名要趁早。”我說,張大概是想說人在年輕時精力旺盛,有激情,所以該趁早。可是,她早成名有什麼好,早成名,早孤獨,當那個天生的叛徒徹底背叛她之後,她的心才安靜下來,也孤獨下來,她這樣一個成名早的女人註定了一個人終老。還有一個成名較早的女作家三毛,她取得到事業上的成功,但在她42歲的時候,內心十分寂寞的她卻無法再活下去了,她那顆寂寞、憂鬱、無望的心,無法再拖動她那疲倦的而沉重的腳步。這兩位女作家是偉大的、成功的,儘管在男人眼裡她們的成功還不算什麼,但她在女人裡無疑是成功的,而命運對她們卻是殘酷的,命運對女人從來都是十分殘酷的,不能讓她們什麼都要,人們會問:她要了事業還想要愛情和家庭?或者會問:她要了愛情和家庭,還想要事業?那麼多男人眼看著她們孤獨寂寞,有誰去愛戀她們、給她們家庭呢?這世界是要由著男人成名的呀,這個世界是要由著男人去玩激情的呀,哪個男人願意壞了“遊戲規則”呢。她聽了,點點頭,若有所思。我竊喜雷倒她了,成名對她這樣的女孩子來說,僅僅是有生意做,她並沒有深刻意識到命運會給她帶來什麼,她的幸福似乎就在於她還沒想要太多。
是女人,都世俗。或者說,是女人,都不得不世俗。是女人,都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庭,都想要一個可愛、健康的孩子,還都想要一個儘量好一些的工作,這一切,我都已經有了,在擁有了“那麼多”之後,在我的激情漸漸要離我遠去的時候,精力大不如前的我,想重拾過去愛好,所謂事業,然而,為保全自己已擁有的,我的“勇氣”一直不夠,所以,我該滿足,所以,我一直沒多大出息。
女人只有認命,才會有幸福感,什麼時候認命,什麼時候就會感到自己是幸福的。女人不能貪,太貪,幸福感就會降低。
在那風景優美的路上,在你神往的路上,儘量走得遠一些,再遠一些,為了那尚未遇見的大美,為了尚未發現的真愛。
她對我說,你下次來,提前打電話,我給你安排在古街裡住一個月只收五六百元的客棧裡。她能留住我,能留住每一個客人。她重情義,人和氣。和氣生財嘛。
一個人身上帶著的味道,就像普洱的年份,品一口就知是放了幾個年份的陳年老茶,開口聊幾句,就知一個人的個性,他有幾分喝茶的功夫。
這裡的水溫只能達到西安的80度,總燒不開的感覺,喝到第二壺還是這種感覺。她說,她這裡的普洱用她們的水能泡30多道,用西安的水能泡20多道,這是水溫的原因,但喝到最後一道時,都會和第一道一樣。我半信半疑,因為我們沒有喝到那麼多就換茶了。
她家的店鋪未裝修過,牆皮被雨水浸得層層脫落,但東西卻有趣,臨走,在她家買了兩件茶趣帶著。仔細看,每件茶趣上面都有出水的小孔。
不知不覺我們已喝了兩壺茶。坐在店鋪地上,透過她家門前的木橋,望見河池水面上的雨點漸漸小了,我說該走了。在這恬然、怡靜的地方,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完全可以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一下。如果沒有人進來,我可以和店主一直攀談下去。她戀戀不捨地挽留說,我是今天走進的第一個客人,“我隨意往街上看,就看見了雨地裡的你……”是的,我一個人在這古街上行走,不小心就掉入發呆的境地,閒逛了幾個小時後,坐這這裡時,目光遊離,成了她眼裡的風景,在這裡,我不知不覺遵守了它的行為規則,看風景的同時也做了他人眼裡的風景,恍惚間,我如那店鋪裡的道具一般,和真實之間沒有了差別。
臨別,我對玉說:“我得認命,你也是。”她點點頭,對我說,她很喜歡尼采的一句話:“我以為偉大的方式就是‘愛命運’:一切必然的命運,非但忍受她,並且熱愛她。”她是個不喜歡強顏作笑的人。本來就在這裡的人,以及來這裡的人,都和玉一樣自在地生活在這裡。
這回,我點點頭,轉身離開。身後又有歌聲飄過,“每個人都有無法忘記的人/思念會像細沙穿過你的靈魂/輕輕開了門只有風雨聲/我覺得愛情讓人變得殘忍/原本相愛的人變成心頭的針/越是愛的真越是傷的深/就像黑夜和白天相隔一瞬間……”那是游鴻明的《下沙》。
一個寂寞久了的人與人聊天,有點像一個獨自走山路的人,知道自己此時走到哪裡了,玉有這樣感覺,卻不願把它說白了。曾有位網友對我說:“你可以拒絕一切,但你不能拒絕陽光。”是的,哪裡有陽光,那裡就會有微笑,那裡就不會拒絕微笑。玉一直在微笑,她無論走到哪裡,都在尋找陽光。在這個角落裡,沒人拿她當玉看,她自己拿自己當塊玉,潔身自好。
等到大家一窩蜂地尋找鄉間味道的時候,那裡的味道已經不很純正了,這個古城如此,一些地方如此。一些女人如此,一些朋友如此。不過,我走進的這一間,還是給了我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於是,我便對玉說,也許有一天,我會再到這個古城來找你也說不定。
:麗江古城.石板路抒懷
傍晚你的寂寞剪影,混跡入蜂擁的遊客。在充斥著慵倦和時間鏽痕的古城,一座座長滿歲月苔蘚的古老庭院被一條條沉默的石板路延伸著,在你不經意的一道道古樸門窗裡,一束束絢爛和幽古的時尚光影不停噴湧並轉換著,正如那些不同膚色不同方言的比肩接踵、不期而至的人群,疲沓的腳步、遲緩的節奏、時尚的裝束,在石板路冷峻的目光中層層疊疊鋪展開,在古老城廓反反覆覆吟詠著的寂寥曲調裡縱橫延伸。
石板路堅守著古城不滅的靈魂,以它炯炯的眼,一塊塊一片片,點破無窮盡的時光與歲月。它的命運是卑賤的,從最初卑微地匍匐在人類的腳下,到承載著、努力托起古都亙古不滅的恆久夢想,卑賤得只剩執著。千萬年的腳步似礪石,銼磨著緊緊纏綿的回憶,而沉睡在記憶裡的石板路不管怎樣磨合,圓潤光滑的面容下面,終還是一顆古老的心。
它傳遞著古老城廓不老的情思,守護著它斑斕的原始夢境,默然無語地寂立,似一位有著無限閱歷和深遂智慧的忠厚的納西老人,從蒼茫的宇宙裡走來,從古老的歷史中走來,從千年之外走來,展開它大海那樣深遂的胸懷,默默地注視著你的沉思和悲歡。用它滄桑慈祥的眼神,撫慰著你漂泊無依的心境,不管風雲如何變幻,執著地仰望天幕,把亙古的夢想託付與滄桑歲月,心窩裡卻藏進了每一個晴天風雨。內心的厚實,使得它在千百年的風吹日晒中堅如磐石,並益加沉默。
石板路迂迴曲折著,把你曠古無垠的心思,送入一座座流水環繞的古老石橋,一條條長滿荇草的溪流,一個個長滿苔蘚的古樸庭院,一簇簇枯萎在等待中的瓦壟間的茅葉草,一道道徹夜不眠的窗。五彩石塊鋪陳的石板路,象一本古書,破舊的面容下儲存著千年的古韻,彷彿吟誦著“滿地蘆花和我老,舊家燕子傍誰飛”。這些古樸的詩句,字字句句韻在石板路參差的石縫裡,穿透你的過往我的今昔。
一定曾有過一些老舊的日子,當一路東歸的“得得”的馬蹄聲踏破夜色的迷濛,馬兒一路清脆的脖鈴,扣響石板路抑揚的心絃,月光越發地柔媚,石板路的一疊疊清影在溪流的心旌裡越發晃盪。這樣的夜晚,定有一個一生漂泊流浪、披星帶月地與蠶桑、絲綢、茶葉為伍的馬哥頭張開粗獷的歌喉。一曲悲愴的《趕馬調》喚醒寂寥的月色時,是否有扇窗扉曾悄無聲息地開啟?那個古老的燈火輝煌的夜晚,在驛站柔情似水的心境裡,是否曾百鳥婉啼、鮮花綻放?相信那個同古城古碑一樣老舊的時代,總會有許多夜色清朗、月光如洗的夜晚。那條同樣古老的環繞著石板路的溪流,一定知道些什麼,所以才能平靜地象一個執著溫柔的情人溫存地日日夜夜與石板路形影相隨。
那個古老的心清念淡的年代呵,總吸引懷古悼今的人們,來這裡,忘卻塵世的熙攘,沉入歷史,暢遊歷史蒼老的長河,觸控歷史古樸莊嚴的鏽跡,找尋古老的瓦楞下蹉跎歲月憂傷的記憶,找尋歷史牆頭的斑駁鏽跡。在古老城廓、古老房屋、古老石板路、古老屋簷下,找尋一種象五彩石一般古老的、淡定的心情。而當世紀的風把那個老舊的時代吹得只剩下古老的石板路與屋簷時,我們只剩下古老城廓與它的記憶。
沉默的石板路呵,輕輕溫柔地撫摸著你的腳尖。隨波逐流的你的目光,飄忽不定,連漂泊都是註定的命運,又豈止是心靈的無依?時光的流淌是一如既往的姿勢,流淌出去的生活,摺疊不斷,阻擋不住。
只有,只有那積澱了千年,沉默了千年,被無數雙不同年代、不同大小的腳踩踏過千年的石板路,一次次讓你無處依託的腳步逗留。在這古老城廓的思古幽情裡,走一截長長的石板路,聽一曲流水潺潺的歡歌,放下奔波勞碌,任纏綿的情思瀰漫成一路溪流的千囀百回。執著於內心的你,可體會到,人生的苦樂況味,彈指一揮間?在古老大石橋的清冷目光裡,你可否撫摸到了你空蕩蕩的生存?
生存的不斷物化,使我們貧窮得只剩當下與物質。利益的風向標,盲目地指引著生存。我們的心越來越荒蕪。太多的選擇,太輕易地放棄,使我們不停地轉換著生存頻道,不斷地奴役自己,亂花迷眼、急火攻心,眼裡再找不到一絲恆定的信念。
且一覽我們破碎的生存,生命如時空虛幻。生存這道難題裡,我們似宇宙中不停旋轉著的微塵,無法逆轉是我們的宿命!用出世的寂寥心情體味入世的繁華人生吧,在歷史長河裡,我們終將是一個無法左右自己命運的小卒!“古今多少,荒煙廢壘,老樹遺臺”,“人生幾度,生存華屋,零落山丘”!夜寒如水中,品味涼薄人生。
將目光站到將來,我們的捨棄與追尋能否一如既往?過往將來就如石橋下這一溪清水,經歷過漫長的奔流後,總有一些東西會淡出去,也總有一些東西會沉澱下來。譬如一些古舊的心情,會沉入古老城廓、古老的房屋、古老的石板路、古老的瓦楞,化成歷史。而總會有一些思念,是一個懷舊的燕子,一如既往飛入去年屋簷下的舊巢。
五彩石路呵,雖經千年磨礪,仍溫柔地硌著你的腳底。而鬧市人群依然川流不息。相互陌生的面容,把一些渴望和尋求隱蔽在深邃的目光裡。這些目光中,還有一絲韌性和執著保留嗎?或許,這些執著已經被無數目光、無數腳步無情地丟棄在石板路古老的縫隙裡,甚至沒有挽留住一絲悲傷與喜悅。
石板路依然沉默,似乎沒有為誰的到來或離去而改變面容,風雨中,它依然頑固地保持著它最初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