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水仙花的精品散文
水仙花是淡黃色的,長著碧綠的葉子。花莖稍微顏色深了一點,花根被埋在石頭下。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水仙花
一直以來,是很討厭水仙的。
那盆水仙,是劉阿姨給我的,我當時很興奮,以為是一盆漂亮的,多枝多葉的花,可開啟包裝後,心就涼了一截——怎麼這麼醜!幾瓣沾著泥的,跟大蒜似的,連個芽都沒發的東西居然是水仙。我心灰意冷,隨手把它丟到了陽臺的一個角落裡。我討厭它。
幾天後,我不經意的去了趟陽臺,驚訝的發現了幾株小綠芽,再仔細一看,這不是前兩天我丟的那株水仙發的芽嗎,我一高興,就找了個淺淺的盆,把這株水仙給種上了。它的模樣有些變化,那層和大蒜似的皮脫落了不少,萌發了許多生機,又平添了幾分綠意,開始有點像花的模樣了。我很好奇,這株水仙開花時會是怎樣,我便照顧它,細細的觀察它。過了三個多星期,那些小綠芽漸漸長粗長大了,長成了有些暗綠的枝幹,那上面又添了幾個小嫩芽。這變的有意思了。枝幹多了,它開始長起一個個嫩黃的葉子來,似乎昭告著它已經快要完成它的蛻變了,得意地舒展了皺巴巴的葉子,露出裡面那閉著的,扁扁的花苞。
興許是那段日子學業繁忙,我便把這株水仙拋到了腦後,忘記了它要開花,不去給它添水,忘記了它不喜陽光,把它放在了烈日下。
又是半個月,看書上有篇關於水仙的文章,猛地一拍腦袋,壞了,水仙會不會早就乾死了?我忙跑過去看,果真如此。奄奄一息的它此刻正在生死線上掙扎著,它無力開花,力求活下去。
我見了心痛,給它添水,把它放到了陰涼處,期盼著它能活下去。在我的照顧下,它又散發出青春的活力與氣息。黃的葉子落了,綠的葉子又長了,扁的花苞敗了,飽滿的花苞又來了。
它繼續向上生長著,它舒了一口氣,努力地去完成它未完成的聖潔的使命——開花。
水仙花那嫩綠的莖裡抽出幾條嫩綠的枝葉,在一叢一叢的綠葉間,錯落有致地開著幾朵潔白如玉的小白花,花間有一陣芳香從那如雪般的蕊中沁出,方向自若,沁人心脾。一陣輕風拂過,小白花連連點頭,似乎在水的襯托下,穿著水晶裙在水面上翩翩起舞,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晶瑩剔透,潔白無暇。
不由得喜歡水仙花了。
:水仙花
家裡的水仙花開了,是在我並不經意的時候,白色的花瓣黃色的花蕊滿含著濃郁的清香,從茶几上走過來,氳氤在我的身邊,甜絲絲的,恰似母親溫柔慈祥的目光。
這很容易讓我想起小時候的許多事情來,那個年代,與所有的中國家庭一樣,我家也光榮得清貧如洗,母親微薄的收入剛夠得上一家的吃喝住行,全家擁擠在三十多平方的房子裡,很少有積蓄的,但有母親精打細算的操勞,日子卻過得有滋有味的,幸福充滿著家中的每個角落。尤其是自家門前壘起的花臺裡,種植著兒時的歡樂,有再普通不過的薔薇、葡萄,有常見的月季、蘭花,也有較名貴的石榴***我家的石榴是開白花的,很少見***和芍藥。每時每刻,都能在我家找到季節的影子,或者是薔薇的奔放,或者是芍藥的羞怯;或者是夜開花的妖豔,或者是土葡萄的青澀;而初夏的傍晚,經常有散步的過客循香而至,肯定又是那枝剛剛剛綻放的玫瑰,關不住的寂寞,穿過一條細細長長的弄堂,把幽香堆放到街上去了。
而到了冬天,這些花臺裡的精靈紛紛藏匿起了想法,母親就會買上幾個水仙花的根莖,請它們居住到漂亮的盆子,挑選一些鵝卵石與它們為伴,用陽光控制成長的速度。比起其它的花花草草來,母親更喜歡的是水仙花,她常說,水仙花只接受了一點點水和陽光,就能吐露出一個冬天的芬芳。所以,往往過年的時候,是家裡水仙花盛開之時,花期能延續一個月左右。疲勞了屋外寒意的草木枯萎,一走進家門,便有一股清香迎面撲來,並迅速俘虜了所有的味蕾,然後才會看見桌上那簇鮮嫩的綠色。而母親,此時已在廚房忙碌好久了,幾碟簡單樸素的小菜,就著水仙花的香味下飯,卻是至今難以忘懷的佳餚。
現在,我一個人坐在書房裡,午後陽光溫暖的衣裳輕輕地蓋在身上,我從靜謐的空氣中依然能聽見水仙花次第綻放的聲音,以及時斷時續傳遞過來的陣陣清香,正在慢慢地嵌入思緒。我知道,今夜一定有夢,夢中的水仙花一定會笑得很燦爛,映照著母親無怨無悔、不求回報的付出……
:女兒的水仙花
我不太懂花,也不喜歡養花,從來就沒有附庸風雅地寫過有關花的文章。我在水仙花的故鄉漳州市生阿活了四年,看過水仙花,談不上觀賞。水仙,被高雅的人稱為“歲暮清供”,放置在書桌上,我沒有這份雅興。
讀二年級的女兒放寒假了,教師佈置一道題就是觀察水仙花,寫日記。於是農曆二十三那天,我第一次買花,買的就是水仙花,養花的任務就交給女兒了。
我以前讀過一些寫水仙的詩詞,印象比較深的廈門詩人舒婷的《水仙》:南方盛產一種花卉\被批發被零售到遙遠的視窗\借一缽清水\答以碧葉玉芩金盞銀託\可憐香魂一脈\不勝刻刀千鑿萬琢……詩人借水仙寫女人的柔情和命運,突出的是她嬌柔多情的一面,但我有點疑問,如果水仙不經雕琢,還會有這樣的美麗嗎。女兒小心翼翼端著水仙花盆,臉上洋溢著笑意,我自然想起大學時讀過的這首詩。
水仙紮根的土壤就是潔白的水仙花球,用水滋養自己,沒有枝幹,只有綠葉伸向天空,然後自然披拂下來。同樣是生長在寒風凜冽的冬季,臘梅銅枝鐵幹,像刀像戟,對抗著寒風;水仙葉子細長蔥翠,像衣袂翩躚,風拂過,就舞影橫斜。
農曆二十四,女兒換水時,發現葉子的頂端吐出了花苞,驚奇地叫了起來。我看見葉子簇擁中有幾枝花莖,原先我還以為是葉子的,現在她的尖端處騰出一朵或兩朵的小花苞。二十五日和女兒再去看水仙花苞,小火苗似的花苞已經變成鼓起的嘴脣的形狀。我教女兒一個成語:含苞待放。女兒把它寫進了日記。我彷彿看到這些鼓起的嘴脣一吹,就會花朵吐露出來,就如女兒以前吹肥皂泡一樣。
農曆二十六早上,女兒歡呼:“爸爸快來看呀,水仙開花了!”女兒拉著我的手來到陽臺上,我看到兩朵細小的花在風中搖曳。花六瓣,色白裡泛些微的黃,六稜的玉盤;盤裡的花心是金黃的,形狀像酒杯,盛滿了女兒的歡樂。我想起人們比喻水仙為“玉臺金盞”或“金盞銀臺”,真貼切極了。這水仙花也開始盛上我的歡樂了。
晚上,女兒沉睡在夢中,她大概會夢到這冰清玉潔的水仙吧。我埋頭寫作,突然想起了水仙花,查閱了一些水仙的資料。我的莆田老鄉、宋代詞人劉克莊在《水仙花》這麼寫:歲華搖落物蕭然,一種清風絕可憐。不許淤泥侵皓素,全憑風露發幽妍……從來不養花的我,心中對水仙有了愛憐之情。去女兒房間幫她蓋被子,看她睡態可掬的樣子,真想親上一口。但我不習慣這種表達愛的方式,默默退出,我的心中充滿了柔情。
水仙花的笑很有感染力,沒兩天又有四朵開放了,我寫作累了,看陽臺上的水仙花,彷彿能夠聽到她們一起發出的咯咯笑聲。廳裡,女兒正在看電視,劇情逗發她不時歡笑。我起身,廳裡的電視正放映《西遊記》,劇中一點新奇的情節都會引發她的歡呼和開心的笑。無憂無慮的童年,真好。我撫摸著女兒的頭,又回房埋頭工作了。
水仙是女兒的花,也是我的花。我決定寫一些文字把這段歲月的流痕記錄下來。幸福並不短暫,但容易被遺忘,我寫這篇文章,也是在文字中留下這段幸福。
我想起在漳州的時候,看過花農種植水仙。很多人都不知道,水仙起先並不是長在水裡的,而是埋在泥土之中。花農用刻刀雕刻水仙花球,然後埋進泥土,等到她長出根鬚和莖葉,再挖出來,用清水滋養。
水仙花的美麗是經過細心雕刻的,泥土曾經給她最早的養分。開放是水仙自己的事情,就讓我做這最初的泥土好了。我找到英國詩人華茲華斯的《詠水仙》,輕聲朗誦:
……
後來多少次我鬱郁獨臥,
感到百無聊賴心靈空漠;
這景象便在腦海中閃現,
多少次安慰過我的寂寞;
我的心又隨水仙跳起舞來,
我的心又重新充滿了歡樂。
窗外的陽臺上水仙又有一朵開放了,葉子和花在寒風中翩然起舞。我就如華茲華斯一樣找到心靈寄託,聞到生活深處散發的水仙花般的清香,重新充滿了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