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虛筆記經典語錄

  《務虛筆記》是輪椅上的史鐵生的首部長篇小說,也是他半自傳式的作品。隔著咫尺的空間與浩瀚的時間,作家將帶著讀者凝望生命的哀怨與無常,體味歷史的豐饒與短暫。今天小編給大家分享這本書的經典語錄。

  

  我曾走過山,走過水,其實只是藉助它們走過我的生命;我看著天,看著地,其實只是藉助它們確定我的位置;我愛著他,愛著你,其實只是藉助別人實現了我的愛慾

  ——史鐵生《務虛筆記》

  我是我的印象的一部分,而我的全部印象才是我。

  ——史鐵生《務虛筆記》

  如果你站在童年的位置瞻望未來,你會說你前途未卜,你會說你前途無量;但要是你站在終點看你生命的軌跡,你看到的只有一條路,你就只能看到一條命定之路。

  ——史鐵生《務虛筆記》

  樹葉柔和爽朗的呼吸,詩人一路吹著口哨回家,一路踢著石子妙想聯翩,感到夕陽和晚風自古多情,自己現在和將來都是個幸福的人。

  ——史鐵生《務虛筆記》

  不管你對多少異性失望,你都沒有理由對愛情失望。因為愛情本身就是希望,永遠是生命的一種希望。愛情是你自己的品質,是你自己的心魂,是你自己的處境,與別人無關。愛情不是一個名詞,而是一個動詞,永遠的動詞,無窮動。

  ——史鐵生《務虛筆記》

  悵然若失,是一個少年皈依真理的時刻

  ——史鐵生《務虛筆記》

  愛情的根本願望是:在陌生的人山人海中尋找一種自由的盟約。

  ——史鐵生《務虛筆記》

  殘缺就是孤獨,尋求彌補就是要擺脫孤獨。當一個孤獨尋找另一個孤獨時,便有了愛的慾望。

  ——史鐵生《務虛筆記》

  你是獨特的,但你必須向統一讓步;你是自由的,但你必須向禁忌妥協。因為你渴望親近群體,渴望他們的接受。你害怕被群體驅逐。因而你是孤獨的,你是獨特但孤獨的心魂。生來如此。生,就是這樣,永遠都是這樣。

  ——史鐵生《務虛筆記》

  忘記和不曾察覺的事,等於從未發生

  ——史鐵生《務虛筆記》

  一個幸福的位置,其實就因為它是一個美麗的位置,那必不能是一個從赤誠相見退回到彬彬有禮的位置,也必不能是一個心血枯焦卻被輕描淡寫的位置。

  ——史鐵生《務虛筆記》

  寫作之夜,時間和時空中的真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印象。

  ——史鐵生《務虛筆記》

  我看見男孩兒的眼睛裡有了第一次動人的迷茫。

  ——史鐵生《務虛筆記》

  那個夏天,他結了婚。

  他結了婚——這四個字聽上去多麼簡單。

  ——史鐵生《務虛筆記》

  彷彿只是寫了幾篇小說,時間便過去了幾十年。幾十年過去了,幾十年已經沒有了。那天那個女孩兒竟然叫我老爺爺,還是那個男孩兒畢竟大著幾歲,說“是伯伯不是爺爺”,我鬆了一口氣,我差不多要感謝他了。

  ——史鐵生《務虛筆記》

  我曾多少次坐在火車上這樣想:眼前這些人,這些旅伴一個個多麼真實,多麼靠近,互相快樂、自由、善意,甚至傾心交談,那一刻他們是互相存在的,但是很快你就和他們永別,再也找不到他們,他們從哪兒來到哪兒去都與你無關,他們的存在與你毫不相干。我曾多次坐在火車上,與一個個偶然相遇的旅伴東拉西扯胡言亂語***和熟人可不敢這樣***,覺得安全,不怕有人出賣你,不怕有人看不起你,因為陌生是一種保障,車到終點大家就各奔東西互不存在了。熟人有一種危險,陌生倒可以安全,這確實有點兒滑稽。

  ——史鐵生《務虛筆記》

  我們的生命有很大一部分,必不可免是在設想中走過的。在一個偶然但必須的網結上設想,就像隔著多少萬光年的距離,看一顆顆星。

  ——史鐵生《務虛筆記》

  我害怕忘記,我害怕那兩個冷漠的字,“忘記”這兩個字能使一切珍貴的東西消滅,彷彿不管什麼原本都一錢不值。

  ——史鐵生《務虛筆記》

  那個寒冷的下午直至黑夜,淒涼的怨恨選中了誰,和放過了誰,那都一樣。這似乎並不影響在同一時間的不同地點,有一些溫暖的下午和快樂的週末。世界的結構基本不變。但這並不是說,極地的寒風不會造成赤道的暴雨。上帝的人間戲劇繼續編寫下去,就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史鐵生《務虛筆記》

  我沒有寄,我甚至沒有寫,那些和L一樣的慾望我只讓他藏在心裡。我知道真情在這個世界上有多麼危險。愛和詩的危險。

  ——史鐵生《務虛筆記》

  我站在今天設想過去又幻想未來,過去和未來在今天隨意交叉,因而過去和未來都颳著現在的風。

  ——史鐵生《務虛筆記》

  大概就是從那時起青年F開始明白世間的話並不都是能夠說的,或者並不都是為了說的。

  ——史鐵生《務虛筆記》

  爺爺從來不提起叔叔,不說明爺爺已經把他忘記了,恰恰相反,說明他把他記得非常深。

  ——史鐵生《務虛筆記》

  所有的海誓山盟都僅具現在性,並不能保障未來。與其認為這是海誓山盟的悲哀,不如看清這是海誓山盟的起源。對於別人的情緒,我們無從把握,我們害怕在別人變化了的情緒裡受到傷害,所以我們乞靈於海誓山盟。海誓山盟是掩耳盜鈴式的恐懼。海誓山盟證明孤獨的絕對。這並不怪誰,這是我們的處境。就像童年那個秋天的夜晚我抱著一隻破足球回家的時候。因此我們一天天學會防備,學會把握自己。要袒露還是要隱藏,自己可要慎重。還有一個詞,“自重”,說的好像也是這個意思。

  ——史鐵生《務虛筆記》

  在很長很長的日子裡,不斷地想起,未必一定是思念,那更像是多年如一日的生活所養成的習慣,是平靜河流上的一個擺渡——就像是集郵,把往日的收藏拿出來看一看,無論是引出快樂還是引出痛苦,都益於時光的流逝,然後依舊把它們收藏起來,不讓它們為非作歹,打破一條河流的通暢,包括不讓往事把今天弄得臉色慘白。

  ——史鐵生《務虛筆記》

  我走在樹林裡,那兩個孩子已經回家。整整那個秋天,整整那個秋天的每個夜晚,我都在那片樹林裡踽踽獨行。一盞和一盞路燈相距很遠,一段段明亮與明亮之間是一段段黑暗與黑暗,我的影子時而在明亮中顯現,時而在黑暗中隱沒。憑空而來的風一浪一浪地掀動斑斕的落葉,如同掀動著生命給我的印象。我感覺自己就像是這空空的來風,只在脫落下和旋捲起斑斕的落葉之時,才能捕捉到自己的存在。

  ——史鐵生《務虛筆記》

  詩人L不再想這些事。他那時多麼簡單,那種年齡,樂得想什麼就想什麼,想怎樣想就怎樣想,不願意想什麼就可以不想。

  ——史鐵生《務虛筆記》

  斷章取義說不定是歷史的本性。

  ——史鐵生《務虛筆記》

  如果你站在四歲的O的位置瞻望未來,你會說她前途未卜,你會說她前途無限,要是你站在她的終點看這生命的軌跡,你看到的只是一條路,你就只能看見一條命定之途。所有的生命都一樣,所有的人都是這樣。

  ——史鐵生《務虛筆記》

  我們叫做開始的往往就是結束,而宣告結束就是著手開始。終點是我們出發的地方。

  ——史鐵生《務虛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