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捎過的軼事

  【導語】記憶想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論你攤開還是緊握終究還是會從指縫中一滴一滴流淌乾淨。 在校園裡的時光總是短暫而美好的,那些逝去的,永遠是最令人所懷念的。下面小編給大家推薦一篇與校園有關的文章,歡迎大家閱讀。

  此時已經是深夜,這是一段可以流芳載史的光陰。不久前,鐘錶還停留在2013年12月29日4刻,此刻的時光機卻定格在了12月30日00分,一切都安靜了,山川、樹木、飛禽鳥獸,甚至夜行的遊客也停下了腳步,閨中長得豐滿、圓潤、正值豆蔻年華的未出閣的姑娘也在熟睡中。

  今天,我結束了自己的大學二年級上半期,走出期末的考場,隨著23:00準時開動的火車,我徜徉在東去的K846裡,此列火車的終點站是浙江寧波,也是我此行的目的地。火車疾馳的呼呼聲入耳,這聲音如此美妙,卻又如此令人哆嗦,加上寒洞裡吹來冷颼颼的徹骨寒風,我條件式的縮緊了外套。我的座號位是3車7 座,就位於通向另一車廂的門口,凜冽的寒風透過火車,穿過鐵門直沁我的雙膝,身體頓時蜷縮,好似冰天雪地中佝僂的老者,我在寒風中意識過來。寒風打破了我的思維,我從書海中恍神過來,車廂內的乘客坐姿不一,你一言我一句,如清早枝頭鳥鵲,嘰嘰喳喳喧鬧個不停,東去的旅客激動不已,他們都不想盡早地熟睡,只想多看一眼即將離去的故土,嗅嗅黑土地的芳香,觸碰家鄉的味道,因為他們將離開多年生活的故土,到一處陌生的遠方度過一個陌生的春節,他們讓村莊空巢,只是為了爭取更好的經濟收入,讓老人孩子不受寒風的侵蝕。迴歸現狀,夜顯得更深了,旅客一個一個都睡著了,他們睡姿不一的慵懶模樣,不,他們不是慵懶,而是特累了,他們是戰爭結束後逃亡的難民。如此安靜的深夜是經不住任何物質敲打的,就像秋日裡的黃葉搖搖欲墜時經受不起半點微風,但寂靜的夜晚是免不了哆嗦聲、呼嚕聲。世界是活躍的,無論何時何地都存在生命力的跡象,安靜的車廂內飄來聲響,是還未入眠的幾位女子在喋喋不休,猜不錯的話是在讀女大學生,女生在一起就喜歡高談論闊,談男朋友,談學習,談生活,談淘寶等等。

  “深夜並不會因為人們的熟睡而放棄了自己,人們也不會因為深夜而熟睡,就在剛上火車不久時,火車內是熱鬧非凡的。K486是23:00準時出發的,剛上火車的人是沸騰的蟻群,他們是夏日狂風暴雨來臨的探子,人們毫無秩序地踏入這個大大的箱子裡。保安目光炯炯有神地督促著旅客,熱心地把包架檢查了一遍又一遍,保安是誠懇禮貌的,為人民服務是他的行為宗旨。一切安然就緒,大家都在享受火車帶給每個人的愉快。一位身穿破舊校服的老漢子起身離開位置,手中緊握玻璃杯,蹣跚地來到打水處,一路來,他乾淨破爛的校服敲打著每一處,不知是他的身軀大,還是衣不合身,還是他和藹,樂意與人打交道。他擰開水龍頭,龍頭不是那麼如意,滲透不出任何液,大概是壞的原因。我的目光一直注視老漢子,老漢子擰開水龍頭的那一剎那,我清晰地看到他的手上佈滿了一層層厚厚的老繭,劇我個人判斷,他是完美的農村人寫照。水沒有流出來,但我卻看到了故鄉的人,記憶清晰,在貧困的鄉村裡有著無數的在外務工人員。老漢失望地回去了,不記得有多少人陸陸續續擰開了水龍頭,也悲觀地回去了,老人、婦女、青年、兒童。實踐出真知,人們只有親手擰開水龍頭才相信悲觀的事實,但這麼多人為什麼就沒有誰能提出水龍頭是壞的,而是要每人都要通過實踐,人類是自私的,就算都知道路的盡頭是深淵的熟客也不會輕易告許後來陸陸續續路過的旅客。

  一個威武的漢子走進了水龍頭,和別人不同的是他迅速快捷,當他看到沒水時,惡狠狠地胡口大罵,“***勒,搞囊指,莫得水。”漢子隨著他的聲音也漸行漸遠。漢子消失了,但卻迎來了一位婀娜的女子,女子的裝扮非一般人能比,一雙顯得好不和氣的鞋子,嗒嗒嗒的鞋跟聲吵得車廂好不安靜,加上她一身鮮豔的服裝,一股濃重的香水味,頓時把車廂的一切七雜八味都掩蓋了,女子的面部塗抹了一層層厚厚的粉,然而,粉卻掩飾不了歲月的痕跡,那一層層粉只能更加襯托出她的年老。女子的妖豔只能吸引眾人眼球,但卻不能讓乾涸的龍頭流出一絲絲水,女子氣憤地大甩身子,箭般的百碼離開水龍頭。在她即將到達目的地時,來了一個惡狗搶屎,殊不知是與誰人的腳邂逅,女子隨身攜帶的粉撒了一地。不知過了多少分,多少秒,一個低沉、溫馨的腳步聲如期而至,來了,來了,來了,腳步聲越來越近,如《二泉映月》般的美感捎過無數人的座位,慢慢地走進我的雙耳。她有瀑布般的直髮,烏黑而發亮地從她的頭頂瀉下,頭髮不長不短,恰到其處,美美地穩穩地停留在她的窄背。她也擰開了水龍頭,水一滴一滴地吐出,但最終還是消失了。在她轉過身的瞬間,我們的眼神正好正對著,她羞澀地低下頭,我清晰地看到她那可愛的容顏與漂亮的身姿,她穿著白色的棉襖,棉襖內藏著黑乳色的毛衣,在毛衣上邊,安靜地搭著黑圍巾,繼續順著棉襖往下看就是她修長的打底褲,褲子是挺直的黑,黑的下面還是黑,黑而亮的皮靴裹著她的腳,只留下一根根來回順序穿著的鞋帶。女子羞赧地離開了,往後的時間裡她再也沒有來過我這裡,不知道是她在一個未知名的站點下了還是她不願見到我,總之她如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慌忙之中,保安打破了一切,瞬間萬籟俱寂。保安逐個檢票,目的是詢問乘客們的終點站,以便登記是否有人逃票,是否有人落下,他還再次檢查了乘客的行李箱是否放置安穩。保安離開後,人們的喧鬧聲又不停,吵鬧聲、笑聲,哭喊聲、風聲,可謂是聲聲具有。不知道人們吵了多久,我模糊聽到有人咕嚕咕嚕的聲音,此時是宵夜的來臨。一位果商推著自己的求生之車在售賣果實,橘子、蘋果、橙子等各種叫不出名的千奇百果,買零食的也吆喝而來,他們在我們身旁相遇,我讓出一隻腳的空間使他們能順利通過。賣零食的小車上也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副食品,但最顯眼的還是要數那各色的垃圾食品,在貴州的這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分銀的土地上,佳餚要數那麻辣的食物,麻辣總是會讓你辣到口、喉、胃、肚、腸。這第三位商客也來了,他的購物車並沒有那麼龐大,他託著一個個香甜可口的小雞腿,“十塊錢三個,十塊錢三個,快買了,雞不可失,失不再來,這是最後一趟了。,經濟人是理性的,第一個來回並沒有太多的收入,為了吸引更多的買客,他把十元三個叫喚成十元四個,再後來,他甚至改成五元四個,再到後來,乾脆賣成一元一個,不過一會兒他的雞腿就一賣而空,由於肚子不餓,我終究沒有搶到任何食物。

  夜就這樣更深了,夜,如此的深;夜,如此的孤寂;夜,如此的冷,在這深夜裡,我思緒萬千。

  我無法入眠,並不是火車的搖晃令我不能入睡,也不是夜的冷,我確信車裡的空調是無法抵擋寒風冬夜的,特別是我位置的特殊性,風颳得特別凜冽,我的雙腳動盪不得。我知道禍從口出,病由腳起,為了防止風溼病,我把書包當著自己小小的床褥蓋在雙膝,但事實上並沒有起到多大作用,特別是經過隧道時冷風陣陣,輾轉不能入睡。火車漸行漸遠,悄悄地遠離了家鄉,我知道火車在接下來將會經過貴定、福泉、凱里、鎮遠、玉屏直到走出貴州,走進湖南,江西,走到浙江,最終到達寧波,東海岸,我也知道在明早睜開的第一眼將不再是黔之地,也知道沿途會有無數的旅客擦肩而過,我也知道我這個寒假將在異地與父母共處,也知道將會展開我人生的另一面,我知道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