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實攝影的美學意義

  藝術家在選擇審美物件時的審美感知是帶有專業性的。那麼,攝影者的審美感知是什麼呢?攝影者尤其是紀實攝影者的審美感知伴隨著敏銳的選擇力,大千世界、眾生浮象的時間流逝,空間變幻,小編給大家整理了有關,分享給你們!

  從1839年達蓋爾攝影術的發明開始,攝影行為就在人類社會中飾演著重要角色,幾乎在人類所有活動中,人們都在以這種形式那種形式利用攝影為人類自身的存在、發展、完善服務。傳播媒介的發達及先進的光電子技術發展的今天,攝影的普及性和易於被各階層人士接受的特性包容並蓄地以攝影文化的形式滲入現代人類生活的各個領域。照相機以它的公正、真實、直接可視等無與倫比的客觀性包容了整個人類社會的方方面面。攝影對客觀事物進行記錄的內在能力賦於其紀實的本性;因此紀實從一開始就成為攝影與社會的通道,由這條通道照片通過對現實時空排列組合式的擷取,用人類自身的形象形成了我們的看法,影響我們的行為,解釋我們的社會,糾正過去,昭示未來。

  當然照片不是簡單地發現事實的一種手段,通過相機看到的自然界與人眼看到的自然界是不同的,照相機能影響我們的觀察方法並創造出一個“新的視覺”***莫豪利·納吉***。這是紀實性攝影與記錄性拍照的區別。也正是紀實攝影作為社會人的見證者的獨一無二的資格,所以紀實攝影的鏡頭從一開始就指向社會的人。關於人的一切都是膠片感光的物件,紀實攝影家作為主體,用相機為人性的復歸,歷史的瞬間的凝鍊及文化的滲透無孔不入地把個人的觀點、意識等芸芸眾生的千姿百態溶為一體感染著人類。作為客體,這些紀實攝影家們是最地道的現實主義者,他們身體力行,打破了那種所謂的體驗生活——構思——創作的傳統藝術創作模式,他們用鏡頭把自身與客觀被攝物銜接起來,在自身的攝影行為中,直接實現了審美主客體的高度集中,基本藝術“生育”活動在快門的釋放中分娩。

  紀實攝影的其紀實性最忠實地實現了攝影作為一門意識形態工具在地位上的獨立!從上個世紀出現紀實攝影開始,它就以全新的美學意義打破了傳統的“攝影藝術”的框架,並以其對全世界的包容而成為社會人的見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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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實攝影的出現是攝影本身的一次解放,更是意味著攝影走出繪畫的惟一出路。布勒鬆說過:“在所有表現方法中,攝影是惟一的能把轉瞬間絲毫不差地固定下來的一種手段。”照相機的這種屬性原本在發明之初就與之俱生的,但由於最初技術的原始性及昂貴的費用,最初使用它的僅是些富裕的貴族和科學家,因此攝影一開始就烙上了貴族氣,並與所謂的古典藝術的代表——繪畫結下了青蘭之好,從先前的繪畫主義的“紡畫”“崇高典雅”的風光小景到後來印象派的溫情脈脈——模糊的人像、模糊的建築、模糊的情調,這期間攝影在表現手法上一味的模仿繪畫,無論是構圖,用光還是題材的選擇。

  這種與繪畫的聯姻關係,決定了攝影只能是以繪畫代替攝影性,以人工做替代真實紀錄,以繪畫的所謂藝術性代替攝影的客觀見證性……這些全然不顧攝影而與繪畫相關的手法,無非是那些無知的人想給照片增添一些“藝術”格調,引導其進入造型藝術領域罷了,強硬地使攝影接受繪畫的“藝術性”便取消了攝影影像的最顯著的特點:自然、清晰、生動——照片看起來像繪畫的替代品。

  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出現的紀實攝影給攝影家庭增添了新的血液,紀實攝影是以反映社會人為本質,摒棄那種唯美及人工的傾向,併為自己創出了新的美學領域:人既是主體又是客體,藝術並不是神聖永遠閃耀著靈光,主體本身就是個體,在紀實攝影活動中,藝術被淡化了,美學意義卻更強了。因為紀實作品並不是什麼美的原則,醜的原則或是均衡,對稱等所能闡釋的,紀實攝影的一切都是統攝在人的這面旗幟下,關於人的一切就是紀實作品的一切,人性的涵義也正是美學意義最重要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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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於衝出了繪畫的美學上的樊籠,掙脫了繪畫本身的專制解放了自己,而且紀實攝影在前後一大批“新視覺”的實驗者們的努力下建立了一整套有關攝影本身的美學主張,並以自己獨有的攝影性為人們提供了新的視覺領域。

  紀實攝影是直接取現實生活的原型進行創作的,以作為攝影家眼睛延伸的鏡頭透視社會、自然,人的現實生活是豐富多樣的變化莫測的,。攝影家必須使自己的攝影行為變成一種有意識的自覺活動,對社會、自然、人作選擇,這種選擇當然是基於時機的掌握上:每一情景都有最適合自身內容的一刻,把這兩個時刻儘量拉近,使它們幾乎變成一個時刻,這就是佈列鬆刻意尋找的“決定性瞬間”。

  從人類審美及攝影創作的整個程式看,“決定性瞬間”並不是什麼絕技或工具,而是一種觀世之道:從審美主體——拍攝者來看,由於攝影專業性的要求,攝影家的素質不只是表現在拍攝時良好的感覺、敏銳的直覺和對瞬間的把握上,而且還體現了拍攝者平時對世界的認識感受,理性思考和豐富的情感體驗上。攝影家在直接攝取物件時,心中必須對物件懷有崇高的敬意,必須感覺自己與反光板內所看見的事物息息相關,這樣拍攝的作品才是內在和外在的兩個世界相交融的結果。“當我的右眼向外張望時,我的左眼就向心中回視”***佈列鬆***。外在的世界因其光、色、形及其特定的運動流程和某方面本質的顯現剌激著拍攝者的心理、生理;與此同時,拍攝者的腦、眼、手通過相機在被攝物的光影交合之中由快門完成了主體對客體的闡釋和成型:儘管是紀實的,主體的影子都永遠隨著快門的釋放而與時空同在。所以“決定性瞬間”是紀實攝影家的思維方式,是一種綜合性的、牽涉到腦、眼、手的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