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描述父親的散文文章

  父親的愛,是博大精深的,是不拘小節的。父親的愛,總在我犯錯誤時,給予我正確的指導。下面是小編給大家精選的描述父親的散文文章,供大家欣賞。

  :愛抽鞭花的父親

  父親一生有一個嗜好——甩鞭花。

  提起鞭花,斷然離不開鞭子。這個我年少時司空見慣的物件兒已與本世紀生人漸行漸遠。而於那些步入中年後的人們而言並不陌生,相反或多或少還纏繞著一些回味在其中。

  鞭子,由長短不一的鞭杆和鞭條組成。在我們當地通常用直徑2—3公分粗細的榆樹枝或沙柳條充當鞭杆,而鞭條主要用處理後的牛羊皮裁成的柔軟細條或麻繩做材料。打我記事起,父親一直使用皮質鞭條做成的鞭子,那個看上去不能再簡單的傢伙什兒其實是父親賴以生存的利器。

  毫無疑問,父親的鞭子是他除過有血脈相連的親人之外最親近的物件兒。少年時與之結緣,青年時期幾近痴迷,父親與他的鞭子晨昏相伴,可謂不離不棄。如今回想,他是在鞭花兒的脆響聲中度過了平凡的一生,直至暮年。

  父親是祖父的長子,生於上世紀三十年代初期。當時自家並無多少土地耕種,祖父靠給耕地多的鄉鄰春播秋收維持生計。少年時期的父親沒機會讀私塾,老早地被祖父送去跟人學牧羊,於是鞭子便走進了父親的生命裡。

  學牧羊的場景讓人首先想到兩個詞,兩個實質相同卻意味大相徑庭的詞彙。“牧羊人”這個詞散發出來的是草原的遼闊,還有蔚藍的天空上偶爾飛過的雄鷹;而“羊倌兒”則少了許多灑脫與俊朗,給人更多的印象是卑微與棲惶。父親在十來歲做了小羊倌兒,當地俗稱“羊打伴”。在我意念裡,父親該是卑微與棲惶的,青草與藍天興許只葳蕤遼闊在他自己心底的一方世界裡。

  憑藉一身童子功,父親不僅諳熟羊在各個季節的生活和繁殖習性,更練就了一手抽響鞭的功夫。一年四季更迭中,父親雷打不動地於每天半前晌灑脫地抽響鞭花後帶著他的羊群離開村莊。而當夕陽西斜時,父親又在村口邊頻頻抽響鞭花,以此告知人們羊群安然歸來。多少年來,父親嫻熟地抽響鞭的樣子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海裡,令我崇拜不已。

  父親學放羊那時,塞北的黃土地上除了耕地,樹木、草地稀少。丘陵旁的一條條悠長的溝壑蜿蜒曲折地通向北方——蒙古高原。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羊群都是在溝壑裡覓食,只有秋後莊稼被收割完畢後,牧羊人才可以將羊群趕到開闊地去放養。父親個子低矮,加之少年時家境貧寒,身子一向瘦弱。如今我們可以想象一個孩子與牧羊師傅一起趕著幾百只羊的羊群出沒於黃土高原的溝壑裡,邊邊角角都透著蒼涼。多年後父親向我們講述的幾次與草原狼的交鋒時,老人語氣中仍然充滿了對狼的折服和敬畏。一個弱小的少年,一手拎著一杆羊鞭,一手提溜著羊鏟,薄衣單衫地走在頭羊前面,牧羊師傅攆在羊群后邊。二、三百隻羊散開來各自蹄子與嘴巴並用,在黃漫漫的溝壑裡啃刨著枯葉與草根。

  黃土地的初春,天氣依舊寒冷。父親已將冬日裡的厚重羊皮襖褲換成了棉襖棉褲,全身上下自然舒爽了許多。野地裡乾草越來越少了,埋在土裡的草根還沒有發芽。這個時節的牲畜是吃不飽肚子的,包括這些羊,儘管晚上歸圈後主人家裡還會有一頓草料貼補。

  遭遇惡狼的那日,父親正懷裡抱著羊鞭,腋下夾下羊鏟,雙臂攏在胸前慢騰騰地走在羊群前面。初春的太陽像蒙了一塊紗布,霧皁皁的。突然頭羊停止向前覓食,屏氣息聲地張望,還露出惶惶不安之狀。很快,原本四散開來的羊開始聚集在一處,靜靜地向四處張望著,既不覓食也不走動。空氣即將凝固,父親的心臟一瞬間像要從嘴巴里蹦出來,他明白今天不是個好日子。

  父親將羊鞭和羊鏟操在手裡的剎那,一頭青灰色成年狼已躥到眼前。在黃土高原長大的人們雖說不是時常能邂逅這種生靈,但在祖輩們口口相傳中,草原狼的彪悍和狡詐早已在父親的心中根深蒂固。今天註定會有一場惡戰!年幼的父親大聲告訴遠處的師傅有狼後,便使出全身的力氣兩手並用地抽打著羊鞭和羊鏟。青狼沒有選擇從羊群后邊偷襲,而是迎正面攻擊,可見其作為草原殺手的睿智。

  父親響鞭的威懾和羊鏟的力道似乎微不足道,青狼起初對羊群左突右衝,而後矛頭一轉直接衝向父親。青狼撲過來,舉起兩條前腿足足高過父親頭頂!十多歲的父親已忘記了害怕,只顧揮動著手中的武器。羊群在最危險的時候表現了最綿軟的性情,既無抵禦之力,也無應急逃生本領,只一味地後退著簇擁在一起。

  在與急急趕過來的師傅合力驅趕下,青狼咬傷幾隻小羔羊後最終逃走了。惡狼被打退後,父親才發現自己的棉衣多處開了口子,不是很白的舊棉絮花開朵朵,父親自己像一株還沒有長出枝葉就開了花的小樹,在寒意十足的春風中搖曳……

  十七、八歲上父親改行不做羊倌兒。那時村裡一位大戶養著幾輛馬車,來來回回在集鎮上運載貨物賺取運費。父親先是隨車做學徒,一年後正式掌轅,做起了車把式。拉馬車的騾馬可不比棉羊,多數都性情剛烈,所以車把式這活兒比羊倌兒更操磨人。一匹轅馬,兩匹拉套騾子,每一匹牲口的性情都需要車把式熟悉。“嘚……駕……唷……”的適時吆喝,一隻手裡拽著韁繩,另一隻手裡操著馬鞭,馬車在行進的過程中,所有這些都被車把式有條不紊且嫻熟地掌控著。現在回想大馬車作為一種交通運輸工具已逐漸被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中,而我個人認為那一幅幅鞭花脆響、令行禁止的畫面堪比如今機動車輛飛馳而過時的灑脫,且車把式的瀟灑尤其更甚。畢竟當時的大馬車遠遠比不上如今機動車輛那麼普及,全村的車把式也不過五六人。每當馬車穿街而過,車把式手中那杆長鞭在騾馬頭頂上空洋洋自得地轉著圓圈,間或甩出幾個響鞭,路上行人無不投去羨慕的目光。

  父親作為僱工在主家幹了幾年,伴隨五星紅旗插遍祖國大江南北,祖父一家也終於翻身,和千千萬萬的貧下中農一樣做了國家的主人。父親揚眉吐氣地變成了新社會的農民,值得慶祝的另一件事是農業社的一輛大馬車仍舊歸父親驅使。車把式的活計沒變,但父親在勞動過程中的成就感明顯提升。由之前的消極敷衍一下子轉變成積極主動,春季拉糞運肥犁地,秋天拉田送糧,冬日到異地煤窯拉燒煤,父親的馬車可謂馬不停蹄。父親也從卑微的學徒和僱工一躍成為新農村的主人,那種自豪感和優越性都綻放在父親甩響的陣陣鞭花裡。

  後來,父親趕著大馬車榮耀地將母親迎娶進家門。我們的小家誕生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家變成了一個八口大家。父母在養育我們兄弟姐妹六人中付出了艱辛的勞動,但終因上世紀八十年代之前農村生產力低下,我們一家的生活水平也低到谷底。幾個兄長又相繼娶妻,全家人勒緊褲腰帶節衣縮食地起屋蓋房。日子在貧困中捱到了包產到戶,農業社的騾馬都被分到了農民手中,父親永遠與車把式這一行當分別了。但鞭子並未淡出父親的生活,生產隊將那匹與父親朝夕相處的騸馬分給了我家。

  那時我在村裡小學讀書,父母帶著家人們在田間耕作。從小侍弄鞭子的父親乍猛一下走進田埂,一應農活除了扶犁犁地和耙地,其他活計對於父親來說都是生手,準確地說是一竅不通。父親在田間鋤草時頻繁地轉移拴馬橛子的位置,那一度引起家人們的不滿。在大家心中父親呵護那匹騸馬勝過呵護任何一個家人。聽到報怨時,父親也總是呵呵一笑了之從不辯解,留給眾人一幅憨憨地樣子。

  後來幾房兄嫂相繼分家另過,耕地也分開耕種。父親也因年老力衰後很難駕馭烈馬,於是將馬換作一頭耕牛飼養。記得剛買回來的那頭耕牛膘肥體壯,父親非常喜愛,白天用心侍候著自不必說每晚還要新增兩次夜草。

  父母營務著幾畝薄田供我上學。記得我初中二年級時的那個冬天,天氣異常寒冷。某天凌晨父親將我送到四里地外的學校,我作為當天的值日生要在同學們到校之前將教室裡的兩個火爐生旺。父親與我踩著沒過腳面的白雪,跌跌撞撞地去到學校。整個校園寂靜無聲,只有天上的星星眨著眼睛與我們一路作伴。到了學校,父親幫我把火爐裡的柴火點燃後,添加了炭塊,父親才隻身離開學校。那個早晨時間過得很慢,我迷迷糊糊地趴在課桌上又睡了一覺後,班裡同學們才陸續來到教室。後來母親告訴我,那天我們看錯了時間,足足早去學校一個小時。也正是在那個早晨,父親在嚴寒中往返,單薄的衣服終是沒能抵禦住病痛的侵害,父親咳嗽了一個冬天。而且從那以後,父親的氣管炎、肺炎頻繁發作,以至於後來發展成要命的肺心病。多年以後,我都不能原諒自己,是我的過失讓父親積下了難以治癒的頑疾。

  父親的身體每況愈下,我和小弟均未成年。早幾年為哥哥們成家時借下的債帳還未還清,加之我一直不願放棄學業,作為一家之主的父親不得不放棄飼養大牲口,將長杆皮鞭又換成了稍短的羊鞭,重新操起了放羊的營生。起初幾年父親每天趕著我家的三十來只綿羊出去放牧,羔羊長大後賣掉換成錢供我們上學和家裡開銷。後來逐漸有鄉親將自家的羊趕來,讓父親捎帶著放,掙些工錢。父親憨厚豁達的性格和牧羊的技藝博得了鄉鄰的認可,願意託父親幹活兒的人們也越來越多。後來縣上一位領導也將自家圈養的幾隻羊趕到了父親的羊群裡,那人經常與父親稱兄道弟地抿口小酒,還認了老親。

  父親一如繼往地揮舞著羊鞭。清脆的鞭花響起時,我想那裡面不僅僅是父親與生靈們的心靈對語,分明也是一種社會最底層勞動者的情感渲洩。

  父親再不能下地幹農活兒,母親獨自一人勞作,養羊的草料逐漸接濟不上。迫於生濟,父親不得不遠走他鄉,再次幹起了僱工,做了名付其實的羊倌兒。父親不在家的日子,母親在多重生活重壓下不堪重負,最終像一頭耗盡精血的耕牛轟然倒下,甚至沒給我們留下一丁點救治時間,就永遠地離開了我們。母親的不辭而別也是我埋藏在心底難言的心痛和愧疚。

  父親外出的日子裡很少誤工回家,已成年的我和姐姐會隔三差五地跑去父親幹活兒的村莊,為父親清洗積攢下來的髒衣物。每每搓揉著那些被汗水與塵土浸透得硬梆梆的衣物時,我都禁不住淚如雨下。父母操持一生將我們養大,當我們過上了自己的小日子時,父親依然倔強地自謀生濟。那種在我心中卑微如稗草的營生一直陪伴著父親走到暮年,那一杆杆長短不一的皮鞭也伴隨了父親一生。

  父親早已故去,老人垂暮之際被病痛折磨的情景仍歷歷在目。以至於長久以來我都在責備自己,責備自己的過失讓父親身染重病,責備自己無力讓老父在晚年過上幸福的生活,當老父在後半生重操舊業時而自己又無能為力……或許無論車把式還是羊倌兒,在父親眼裡並無多大差別,那只是父親辛苦一輩子謀生活的手段。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民,種地養羊放馬當屬天經地義。也或許父親從未感到自己有絲毫卑微,相反,他一生都在抽響鞭中陶醉著自己……

  :父親

  父親,不只表達了一種血緣,是一種稱謂,也是一種責任和義務的集合載體。在我四十年的生命歷程中,我的記憶裡,曾經有多位長輩老師給予過我親如父愛般的淳淳教誨和無盡關懷。承載著諸位父輩人的希望,歷經千錘百煉,一顆種子破土而出,如今已經綠意盎然了。回首來時的路,雖然也曾風雨兼程,但我仍然很慶幸,感謝我的父親,感謝給予我父愛般教導的各位恩師,今日的我,是他們辛勤汗水的結晶。

  我的父親瞿百賢,生於1940年,西安師範畢業,中學高階教師。主要教授語文,擅長音樂美術,尤喜民族樂器,對二胡演奏相當精通。

  記憶中的父親是從我上小學一年級開始,那時候我借讀到陳莊聯中附近的一所小學,那個秋天好像雨特別多,父親用尿素化肥的袋子剪成一個小雨衣給我穿上;細雨中,父親拉著我的小手走在聯中去小學的路上,童年就在一路的歌唱和故事中開始了。後來我回到家鄉上學,他仍在聯中;每次週末回家都會很認真的輔導我的學習,在有限的時間裡,儘量教給我更多知識。

  記憶中的寒假和暑假,雖然能天天見到父親,但他幾乎白天都不在家;那時候農村沒有像現在這樣的專職司儀,紅白喜事總需要人領銜,叫做看客。上世紀八十年代,父親在當時的村上也算是很有文化的人,而且他為人隨和、善於語言表達、多才多藝,所以常常被鄉親請去幫忙,最多的是看客,也有給傢俱上繪花鳥圖案,給壽材上繪龍鳳圖案的。

  最忙的要數除夕那天,幾乎從早上天亮開始一直要持續到天黑。一大早,父親在我家小院裡,撐起一張方桌,備好筆墨,靜候鄉親。隨著門外此起彼伏的問候聲,“你吃咧麼?”,“饃蒸咧麼?”,“娃回來咧麼?”,“走,找百賢叔寫對聯去!”平時冷清的小院頓時熱鬧起來,有些人除了寫對聯還不忘賞景,看見喜歡的花草一定會不客氣地討要:“叔,開春了把這菊花給我家移些?”,“叔,你家的這竹子不錯,給我挖一窩吧?”,“叔,你家的這梨樹、棗樹、核桃樹一年能收不少吧?這棗樹咋嫁接暱?給我家也接一個。”

  1999年我開始參加工作,那年父親退休了,工作了整整四十年,以全額工資退休的。退休後他仍然堅持晨練跑步,河畔田壟間,晨曦中總有一位老漢!在他的努力下,我們村還建成了老年自樂班,經常舉行自樂活動,誰家有事請,他們都積極去,他自己樂,鄉親們也樂。

  父親如今雖已年屆七十八,仍然是村上的主鼓手。每逢春節和過會,鑼鼓隊必然大顯身手,鑼鼓喧天的隊伍中,父親的鼓聲是眾人的焦點。外村人說“這老哥精神很,多大年齡了?還能敲鼓!”,本村人說“我叔敲鼓幾十年了,無人超越!就連鄰村好幾個鑼鼓隊都是他指導組建的!”

  父親以身作則,對我進行耳濡目染式的啟發教育,使我受益頗深。在父親身上,我學到了寬闊的胸襟、睿智的思維、奉獻的精神和多才多藝的自信,如今雖然我已開離家鄉二十多年,記憶中的父親還是那麼的朗健,那麼的熱情,誰家有事他肯定還是積極的當自家事處理,用我母親的話說“當了一輩子閒事主任”!

  有父如此,我心甚慰

  :雪中的父親

  我的父親是一個多才多藝的農民,今年61歲了,中等個子,總是笑眯眯的。但他有一股永不服輸地幹勁,他用堅強的意志和頑強的毅力書寫著自己苦難的一生,他用勤勞和汗水澆灌著自己的花朵,他用淚痕和期待飽受著生活的酸甜苦辣,他的精神時時激勵著我,是我前進的動力。

  昨夜,雪花飛舞,那一瓣瓣雪花隨風舞動,輕輕地漂落在行人的頭上,毛茸茸的,晶瑩剔透,像美麗的少女,亭亭玉立,婀娜多姿。雪下了整整一夜,早晨起來,到處白茫茫一片,馬路上,山上,田野裡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是那樣潔白無瑕,是那樣神聖而偉大!

  父親昨天回老家了,為的是把割的乾柴拿回家,老家一年沒住人了,房子潮溼而陰冷,下雪了,更加重了我對他的擔憂與思念,那雪中父親的背影,在我的眼前浮現,我把灑落一地的往事重新拾起,把流失在歲月裡的愛,重溫!總會盈下晶瑩的熱淚!

  此時此刻,一段段刻骨銘心的記憶和一幕幕終生難忘的回憶牽動著脈搏地跳動。我看見老家院子裡鋪滿厚厚的積雪,樹枝上雪花毛茸茸的,張牙舞爪,壓彎了樹枝,光芒四射;小鳥嘰嘰喳喳地叫著,把樹枝裝扮的更加美麗了,雪花不時的往下落;瓦稜上的積雪整整齊齊地躺在那裡,黑白相間,不畏嚴寒,談笑風生;房子後面的小草,在寒風地吹拂下,失去往日的翠綠與挺拔,耷拉著腦袋,從雪縫中探出頭來,朝我微笑。

  父親穿著單薄的衣服,戴著白線手套,臉凍得紅撲撲的,不時地跺著腳,蹣跚地走著,彎著腰,拿著掃帚正在掃雪,他先用掃帚一左一右掃出幾條路。順著路開始掃雪,由於雪很厚,他先掃一層層堆起來。然後用鐵鍬一鏟一鏟的向前推,他踏著矯健地步伐,面帶微笑,寒氣打在他的臉上,他的手凍得麻麻的,一道道淚痕滴在他的臉上,他眼睛直直的,沉思著,這是雪給父親帶來的遐想與神往。大概堆成一個個小小的富士山,他再用掃帚,小心細緻的將雪清掃乾淨,堆起來。這時的父親已是汗流浹背,霧氣騰騰,放下掃帚,靠牆角蹲下來,拿起旱菸袋,抽起煙來,寒冷已被他驅走了!

  父親的臉紅彤彤的,歲月寫在他的臉上,額頭增添了一道道皺紋,飽受生活的雨雪風霜,他變得那樣堅強,寒冷阻止不了他,他用勤勞的雙手戰勝困難,使整個院子變得乾淨而美麗,小小的富士山是老家院中一道靚麗的風景線,為我們的生活帶來無限地期待,看到雪中的父親,我淚水早已迷糊視線,我哽咽著,父親是多麼堅強啊!他的精神是多麼令人佩服啊!

  這時,淘氣的孩子們拽著父親的胳膊,要求堆雪人,他樂呵呵的,彎起僵硬的腰,直直地站起來。開始尋找胡蘿蔔、紅絲帶、找破衣服和軍帽。找好之後,他要打亂整齊的富士山,我心裡埋怨孩子們:“這些孩子們真討厭,不珍惜爺爺的勞動成果”,我去阻難父親,但父親說:“玩雪,堆雪人是孩子們的天性,讓娃娃好好玩吧!”,我只能默默地注視著我的父親,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父親用鐵鍬把一個個富士山消滅掉,堆成一個又大又粗的圓柱,作為雪人的身體。然後用手滾動著,滾成一個雪球,作為雪人的頭,放在圓柱的上面,這時他的手凍得又紅又腫,臉凍得青青的,我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為了滿足孩子們的好奇心,父親絲毫沒有動搖自己的意志和信念,繼續作戰,孩子們眼掙得大大的,看著父親,他用笤帚小心翼翼地插進圓柱的左側,作為雪人的手,把小鐵鍬立在雪人的右側,作為另一隻手,好像雪人也在掃雪,這是勤勞的象徵。雪人的輪廓已經形成了。剩下的就是裝扮雪人了,用胡蘿蔔作為雪人的鼻子,直直地插在雪球正中間。用紅紙剪了兩個圓,作為雪人的眼睛。把紅絲巾纏在雪人的脖子上,最後給它穿上軍衣,戴上軍帽,一個威武,英姿颯爽的軍人堆起來了!孩子們自發像雪人敬禮,那笑聲打破寧靜的鄉村,父親眼中噙著淚水,激動的說:“孩子們真棒!我們應該向軍人致敬,他們是最可愛的人”,孩子們含淚點頭答應,溫馨的場面使我淚眼朦朧,爺孫的對話使我感悟至深,父親是多麼平凡而偉大啊!他用愛心、耐心守護著孩子,守護著整個家!父親是我的驕傲!我們應該向他致敬!

  雪人堆完了!孩子們圍在雪人的周圍,仔細地觀察著,細細地品味著,深深地思考著,我也加入其中。把自信和幸福寫在臉上,感受著父親的良苦用心,父親滿懷希望啟迪孩子們!一種敬仰之情湧上心頭!雪中的父親是多麼神聖而偉大啊!孩子們地叫喊聲打破了我的沉思,我轉過身,看見父親正在用畔籠和水擔倒雪。他先用鐵鍬把兩個畔籠倒滿,再用水擔擔上往大門外面倒。他有腰椎病,每一次,彎腰站起來是多麼地艱難啊!他蹣跚著腳步,有時會東倒西歪,前呼後仰,他會用力支撐著笨拙的身體,手按在牆上,一步一步的把雪倒在大門外面。

  看到雪中父親的背影,我感受到他的生活有苦有樂,飽受風霜,生活磨練了他,輕易不會倒下,有一股永不服輸地幹勁,不會向命運低頭,想方設法戰勝困難。無論生活再苦再累,他都會面帶微笑,用自信和堅強擁抱生活,用艱辛和淚痕書寫出精彩的人生!用寬容和期待品味人生的酸甜苦辣!雪中的父親是多麼令人難忘啊!

  特別是每年冬天,寒風刺骨,雪花飛舞,冰雪覆蓋著整個大地,白茫茫一片,積雪足有一尺多深,父親戴上火車頭暖帽,穿著皮襖,戴上厚厚的手套,拿著鐵鍬和籠子去拾糞,雪花打在他的頭上,發出晶瑩的光芒,他縮頭縮腦,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厚厚的積雪上,腳下發出吱吱的聲音,腳步聲是那樣鏗鏘有力,腳下唱著悅耳動聽的歌,淚水灑在積雪上,為潔白的積雪鑲上了一道道金邊。父親雙手捅著,臉被寒風凍得紅紅的,他不停地勞動,一天來回四五次,笨拙雙手,顯得那麼無力,又紅又腫的手上,一道道血痕橫七豎八躺在他的手上;腳凍僵了,在熱炕上,半天都暖不熱,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有幾個小泡在流血。每晚睡覺之前,渾身關節疼,他一直呻吟著,他的呻吟之聲敲打著我的心,心裡隱隱作痛,珠淚漣漣,不禁喉嚨哽咽,失語,多麼勤勞而可憐的父親啊!

  雪中的父親是我一生的精神財富,當我傷心、難過時,想著他的堅強,使我信心百倍;當我遇到困難和挫折時,想想他地艱辛,使我激情滿懷,大幹一場。雪中的父親是一幅畫,那畫面是多麼溫馨感人啊!它是一本書,讓我們慢慢品嚐他的平凡與偉大;它是一股清泉,滋潤著我的心田,讓我們在愛的土壤中茁壯成長。

  想著想著,我淚溼衣襟,抬頭望望天空,大片大片的雪花,紛紛往下落,發出咯咯的笑聲,它們為我帶來歡樂,用笑聲來安慰我!散發出甜甜的香味,淚眼中,我彷彿又一次看到雪中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