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乃珊的散文
如果沒有您思想的滋潤,怎麼會綻開那麼多美好的靈魂之花啊;下面是有,歡迎參閱。
:程乃珊,海派散文新風
今天驚聞女作家程乃珊因白血病去世,享年67歲。一個充滿活力、風風火火、可愛的、優雅的胖大姐,說沒就沒了。我頓時又一次感到人生無常,人生無奈!
程乃珊是我喜歡的為數不多的海派作家。她的海派掌故散文向人們傳達著一種優雅、平和、高貴的處世方式,引導人們追求脫俗高尚。她的老上海系列掌故開創了新時期海派散文的新風。然而,也被跟風者過度鼓風,鼓成了一股歪風。當然,這怪不得程乃珊。程乃珊開海派散文新風,跟風者,煽成一股惡俗黴變的薰風。
上世紀90年代起,申城暗自湧動了一股懷舊思潮:老上海情結、石庫門風情,成了上海作家的寫作熱點。我還關注了一些其他城市,我發現,染上懷舊病的不僅僅是上海。北京、廣州、廈門、成都、武漢等一些城市的作家差不多都是在這一段時段內得了流行性城市懷舊病。上世紀的90年代各城市轟轟烈烈地推進著舊城改造,一座座新城區拔地而起,一片片老城區轟然倒下剷平。於是,激起了一大批40、50後一代作家的文化保護情結。這股懷舊思潮,也就應運而生了。
我作為一個上海讀者,自然關注這座城市的懷舊病。而且,我感覺上海這個“病源”主要來自兩個女作家,一位是“小資教母”陳丹燕;一位是女老克勒程乃珊。然而,我覺得在懷舊的源頭,這兩位作家的寫作倒是向我們展示了上海這座小市民城市的另一小眾:上海殘存的最後貴族的生存狀態。這兩位女作家讓我等看到了這一群體的優雅、黯然、無奈、高貴和尊嚴。無論是陳丹燕筆下的郭四小姐,還是程乃珊筆下的湯米方等老克勒們。女作家在向我們展示那段歷史封存記憶中,那些被迫破落的紳士和淑女。引得我等同年齡的上海人也產生共鳴,痴迷懷舊。
程乃珊是我比較喜歡的這一類寫作的作家,她的《窮街》、《藍屋》,既直面弄堂小市民艱辛民生;又寫出了上海貴族的沉浮變遷。還是觸到了人生這一主題。程乃珊和陳丹燕開了懷舊寫作的先例。她們的作品一度也成了書市的賣點。
如今的市面,有賣點,就會使趨利者一擁而上。於是,上海不少功成名就的作家們趨利避閒。紛紛熱衷懷舊系列散文寫作,於是乎,一本一本的石庫門風情、弄堂閒事、老上海掌故、尋找上海老克勒等書連篇累牘的出版。我們現在到上海書城,這一類的書已經開設了專櫃陳列。從熱銷到滯銷,積壓有加,前景黯淡。這一類懷舊題材的散文,已經不可與程乃珊、陳丹青的初創散文相提並論了。最大的毛病就是炫耀陳腐的往事,欣賞沒落的情調,刻畫里巷的細節,瑣瑣碎碎,喋喋不休。無病呻吟。但是漠視民生的真實,將小眾化的生活當成上海的主流在懷舊。
過於風花雪月,閱讀者也就越來越小眾化。追逐程陳的後續所謂海派懷舊散文,將這一類題材引入歧途。程陳兩位作家是寫出了人性和人物典型。後來的只是一般掌故散文,力度薄弱,屬於風花雪月類的作品,更是速朽的寫作。寫這一類題材的作品,一定要真實的反映上海市民的生存狀態,以及上海市民在特定時期裡的普遍世道人心。恰恰,後來的這一類作品中,有深度耐讀的不多。倒是有不少歪曲了上海市民生活狀態的惡俗作品。無端渲染老上海風情、石庫門風情,遠離了上世紀50年代後的上海市民的生活真實。有的連民俗作品都算不上,這是這一類作品的歧途。而將這一類散文推向歧途的是後來風起雲湧跟風寫作的一些懷舊散文。漠視民生,是後來寫作者的通病,其實,所謂石庫門風情並不是遙遠的過去,即使現在當下,上海仍有數十萬家庭仍然在無奈的“享受”著石庫門風情,過著艱難窘迫的日子。石庫門,還夠不上“掌故”的檔次。
程乃珊、陳丹燕、王安憶這三位女作家都有老上海“掌故”類散文的寫作,各有成就,她們的成就就是寫出了真實的老上海風情,沒有矯情造作。這,就是功力所在。我喜歡程乃珊的《上海探戈》、王安憶的《長恨歌》、陳丹燕的《上海的金枝玉葉》、《上海的紅顏遺事》,她們才是用心寫出了典型人物。程乃珊可惜!走得這麼急。她的才華剛剛如日中天,她還有許多作品可以期待。現在只能說是損失和遺憾了!
《新聞晚報》報道:程乃珊被確證這個病後,度過了將近16個月的生命最後時光,原本將近150斤體重,十分富態的她,在病危時,已經瘦掉了一半,整個頭部卻十分腫脹,她曾經感慨:“最後的結果,也不過是人財兩空罷了。”據悉,靠寫作謀生的程乃珊,積蓄並不豐厚,且多已用於治病。
程乃珊說得大有悲音,我認為,留下豐富精神作品的人哪會“人財兩空”?有程乃珊的書在,有程乃珊的新浪部落格在,我們還是認為程乃珊是不死的,她與上海這座城市同在。
:愛的承諾——好好活下去
說實在話,“泰坦尼克號”的故事豈但老套,簡直是重複:富家女厭倦上層社會,與窮藝術家一見鍾情。
儘管嘴上這麼說,但在長長的三個多小時裡,觀眾的心,跟著這對年輕人——本世紀初,勇闖新世界的蓬勃生命力的代表,由船尾到船頭,由頭等艙到三等艙,經歷一場世紀之戀!
它頌揚的愛情,真實重點不在衝破貧富差異——因為這在意5年前屬十分現代前衛的觀念,在90年代根本算不了什麼,不足以引起觀眾的震憾,這正是導演匠心獨到之處。
相信全片最令人心憾的,不是船的轟然斷裂,而是男主角自己浸在冰海中,讓露絲躺在浮木上,並要她親口許下諾言: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活到100歲!
最後,露絲看到了救生船,為了承諾這個愛的諾言,她毅然掙脫了傑克僵死的雙手,向生命之光游去。傑克的臉冉冉下沉、下沉!
這就是現代的愛情觀:為了愛,要活下去,活得更燦爛。羅密歐朱麗葉和梁山伯祝英臺式的殉情,已不合今天時代的口味。儘管當今現代人有時會表現出彷徨、焦慮、多情善感和患得患失,但殉情兩字,似乎已不再屬於我們的字典。
日前香港一則頗轟動的社會新聞,一位年輕有為有“神探”之稱的警司,意外身亡,電視臺訪問他的未婚妻、電視明星楊雪儀時,我們看到的已是一個收拾好心情,用一種樂觀、美好的心去緬懷自己至愛的形象。她表示,馬上要去上海拍片。“……他一定也歡喜我重新振作起來,不歡喜我一味沉浸在悲痛中……我要抓緊時間,活一世,做三世的事,將他未來得及做的一起做完……”
鏡頭前的楊雪儀神采飛揚,美豔如昔。她說:“他”喜歡她老是漂漂亮亮的……!
當我們深愛的一方已永遠逝而不返時,我們收拾起心情重享人生,並不意味著背叛。相反,當一方背叛愛的承諾時,我們收拾起心情重享人生,也不意味著饒恕。
女友貞為頗有名氣的鋼琴獨奏家,在比利時獲音樂碩士。她的十指纖細卻富有力度,不僅為她贏得事業上的盛名,同時也支起一家的舒適的生活,和一家徒有其名的、僅為了丈夫可以做個掛名總經理的不賺錢的公司。
丈夫60歲生日那天,一張寫著肉麻的“一切如開始般那樣美好”的生日賀卡,令她識破了丈夫一段長達七年的婚外情。
丈夫和第三者的“美好的開始”,成了貞地獄式煎熬的開始。
她大把大把地掉頭髮,體重驟降。她把自己關起來自虐,拒絕任何人與她通電話。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個月,她主動地電邀我們出席她獨奏會的彩排。清減了的她,顯得年輕窈窕,精神很好。
正在詫異她的變化,她自己開口:“我是一個十分自愛的人。我對自己許下諾言:好好地活下去,才不至於辜負自己的生命。”
生命是一個動態的歷程。走過了一個階段,就走過了。怎能再回頭?前面擺著的,將是一個全新的,正等候你去迎接的“明天”。只有傻瓜和無所作為者,才會死死地對著歷程的一個階段痴痴呆望。
《泰坦尼克號》裡的傑克才華出眾,但他已經死了。女主角毅然掙脫他的僵死的雙手走向生命,不是無情,而是面對現實;不是放棄愛的承諾,而正是為了實現愛的承諾。
人世本是現實的,不是有“天若有情天亦老”之句嗎?
所謂流轉人生,這是宇宙的定義。我們不能在生命之路上止足停下,這違背定義。
今天愛侶之間的愛的承諾,不再是“我可以為你而死”,而是“因為有了你,我要活給你看……”而是莊敬自強,奮發自新,要活得比對手好,活得比現在好……
我們活在生命之中,日子不會為你而留住,天地茫茫之中,總有一個你深愛的,為了他***她***,我們要活得更好!
:富有英倫遺風的香港淺水灣大酒店
中國香港是擁有最多全球入圍的頂級酒店的城市之一,如文華大酒店、半島酒店……。近年,筆者沒有再查據過排行榜,不知淺水灣大酒店是否還在榜。不過,無論如何,在我的心目中,淺水灣大酒店永遠是榮居榜首。
飲食文化在個人身上的反映,看似是無意識的,其實絕對摻雜著很私人的情結,是早在童年時代就已形成的心態,一種根植在你血液裡的無意識的反應。
人說內行品美食,外行吃環境。我是絕對吃環境的,不僅因為我是吃的外行,更因為我難免文人的致命弱點——太感性。我總覺得,“吃”不僅是滿足我們胃的需求,更是滿足我們由味蕾引起的一連串化學反應的奇妙感覺,不僅在感官更在感覺。
我心頭至愛的餐廳,始終是香港淺水灣大酒店。居港期間,久不久就會約幾位好友去那裡下午茶。難得在我生日之時,親友們會特地安排在淺水灣大酒店為我做生日,不過因為太昂貴了,也只是難得。回上海後,每次去香港,我和先生第一要去的肯定是淺水灣大酒店。
說起來,我與她還真有緣。1949年我們全家南下香港時的頭幾個月,因為舉目無親,上無片瓦,就是住在淺水灣大酒店。當時我3歲還不到,但還依稀記得每天入晚各客房都是片片麻將聲,爸媽抱著我一個勁叫我叫人,什麼“張家姆媽,李家伯伯”,似乎酒店的每個客人都互相認識。後來長大了,聽媽媽說,當時上海人“逃難”到香港,很多住在淺水灣大酒店。哇,連逃難都住五星級酒店,這可真“海派”。其實是因為當時香港的酒店業遠沒有上海發達,上海人知道的上層次的就只有一個半島酒店和一個淺水灣大酒店,其他的香港本地人辦的旅店,上海人是住不慣的。再則,當時上海人認為這場戰事也如北伐之類的內戰一樣,兩三個月後就會平息,就可以回上海了。沒料到,住了快一年,還一點沒有可以回去的預兆,這才紛紛搬出淺水灣大酒店,另覓安身之處,這是後話了。
可能也正因為如此,我們全家對淺水灣大酒店都情有獨鍾。後來我們搬去港島摩星嶺***下來,但祖父和爸爸仍舊每天早晨駕車去淺水灣游泳,因為相距不遠,久不久,祖父母也常帶我們去那邊喝個下午茶。那時的淺水灣沒有現今的高層建築,那柚木地板和木質百葉窗還有小小的螺旋形柚木樓梯,與上海的老家十分相似,或許這就是大人們為什麼那樣喜歡淺水灣大酒店吧。
事實上,現今的淺水灣大酒店是重新翻造的,只不過舊樓的樣式和內裡的陳設還保留著舊時的樣子。
80年代,我首次去港探親,帶著幾乎朝聖的心情重訪了這間大酒店!酒店的扒房設在原來的室內陽臺裡,由木質的落地玻璃窗通向內廳。寶瓶形的石欄杆外,綠樹成蔭,樹叢中不時閃爍著藍寶石般的海面。天花板上三十年代的吊扇象徵性地緩緩轉動,這件扒房狹狹長的,餐位不多,正是一家高品位餐廳的象徵。
80年代至今,這家酒店的香檳已從幾十塊漲到近二百塊一杯,但我仍堅持每次去港都要去坐坐,特別自從讀了張愛玲的《傾城之戀》:……沿著碎石小徑走去,走上極寬的石階,到了花木蕭索的高臺……,我總是在遐想,白流蘇和範柳原是不是也曾在這個座位上打情罵俏過?那細碎的小徑上,曾經印滿他們的足跡……從此淺水灣酒店更成了我一份情懷。
總覺得一家好的酒店,菜餚、服務和設施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她能成全客人的一份夢想——人一生能有多少宿夢可圓?這也是一份福分。而淺水灣大酒店,就是可以一圓宿夢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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