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寫村莊的經典散文欣賞美文

  村莊的夜晚,靜謐空曠。偶爾路上細碎的腳步聲和隱約的談論,引得四鄰的狗兒叫成一片。狗兒的叫聲在村莊的上空蕩漾。下面是小編整理的描寫村莊的經典散文欣賞,希望我們的文章你能喜歡。

  描寫村莊的經典散文欣賞:古老的村莊

  清晨,初升的太陽緩緩將無數縷金光閃閃的絲線舒灑於廣袤的天宇,陣陣泥土的清香隨著柔和的東風漸漸在清新的空氣中飄溢盪漾。遠處,青山藹藹,綠水悠悠;近處,茵茵碧野中綻放著片片金黃,絕美的清晨,神奇的大自然令人心曠神怡!

  登高俯瞰,如畫的勝景中,遠遠近近的村莊星羅棋佈。白牆紅瓦、紅牆灰瓦……不再是以往低矮、陰暗的模樣,幢幢高柱飛簷,棟棟窗明几淨。

  星移斗換,時過境遷。古老的村莊,在少了中間一代中堅力量之後,已很難尋回往日的模樣。不再有曾經飛歌、暢爽的情致,家家兒童留守,戶戶老人空巢。

  草木枯又榮,候鳥往也返。春分已過,村莊好像並沒有隨著沉睡的大地一起清醒,要不,曾經如絲雲似的裊裊炊煙,怎麼此刻,還沒有像以往那樣自如地在空中飄蕩呢?

  須臾之間,幾次近鄉之境躍然浮現在眼前。如今的村莊,清一色的爺孫、奶孫組合。每日清晨正值上學的高峰期,無數睡眼惺忪的寶寶們身後,緊跟著的是肩背書包,手提早點、飲料的爺爺或奶奶。為了下下一代,他們冷落了鍋臺,沒了人做菜添柴,哪來菸絲霧黛?

  曾經的村莊,大大小小的池塘,歷經幾場春雨過後,水已經滿了。陽光燦爛的春日,微風拂過水麵,碧波盪漾起炫目的靈光。岸邊的垂柳,這會已綠如絲絛,柔細的枝條在水面不停地描畫著美麗的春景,喜得水中各色魚兒四處遊竄。可是,“春江水暖鴨先知”已成為名副其實的史詩,池塘,被經年的淤泥填得已容不下春水,厚重的灰色積泥上,七零八落地躺著被霜雪凍成褐黃和被春風喚醒重生新綠的各種植物,沒有了春水,哪來遊鴨?

  村莊四周,以往襯著燦燦金黃的,那綠茵茵的一大片,一大片,都是在微風中歡欣翻滾的麥浪,如今,卻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草灘。昔日,村中的巷頭道尾,雞打鳴、狗汪汪;小河邊的野草地上,豬兒肥,牛兒壯;荷塘裡面小魚、小蝦嬉鬧歡暢。如今……

  兒時的我,以成為一名鄉村教師為最遠大的理想,只因為那時,農村經濟條件落後,教室破舊,教師緊缺,小學大多都是複式班,一、二年級一間教室一個老師,三、四年級一間教室一個老師,那時的小學是五年制,唯有成為畢業班的五年級才可以獨獨享有一間教室一個老師。隨著改革開放,社會迅猛發展,當我可以實現自己的理想時,這兒的學校已人滿為患。

  如今的我,以倡導廣大農民朋友歸園田居作為自己的夢想,不忍看著原本可以雞鴨成群,豬肥牛壯,魚蝦滿池,黍糧滿倉的村莊日漸荒涼;不忍看著一座又一座廠房取代大片大片的綠地和青山。致富原本可以靠水吃水,靠山吃山,為何都要棄之而背井離鄉啊?

  倘若一直這樣,若干年後,在如此清新的早晨,我們的兒孫,能否感受到村莊如昔日般健爽??能否享有似今日一般和諧優美的大自然?

  描寫村莊的經典散文欣賞:我的村莊

  我的村莊,請你原諒我遲來的撫摸和凝神注目。我的村莊,儘管離開你近四十年,但是我不曾把你忘記。我的村莊,你就像一塊磁鐵吸引著我,我常常想,你該是有著萬有的引力在牽扯著我的思緒。我的村莊,至今我依然會回味出你的所有。那麼你呢,我的村莊,是否還能讓我在那裡尋到兒時的深深記憶?

  記憶裡,每當清晨金雞報曉之聲此起彼伏,高音、低音、長短音混成一片之後,整個村莊被喚醒。女人起身麻利,拉開木門栓,兩扇黑漆門被開啟,晨曦的一縷光立刻湧進過堂屋。女人直奔籬笆牆角的柴禾垛,藍布褂子最後一顆鈕釦還沒有來得及扣好,風一吹掀起衣角露出遮擋不住的肥肥的襠褲,好像提拉不上來似的,咋就看不出個女人的體態美。想想兒時村莊的女人大多是這樣的打扮,莊戶人家的女人哪能跟城裡的女人攀比,整天除了種田與泥土打交道,就是圍著灶臺轉,肥大、寬鬆的衣服幹起活來自是方便的很哩。柴禾垛旁臥睡的那條老黃狗也睜開睡眼望著女主人,女人撫摸一下它的頭,“大黃,睡醒啦?”緊接著抱起一捆柴禾轉身,瓦房上一隻大公雞還在那裡伸長了脖子向著遠方不停地在打鳴,“咯咯咯兒、咯咯咯兒……”

  女人微笑著衝瓦房上的大公雞一聲嚷嚷,“你還真是閒得慌,上房了。”不一會兒,灶膛裡的火苗映紅了女人的臉,黝黑又泛著紅光。炊煙裊裊升起,一縷縷左鄰右舍的炊煙被風輕輕一吹,相互追逐交融在一起再慢慢散去。此時站在灶臺邊已是玉米渣子粥的清香、烀白薯的香甜沁入心脾。左鄰的二奶奶聞到了這邊灶臺大鍋裡烀白薯的味道從鍋沿竄出而散發的香,隔著籬笆牆衝著院子喊:“他大嫂,在烀白薯啊?”灶膛前的女人停下拉動風箱的右手,“呱噠、呱噠”聲也嘎然而止,答應著邁過門檻望著籬笆牆那邊的二奶奶連聲說:“二奶奶,您等一會兒,我正打算給你送幾塊趁熱吃呢。”二奶奶隔著籬笆牆,露出殘存的那幾顆發黃的牙齒“嘿嘿”應著,“那我等著哩。”二奶奶一個人獨居很久,平時都是左鄰右舍在照應她,那條籬笆牆從來都沒有阻隔鄉里鄉親的那份親情。二奶奶蹣跚著小腳消失在籬笆牆,懷裡抱著的一隻花貓好像也是在應和著,“喵、喵”幾聲。

  女人招呼自家的娃娃起來吃飯。“大妞,你給二妞扎辮子。”女人忙著給最小的三妞穿衣服、編花辮,嘴裡不停地吩咐著大女兒。梳洗打扮好的三個小姐妹,像三朵花那樣嬌豔、水靈靈,圍在炕桌前喝著玉米渣子粥,燙手的烀白薯咬上一口燙著了小嘴,“燙死我了。”二妞趔著嘴呵呵笑著。女人又給悶聲不響在喝粥的男人添了一勺玉米渣子粥,“他爹,你多吃點,不然下地幹活不抗餓。”男人衝著自己的女人憨憨一笑,“他娘,你也趕緊吃飯吧。”女人“哎、哎”地迴應。女人坐在炕沿望著眼前的三朵花似的女娃,突然心生悵然,“他爹,我啥時候給你生個兒子,將來能頂門立戶就好了。”幼小的三妞望著一臉悵然的娘不知所以,稚嫩的一聲,“娘,啥是兒子?”話一出口,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女人笑得會說話的那雙大眼睛裡竟然撲閃出了淚花。一旁的二妞笑完後小大人似地衝著女人說:“娘,女人能頂半邊天,要不把我當兒子來養,說不定我就能頂整個天了呢。”男人撫摸一下二妞的頭,憨憨地笑著對女人說:“他娘,女兒好,看我們的三個娃就是三朵花,再加上你就是四朵金花哩,沒有兒子我也高興。”女人嗔笑著望著自己的男人,滿臉的幸福寫在臉上。

  吃罷早飯,大妞和二妞姐妹兩個背起娘縫製的花書包蹦蹦跳跳地去上學。臥在院子角落裡的大黃狗出溜起身,緊隨站在柵欄門外衝著小姐妹倆漸遠的背影“汪汪”幾聲,又溜達回院子。不大會功夫,“當、當、當”隊長催促各家男女勞力出工了。

  村莊似乎安靜了些許,等紅豔豔的太陽懸掛在高處,留在村莊照看小娃娃的老人們三一群、兩一夥的就會聚在柵欄門前的老樹下,一邊嘮著家長裡短,一邊照看著剛會搖擺著走路的孫男孫女。村莊中心部位的一條老巷子裡有一棵老槐樹,那棵老槐樹據說有兩三百年的歷史了,見證了村莊的滄桑和變遷。每年五月槐花開,香飄四溢充盈在村莊的上空。村莊裡有幾家的女娃娃,即便是重名,她們的長輩也喜歡用槐花給她們取名,常常是誰家的娘喊一聲:“槐花,回家吃飯囉。”淘氣的娃娃們有時候會齊聲迴應,“聽到了。”然後撲哧一笑各回各家。老槐樹下有一個廢舊的老石碾子,常常有剛會學著爬的娃娃被放到石碾子上面圍著碾子轉圈爬行,看著幾個娃娃追逐著爬行在石碾子上,長輩們相互誇耀別家的娃娃是如何的機靈的話,其實心裡或許都在贊著自己家的娃娃如何聰明伶俐呢。不過,也有一不小心,大人一眼沒有照應到,娃娃也有被摔下來的時候。我就曾經有過一次那樣的經歷,多少年後我的母親提起來還是後怕,當時生怕我被摔成殘疾。

  據我的母親講,在我剛會學著爬行的時候,母親為了下地幹活掙工分,不得不把我託付給我的祖父照看。我的祖父向來是重男輕女的一個老派作為者,在不得已答應照看我的情況下,常常是忽略我的存在。我的祖父是位老革命,因病提前休養回到村莊,因為有每個月那個年代算是不菲的工資收入,我的祖父從來都沒有下過地為掙工分而辛勞過。常常是穿戴整齊,揹著雙手在村莊悠閒地轉悠,或是與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們圍坐在一起閒聊,那時候肯定會有不少雙眼睛在羨慕我的祖父是如此的愜意悠閒自得呢。

  有一天,我的祖父抱著我轉悠到了那個老石碾子,看到有人在那裡閒聊他也興致勃勃地加入其中,興許是抱著我嫌累了,乾脆就把我放在老石碾子上。剛剛學會爬行的我自是不知道摔下去的危險,等到聽到我被摔下來的那一聲“撲通”和大哭才驚攪了我的祖父。據在場的一位鄰居奶奶後來偷偷地跟我的母親講,“他大嫂,掙工分再打緊,可是看著那天娃娃從石碾子上摔得那聲驚哭,哪個都心疼,你就不後怕娃娃摔出個好歹來?”我的母親自知那位奶奶是在心疼我,沒有挑唆的意思,善良的母親自然是沒有一絲責怪我的祖父。“嬸子,娃娃們小,我得掙工分,照顧不過來,摔兩下不礙事的,不掙工分日子咋過。”雖說我有過一次從石碾子上摔下來的經歷,幸好沒有留下任何後患。

  等我長大了些,那個老石碾子依然還在,也成了我和小夥伴們圍著一起玩追逐遊戲的好去處。玩瘋了,也會上竄下跳地在老石碾子上作樂。夏夜,幾個要好的小玩伴圍坐在老石碾上,各自的兩條小腿耷拉著在石碾子下盪來盪去數著天上的星星。老槐樹上的夏蟬“知了、知了”叫得歡,不遠處籬笆牆傳來“唧唧”的蟈蟈輕聲私語,叫螞蚱也不甘示弱,“吱吱”地叫著夏夜裡的一個思念。數著滿天的星星,若是運氣好遇到流星閃過會歡呼雀躍,一激動,偶爾也會失足從老石碾子上摔下來,總是萬幸的不曾有過一次傷害,倒是覺得它更親切了些。

  如今,我在細數兒時村莊裡的那些記憶,我在想,或許是因為幼時的疼痛不曾留在記憶裡,所以沒有可能將幼時的那次從石碾子上摔下來的疼痛複製並貼上在後續的記憶中,也便是快樂的吧。漸漸地,那個老石碾子,經歷了歲月的侵蝕和時光的打磨,更多的是被村莊裡的娃娃們無數次撫摸過的老石碾子越來越光滑。若是晴好的天,透過枝葉間穿越到老石碾子上的陽光灑下的一縷縷暖,再從光滑如鏡的老石碾子上折射到四周,暖著青瓦房,暖著籬笆牆,暖著那條老巷,也一直暖著我對村莊的記憶。只是我不知道,今天的我可否還能再次撫摸到那個老石碾子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