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老樹的抒情散文佳作

  枝繁葉茂的老樹,曾經撐起了整片夏天,驅散了炎熱,擋住了強風和大雨,依然屹立不倒。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老樹

  家門前的那棵老樹,已經很久了。

  那是一棵古老的杏樹,卻再也經不住歲月的風霜,低著頭沉默了多年。

  那樹的模樣我早已淡忘,唯有那樹在初夏時節結出的又酸又澀的果子使我掛念終身,因為我覺得那是人生的味道。

  童年的記憶被清風中的微雨碾碎,揉進成長的夢中,靜靜調和。

  兒時的我是仰望著那樹長大的,如今卻只能低頭凝視著那緘默的樹樁。

  記憶中,母親是最愛吃杏子的。

  母親總是喜歡摘下一籃泛著青綠的杏子慢慢品味。我不解,為什麼那杏子又酸又澀母親還要吃,而不等到盛夏杏子成熟了再吃?而終當整棵杏樹都倒在了我的面前時,我懂了——或許,這也算是一種人生體驗,等到一切都瓜熟蒂落,錯過的,便永遠不會再回來。

  母親於我的人生中,就像是那棵老樹。

  母親一生要強,家庭的變故使她過多地承受了生活的負擔,但她從不向命運低頭。母親嚮往著外面更加廣闊的世界,卻因為我而耗盡了她的青春,看著母親發隙間的銀絲,心頭不免湧上一陣不可言喻的酸楚,那是母親寄託在我身上的無盡期望。

  陽春三月,母親突然去往國外,一走便是三年,再多的哭鬧也終究是無法挽留,畢竟她是為了我。我漸漸學會了堅強,學會了樂觀。當複雜的校園生活如同社會一般的讓我難以理解時,她依然是我遠在島國的避風港。在這世界上,果然還是父母最好,因為無論在什麼時候,他們永遠都會維護著你,尤其是在當你面對著巨大的挫折已經不堪一擊時所給予你的安慰與溫暖是無人能及的。於我,母親是我永遠依靠。

  生命的本質就是苦的,就像那杏子一樣,隨著時間的推移,或長或短,那時自會苦盡甘來。

  我不願長大,她不願老去,但任誰都無法阻擋歲月的行色匆匆。蒼天賦予我生命這麼多年,總算是深諳一個極盡人倫的道理:子欲養而親不待。確實,誰都無法預料未來的路上會發生什麼,當生命的旅程在中途被叫停,一切都戛然而止,換來的只有追悔不及。所以,青春的叛逆早就不足以成為不孝順的理由,即便父母的學識淺薄,即便他們有許多想法都是錯誤的,但他們的出發點都是一致的——為了我們。要知道,歲月不會因為一個人的不捨而有片刻的停留,更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後悔而有片刻的倒帶。上一代用自己的生命將希望寄託在我們的身上,無論怎樣,我們都應該以合適的方式去孝順他們,回報他們。

  我會為那棵老樹撐起一片天。未來的路,無論有多難,有多險,我都會勇敢,堅毅地走下去。

  終有一天,我會帶著那棵伴我久行的老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追逐屬於我們的夢想。

  :老樹

  每當我走過這條小徑,無法不關注一棵老樹,一棵枝敗葉萎莖衰根枯的老樹。

  那棵樹實在是太老了,樹皮乾裂,已包不住它失水的筋骨,太多的傷痕令他千瘡百孔,那淚的幹痕,血的遺蹟,都在告訴我它有太多的歷史和繁華的過去、它從光豔十足無可挑剔的完美走過來,慢慢的滑落到今天的清淡,落魄和狼狽的變形。它把輝煌留給了舊年,邁著遲緩的步子,走進我的視線。

  我知道,馬路邊上的那些修剪整齊,被園藝師精心照料的花樹沒有這棵老樹美麗的往事。它就如一個喜歡沉默的老人,穿著褪色的衣裳佇立街頭,那麼平淡,那麼安然那麼沉靜,四周的喧鬧引不起他的注意,一些瑣瑣碎碎的事再也不能令他分心。沉默的面孔下,掩藏著的是幻想的心吧?除了回憶往事,它不再有興趣做什麼了,也是的,除了往事還有什麼屬於它呢?

  每次我經過它,都悄悄的,悄悄的,深怕不小心弄大了聲響,驚了它的春夢。

  是的,一棵殘年老樹,我們沒有理由不讓它回味從前。

  秋的哨響裡,大雁的陣隊“之”形而過,頭雁因啟程前飽食了果實,忍不住把夾了那棵種子的糞便排洩,落在這荒郊野外。秋風冬雪把它埋進了土壤,春來的時候,雪融化了,它吸足了水分,一伸腰,就鑽出了泥土。這粒經歷了大雁消化道的旅行,又經過千里奔波的種子,一鑽出地面,就有了抗磨難的韌性。

  在曠野裡,小樹盡歷狂風勁雨,他束緊身體,抓緊大地,又趁風雨喘息之際吸足生命之水,便增加了一圈年輪。風調雨順陽光和煦的日子,它盡享日月精華,年齡細密枝葉繁茂了,就這樣年復一年,它壯大了,肆意的伸展腰姿,佈置自己的形態。漸漸的,它成了曠野上最亮的風景。

  它把繁花炫耀的綴在枝頭,花香引來了蜂蝶的戀曲,黃鶯翠鳥的愛巢,善男信女的相會,它記不清有多少蜜蜂馬蜂採了多少他的花粉,釀出多少的甜蜜,滋潤過多少人間的福人。它記不清有多少蝴蝶在這裡做夢,不知道有多少燕雀把它當作家園,也記不清有多少愛侶靠過他的脊背,享受愛情,享受隱蔽,享受靜寂。它把果實大氣的呈給過路的人們。

  它記得一個六月天,晴好的天空下,本來各走各路的一對少男少女,因為突如其來的陣雨,溼漉漉的同時躲在它的“傘”下。女孩跑進來的時候,因為掩飾被雨透淋的狼狽,因為淋雨的暢快,而咯咯的笑個不停,那聲音在曠野裡,就如銀鈴一般的清脆。男孩痴痴的望定她。女孩的溼衣沾著身體上,凸現的曲線,額前那縷滴水的頭髮,在微風中晃動。掛在她長眼睫上的水珠,令女孩好嫵媚。

  雨不久停了,男孩女孩的情話卻再也停不下來了。天漸黑,男孩女孩手拉手,對它頂禮膜拜,拜它為媒的大恩。

  它也忘不了,花斑奶牛在它的蔭涼下擠奶喂羔牛的驕傲。它忘不了趕集送親的人們誰不曾在樹蔭下歇過呢?

  一個盲童,由母親牽領著,在它面前,虔誠跪拜,喊它乾孃,那一刻,它忍不住心動,把樹葉上的露滴落在男孩的盲眼睛上。奇蹟發生了,那男孩的眼睛竟然從此睜開了,看到了光明,老樹從此名聲大震。

  漸漸的,人們圍它,建起了家園,它就成了這個村莊的核心。它就成了人們朝集晚聚的中心,村子裡的大事小情,哪件不是在它的眼下發生。有多少善男信女向它述說心事,儘管它從不曾開口。村裡的紅白喜事哪件不是把它做見證人?它開心,人們聚在它的蔭下,說天道地,老人講往事,青年憧憬未來,孩子聽故事,母親喂孩子。它開心花開的時候女孩們撿它的落英,它開心果實成熟時的男人們爬上它的枝頭憨笑的採摘,它高興奉獻它的一切。

  時間就這樣的慢慢走著,走的太久了,時間的腳步依然的不疾不徐的走,可它慢慢的就跟不上了,它再也承受不住歲月的風霜,它再沒有胃口飽吸雨露。枝葉不再勤快的吸收陽光做光合作用。它慢慢的萎縮著,走進了殘年末月,只有在回憶中尋找從前的夢。

  有誰會有他一樣繁華的夢?

  :你好,老樹

  那可真是棵老樹了,已經生長了兩百多年。雖說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但這並不影響我觀察它的樣子。

  我記得很清楚,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它就已經是這麼粗壯的了,當時兩隻手都抱不過來。現在看看,好像沒有太多變化,依舊是兩隻手都抱不過來,無非多長了一些青澀又深綠的青苔。

  過來已經要十年了,有些問題,我的心中其實自有答案。

  往上面看,那兒有著叫不上名字的果子,人是不能食用的,果子只有播種的用途。不過這麼久,卻是沒看見有別的樹長的與它一樣,亦無一棵樹在它旁邊生長,遙遠望去,它孤獨卻不寂寞的立在小塘邊。

  在我大概八歲的時候,夏天時,總愛和夥伴們在塘邊嬉鬧。塘裡有許多雜草,也沒什麼魚蝦,老樹自然成了我們嬉鬧的物件。在老樹的上頭,常是有知了在叫喧著。我們將蜘蛛網纏繞在一個鐵圈上,再將鐵圈下端弄成螺旋形,把鐵圈插上長竿 ,就可以捕捉知了玩耍,那時知了的叫喧聲反倒是我們美妙的音樂。在樹下,池塘就平靜的在哪兒躺著,從不言語。有時,我們熱了或是感到好奇了,總想下去將它平靜的表面掀一掀波瀾,可老人們並不允許。池塘看著我們,也就咯咯的笑,表面上雖然沒有波瀾掀起,卻也看的見黃昏時銀色的漣漪。這時的我,覺得最好的事也就是在池塘邊發發呆了。

  這都是以前的事了,有些陳舊,有些繁瑣。但無一例外都是輕鬆快樂的,每次想起,都會感到特別懷念。小時候的日子是隻知道玩的,那時的我們嚮往未來,等童年過了,卻又懷念起來。

  如今,再看到這棵老樹,它的變化實在不多,一樣的老,一樣的高。也許是我沒有仔細觀察它,抑或於這十幾年實在太短暫,以致變化甚小,不大明顯罷了。我不清楚,這短暫的數分鐘,它是否看見了我,若我下次再見到它,它會對我面生麼?

  迴應我的,只有偶爾被風拂下的幾片葉子,它可能想要緩一緩這些年歲,緩一下身上裂開的樹皮,緩一下被歲月折開的樹枝。於是它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始終那樣沉默。

  但我可不願意沉默,我將那雙細手舉起,撫摸它刺手的衣裳,在這悵然與迷亂之中,竟是說出一句:你好,老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