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愛情故事日誌

  美好的愛情故事日誌是屬於我和他的,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擁有的。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準備的,希望大家喜歡!

  篇一

  畢業那天,男女同學禮節性地開始擁抱。

  一個一個,女生們輪流投入男生的懷抱,沒人在意誰擁抱了誰,女生與女生也互相擁抱。連平時最木訥的女生也不例外。

  何陽作為班上的團支部書記,一向很得人緣,他大方地敞開懷抱,每個女生都笑嘻嘻地一改往日矜持投入他的懷抱。

  輪到陳雪時,她反射性地跳開了,同時對何陽搖搖手說:對不起,我就不用了。

  何陽一臉納悶地看著她。旁邊的女生對她說:沒事的,只是禮節性地抱抱,又不會怎麼樣的。別那麼封建嘛。

  陳雪依然不同意,弄得何陽頗為尷尬。

  別的男生打趣說:看來我們的何支書魅力不夠啊,要不我來試試。說著,走上前準備去抱陳雪,陳雪照樣逃開了。

  直到晚會結束,陳雪一直沒回教室。

  同學們都在互相祝福著,喝著各自的酒。想到明天便要各奔東西,大家都沉浸在濃濃的傷感中,沒人過多地留意陳雪。

  離開學校後,大家忙著找工作,忙著談戀愛,忙著結婚生子。那天晚上的小插曲被塵封在往事中。

  多年以後,何陽的事業搞得風生水起,還叫來昔日的幾個男生跟著他一起幹。男生中有人說起,陳雪也在這個城市,一個女生在外生存挺不容易的,要不叫上她一起幹吧。

  終於,何陽再次看到了陳雪,和學生時代相比沒有什麼區別。

  男生中有人悄悄地跟何陽講,同學裡只有她和何陽還沒有結婚,要不湊成—對算了。

  何陽笑笑沒說什麼。

  陳雪看到何陽,仍跟學生時代一樣,叫他何支書,除了工作,其他時間便很少彼此聯絡。

  那天,他們談成一筆不小的生意,大家起鬨叫何陽請客。喝完酒後,大家到卡拉OK廳,唱起年少時的歌,大家的眼睛都酸酸的。

  不知是誰,想到了那晚的擁抱。有個男生忽然開口:陳雪,我那晚好像沒有擁抱你。於是,幾個男生忽然齊開口:真的,我們都沒有擁抱過你。為什麼連個擁抱也不給啊?

  有人開玩笑地建議:要不,今晚大家都補上吧。

  陳雪忽然紅了臉,看在座的男生和何陽,只能開他們的玩笑:我可不敢,怕被你們老婆在醋罈子淹死。

  何陽伸出手去:來吧,我還沒老婆呢,補上我們上次的那個擁抱吧。只是一個禮節性的擁抱嘛,怕什麼?

  陳雪淡淡地笑笑說:還是算了吧,我們下次再擁抱吧。

  何陽也笑笑:那就不勉強了。

  那晚之後,陳雪離開了何陽所在的公司,自己一個人去了另一個城市。同學會的時候,陳雪也沒有出現。只是大家偶爾通過QQ上的留言和簽名,猜測她的近況。有人說她結了婚;有人說她又離婚了;有人說她仍待在原來的城市;有人說她出了國。

  同學們再次見到陳雪,是在何陽的葬禮上。

  在儀式上,陳雪哭得稀里嘩啦的,比任何一個女生哭得傷心。

  那份傷心,所有同學都被震動了,那似乎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傷心。同學們都懷疑,陳雪和何陽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何陽的父母也帶著滿臉的狐疑。

  陳雪沒有解釋什麼,同學們也不好問什麼。

  儀式結束後,照舊各奔東西。

  當同學們都接受了何陽的離去,唯有陳雪談起他時仍帶著淡淡的傷感:他走得太早啦,才30歲啊,那是我們的同學啊,還沒有結婚生子呢!

  漸漸地,我也懷疑起陳雪對何陽的感情來,陳雪在電話那頭哀傷地說:其實我是非常不甘心,為什麼當初不給他一個擁抱呢?大家看我那天哭得那樣傷心,以為我非常愛他,其實我們還來不及發生什麼。他走得太早了。那時的我太自卑了,因為我有狐臭,所以害怕與人走得太近。

  我恍然大悟,掛上電話的那一刻淚流不止。

  這是真實的故事,故事裡的人便是我的同學。

  篇二

  她一直認為,他是她縈繞不去的初戀,從看見他第一眼開始。

  她十六歲的那年夏天,他隨父母搬來,做了她對門的鄰居。每天早晨,他們在樓梯上相遇,相對笑笑,無語,然後,在樓下的拐角分開,他向左,她向右,去兩所不同的學校讀書。

  上課時,她想象著他一躍一躍下樓梯的樣子,走神使她常常被老師叫起來罰站。然後,她像一棵安靜的小樹苗,站在那裡,想得更是專注,兩眼都是明媚的陽光,嘴角微微上翹。

  那段時間,她的學習成績下降得厲害,老師和父母都找不出原因。他是藏在她心底裡最美好的祕密,連最要好的同學都不告訴。

  轉機發生在十七歲。那天她放學回家,發現忘記帶鑰匙,她傻傻地站在門口等父母時被他發現了,他大大地拉開門,問她怎麼了。她說了,不知為什麼,竟有些委屈,就嚶嚶地哭了起來,他有點手足無措,也不會安慰,只是一個勁地請她進家坐著等父母。

  那是她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比天籟還美的聲音,覺得他的家裡,連一隻陳舊的小板凳都是溫暖的,那套不大的房子,簡直像天堂那麼美好。

  據說,愛一旦被啟動,再普通的場景都會有天堂的氛圍。

  因為緊張,她灑了兩杯可樂,在尷尬的手忙腳亂中,她幾乎不記得他曾說了什麼,唯一記住的是他也是明年參加高考,他的理想是北大。

  她牢牢地記住了北大,就像教徒記住了耶路撒冷,因為,那是他們的聖地。

  從那以後,為了北大她發奮讀書,就像教徒為了去耶路撒冷朝聖而不惜披荊斬棘。

  一年後,她如願以償地收到了北大的錄取通知書。在拿到通知書的剎那,她多想衝到對門,告訴他這個訊息。但是她忍住了,想,留個懸念吧,等上北大報到後,在校園裡相遇,或許更符合愛情開始的要素。

  那年秋天,她揣著希望,在北大校園裡轉了一圈又一圈,收穫的,全是失望。

  直到在冬天的深處遇到了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他總在寢室的窗子裡看她,他從未見過這樣喜歡散步的女生,無論寒風多麼凜冽,無論雨雪怎樣肆虐。

  她像一道美麗的風景,在每個黃昏,緩緩流過他的窗前。直到冬天的深處,突然一連幾天,不見了她。

  林先是猜測,後是擔憂難耐,沿著早就打探好的路線一路找到她的寢室,才發現她病了,發燒讓她面頰緋紅。

  面對陌生的他,她是錯愕的,他磕磕絆絆地自我介紹完了,就紅著臉跑出去,很快,就拎了一個巨大的西瓜跑回來,一聲不響用勺子擠西瓜汁。

  同寢室的女孩子都羨慕得不行,紛紛尖叫著打趣他們。

  然後,他們成了朋友。她知道林有多麼愛她,但是她無法忘記那個男孩,一直堅持用對待朋友的禮尚往來對待林。而林呢,像那個守在樹下等待兔子撞來的老農,有的是耐心和憧憬。

  她的心,如向火的冰淇淋,逐漸被融化。在林的關愛裡,她突然領悟到,美好的愛情是兩個人一起參與的事,單相思,是種被煎熬得越來越濃卻徒勞無益的毒藥。

  那年寒假回家,在樓梯上遇見他,問過才知,他讀了上海財經,沒讀北大。

  他問她為什麼要問這個,她笑了笑說沒什麼,臨了,又說了句謝謝。

  他有些訝異,不知她為什麼要說謝謝。

  她的謝,那麼真誠。愛情是多麼美好,或許它結出的果子,未必是相愛花開,但,愛會給人力量,倘若她沒喜歡過他,就不會那麼在意他無意中的一句話,為讀北大而奮發;假如,不是為了在校園中遇到他,她就不會去散步,就不會成為林眼中最美好的風景。

  是的,請我們一定要感謝發生在生命中的那些愛意萌動,不必哀傷緣分的最終離散。每一場失意,都是為了更好的開始。

  篇三

  我總會想起那一叢野薔薇。在臨水的院牆根下,開著淡白淡白的花,白得像月亮一樣憂傷。地下也覆有瘦白的瓣,一片一片,飄飄灑灑,彷彿綠手掌沒端穩一碗清水,風一搖,就濺了出來。

  我也總會想起少年時的她,那個叫小碧的女孩。

  小碧與我,都是寒門女兒。我們是小學同學,她坐我前排,梳很長的馬尾,又黃又粗,髮梢還開了叉。她說那叫頭髮開花。我忽然覺得她好美,滿頭都是花。

  那時中午上學,我偶爾會繞道到她家去,玩一會兒,再一道上學。她有一個很凶悍的父親,嗓門很大。於是,每次到她家,我先趴在她家的窗臺上看動靜,繼而伸頭到門邊探看,見她對我招手,便呼啦一聲躥進了房。我最喜歡看她家的院子了,有蝴蝶蘭、美人蕉……她很少跟我提她的父母,我猜她在家裡大概不大受疼,但是她疼花,那院子裡的奼紫嫣紅,多半是她經營出來的。

  她成績不是很好,家庭作業偶爾做不完,被中年長臉的數學老師叫到講臺上,用細竹篾抽她的手掌心,抽一下,她的眼睛就猛地閉一下,應該是痛的。後來,老師提問,點了她的名字,她哆哆嗦嗦站起來,我趴在她身後,小聲將答案告訴她。再後來,老師在班上開展“一幫一”活動,安排我和小碧一組。放學後,我輔導她數學題:一桶油倒掉一半,再倒掉剩下的一半,還剩25斤,問原來一桶有多少斤?她託了會兒下巴,又在紙上畫木桶子,然後輕輕地對我說:“是100斤。”我心裡有點酸,她其實很聰明。

  她大約出於感激,送我蝴蝶蘭和美人蕉的幼苗。她從家裡挖出幼苗,用紙包了,裝在書包裡。怕幼苗失了水會死去,她就把幼苗藏在學校門前的池塘邊,上面扯了一把狗尾巴草蓋著。她叮囑我放學別忘了拿,還告訴我回家栽上後,要記得天天澆水,她會來我家看的。我忽然在心底尊敬她,也尊敬自己。彷彿我們長大了,是立過盟約的人了。

  四年級時,她那開著花的馬尾已經剪掉,她說長頭髮天天梳太費時間。一次,我去她家的院子,遠遠看見一朵朵白色的花兒在院牆邊,煞是好看。待奔了去,低頭一看,很失望,是野薔薇。暗淡無光的葉子,薄薄的花瓣,家徒四壁的慘白色,整個一副花枝在微風裡晃,孤獨而不安的樣子。我笑她:“這哪是花啊?田埂上、大路邊,哪裡沒有!”她卻神祕地告訴我說:“路邊的野薔薇沒人疼,我把它移回家。我奶奶說,野薔薇也可以變成家花的,只要每年的大年三十晚上在花根邊澆一勺肉湯,慢慢地,它就會開出紅花來。”說這話時,她懷裡抱著的妹妹正伸出手去揪野薔薇的葉子,她小心地掰開妹妹的手指,理出野薔薇的葉子,怕弄痛了妹妹的手指,也怕弄碎了野薔薇的葉子。那是她的第二個妹妹。

  也是在這時,我才知道,她那個凶悍的父親是她的繼父,兩個妹妹都是繼父生的,她每天放學回家,大部分的時間就是照顧妹妹們,有時還要幫著媽媽做飯、洗衣服。所以總是做不完作業。她的親生父親在她八歲時就因胃癌死去。我聽著她低低地說,忽然覺得:她就是那朵瘦弱的開著白花的野薔薇,那樣卑微地被忽視,每—朵花的開放都不豔麗、不隆重。

  我沒想到,這是我和她最後一次相聚在薔薇花邊。她的弟妹們稍大時,她出門打工,很少回家。再後來,聽說她跟某某男孩私奔了,我母親不敢讓我去找她,怕我跟著學壞。直到我出嫁,我再沒見過她。不知道她如今的生活幸福與否,不知道有沒有—個男人寵她,把她寵成一棵開紅花的薔薇,一如她當年懷揣一顆愛憐與期盼的心安靜地侍候一棵野薔薇。

  多年後,我坐在落著雨的窗前,眼前似乎開出一朵淡白淡白的花來……忍不住,薄涼的憂傷劃過心底。有一朵花,在時光裡開過,它叫野薔薇。只是那時,薔薇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