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的初戀愛情故事
百年來愛情一直是人們樂於言說和表現的話題,愛情無論從個體上說還是從社會上來看都是不可忽視的經歷,兩性因力比多的吸引在一起之後愛情便具有了社會屬性,愛情是自然和社會的雙重屬性體,愛情也不可否認的具備了本體意義和社會意義,下面是小編為您整理的,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篇一:老爸的初戀
我—直相信母親對父親的愛,是像玉石一樣溫潤光潔,沒有絲毫瑕疵的。因為每次他們一起看愛情劇,母親忍不住為悽美的劇情流下眼淚,父親習慣性地將手絹遞過來時,她都會略略地羞澀,滿是皺紋的臉上,甚至現出少女才會有的紅暈來。我從沒有懷疑過他們的愛,但走到60歲的時候,還能如此深情地愛戀著彼此,卻是我從沒有見過的。所以每每聽見父親誇自己好福氣,娶了母親這樣善良溫柔的妻子,一旁的我,總免不了吃醋般地嚷一句:“要不是你年輕的時候眼睛意外失明一個月,你能有這飛來的桃花運嗎?”
這是父親總愛在我面前嘮叨的一個老掉牙的故事了。父親年輕的時候,因為成分不好,被迫在畢業後離開上海,到一個偏遠的山區任鄉村教師。在父親的描述裡,年輕時的母親,是如田地裡那些無名花兒一樣的美好又恬靜,她在那個小山村裡,用一種少女特有的溫柔和真純,溫暖了父親孤寂憂鬱的歲月。我每每問父親:“你和母親真的是在你那次事故之前就悄無聲息地暗戀上彼此了嗎?”父親的回答,總是毫無疑問的堅定且執著:“當然是!”而母親,常常在父親驕傲響亮的回答裡,溫情地笑看他一眼,便微紅了臉不再言語。我從母親的神情裡猜測,其實她是比父親更早地開啟了這扇愛情的窗櫺,否則她少女的嬌羞不會綻放到暮色依然那麼清亮芬芳。
父親到山村工作後的第4個月,一次意外的事故,讓他的視網膜受到嚴重的傷害。但縣城遠在50裡外,對於交通不便的60年代,這樣的距離,足夠稱得上遙遠。再加上費用和人力的問題,父親只好由學生護送到鄰村的診所醫治。負責給他換藥和紗布的,是一個聲音甜美輕柔的女孩。父親看不到她的容貌,但憑感覺,猜測這一定是個美麗的護土。因為每次給父親換藥,她的手輕輕觸及父親面部的肌膚時,他都感覺像是一塊溫潤滑透的玉一樣,只是清涼地觸過,便將他所有的疼痛,都瞬間消融。父親開始迷戀上這個手指柔軟、走路輕悄的女孩。儘管她很少和父親說話,但當她靠近他的時候,那種少女特有的清香氣息,還是將父親的心,倏地就包裹住了。甚至,當那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時,父親就會緊張到幾近窒息。
那是父親的初戀,為一個陌生的連模樣都不知道的女子,夜不能寐。休息不好,父親的眼睛,也便沒有盡頭似的模糊下去。但父親卻從沒有懼怕過,他甚至希望,就這樣永遠做她的病人。有時候趕上天氣不好,下了雨,父親只好在診所裡呆上半日。午飯,常常是她做好了,端過來放在父親的身旁,依然沒有多少的話,只說:“一起吃吧。”於是兩個人,就這樣在一張桌子上,面對著面,默默喝完一碗粥飯,沒有言語。但父親,已是知足。
終於可以摘掉紗面的前一天晚上,父親興奮到失眠,他不知道該怎樣表達將要見到所愛的女孩時,那份盛不住的驚喜和愛戀。他亦不知道,如果他向她表露內心的祕密,她會不會拒絕。但父親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決定,無論如何,他都要讓她知道他瘋狂生長的愛情。
父親坐立不安地等了足足有三個小時後,才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腳步聲走到門口的時候,略略地有些遲疑,但很快父親便聽見女孩說:“記得要將眼睛慢慢睜開,你或許會對光亮有些不適,但片刻之後便會好起來的。”父親幾乎聽不見女孩的聲音了,他內心的狂喜像機器一樣轟鳴著,那一刻,他只想看到心愛的她。
父親就這樣在睜開眼睛的時候,怔怔地女孩足足有5分鐘。而後他終於想起,在來山村的第一天,他們就曾經見過面,是在山道上,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沒有想到竟在這裡又意外地重逢。上天竟是這樣地厚待父親!那個女孩臉上的緋紅,讓父親確信,她也一樣愛上了自己。那還有什麼可以遲疑的呢?父親立刻做了這一輩子他最英勇的決定,他說:“我可以請教你幾個字的讀法嗎?”說完了便拿出手心裡發燙的紙條,上面寫著:我可以愛你嗎?
父親就這樣與母親相愛了,山村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他們愛情的足跡。但母親卻是很少帶父親去鄰村的診所,父親因為工作繁忙,也很少再去鄰村,他們只是在兩村相隔的河邊,偶爾依偎著回想那段浪漫的時光;想起那個河對岸的診所裡,曾經藏了多少彼此無言的相思。
這是父親敘述的版本。我曾經試圖向母親求證更多溫馨的細節,但她從來都是笑著拿話岔開去。父親便說:“你媽是不好意思提及當年早在山路上就愛上了我呢。”但我卻是從母親一次無意中的談話裡,看出了父親版本的漏洞。母親說,其實診所不是像父親說的那樣,只是她一個護士的。父親對此一貫的回答是:“但我卻只愛你母親—個人啊。”
但習慣讀偵探小說的我,卻是再一次發現了新的祕密。當年與母親一起工作的護土,就是許多年前,曾給母親寫過一封信的雲姨。父親從沒有提及她,因為她很快結束了知青的生活,比父親母親都更早地返回城裡去了。
那封信,是我因為好奇,偷看母親百寶箱的時候發現的。信寫得很長,看得出雲姨很珍惜她與母親當年的姐妹情誼。她用了5頁信紙,來回憶她們在診所工作時的單純素樸的快樂。而後,她在最後一段,很突兀地說:“那次你來替我值班,當是命中註定了你們的情緣已經到,所以,我們都要感激上蒼,在恰當的時候,讓你們彼此相遇……”
原來母親一直不肯回憶這段往事,原來她所有的猶豫與遲疑,都是因為她在父親面前,隱瞞了一個最為關鍵的細節,那就是:那個照顧了父親一個月的護士,是雲姨,而一直暗戀著父親的母親,不過是在雲姨進城買藥的那天,幫她給父親打開了紗布……
有一天,我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父親:“當年您怎麼確定睜開眼睛時看到的那個護土就一定是母親呢,她不是還有個叫雲姨的同事嗎?”過了許久,父親才緩緩地說道:“可是你母親對我的愛那麼確信無疑,我又為什麼要懷疑呢?丫頭,生活是不容許那麼多假如和意外的,它來了,我們就要用全部的熱情和真誠去融入其中,才會真正地幸福。”
原來,父親亦知道當他說出口的時候,已經是錯。可是,他還是將這份意外的愛情,那麼溫柔地呵護了一生,而且將繼續忠貞地守護下去,就像母親用她永不褪色的少女的羞澀,珍惜著這份意外綻放的愛情一樣。
篇二:最後的初戀
在醫院裡,她沒有哭泣。她只是靜靜地望著窗外,眸子裡颳起悲悽並且絕望的大風。
怎麼會這樣呢?她想,她的人生,不過才剛剛開始。
他陪在她的身邊,心如刀絞。對她,他是深深愛過的,那些愛驚天動地,那些愛纏纏綿綿,那些愛驚濤拍岸,那些愛細流涓涓。當然那只是從前,當生活沿著一條單調的弧線往前滑行,當他似火的激情不在,當她如花的容顏不在,當日子變得瑣碎,當誘惑無處不在,他對她的愛則被生活的利齒一點一點蠶食,直至蹤影全無。離婚是早就策劃好的,甚至與她,提上了議程。可是這時候,他的女人,竟然被醫生殘酷地宣判了死刑。
他感覺一起被宣判死刑的,還有他,還有他的生活。分手是一回事,永遠失去她是另一回事;與她早無感覺是一回事,讓她在優雅的年齡死去是另一回事。這時候突然唸到她的好,竟是那般真切和刻骨。他扭過頭去,一把一把抹著眼淚。
然後,他就決定和她出去玩一次,出一趟遠門,越遠越好。早就想出去的,可是幾年來,卻一直沒有成行,他決定在她臨死以前,盡到做一名丈夫的責任。
乘機,旅遊,購物。他知道,他的女人正在與自己的生命賽跑。兩個人並著肩,挽著手,淺笑著,完全初戀時的樣子。有時候,她竟歪過臉去,自然地靠上他的肩頭。大街上人來人往,紅男綠女們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每個人都很忙,奔向充實或者虛空,成功或者失敗。這時候再想,所有的虛空,所有的失敗,甚至所有的挫折,所有的病痛,算得了什麼呢?只要生命還在,這一切,算得了什麼呢?
他攬緊了她的腰。
推開門,將花藏在身後,他裝成若無其事。
“我的花呢?”她問他。
“什麼花?”他裝模作樣。
“快拿出來吧!”她笑,“我早看到了。”
她早看到了。她趴在視窗,一直注視著他。他走進商場,他從商場出來,他頂著風,他一路小跑,他在花童面前站定,他掏出錢,他從花童手裡接過花,他把花藏到身後。所有的一切她都看到了。她一直追著他看,就像初戀時,追著他的影子。
目光將他追隨,因為她關心他。在異鄉,在寒冷的清晨,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她。初戀時他做過嗎?初婚時他做過嗎?記不清了。她只知道,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就像生活在冰窨裡,到處都是冷冰冰的空氣,兩個人,更是形同陌路。
可是這一刻,她竟有了感激,有了感懷,有了感動。她一邊看著他,一邊為他衝一杯咖啡。她甚至用嘴脣試了試咖啡的溫度。溫度正好,她滿意地笑。
那天,兩個人重新找回了初戀般的感覺。特別是他,他確信他對她的呵護不是裝出來的,不是因了她的疾病,更不是因了她即將死去。他愛上她,只因了關切的眼神,因了貼心的話語,只因了那一杯恰到好處的咖啡。愛情在婚後十年的某個清晨突然降臨,世界開滿鮮花。
她呢?她也同時愛上了他,卻只因了幾件禦寒的衣服,因了他的一路小跑,因了那枝又小又醜的玫瑰。愛情真的很簡單,真的很單純,真的很容易發生,也真的很容易滿足。但假如,假如愛情與過日子剝離開來,與柴米油鹽剝離開來,與婚姻剝離開來,那麼,愛情就會變得複雜,變得勞累,甚至變得褪色,變得索然無味。
就像很多個,他們從前的日子。
路途很遠的旅程,時間很長的旅程,初戀中的男人女人,一路走下來,手握到一起,心也越靠越近。初戀裡的人,必是幸福的,他們也不例外。
可是女人畢竟要死去的,可是他們,畢竟要在幾個月或者十幾個月以後,失去彼此的戀人。生活就是這般殘酷,鮮血淋漓。一刀子一剪子,紮紮實實。
那麼為什麼,往往,只有當生死離別,我們才會認清對方的好,才會把一場本該幸福的婚姻,當成一場剛剛發現的初戀呢?
篇三:拇指上的初戀
很多年前,一位年老的女作家給我講起過她的初戀。
那是中國的抗日戰爭年代,她是八路軍中一名14歲的戰士。她暗戀著一個大她幾歲的士兵,當時,他們的部隊駐紮在一個村子裡。
一天,那士兵被派去前線,她和戰友們去送。她知道他很可能一去不回,卻沒有勇氣說出她心中洶湧的愛和巨大的悲傷——她畢竟不是卡門。她和卡門完全不同,她對異性的暗戀是一種隱忍的激情。
她甚至從沒有單獨和那士兵在一起。她就那麼走在人群后邊,沿著村口一戶農民家的院牆一直走到村外。
那是中國北方農村常見的一種“乾打壘”土牆,她一路走著,一邊下意識地用大拇指在土牆上深深划著,一直劃到土牆盡頭,一直到那士兵消失在原野上。
後來那個士兵犧牲了,這女孩子每天都到村口去看土牆上被她的指甲劃出的那道深痕,土牆上那條長長的劃痕便是她的初戀。
半個多世紀過去,年過80歲的女作家告訴我說,即使在今天,每當想起初戀,她的大拇指仍然會升騰起一種灼熱。
我記住了那灼熱的大拇指,那是獨屬於這個女作家的簡樸而誠實的愛。而這樣一種隱忍的純情,我相信不同民族的聽眾都能夠理解,這是人類的心靈能夠共同感受到的東西。
當我在書桌前坐下拿起筆,有時會莫名其妙地想起這位作家的初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