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梅優美散文作品
白落梅憑一支素筆,寫盡山水風情,百態人生。下面是小編精心為您整理的,希望您喜歡!
一:春之歌
元夕
萬家燈火,元宵花樹,千百支焰火舞起夜空璀璨的光影,如雨的星光紛紛揚揚地灑落。第一枝春風就這樣搖曳,吹醒湖水靜愜的夢,梳洗淡煙中那枝斜飛的柳條。依稀記起幼時的往事,山村雪夜,爭放煙火的稚趣,點點滴滴,彷彿還在昨天。醒來,已是城市高樓,背影遠去。詩人的酒杯滴成過往的靈感,再次與尋雅的心靈,做一次悠長而情深的對話。
寶馬香車,是誰也在獨自踏尋元夕的風景,綺麗的燈花火影中,千百次失落的尋覓,僅是一次無意的回眸,便尋到了春的蹤跡。樓頭隱現的明月,成了人間千古解讀不出的燈謎。月是雲頭的盈虧,迷濛著望月人的眼睛。柳下輕系的小舟,劃過長長的雨季,將陳年的往事,反覆地回憶。隔著徹夜的燈火,隔著水中的明月,暗自許下春天的訊息。
燈籠遙掛,在風中輕柔地飄舞,來自深遠的街巷,迴盪著人間佳節的喜氣洋洋。知春未來,故而有悄梅修竹的探問,有飛雪敲窗的雅意。知春將來,故而有梨花代瓊的美麗,有丁香替雪的夢幻。驀然,任先人飄逸的青衫在燈火闌珊處,再次凝眸回首。盈盈笑語,在詩雨詞風中,傾心詠唱,春之歌韻。
春雪
冰潔的靈緒,乘著春天的飛羽,飄過雲煙蔚薈的岫影,穿過寒林棲鴉的畫卷,融入在逸韻悠揚的詩情中。我是那個臨檻觀雪的女子,懷著丁香的心事,淺皺眉結,因了鶯歌燕語的嬉鬧,才化嗔為喜。
雪花以夢做一把靈逸的梯子,我拽住她的衣襟在雲端輕盈地漂游,我看到楊柳抽芽,看到綠梅開花,我看到溪水潺潺地流淌,看到燕子忙碌地歸家。是誰徘徊在夢與醒的邊緣,久久不肯回轉?是誰了斷紅塵俗念,卻向青山見證白頭?雪花以靈動的姿態,憑藉一管羊毫揮灑半闋古風雅韻。
那雪白的精靈在宛轉的迴廊追尋往返的背影,在雕花的窗邊輕啟虛掩的故事,她可以喚醒山風的記憶,她無法停止心靈的呼吸,她記得每一段澄淨的相遇和別離。雪花如拂塵,撣去世間的塵埃,也預知生命的輪迴。
明月在枝頭低語,春風在柳下棲息,那條被白色荒蕪的小徑,有幾隻啁啾的鳥兒踩過,留下淺淡的印記。究竟還有多少的繁花疏落,還有多少的煙霧輕揚,誰被雪花砸傷,誰有百結的柔腸,這月光,這梅香,在雲水的往事裡,輕盈地洗滌歲月那一頁蒼黃。
大地將寒冷抱緊,我開始懷念一瓣雪花的瘦脊,獨自調一杯情緒,在潔淨的角落反覆地追憶。也曾忘記,也曾迷離,當春天漸次地清晰,我還是消溶在她柔波似的心裡。
春雨
誰註定今生穿行在青石的雨巷,撐一柄紅色的油紙傘?誰的春天,註定潮溼短暫?一縷不算太長的雨線將遠古的歌謠牽引,在杏花煙雨的江南,平平仄仄地淺吟低唱。隔著朱樓水榭,隔著曲徑迴廊,隔著碧雲煙渚,將綠色深情地呼喚。誰的寂寞在閨閣裡呢喃,誰的情懷在翰墨裡飄香,第一場春雨又浸潤過誰的人生,江南,我夢裡的水鄉,我年輕的惆悵。
誰的溫暖,被彎成一枚月亮?誰的心事,註定失落彷徨?那青天下的雨露,在時光的簷角,滴落成古老的諾言,恍如我隔世的心跳。伴隨著桃葉渡的歌、秦淮河的水、烏衣巷的燕,伴隨著未央宮的柳、幽州臺的曲、汨羅江的魂,舉行一場春天的盛宴,將水中的思情一針針刺繡在雪色的絲綢上。在鶯歌燕舞的人間,綠柳紅櫻的江南,借五彩之筆,書錦繡文章。
是誰多情地拾揀,丟失的日子?誰與誰的故事,註定成為回憶?在雨落之前,一定有人將高樓望斷。請允許我在春天的手心裡,靜靜地等待一朵花開,當春雨來臨的時候,讓我與她對望。允許掠過我身旁的清風,悄悄地踱進你的紗窗,當春雨來臨的時候,讓我溫柔地品嚐。
誰的命運,被刻下孤獨的紋絡?誰的眼睛,註定晶瑩閃爍?一定還有什麼是我沒有記起,一定有過一段生死相依,被我忘記。就這樣忘記吧,忘記在江南,我多風多雨的江南。
你打撈過唐朝的月亮,你啜飲過宋代的流水,你又驚擾過誰的一生?讓我溫一壺杏花酒,溫一壺白月光,將浮名拋散,醉了好還鄉,還鄉不斷腸。
春風
有鳥兒銜來一粒輕靈的種子,藉著柔軟的山風,長成一個春天。蟲的唱、花的香、月的光,還有如水的年華,在風中婉轉輕揚。蝴蝶眨巴著夢的眼睛,哼一首泛紅了的童謠,風箏舒展著飛翔的翅膀,牽引你抵達滋長春天的方向。一尾白狐走在向晚的悠悠古道,藉著月光,將童年的往事經久地懷想。
春風踱著曼妙的步子,掠過湖底粼粼的波光,花蕾調皮地吐露小舌尖,將春露點滴地品嚐。那輕羅小扇,掀開我薄薄的祕密,那繁弦幽管,吹響你喃喃的囈語。更有三秋桂子,十里荷香,漂染了墨綠的江南。讓我把一枚蓮子,咀嚼成經久的甜蜜,讓我將春風編寫成一本美麗的詩集,讓所有的瑣碎都珍藏於心底。
春風用纖柔的手指,溫情地拂開三月柳梢的帳幔,在花浪如錦的田野,彈撥一曲靈動的音弦。山間流淌的清泉如珠玉傾瀉,化為漫天的春之歌語。風悄悄竊走白雲的背影,在雕花的窗下,偷聽明月的私語。一條被煙霧封鎖的曲巷,究竟隱藏了誰的歸路,那若隱若現的故事,是一個無法開啟的謎。
春天的晨曉是生命的底色,精靈踩過的地方流淌著婉轉的童貞。隔著巴山夜雨,隔著流水畫屏,看一樹的杏花舞,聞滿池的菡萏香,聽小紅輕唱,綠吧,綠了江南,讓春風悠揚我單純的盼望,讓我在***的日子裡緩慢地成長,讓我將白開水喝成一種美麗的芬芳。
如何來感激一場春天的相遇,如何來結束一段清澈的別離。你噠噠的馬蹄打我身旁經過,風起的時候,濺碎了一地的落花。你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春天
有一種雪,飄過北國斑駁的城牆。有一種水,流經江南青石的小巷。有一種風,在四月矜持地生長。一隻啄新泥築巢的燕子,停止了由南向北,由北向南的遷徙,它飛過畫橋,飛過雲畔,棲息在流水人家。
它帶來了桃紅柳綠,帶來了畫意詩情,帶來了人間春色的圖景。打江南走過,有故地重遊的徘徊,曾經的花語柳言,過往的蝶影蜂怨,在聚散的花叢中悄然地遺忘。
如果只是追尋,不一定要有月光,如果只是懷舊,不一定要去感傷。第一隻南飛的燕子究竟落在誰的家裡?第一個春天又有誰能回憶?鷓鴣點開春水的靜寂,穿梭在淡煙輕泛的湖心。牧童縹緲的笛聲,遊走在起伏的山嶺,有如翻唱一首綠色的歌謠。我在有流水的地方,垂釣春天裡那枚彎彎的月亮。
那春色迷嵐的小徑,你可曾踽踽地走過?那垂柳依依的橋頭,可曾有過你殷殷的等待?那含露泠泠的青草,又是否打溼過你尋幽的步履?我將長髮系在春天的樹上,將芳香藏進衣袖,掬水月在手,看一闕萬紫千紅的畫卷。春天已潛入懷裡,誰還會在遠方?
在春天的渡口,放飛心靈的線,在花紅柳綠的行板裡輾轉,收集著春天芳菲的諾言。山溫水軟的江南,低紅的杏花雨,輕淺的菡萏風,捂暖了水鄉的愁腸。春天裡,所有清靈的故事在氤氳著綠綠的情節,所有婉轉的詩歌在吟唱著柔柔的喜悅。
春天,你給過我花開的溫暖,給過我長髮飄揚,給過我亮麗的希望。在人間的四月天,還願那娉婷的夢想,與春天一樣的雋永綿長。
二:惠州西湖散懷
關於惠州西湖,許多的詩歌沉醉於霜華的表達,許多人的命運被悄然擱置。流水將光陰拉得好長,惠州人的夢就是從水邊開始的。
歷史的輕煙拂過嶺南大地,千古江山沉澱了太多的興廢,世事滄桑早已塵封在寂靜的時光裡。今日的惠州,被西湖的水滋潤得更加豐盈透澈。尋常的日子裡,一些趕路的商販挑著新鮮的水果在繁華的街道來往,一些閒逸的老者津津樂道地講述著這裡的風雲舊事。他們朝拜了古老的文明,又在洋溢著現代氣息的都市過著五味俱全的生活。
環湖遍開的紫荊花輕煙浮影,兩相競豔,傾斜的秀枝鑲嵌在湖水的碧波里。落花滿徑的石板路上,有細碎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間漏下來,輕輕灼痛你的思想。
一座石橋悠然地靜佇在雲霧深處,任大自然的風煙沖洗它曾經的悲喜。煙霞橋上看風景,人生如同流水一樣的活著。唐宋的風骨,明清的煙雨都在時光中淡去,只有橋頭那兩株不染世塵的連理紅棉兩倆相望,溫情脈脈地守護著明媚鮮豔的愛情。
行走在孤山,賞閱的是今時的風景,追尋的卻是古人的遺蹟。風采俊逸的蘇東坡衣袂凌風,手執詩卷,漠漠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芸芸眾生,深情地凝望咫尺天涯的朝雲。浮生若夢,縱然他一時豪傑,評點江山人物,終究落得揹負行囊於客徑,風霜染鬢。躊躇於曠野,暫將身寄的是西湖;蕭然在樓頭,紅袖添香的唯有朝雲。
《贈朝雲》***宋***蘇東坡
白髮蒼顏,正是維摩境界。空方丈、散花何礙。朱脣箸點,更髻鬟生彩。這些個,千生萬生只在。好事心腸,著人情態。閒窗下、斂雲凝黛。明朝端午,待學紉蘭為佩。尋一首好詩,要書裙帶。明月如水,燭影搖紅,雕花的窗櫺掩不住深院依稀的楊柳。這樣的美景良宵,紅牙檀板即興填詞,隔著朱樓水榭,隔著碧雲煙渚,衣香鬢影是屬於兩個人的,奼紫嫣紅也是屬於兩個人的。《蝶戀花》***宋***蘇東坡記得畫屏初會遇。好夢驚回,望斷高唐路。燕子雙飛來又去,紗窗幾度春光暮。那日繡簾相見處,低眼佯行,笑整香雲縷。斂盡春山羞不語,人前深意難輕訴。
低紅的杏花雨,輕淺的菡萏風,臨一闋新詞平平仄仄地彈唱。絃音迴轉,夢境如開,醒來卻已是滄海桑田。有一種塵緣叫似水流年,有一種宿命叫碧海青天。也許紅顏在她最美的時候離去才是最好的歸宿,朝雲便是如此。
朝雲離世,東坡將她葬於孤山南麓棲禪寺大聖塔下的松林之中,並在墓上築六如亭以作紀念,寫下千古聯句“不合時宜,惟有朝雲能識我;獨彈古調,每逢暮雨倍思卿”。
氤氳的暖意不可追憶,那一對熠熠的紅燭,油芯燃盡時,終躲不過成灰的宿命。多少次午夜夢迴,朝雲衣裙盡溼來到東坡面前,詢問其緣由,答道:“夜夜渡湖回家所致。”夢醒後,東坡大為不忍,故興築湖堤,靜待朝雲入夢。明月清影,照見美人裙裾行跡無聲的來去,那幽幽窗櫺間關不住芭蕉滴雨,深院花痕。《七律悼念朝雲》***宋***蘇東坡苗而不秀豈其天,不使童烏與我玄。駐景恨無千歲藥,贈行惟有小乘禪。
傷心一念償前債,彈指三生斷後緣。歸臥竹根無遠近,夜燈勤禮塔中仙。
東坡一生中最溫暖的日子就這樣過去了。那些日子短得就像只有一個春天與秋天的距離。鏡裡紅顏已逝,夢中浮名拋散,只有多情的燭影在詩風詞意間搖曳著嘆息。明月軒窗外,誰還會涉水而來,叩響重門上生蘚的銅環?如若可以,能否再一次為你烘乾被風露打溼的裙衫?
遙遠的地方其實並不遠,仰望蒼穹,巍峨峭拔的玉塔孑然獨立,千百年來,它收藏著西湖的山魂水魄,只留給明月風一樣的背影。那些在清波柳浪下聽琴賞月的人去了哪裡?舊時的明月太高太遠,今人的目光無法企及。
人生,是一個未下完卻又禪寂的棋,你看得出棋子的寂寞,又是否能悟懂人生的寂寞?有的人臨池翰墨,煙雲舒捲,無非是澆胸中塊壘;有的人金戈鐵馬,馳騁疆場,有收復河山的豪邁氣概;有的人藉著西湖的水,滋養靈性,在蒹葭蒼蒼的岸邊,吟詠幾闋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的詩行。
結束一個故事是為了開始另一段故事。閃爍的光陰劃過風雲變幻的時空,烽火硝煙、刀光劍影的年代早已塵埃落定,那些被浪花淘盡的英雄永生在歷史深處。舊時遺韻在風煙中散去,許多的事物都染上了蒼蒼鬱跡,惠州西湖,卻是千年後仍然生動婉轉的詞章。
三:茶緣,一個從容不驚的過客
尋陸鴻漸不遇
移家雖帶郭,野徑入桑麻。
近種籬邊菊,秋來未著花。
扣門無犬吠,欲去問西家。
報道山中去,歸來每日斜。
——唐皎然
這些年,總會有一個奢侈的念頭,就是開間茶館,或稱作茶坊、茶莊。當然,茶館應該落在江南某個臨水的地方。而茶館的名字,叫雲水禪心,或是茶緣過客。雲水禪心,這幾個字,帶著一種大風雅、大寂寞的潔淨。似乎皆與有佛性、有慧根的人相關,而紅塵俗子,大凡都不忍心去驚擾。茶緣過客,卻帶著淡淡的煙火,讓路過茶館的人,都想要停下腳步,走進去,喝一壺茶,撣去一身的灰塵。是的,我要的茶館,不僅是為了自己築一個優雅的夢,更是為了眾生在那裡,可以安寧地棲息。
每一天,都會有許多不同的客人,他們品嚐一壺自己喜愛的茶。而茶,卻甘願被客人,用沸騰的水沖泡,在杯盞中開始和結束一生的故事。茶館裡應該有被歲月洗禮過的門窗、桌椅,以及款式不一的茶壺、幾幅古老的字畫、幾枝被季節打理過的野花。茶館的生意也許很清淡,浮華被關在門外,只有幾束陽光、細微的塵埃,靜靜地落在窗臺、桌上,還有茶客的衣襟上。客人喝完茶,又要匆匆地趕往人生的下一站,無論前方是寬闊的大道,還是狹窄的小巷,都風雨無阻。而我卻不要趕路,這茶館,就是我的棲身之所,讓我可以安穩地在這裡,靜守簡單的流年。
夜落下帷幕,世事歸入風塵,茶館裡的每一件物品,都卸下了白日的淡脂輕妝。而我,也可以用真實的容顏,與它們相看茶館的光陰。恍然間,才深刻地明白,茶有茶的宿命,壺有壺的因果,過客有過客的約定,世間萬物,都有著各自的信仰和使命。所有的相聚,都是因了昨日的萍散,所有的離別,都是為了尋找最後的歸宿。品茶,就是為了品一盞純粹、一盞美好、一盞慈悲,我們就在茶的安靜、茶的溼潤裡,從容不驚地老去……
喝茶,自然會想起陸羽,他是茶業之祖,被世人稱為茶仙、茶聖、茶神,著有《茶經》,其間涵蓋了太多的茶文化以及壺文化。千百年來,歲月的爐火一直燃燒著,青翠的茶葉在山泉水裡綻放著經年的故事。多少舊物換了新人,品茶的心境卻始終不曾更改。想起陸羽,亦會想起一位與他不相伯仲的人,一位被稱為詩僧、茶僧的佛學高僧,皎然。他的名氣顯然不及陸羽,但他與陸羽是生死相依的忘年交,正是在他的提攜與幫助下,陸羽才完成了中國茶業、茶學之鉅著《茶經》。這世間,有許多無名高人,他們願意被歲月的青苔遮掩,守著自己的一寸光陰,足矣。
換一種心情,讀皎然的詩,那縷清新的自然之風,從唐朝緩緩拂來,讓人心動不已。籬笆小院,三徑秋菊,幾聲犬吠,山深日暮,此中意境,猶如清風明月一般的溫朗。像是品嚐一壺秋日剛落的茶,脣齒間縈繞著白菊香、茉莉香、桂花香。而浮現在我們腦中的畫面是,一位眉目爽朗,風骨清俊的高僧,踏著夕陽行走在山徑,于山腳下一間簡潔的籬笆院前駐足,叩門無人應答。只有幾束未開的菊花,在淡淡的秋風中,低訴搖曳的心事。
這位高僧就是皎然,唐代詩僧、茶僧,俗姓謝,南朝山水詩創始人謝靈運十世孫。他訪尋之人陸鴻漸,即是陸羽。兩人因茶而邂逅、相識。陸羽自小被家人拋棄,被龍蓋寺的主持智積禪師在西湖之濱拾得,帶回寺廟收養。陸羽十二歲時,因過不慣寺中日月,逃離龍蓋寺,到了一個戲班,做了優伶。後機緣巧合,結識了杼山妙喜寺主持皎然大師,陸羽才有幸結束了飄搖不定的生活,得以潛心研究茶道。
皎然比陸羽年長十多歲,遊歷過廬山、泰山、嵩山、嶗山等許多名山,世間風物盡入眼底。他對名山古剎裡的僧侶飲茶頗有心得,所謂茶禪一味,茶在寺院裡早已成了一種習俗和文化,與僧侶的生活息息相關。純淨的茶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