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冰溜子散文
十冬臘月天,雪堵著窗戶,冰溜子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一排排地掛在房簷上。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一
一冬天,
你們都成排地掛在屋簷下。
我們遠遠地躲著你們,
你們是懸在我們頭上的狼牙、鋼叉。
你們一直高高在上,
說不準啥時就一起向下砸。
我們沒處投訴,
管事的好像和你們是一家。
吵鬧了幾個月的西北風已經滾回了老家,
這幾天的太陽又圓又大。
和煦的春光裡你們都哭了,
哭得稀里嘩啦。
如今你們遭到了天報,
你們很快就會融化、蒸發。
你們要出逃還來得及,
簽證的地方就在樓根拐角的牆旮旯。
二
屋簷之下的天地,所捕捉到的也許僅僅是稍縱即逝的一窺,但也許,從這裡面,百態千姿,閱盡的是整個北國冰雪之旅的萬種風情。
從對岸的霧凇世界返回,僅僅那麼一刻鐘的時間,韓屯渡口的幾棵樹卻已經枝上柳綿吹又少了,美麗的東西真的只是存於剎那。雖然那冰河開凍的江水潺潺、茅草屋杏黃旗招展卻也是別有風姿,只是少了那麼一點仙態,終究還是歸於平庸。
在村子裡溜達,誰說韓屯來得人多了村民已經不那麼質樸了?我看還是平常心依舊。去攝影之家問是否有電池賣,人家答曰有的,卻是專門派人到外面的商店去給我買回來,也不多收一分錢。這裡似乎就是每一個來客隨意可以歇腳的地方。實際上你隨意推開任何一扇門,都會受到熱情的招呼,走的時候甚至要把你送到門外。看上人家屋簷下的冰溜子,舉著相機左拍右拍,一位大娘在旁邊一直看著我的動作,“拍好啦?那邊還有更大的呢。”大娘臉上的笑還是帶著原始的親切,並沒有因為遊人多了而變得司空見慣。
走的時候打電話給在攝影之家門口碰到的司機,他卻有事情不去烏拉街了,告訴我在路口可以隨便的攔車,只要付2塊錢,順利的搭上了車。那司機卻又一次打過電話來問我是否坐上車了,是否只要2塊錢,倘我沒有找到車,他只為我也會單跑一趟的。霧凇的世界美,這裡的人們卻也是有著如冰雪般清澈的心。
有機會的話,想能再來。
三
上午上班,到了醫院。抬頭之間,突然發現門診樓的瓦簷上垂著一排晶瑩的冰溜子,長短不一,懸於半空。快步奔至簷下,注視良久,從車裡拿出相機,跑到三樓,推開窗扇,拍了幾張片片,還真挺好看的。
記憶中,童年的冬天非常冷,當時鄉下大都住草房,每到下雪以後,雪過天晴,融化的雪水順著屋簷“滴滴噠噠”滴,到了晚上,氣溫降到了冰點,開始凍結,而房頂的水依然往下流,於是冰溜子就慢慢積累,越來越長,越來越大,大的有一尺多長,拇指粗細。早晨起來,我們就用木棍去捅,冰溜子會應聲而落,但大多都會摔斷,難以滿足需要。於是,就偷偷取來木梯去摘。大人們看見就吆喝和嗔斥,一是怕摔了,二是怕把草插的屋簷拽亂了。摘下來了,我們就拿著冰溜子興奮地玩,用舌頭去添,用牙去咬,吃的“咯嘣、咯嘣”直響,以為是夏季的冰棍兒。但不敢多吃,奶奶說吃“冰溜子”會長大粗脖兒,也不太相信,但還是有些害怕。再就是握在手中,以為鋒利的冰劍,相互模擬地交鋒,可惜一碰即斷。
記得冰溜子還有有這樣一個謎語呢:敬德一支鞭,掛在草面山;楊家見一面,越哭越心酸。“敬德”是民間傳說中的門神,他好使一支鞭。“楊家”是指太陽。太陽一照,“冰溜子”就開始融化,淌流水滴,就像眼淚。還很形象呢。
現在,冬日的氣溫普遍升高了,加之搬到城裡後,到處都是高樓大夏,很難見到冰溜子。即使在農村,泥草房改造,在磚瓦房簷下也很少能見到冰溜子了。
冰溜子是我們這兒的俗稱,不知道學名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