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親人逝去文章
親人逝去,再也無法改變,只能紀念,讓其永遠存在心中,下面就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紀念父親去世30週年
1981年4月28日,父親離世,到今年整30年。清明後四棵白菜去萬安公墓祭奠父母,回來後受大姐之邀,各寫詩文以志懷念。特錄於此,寄託哀思。
一、老大的詩:
清明祭父 陸媛
清明祭父淚潸然,
悠悠父愛重如山。
卅年陰陽匆匆過,
女兒魂牽在萬安。
二、老三的紀念文章:
父 親 逝 世 三 十 年 祭 陸良理
三十年前的今天,四月二十八日,父親走完了他六十四年的坎坷一生,告別了人世。父親是在巨大的痛苦和無比的孤獨中離開的。人生之痛莫過於此。人生之悲哀莫過於此。
那天我到工作單位,值夜班的院長找到我說:你父親是不是住一中心醫院,夜裡醫院來電話說你父親有點情況,現在已經過去了。你到醫院看看吧。
父親住的三衰病房也就是現在重症監護室的前身,那時除了不許陪伴和隨便探視,和普通病房一樣,甚至樓道還有加床。我進了父親的病房見父親床上沒有人,也沒有被褥,一時覺得很奇怪,是不是轉到別的病房了,急忙問別的病人,得到的是夜裡已經去世了的噩耗。怎麼呢?怎麼能夠這樣呢?怎麼可以這樣就沒有了父親呢?我感到氣都喘不上來了,爸爸!爸爸!爸爸!您怎麼能這樣就沒有了呢!我的眼淚湧了出來。
樓道里日前一加床病人家屬是我一同事,她見我說:是你父親呀,夜裡老人很痛苦,又找不到家屬,兩點多去世的。我找醫生,在醫生桌上有一死亡報告書,大概意思是患者腹痛叫醫生,醫生採取一些措施,腹痛加劇,決定打杜冷丁,當杜冷丁打了之後患者就去世了。在我看報告書時,化驗室送來父親的前一天送檢的結果,“小腸淋巴瘤”。這時醫生說那樣的腹痛應該是瘤子破裂,死亡原因也是因此而引起的。值班醫生說曾派人去找家屬,地址是睦南道27號,查無此人。我說我家是睦南道87號,怎麼能如此不負責任。當時送父親去醫院的有鄰居楊叔叔,留地址是他寫的,可能不太清楚,送信的人又走的急,或沒看清抑或沒記住,總之一切都晚了,父親在人生的最後時刻沒有一個親人陪伴在身邊。最重親情的父親在離開人世時該是怎樣的期盼妻女親人。幾十年來我每想到這些都非常痛心,非常後悔,非常自責。
那時我小孩一歲多,只顧得自己的事,總以為和以往一樣,過幾天父親就出院了,週六晚上去醫院看望時父親還是好好的,只是父親說你看我現在全身都是管子了。當時精神還挺好,也沒什麼難受,實際這就是我和父親的最後一見。週日在家看小孩洗衣服忙家務沒去看望父親,還曾用錯過了探視時間、孩子小、家務忙、不用每天都去探視等等給我對父親的忽視找藉口。當我得到如此噩耗時,內心的後悔和對父親的愧疚讓我無法原諒自己。
那時幾乎沒有醫患爭端,人都去世了,得的什麼病怎麼治的,還重要嗎。重要的是我還要面對怎麼告訴媽媽。我從一中心醫院順睦南道往家走,一路上淚水不斷灑落,心裡不斷在說爸爸沒了,爸爸沒了。到家看到媽媽已經收拾了一籃要給爸爸帶去的東西,準備去醫院,我說不用去了,爸爸已經在夜裡去世了。媽媽哭了,跺腳痛哭。
三十年來我真的體會到什麼是子欲養而親不待。我悔,我後悔為什麼忽視父親。我後悔為什麼不珍惜父親在的每一天。我不敢面對自己的不孝,我心裡的慚愧無從排解,今天我懇求爸爸能理解我,原諒我。
爸爸,三十年了,您安息了嗎?
您的三兒
三、老二的紀念文章
老爹軼事 陸恆理
昨夜夢中,有人叩門,開門一見,是一眉清目秀的翩翩公子,細看眉眼,竟與我老爹年輕時十分相像,正要上前搭訕,來人卻飄然而去。我驚醒,記起老爹已走了整30年,莫非夢中之人便是冥府中正當30歲的老爹麼?我心中一熱,老爹的故事如潮水般湧上來,不寫一寫便覺得對不起老爹來我夢中一遊。
聽說,當然不可能親見,老爹少年時不是什麼讓人省心的少爺,他身體不好,哮喘,我奶奶就他這麼一個親兒子,就心疼的不行,據我老孃親見,說他十七八歲的時候,還由我奶奶摟在懷裡,乘駱駝祥子的洋車去看病。奶奶嬌慣的直接後果就導致他在家裡橫行霸道,欺壓姐妹,除了大姐、二姐他不怎麼敢有打油詩曰:“大姐板著閻王臉,二姐瞪著老虎眼”,故少招惹為上,其餘姐妹,直控訴他到改革開放的新時代以後。其實我老爹在青年時期就不再欺負人了,而且是很懂事的開始掙錢養家了,我姑姑們之所以對他長期控訴,蓋因為他老人家小時候的劣跡深入人心。
老爹的哮喘終生不治,後來又添了心腦血管病,一人在唐山、保定等地輾轉謀生,缺乏應有的治療和照顧,終在47歲的大好年華因長期患病被勸退職,最後拿了單位4300塊錢的退職費,捲了鋪蓋回家了事。一個情商健全、思想睿智的家中頂樑柱,先是失去了健康,繼而又失去了工作,一定是鬱悶、煩悶再加憋悶。但再怎麼悶,生活也得繼續,他還有四棵大白菜得施肥澆水呢。在生活的逆境中,老爹迅速的進行了自我調整,思想進入了新的境界,此有詩為證,曰:“儼然如蓋翠生煙,錯節盤根石共堅。自信非才難適用,不妨風雨自年年。”這是老爹給某畫中一棵生長在石縫中的歪脖松樹題的詩,不妨附會為老爹自擬。
老爹曾自嘲為“病廢無功失俸糧”,但我卻以為他此後一定有陶公“覺今是而昨非”的徹悟。沒有了雜塵的羈絆,他曾數次赴黃山、雁蕩遊玩,與我叔叔、二姑爹等一干氣味相投者踏山尋古、吟詩唱和,終引得我老孃羨慕嫉妒恨,堅決要求同行。1975年老孃退休後,老兩口節衣縮食,攢夠銀兩,向武夷山出發。那時全國人民的旅遊意識尚未覺醒,所以這二位先知先覺者一路的旅遊生活悠哉遊哉。首先他們沒有在人海中艱難行進的煩惱,其次那時的山川流水也並未被圈為“景點”,無需昂貴的門票,他們興趣所至,走走歇歇,山中沐清風,水上戲竹筏。那時的老鄉也很厚道,到吃飯時可隨便找一人家,請他們給下一碗陽春麵,晚上住一宿,也花不了多少銀子。一路下來,雖然吃住都很簡陋,但他們興致盎然。老爹一路不但作詩,還對每處風景進行速寫,只可惜現在只留下了三幅,其餘失佚。那時我家有一架照相機,不好上膠捲,為了保障這次旅遊能留下意義深遠的照片,老爹特意到照相館請人家給上了卷,誰知怕處就有鬼,旅遊回來去洗照片,才發現卷沒上好,一張照片也沒照上。老爹怕捱罵,只好先轉移老孃的注意力,他從照相館回來,故意先從毛衣的衣袋破洞裡,伸出兩個手指頭,對我老孃說:“毛衣兜破啦,手錶丟了。”誰知老孃不為所惑,堅持追問照片如何,老爹這才坦白以求從寬,老孃對此憤憤然了許久,慨嘆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遠遊,竟然如此的不留痕跡。
老爹是個好父親,雖然嚴厲,但很有趣。他沒有兒子,但總是嘴硬說,我就喜歡閨女,要再生一個我還願意要閨女。一次去平泉看老三,等長途汽車,左等右等不見汽車來,老爹脫口而出:“這盼車比盼兒子都難呀!”一語道破了他老人家其實也曾經盼兒心切。但這並不影響他對我們四個閨女的疼愛。小時候常聽有人給老爹寬心說:“您有福呀,四千金!”老爹總是謙虛又解嘲的說:“哪裡,四棵大白菜。”現在想來,大白菜雖然不值什麼錢,卻也得付出辛苦才能長好,這說法大概也包含著老爹作為菜農的感慨吧。
我們小時候,家裡不富裕,沒啥閒錢買玩的,但老爹手巧,常自己動手給我們做玩的。正月十五,老爹會買來紅紙,給我們糊燈籠。老爹做的燈籠叫“吉利燈”,燈罩上有很多尖角,像個“刺兒頭”,糊起來難度極大,但老爹糊得很好,我從沒見過有賣那種燈籠的,因此我們提著這樣的燈籠,感覺獨樹一幟。冬天,老爹會用廢木板、鐵條什麼的,給我們釘冰床,雪天可以在衚衕裡滑,沒雪的時候也可以到公園的湖裡去滑,那時公園的湖好像沒人管,不像現在,動不動就罰款什麼的。
老爹對這四棵大白菜的教育原則是,我自己可以打,可以罵,但別人不行。他要覺得我們在外面受欺負了,那堅決不能容忍。一次我在學校演節目,穿著一雙漂亮的紅皮鞋,大隊輔導員把我的鞋換給了另一個女同學,還把她調換到我原來第一排的位置,把我調到後面去了,我當然不滿加委屈,回家後跟爹媽發牢騷,老爹立馬要去學校找老師討個說法,老孃勸了半天才把他攔住。還有一次老四在學校打掃衛生時,被同學無意中碰傷了頭,老爹找到學校,對班主任進行了一通教導,中心意思是學生打打鬧鬧,老師不在現場,那對學生受傷就得負全責。老師無言以對,老爹自以為大獲全勝,結果卻是老四從此以後備受班主任的吹毛求疵。
三年困難時期,我們吃食堂,老爹那會兒病休在家,他知道我們正是能吃的時候,怕我們吃禿嚕了,就把我們仨一、二、三菜的飯票全分好,每天的都用線捆起來,堅決不許寅吃卯糧。老爹的工作夠細的,因為真吃禿嚕了,家裡還真一棵糧都沒有啊。我和老三飯量不大,每天基本夠吃,但老大不行,她爬牆上樹的,運動量太大,又不饞,吃嘛嘛香,她餓呀,所以總是把後幾天的飯票提前花了,到每月的最後幾天就沒著落了,老爹發現後對老大動了拳頭,老孃對老爹此舉憤恨不已,痛斥曰:“孩子吃不飽就夠可憐啦,你居然還打她!太沒人性啦……”其實老爹也是用心良苦,他可能想讓她受點皮肉之苦長點記性,總比要餓幾天肚皮強吧。
老爹生性達觀,一邊慨嘆著自己剛剛壯年就失了俸糧,一邊又始終追求著更“精緻”的生活。他曾自己動手,把家中的破鐵床改造成沙發,書桌上永遠擺著筆墨紙硯。他曾給他的四棵大白菜每人寫過一幅字,但當我們懂的珍惜、想要珍藏的時候,卻早已不知哪裡去了。家中貧困,只能靠老孃的一點工資度日,但老爹那點文人的嗜好卻改不了。他無事愛逛拍賣行,看見喜歡的東西就控制不住,比如有一次就買回來四個四尺長的大鏡框,花去的銀兩隻好從日子錢裡省。他喜歡篆刻,買了各種刻刀準備動手學習,但終因眼睛和手都不給勁而放棄。他愛讀史書,後24史出了新版,他只要有點錢就去買,後來在我叔叔的支援下,居然也湊齊了。老爹留下的東西不多,一部分寫給老孃的書信時全燒了,現存的只有兩個小本,又記賬,又寫詩,還記些藥方子等等,可見當時連個好本子也買不起。老爹不是個甘於寂寞的人,他學問大,懂的多,堪稱活字典,又古今中外雜學通吃,因此也好為人師。有時不知怎麼,就能從大街上撿個學生回來。常有年輕人來家裡求教古典文學,老孃問怎麼認識的,答曰街上認識的。老爹是個天生的演說家,說起話來趣味橫生,聲音洪亮,曾有人以為他是播音員,也有人稱他為話劇演員。他在唐山工作時,只要他在家屬院和人聊天,立刻就能圍聚來一群人,可惜老爹嘴上的這點兒本事現在算是失傳啦。
老爹幽默,常自嘲。1964年他顱內長腦膜瘤,老人家的尊頭不得不開了一刀,手術挺成功,主刀大夫焦德讓先生當時剛剛大學畢業,此為他的第一例手術,他很引以為自豪,後常請我老爹到醫院去現身說法,以動員腦瘤患者們自願頭上挨刀,老爹便稱自己為“焦大夫的樣板戲”。可惜後來傷口感染髮展成骨髓炎,又不得不剔去顱骨一塊,於是頭頂部留下塌陷,焦大夫說等控制住感染就給安一塊塑料以代替骨頭,但老爹卻覺得沒那塊骨頭也不擋吃喝,就堅決不肯再做手術了,還戲稱那塊塌陷部位為“淪陷區”,常示以人看,做得意狀。
老爹喜歡詩,但也喜歡把名家的詩竄改成打油詩。記得我們家住睦南道時,幾家合用一個廁所。姓童的鄰居家中有一年輕小子,不懂為鄰之道,一上廁所就一小時不出來那時就是抽水馬桶,他坐馬桶一定很舒服,並亮起嗓子唱樣板戲,天馬行空且荒腔走板,全樓人皆掩耳不及,老爹改領袖《送瘟神》詩句曰:“左鄰右舍枉自多,全樓無奈小童何。常坐茅房拉線矢,吵遍全樓鬼唱歌。”幸而這打油詩沒傳出去,否則那年頭,這大不敬罪夠他喝一壺的。
老爹目光尖銳,嘴不留情,發議論往往一語中的。吾友世鈞曾有如下回憶:“ 我和常兄素慕陸老先生學識淵博談風高雅且誨人不倦,每每造訪,聆聽教誨,都是大獲脾益,且樂趣無窮。一日,不知怎的話題談及養蠶,我說,東北在養蠶。這讓教授經濟地理的老先生大惑不解。我便從剛剛見諸報端的《東北人民戰天鬥地,大事養蠶》的報道中,尋章摘句,買弄一番。老先生聽罷,沉吟良久,後以先抑後揚之純正京腔作如是說:東北養蠶,其蠶可謂寒蠶……真乃‘寒磣’,語畢,哈哈大笑,且頻頻以手帕拭其目。”時老爹和他的朋友們常聚在我們家中交流資訊,交談開始尚能竊竊私語,繼而忘乎所以,大發厥詞。老爹常以多客而為榮,有時自得曰:“今天接待了N撥客。”老孃對此十分不滿,因為這些人湊在一起,淨說些個讓她擔心的話,比如在林副主席正紅的時候,老爹居然和朋友們說他“望之不似人君”等等,也曾被小腳偵緝隊引來片警訓斥。其實老爹一生命運多舛,嘴上的虧是吃了不少的。
在經歷了各種運動之後,老爹的膽子越來越小,但生性又使他的嘴不能消停,為此吃虧闖禍的教訓使他特別注意我們的言行,時他怕我們闖禍曾把我們送到北京姥姥家去,對於老三的逍遙派的態度,他心中暗許,而對於我,他是最擔心的,他一輩子沒動手打過我,唯一打過我一次是他認為我立場站錯了,還愛胡說八道。後來他曾語重心長的對我說:“你以後幹什麼工作都行,就是不能當教師,你當教師準惹禍。”但最終我走投無路還是投了這行,幸而我入這行時已是以後。
老爹雖膽小,但是個最講義氣,最重情義的人。初,我們住的一帶多家被查抄,家家自危,老爹也是提心吊膽,提前把自家的“四舊”都燒了,還每日從窗中觀望,看有沒有紅衛兵闖進衚衕。一日一行紅衛兵闖進了鄰院施錫恩大夫的家裡,正抄家時,施家太太買菜回來,老爹忙從衚衕裡把她領到我家,告訴她先不要回家,免得遭皮肉之苦。施太太穿著高雅時尚,與當時的革命氣氛相逆,這打扮讓紅衛兵定然吃虧,老爹又在自家給她找了件平民化的衣服換上,當天她本人算是躲過了紅衛兵的拳腳。施大夫家被抄後,全家被趕到不遠處卞家大院裡的一間小屋居住。一日施大夫見到我老爹,提到被紅衛兵搶去的小樓,很是無奈嘆息,還提到被趕走後連一個手電筒都不讓留等等,老爹說:“您甭著急,是您的東西早晚都得還給您。”施大夫搖搖頭說,不敢想啦。幾年後施大夫果然落實了政策搬回了老宅。老爹愛讀史書,他一定是在歷史的興替中看到了無數的殺戮、抄家、平反……,才預見出這史無前例的的必然命運吧。
最後,錄老爹《和瓜棚即事》一詩,《瓜棚即事》原詩失佚,是誰寫給老爹的,也未可考。但從老爹的和詩中,大致可看到他對生活的自省和追求,雖然烙有時代的痕跡,但任何人也都是時代之人,無需隱惡溢美,故抄錄於此,唯其真實,更覺可愛。
“ 和瓜棚即事
塵海蒼茫剩此身,老能溫飽未為貧。卻看妻子愁何在?不免回頭味苦辛。
椿堂棄我弱冠齡,故宅迷離草青青。三十二年重尋處,白頭小子淚飄零。
映雪囊螢我未知,膏粱醉飽放鴿飛。鄰人指點譏紈絝,野狐參禪是我師。
萱堂幸健不知愁,唯口興戎多怨尤。忽吹東海腥風至,蕭條落拓一黔婁。
三家村裡嘆冬烘,苜蓿盤空袖滿風。破帽青衫廢書去,秦涼隴蜀任飄蓬。
蕭蕭天馬渡江來,巨斧驚雷宇宙開。輕舒扭轉乾坤手,千古蓋世一奇才。
聞說多難可興邦,紅書四卷大文章。朝聞道矣夕畏死,風物長宜放眼量。
苦笑空餘鬢毛霜,病廢無功失俸糧。中年許國邯鄲夢,晚依山荊老雁行。
杖藜垂老看雲時,挈婦將雛鬢有絲。初涼風雨新秋夜,力和瓜棚即事詩。
一九七零年九月七日夜 雨聲隔窗
主席、迅翁、荊公、工部,心儀者四公,各借一句,或不我罪也。”
2011年老爹祭日夜
:紀念我的老父親逝世三週年
我的父親逝世於2008年5月24日6點左右農曆二零零八年四月二十 , 父親的一生是追求的一生,是無悔的一生。 “子欲養而親不在”,這是晚輩們無以為報的憾事啊!
昨天我們一家三口驅車400多公里,專門為父親逝世三週年祭奠,也就是三年前的今天,我親愛的父親,帶著病痛、帶著對人間的留戀,飄然離去。從此,您我父子天地永別,陰陽兩隔;從此,兒子只能在夢中,在淚水裡呼喚您。父親,您在那邊可好!兒子想你啊!每當想起您,兒刺痛的心總會隱隱呻吟、顫抖。“天上人間兩陌路,死生契闊各淒涼 ,仙山難遣魚書寄,慟到無聲更斷腸“。每當想起您,兒的雙眼會漂浮起滿天的陰霾,為您醞釀痛失的瓢潑大雨;每當想起您,兒的心兒會放飛成啼血的杜鵑,為您詠唱出傷心的一片紅豔。
父親一生艱苦樸素,勤儉持家,父親認真做事,踏實做人,與人為善,有口皆碑。父親的優良人格和品質是我們成長的明燈,也是教育兒女成人的典範,父親的忠厚正直教會了我們如何做人,父親的艱苦創業激勵我們前行,我們做兒女的一直以父親為自豪。
如今父親遠行去了天堂,但父親的音容笑貌猶在,情感永伴,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父親走路的樣子,想起父親做機要交通工作的樣子,想起父親給我講道理的樣子,想起父親做人民公僕的樣子,想起了父親-還想起了父親很多很多。我難忘,您用您幾十年的親身經歷總結出做人的準則:謙遜,溫和,真誠,團結。作為領導幹部你清正廉潔,名符其實。這一點直到您去世後我才真正理解,我們將永遠凝記你的教誨,在我們的一生中贏得他人,實現自我。
父愛永存。父愛恩重如泰山,兒女情深似大海,我們會永世不忘。父親永遠是我們的好父親,我們永遠愛戴我們的老父親,也請父親放心,我們會照顧好我們的母親,我們會管理好自己的家庭,我們更會教育好孩子,照顧好自己,請父親安息吧,我們的心會與您永遠在一起。
父親啊,您淡泊名利,崇尚勤儉。您讀書不多,但有主見,您的分析判斷經常遠遠超前。您匆匆的走了,沒有給我們留下片語只言。但您正直、樸實、善良、自信、勇敢、勤勞、堅強的品格永留我們的心間。您的愛讓我們時時感受著無限的溫暖,您彷彿就在我們面前,讓我們刻刻感受到父愛如山!
父親啊,您放心的去吧!您的囑託兒會牢記心間,讓母親感受到世界的浩瀚和來自子女的溫暖!兒公出在外,總是記著給母親打個電話聊聊天,無論工作多忙,兒也要經常回家去看看母親,陪她吃頓飯,為她捶捶背、鬆鬆肩。什麼事業、功名,在兒心中,孝就是天!您安心的去吧!小妹妹最近幾年家境不好我們會經常照顧她的。您的孫子也已經從國外留學畢業回來了,今年已經到國土資源廳二級局上班了,你的孫子在你走的時候正在國外上學沒有回來,今天跟我和你的兒媳婦一起回家,在你逝世三週年祭奠我的老父親!
父親啊,兒晶瑩的淚水中有您身影的矯健;兒模糊的眼睛中有您笑容的燦爛;兒的耳旁有您親切的叮嚀。兒總能感到您目光的力量和身軀的偉岸!香火嫋嫋,燃燒著縷縷傷逝;愁雨綿綿,流淌著潺潺哀思;哀樂陣陣,長歌連連,唱不盡兒女對你的悼念。
父親啊,兒知道,夜空裡那顆閃亮的星辰,是您在天國中對我們的深情祝福;四季中那縷淡淡的微風,是您心裡不朽的掛念。無論走過多少春夏秋冬,不管度過多少日日夜夜,您永遠是兒女心中巍峨雄偉的大山!
今日我們祭奠父親,願鞭炮噼啪,紙錢沓沓,紙人手機小轎車房子煙火嫋嫋,給父親以慰藉,別卻形影相弔超越人間苦難安享天堂之樂。
願父親在天之靈,佑母親健康長壽,佑子輩事業有成,佑孫輩茁壯成長,乃至子子孫孫幸福安康。祝父親一路走好!天堂幸福!
北風嗚咽,枯草含悲。淚,洶湧九天;哀,澎湃四海。
父親啊,願您的在天之靈保佑您的後代子孫一生平安!
:紀念父親逝世十週年
我的父親,一九一七年正月二十七日生於戶縣西街村。晚年患食管腫瘤,於一九九九年農曆九月初四下午四時不幸故世,享年八十三歲。
父親早年生活在家境十分貧寒的農民家庭,因生活所迫,十五歲便隻身到西安東關南街一家中藥店當學徒,由於做事認真、細緻,不出差錯,深受東家賞識,年終破例獎賞四塊大洋。一年後聽從祖父安排投身行伍,後被國民革命軍第十七路軍收編,駐防漢中,後移防西安,親身經歷了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一九三七年初春,祖父患急症撒手人寰,父親由此脫離軍界回鄉務農,承擔起全家生活的重擔。這一年父親剛滿二十歲,面對一貧如洗的家和極度悲傷的祖母、未成年的姑姑,他是多麼的難呀!一切從頭開始,不向困難低頭,咬緊牙關,改變家庭現狀,他和母親為此辛勤勞作了一生。為解決生活所需的柴草,他多次上終南山砍柴,有一次在山上突遇暴雨,回家後身患重症瘧疾,昏迷多日,險些丟了命。在他和母親的不懈努力下,家庭經濟狀況有所好轉,贖回典當多年的房產,購置了少量田地,由此開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家生活。
新中國成立後,父親長期擔任生產隊飼養員,他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飼養工作中,兢兢業業,一絲不苟,吃苦耐勞,淡泊名利,公私分明,奉公守法,深得生產隊幹部和社員信任。
父親為人忠厚誠信,心地善良,嚴於律己,寬待四鄰,生活儉樸,勤儉持家,深受鄉鄰好評。
父親生活態度達觀,極具韌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勇氣和恆心。對於個人生活從來都是低標準,低要求,知足常樂,隨遇而安。在教育子女上,他率先垂範,身教重於言教。三年困難時期,我們家有十口人,生活十分拮据,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他仍然堅持供給兩個子女上大學,三個上中小學,不讓一個孩子輟學,這在當時的農村是十分少見的。
一九八六年初,戶縣西大街改造,我家祖居二十多輩的老房要拆遷異地重建,父母和哥嫂為此付出了極大的艱辛,終於在當年八月初二古會過後遷入新址。由於連續幾個月辛勤操勞,父親於搬家後不久即患出血熱住院,經過醫護人員的治療和親人們悉心護理,得以恢復健康。父親步入古稀之年後,母親因中風殘疾,臥床不起,他精心照料母親的生活起居達四年,使我們得以專心工作,我們衷心地感謝父親,同時也深深感到愧疚。
一九九八年春節前,父親突感飲食下嚥困難,經縣醫院診斷為食管腫瘤,我們子女感到萬分震驚、害怕,都希望是誤診。春節過後即接父親來西安西京醫院、西安交大附屬醫院檢查就診,考慮到父親已年逾八旬,醫生建議採取保守治療方案,經過兩個多月的放療和藥物治療,病情得到控制,能夠正常飲食。一九九九年六月間,疾病再次復發並轉移,雖經積極治療終因病情惡化,九月初四,父親走完了他充滿艱辛的八十三年人生。
父親的一生是平凡的,但對我們子女的教育和影響卻是巨大和深遠的,他教導我們如何做人,如何做事。我們將遵照您的教誨,繼承您的優良傳統和作風,做一個對國家和社會有益的人。
親愛的爸爸,安息吧!我們永遠懷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