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創作論文範文代發表
現今,電影已經成為跨文化交流不可或缺的重要媒介,成為受眾最多的一種文化藝術形式。下文是小編為大家蒐集整理的關於的內容,歡迎大家閱讀參考!
篇1
淺談電影創作中的性別眼光
[摘要]在電影的創作過程中,導演受社會文化的影響,會在其作品當中不自覺地流露出自身對社會文化的理解,文化價值觀的多元性和複雜性也影響著創作者在作品中的闡釋。導演在電影中塑造的女性形象,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當下社會對女性的態度和看法,並且在電影對女性形象進行簡化的過程中,凝聚了導演本人對女性的理解和凝視。本文將通過對兩部中國電影《二次曝光》和《浮城謎事》中的女性角色解讀,來反觀兩位導演在創作作品時不自覺流露出的性別眼光。
[關鍵詞]電影創作;性別眼光;女性主義;導演
《二次曝光》和《浮城謎事》在2012年10月先後上映,李玉和婁燁兩位導演同樣以搖晃的鏡頭向觀眾展示了自己的新作,兩部作品的內容有些相近,都塑造了處在困境當中的女性形象,卻從不同的電影敘事角度展現了兩部作品的導演對其不同的處理,從中也讓我們看出性別眼光在創作電影過程中對導演的影響之深。導演的性別意識的成功傳達,最終由觀眾實現,女性導演在電影“主流化”趨勢中試圖突圍有些步履維艱。
一、女導演作品創作中的性別眼光
在故事上,《二次曝光》顯然不是一部成功的作品,情節拖沓繁冗,心理探索又云裡霧裡讓人疑惑重重,電影創作手法上還不夠成熟。但影片對女性內心的洞察和心理探索還是值得讓人揣摩和思考的,從這點上說來《二次曝光》算是中國女性電影的探索作品之一。女性主義電影在電影男性權威的強勢下,儘可能地保持了以女性視角,將女性主體性、慾望和話語權作為敘事的中心。
二、用臆想犯罪的女性
《二次曝光》在前5、6分鐘重點講述了一位為情所困、為情走上不歸之路的女子宋其。故事到這裡,李玉似乎只是在講述一箇中規中矩的好萊塢式的三角戀。我們看到,宋其和枚枚以及裡面的所有女性幾乎都是為男人而生、為男人而活、為男人而鬥。無論是那場殘酷肉搏製造的“謀殺案”,還是變來變去的整容術,無疑都是以男性審美標準作為參考系的。為了愛情,其實是為了得到男人,一個女人可以把另一個女人置於死地;為了男人,一個女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挨刀”將自己弄得連自己都不認識……“幻想是慾望的表演,是慾望的排程演出”,這一樁樁的荒唐事,卻是現實的真實寫照,千百年來遺留下來的不平等的兩性關係,仍深深影響著今天的男女。導演李玉身為女性,顯然對女性的內心領悟和犯罪行為的感受是直接的。
影片如果只是到這裡,那這部片子似乎是一部怨婦控訴背叛反抗的血淚史,只是對宋其一段生活狀態的講述。“告訴觀眾,在21世紀的現代中國,很多女性身上還沿襲著封建舊時代的命運,讓我們清晰地捕捉到一縷沉重並令人尷尬的女性之苦悶。”然而這部片子顯然沒有止步於此,李玉在影片的後半部分,眼光一轉,一切不過是宋其的幻想,李玉帶著我們慢慢走進了宋其的心理世界。傳統女性對傷害往往採取隱忍,而將其外化成在他人看來極端的行為。宋其的極端之舉竟源於幼年心靈的創傷,但在這樣的現實生活中,這樣的“荒唐”就是枚枚和後來變身為“枚枚”的女子。自19世紀末以來,女性主義的提出距離當今已有百餘年,經過不斷的成長變化,其內涵早已不似從前單純的女性獨立那麼簡單。這其中重要的一點,隨著女性不斷參與到社會生活和工作當中,隨之而來的工作、生活上的壓力也對女性心理造成了諸多影響,女性慢慢意識到兩性對立的極端,於是在男權社會中尋找或者說建立尊重女性的溫柔的男性角色。而平等的兩性關係中的女性,同樣會在很多時候扮演“平衡者”的角色。《二次曝光》中李玉就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在當今的社會中,女性應如何看待男性,男性又應該扮演怎樣的角色,兩性到底應該如何相處?
三、無處安放情緒的女性
在女性主義者看來,精神分析理論無論是弗洛伊德還是他的反叛者拉康一個不言自明的前提是他們所謂的“人”其實都是一種男性的、關於男性的、也是為了男性的理論。就像迄今為止的男權、父權社會結構中的大部分文化一樣,這裡的男性論述通常以人、人類的名義展開。於是人類的成長主要論述就成了男性成長的主要論述,而女性成長卻是缺失的。勞拉·穆爾維對古典好萊塢電影的研究表明“電影的凝視是男性的,電影以男性慾念建立敘事,賦予男性掌控的權利,壓抑女性,以物化的方式呈現女性,導致女性的缺席”。
在《二次曝光》中我們看到宋其身上其實一直受到其母的影響,在她的母親身上不難看到女性的覺醒,但目睹父親殺害母親、與繼父兒子難以相戀的情結在她身上戳了無數個洞,越來越難承受的沉痾舊疾終於壓垮了她。宋其不斷在水中尋找庇佑的情形讓我感同身受,卻在觀影時不斷聽到有人說——包括女性——“游來游去的幹什麼?她為什麼游泳啊?”這固然是電影語言模糊的原因,也因長期在男性思維下,我們很難去體會這樣女性的失常舉動。就像面對出軌時,男人總比女人容易得到原諒一樣。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不贅述。
李玉本人並不承認自己的作品是女性主義的,這其中也難免有我過度解讀的成分。但我想一位女導演創造的作品自是從女性的思維模式出發,她的作品也正是現代中國先進女性看待事物的眼光。《二次曝光》的故事講述的確不敢恭維,但片子中細膩的情感表達還是能夠打動人心的。
四、先鋒男導演作品創作中的性別眼光
在第六代導演中,婁燁被視為領軍人物。不僅是他的被禁史,更是因為他獨立製作電影的膽識和作品的獨特性。婁燁的影片被認為是“追求生存還原,自覺擯棄民族和個人神話,掙脫歷史文化的挾裹,將人從重重符號中釋放出來,裸露生命的真實狀態”。
從成名作《蘇州河》到《母狗》,婁燁一向以受傷害的女性視角,描繪女性情感體驗,從“愛”到“性”的路途上,從未停止探索。《浮城謎事》本身改編自天涯網帖《看我如何收拾賤男和小三》,原作本是女性傾述心事的直播帖,直陳作為“正室”怎樣鬥智鬥勇地報復老公和小三的故事,且讓讀者大快朵頤。因為這是一篇採用女性視角來講述的故事,然而婁燁用影像呈現這一故事時,卻用的是傳統的性別眼光。
五、隨處安放的女性情緒 《浮城謎事》這部影片中,最引人爭議的就是陸潔對喬永照的“強吻”和“索愛”情節。“強吻”和“索愛”,這些幾乎都是男性佔有慾的表現,在遭遇女人出軌時,會用此強勢手段表示自己的所有權和佔有慾望,將此用在一位陷入極度憤怒和嫉妒情緒中的陸潔身上,幾乎所有女性在遭遇男人背叛時,首先產生的就是對男人的“不潔”的厭惡,進而會對其身體產生“骯髒”感,此時對男人的主動碰觸都會產生牴觸,更不用說主動去“強吻”和“索愛”。這顯然是導演用男性思維塑造了這一女性角色。哪怕陸潔是個飽讀詩書頗有城府的女子,她也不會在一瞬間就產生這樣的男性化的行為,如果她會,她就不會甘心在家相夫教子了。
另外不堪入目的就是桑琪的性虐傾向。桑琪是喬永照“雙妻生活”中一個得到傳統認同的媳婦角色,她得到的認同來自喬母對她生下男性繼承人的認可。她是個名正言順的兒媳婦。喬永照在陸潔的刻意誤導下暴打桑琪,並在暴力後強行與桑琪發生性關係。桑琪在此過程中完全是被動毫無還手之力,觀眾看不到喬永照對桑琪的愛意,卻看到桑琪隨後攀附在施暴者喬永照身上。如果說陸潔的“強吻”和“索愛”不能讓女觀眾產生認同,那麼喬永照對桑琪施暴的這一段則不會讓女觀眾產生絲毫快感。此刻,本是從女性視角對女性感受和心理的探索,反而看出導演在此產生的男權主義性愉悅快感。這不該是桑琪承受並要忍受的。
六、用臆想讓女性犯罪
與原小說不同的是,電影在故事的敘述中加入了犯罪線索。也正是這條線索讓女觀眾如此不舒服。就此片徵詢過多位已婚、未婚正在戀愛者觀後感。產生了以下結論:一是如果陸潔會對蚊子起殺心,那她就不會那麼理智地離開;二是即使陸潔會殺蚊子、桑琪也不會蠢到至蚊子於死地;三是陸潔和桑琪都不會殺蚊子,她們可以一起對付喬永照,然後離開喬永照。而這其中沒有任何一條結論是和我們現在看到的電影是相同的。大家的一致反應就是“不至於”。況且陸潔在這裡是一位如此有城府的女性啊,桑琪也是如此心機。無論哪一點,《浮城謎事》的“犯罪”都是不成立的。女性的嫉妒早已不是千百年前的美狄亞,現代城市中的女性完全可以在不被愛時瀟灑離開,即便不捨也會做到理智分手。婁燁的女性視角像是封建禮教下忍受不了男人“齊人之福”因愛生恨的那些怨女們,而他要表現的是現當代城市裡的女性啊。而且這裡的男性暴力犯罪皆在女性之後,似乎女性犯罪才是罪念之起,一切都情有可原。
因此,在《浮城謎事》中,我們看到導演用男性化的女性思維去處理女性形象,這對於片中的桑琪或者大部分無女性意識的女性來說是恰當的,但對於影片中的女主角陸潔來說就顯得很勉強。“這個文化裡的婦女經驗與電影中的婦女經驗之間,最基本的關聯之一正是觀眾與奇觀的關係。”現代中國女性的地位的提高,已經不再將女性限制在個人和家庭體制當中,尤其是城市中的女性。陸潔的前後行為的反差並沒有可信的轉變處理,然而這樣的矛盾卻被普遍認為是女性的庸人自擾、腎上腺激素大量分泌的正常結果。所以,觀眾最終實現了導演的性別意識。
七、結語
婁燁在影片中純粹而自然地表達了自己的觀念和看法,而正是這樣創作出來的電影,讓我們在其中看到了經典的性別眼光。這不是婁燁的偏見,也不是對婁燁的偏見,而是大多數中國導演在拍女性題材或描繪女性時會不自覺地表現出來的性別偏見。作為女性導演的李玉在其作品中也是不自覺地表現女性主義,但更多是其作為女性的自身體會。
我們看到電影在觀看的過程中被男性化處理,以至於在習慣性審美下,女性主義電影的女性心理再現更像是一種神經質或者是心理疾病的影像化處理。這就導致了女性主義電影更像是自說自話的自戀行為,難以被觀眾理解。而在男性化處理的電影中的女性形象更被大眾認可,甚至產生共鳴。這不得不引起我們更多的思考:女性主義電影在創作過程中是否應該向傳統電影的敘事方式靠攏,以人們熟悉的審美機制為出發點,塑造出可以被大眾認可的女性形象和令人信服的女性心理變化,從而真正達到電影性別平等。
在現今社會中,文化的多樣性和交流的廣泛,不僅在整個文化體系內發生著深刻的變化,更是表現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在中國,20世紀80年代末期,西方女性主義開始進入人們的視野,女性主義以其顛覆性的視角挑戰著單一的傳統文化審美,它試圖確立一種男女平等的性別觀念。的確,中國婦女的社會地位在世界排名中名列前茅。可在中國電影中,我們卻很難在某位導演身上看到自覺的女性主義意識,包括不斷被人們解讀出女性主義的李玉也是如此。我們的導演在理論、思想、認識到行為,都充滿了先進文化的因素,在主觀思想上也以為確立了男女平等的性別觀念,但實質上卻依然殘留或是止步在男女不平等的思維體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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