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時戲劇

[拼音]:Yin-Ou yuxi

[英文]:Indo-European family

當代世界上分佈區域最廣的一個語系,使用者幾乎遍及整個歐洲、美洲、澳大利亞、紐西蘭,還有非洲和亞洲的部分地區。從15世紀開始,隨著歐洲殖民勢力不斷擴張,一些歐洲語言陸續傳到世界其他許多地區,這是印歐語系分佈如此之廣的直接原因。今天,以某一種印歐語言為自己母語的人,加在一起有15億以上,接近世界人口的半數。需要指出的是,歐洲的巴斯克語、匈牙利語、拉普語、芬蘭語、愛沙尼亞語、蘇聯的少數幾種阿爾泰語言、烏拉爾語言、高加索語言,以及印度南部的達羅毗荼(德拉維達)諸語言雖然也分佈於歐洲或印度,但均不屬印歐語系。

名稱的由來

“印歐語系”這個語言學術語出現於19世紀初葉,因該語系分佈於印度和歐洲而得名。後來德國學者又參照同一模式,將其易名為“印度-日耳曼語系”。理由是,印歐語言中,最東部的阿薩姆語是一種印度語言,而最西部的冰島語是一種日耳曼語言。這個術語在歐洲學者、特別是德國學者中比較通行。此外還有少數學者用“雅(利安)-歐語系”,但現代語言學最通行的術語仍然是印歐語系。

印歐語假說

早在16世紀,當歐洲的傳教士、商人、探險者開始學習梵語後,就逐漸認識到印度的梵語與歐洲的拉丁語、希臘語等語言之間有著廣泛的相似性。這一發現應歸功於 18世紀英國的東方學學者 W.瓊斯爵士。他提出了著名的“印歐語假說”來解釋上述語言之間的相似性。1786年,瓊斯在印度的一次演講中指出,梵語跟希臘語和拉丁語以及古英語之間,無論是在動詞詞根還是在語法形式方面都顯示出系統的相似點,而這種現象絕不可能是偶然的。任何語文學家都不能不承認這些語言衍生自同一原始母語。這種原始母語就是後來人們所說的原始印歐語(簡稱 PIE)。原始印歐語是一種假設的原始印歐人的口頭語言,並沒有任何文字記錄。學者們只是通過對原始印歐語的若干後裔語言進行比較研究,來推斷出它的某些特徵。象吠陀梵語、採用邁錫尼線形文字B的希臘文、赫梯語等語言,到公元前第2千紀就已經明顯分化了。通過比較這些已得到證實的分化形式,就能構擬出更為久遠的形式。比較語法的研究,對證實“印歐語假說”和確立印歐語言之間的親屬關係起了重要作用。如表示“向前”的字首或詞,梵語為 pra,古斯拉夫語為 pro,希臘語為pro,拉丁語為pro,哥特語為fra;表示“父親”的詞,梵語為pitar,希臘語為patēr ,拉丁語為pater,哥特語為fadar。這些字首或詞顯然分別來自原始印歐語的某兩個詞,通過分析比較,我們可知這兩個詞在原始印歐語中的首音應是p。p音在大多數後裔語言中保留下來了,只有在哥特語和其他幾種日耳曼語言中才變成了f。又如表示“母牛”的詞,在吐火羅語東部方言中為ko,梵語為g╣us,阿吠斯陀語為g╣u┎,亞美尼亞語為kov,古斯拉夫語為gu-,拉脫維亞語為govs,希臘語為bo▇s,拉丁語為bōs,英語為cow。從這些形式可以構擬出原始印歐語名詞gW-ous,並能證實上述語言間的親屬關係,從而使構擬的形式和關於早期共同來源的假設比較可信。

但是,關於原始印歐語的分佈、範圍、文化型別和語言結構等問題,一直還沒有令人信服的解釋。主要原因一是無文字記錄,二是缺少原始印歐社會的文化遺物。學者們根據印歐語的一些同源詞曾對原始印歐人的故鄉加以推測。從印歐語言有表示“鮭魚”和“山毛櫸”等動植物的詞,推測鮭魚和山毛櫸等生長的地方就是原始印歐人的故鄉,原始印歐語就是從那裡發展起來的。但另一些學者持異議,認為這種方法缺乏科學性,因為幾千年前的自然生態環境,在許多方面都跟今天的情況大不一樣。總之,各人考慮問題的角度不同,利用的材料不同,得出的結論顯然各異。目前還沒有一種完全令人滿意的解釋。

K類語言與S類語言的二分法

印歐諸語言傳統上分作兩大類:K類語言和S類語言。K類語言包括拉丁語、希臘語、義大利克諸語言、凱爾特諸語言、日耳曼諸語言,以及赫梯語和吐火羅語。S類語言包括波羅的諸語言、斯拉夫諸語言、 阿爾巴尼亞語、 亞美尼亞語和印度-伊朗諸語言。 K類語言得名於拉丁語中表示“一百”的詞centum,其特點是保留了原始印歐語的 /K/音,如拉丁語centum(亦作kentum),希臘語he-katón,古愛爾蘭語cēt,吐火羅語knt;S類語言得名於阿吠斯陀語中表示“一百”的詞sat媅m,其特點是把原始印歐語中的軟顎塞音*/K/變為齒齦清擦音 /┎/,如阿吠斯陀語sat媅m,梵語▂atam,伊朗諸語言satem,立陶宛語┎zi掁tas或┎imtas,古斯拉夫語sйto。長期以來 K類語言被看作構成西部語群,而S類語言構成東部語群。但是,隨著20世紀初在中國新疆一帶的洞窟中發現吐火羅語文獻(見吐火羅語),以及釋讀用楔形文字書寫的赫梯語文獻,學者們看出,K類語言和 S類語言的地理分佈不再象早先想象的那樣簡單。屬東部語群的吐火羅語並不屬S類語言,而是一種K類語言,因為它保留了K音。 學者們分析了赫梯人留下的銘文,發現赫梯語甚至還在原始印歐語分化為西部語群和東部語群之前,可能就已經有了分化。此外,語音方面的其他特點,如bh、dh和gh在凱爾特諸語言、以及斯拉夫和波羅的諸語言中簡化為b、d和g等,都說明僅對印歐語言作K類語言和S類語言的二分是不夠的,這兩類語言只是基本相符於印歐語系西部語群和東部語群。只能作為印歐語進一步細分的基礎。學者們曾經就赫梯語跟印歐語系其他語言的關係爭論了好些年,甚至一度導致“印度-赫梯語系”的假說。

印歐語言的細分

印歐語系西部語群和東部語群可以進一步劃分為如下語族 (見表)。

日耳曼語族

約公元前 500年前,印歐語西部語群發生了一次重要的分化,產生了所謂原始日耳曼語(也稱“條頓”語),分化的導因是某些子音發生了系統變化,即所謂“日耳曼語音變”。從而使不送氣清塞音p、t、k變為送氣音,濁送氣音bh、dh、gh變為濁塞音,濁塞音 b、d、g 變為清塞音。這一現象是德國學者J.格林在比較某些印歐語詞的基礎上,於1822年首先發現的,因而稱為“格林定律”。日耳曼諸語言就是從這個新階段發展起來的。日耳曼諸語言分西支、北支和東支:西支包括英語、德語(在德語基礎上衍生了依地語和盧森堡語)、荷蘭語、弗拉芒語(也有學者認為弗拉芒語只是荷蘭語的一種方言)、南非的阿非利堪斯語、以及弗裡西亞語;北支包括斯堪的納維亞諸語言──瑞典語、丹麥語、挪威語和冰島語;東支的代表是哥特語,但在一千多年前就已消滅,因此有些學者不把東支算作日耳曼語族的一個語支。

羅曼語族

又稱義大利克語族或拉丁語族。羅曼諸語言的共同母語是古拉丁語,它曾經是幅員廣大的羅馬帝國的通用語言。羅馬帝國衰亡後,各地的拉丁語方言在彼此隔絕的狀態下相繼發展,最終形成了各種獨立的近代羅曼語。羅曼語族通常分東支和西支,這兩支語言的傳統分界是沿斯培西亞-裡米尼線走向劃出的同言線,它大體上把義大利分為大陸部分和半島部分。該線以南的巴爾幹羅曼語,如羅馬尼亞語,以及19世紀末已消亡的克爾克島上的達爾馬提亞語屬東支;該線以北的其他羅曼語屬西支,包括拉丁語、義大利語、法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以及若干使用人數較少的語言或方言:普羅旺斯語、撒丁語、利托-羅曼諸方言、卡塔蘭(又稱加泰隆)語。

凱爾特語族

凱爾特諸語言在不同時期曾分佈於從安納托利亞(又稱阿納多盧)到大西洋沿岸的廣闊地帶。後來,處於上升地位的拉丁語逐漸取代了某些凱爾特語言,使後者的使用範圍大為縮小。凱爾特諸語言習慣分為兩大類:大陸凱爾特語和海島凱爾特語。前者公元500年以前已消亡;後者指不列顛群島凱爾特諸語言,以及通行於法國布列塔尼地區的布列塔尼語。迄今僅存的海島凱爾特諸語言分為北支和南支。北支即蓋德爾語支(又稱蓋爾語支),包括愛爾蘭語、蘇格蘭蓋爾語、以及20世紀已消亡的馬恩語;南支即不列顛語支(又稱布列塔尼語支),包括威爾士語、布列塔尼語,以及已消亡的科尼什語等。

波羅的語族

僅存立陶宛語和拉脫維亞語(又稱萊蒂語)。波羅的諸語言,特別是拉脫維亞語的某些方言保留了較多的原始印歐語特點。鑑於波羅的語族和斯拉夫語族有許多相似的地方,有些學者主張把它們合二為一,構成一個更大的語族──波羅的-斯拉夫語族。

斯拉夫語族

5 ~10世紀,斯拉夫人從最初的居住地向各方遷移,最後到達巴爾幹半島的大部和整個東歐,形成3個斯拉夫人集團:東部、西部和南部斯拉夫人。他們的語言也逐步分為3個相應的分支:東支包括俄語、烏克蘭語、白俄羅斯語;西支包括波蘭語、捷克語、斯洛伐克語、卡舒比亞語和盧薩提亞語(又稱文德語或索布語);南支包括塞爾維亞-克羅埃西亞語、斯洛維尼亞語、馬其頓語、保加利亞語,以及古教堂斯拉夫語,後者是信奉東正教和拜占庭天主教的斯拉夫民族的禮拜儀式語言,也是最古老的斯拉夫語言。

印度-伊朗語族

印歐語系最東部的一個語族,所包括的語言比印歐語系任何別的語族都多,約有60種。分為印度語支(又稱印度-雅利安語支)和伊朗語支。印度語支中,使用人數超過1000萬的語言至少有 9種:印地語、烏爾都語、孟加拉語、旁遮普語、馬拉提語、古吉拉特語、比哈爾語、奧里亞語和拉賈斯坦語。其中烏爾都語和印地語常被西方學者看作是一種語言,稱為印地-烏爾都語,有時則統稱為印度斯坦語。其他語言還包括僧伽羅語、吉普賽語等。印度語支的近代語言都是從古梵語衍生出來的,但已發生了相當多的變化,大異於梵語。歷來有學者主張從印歐語系中再劃分出一個獨立的達爾迪語族,與印度-伊朗語族並列,但另一些語言學家則認為應把達爾迪諸語言劃歸印度語支。主要的達爾迪語言是吉普賽語。伊朗語支包括波斯語、普什圖語、俾路支語、塔吉克語、庫爾德語、奧塞梯語,以及若干使用人數很少,且已消亡的語言。近年來,有些學者主張在印度-伊朗語族中再劃分出一個努里斯坦語支(又稱卡菲里語支),構成跟印度語支和伊朗語支並列的第3個語支,它包括6種使用人數極少的語言,全分佈於阿富汗,個別的也分佈於巴基斯坦。

希臘語、阿爾巴尼亞語和亞美尼亞語各構成印歐語系中單獨的一個語族。此外,安納托利亞語和吐火羅語代表了印歐語系兩個已消亡的然而卻佔有一定地位的語族。其中,安納托利亞語族在歷史上分佈於小亞細亞(今土耳其的阿納多盧地區)一帶,主要包括阿納多盧西北部用楔形文字書寫的赫梯語,以及阿納多盧西南部的盧維亞語。基督紀元開始前,這些語言就消亡了。吐火羅語族包括兩支方言:東部方言,中國學者習慣稱作焉耆語,西方學者多稱為吐火羅語 A;西部方言,中國學者習慣稱作龜茲語,西方學者多稱為吐火羅語 B。這兩支方言消亡的時間不詳,有的學者認為是在 9世紀以後。

印歐語系語言的主要特點

在印歐諸語言的早期階段,共同特徵比較明顯,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語言間的差別逐漸增多,有的甚至出現了廣泛的差別。儘管如此,有些結構特徵還是當代印歐語所共有的。語音方面,所有印歐語言都有較多的塞音,並有清濁對立,如p、t、k和b、d、g,但擦音較少;元音系統較嚴密,但w、y 、r、l、m和n等響音,則既可起母音作用,也可起子音作用;鼻母音不普遍;聲呼叫來區別詞義的情況極為罕見。在語言演變過程中,語音也發生了某些變化。如在印歐諸語言發展的遠古時期,塞子音的發音方法不下3種,而在現代印歐諸語言中減為兩種,只在亞美尼亞語、庫爾德語、奧塞梯語和某些現代印度語言裡才仍然保留著3~4套塞音體系。另外,除前述日耳曼語音變外,希臘語中的脣化軟顎子音在不同情況下變為幾個不同的塞音。在古希臘雅典城邦的希臘語中,Kw在a或o前變為p,在e或i前變為t,在u前變為k。語法方面,名詞有性、數、格的變化,有自然性別;動詞有人稱、數、式、態的變化,有些語言還有體的變化。但是印歐語言總的發展方向是:屈折變化系統所起的作用逐漸由大到小,而詞序和虛詞在決定語法關係時所起的作用則越來越大。只有波羅的諸語言和斯拉夫諸語言等,仍保留了複雜的屈折變化系統。詞彙方面,農業方面的許多常用詞很相似,大多來源於某個早期共同形式。許多語言有結構相似的數詞。

印歐語使用許多不同的文字。赫梯語用楔形文字和一種特殊的象形音節文字;古波斯語用楔形文字;梵語用天城體、婆羅米和其他文字;阿吠斯陀語等使用幾種特殊的文字;新波斯語用阿拉伯文字;歐洲的語言則使用自古代腓尼基文字派生的各種不同型別的文字,主要有拉丁文字、基里爾文字等。

印歐語最古老的直接文獻是用赫梯語的楔形文字書寫的,可上溯至公元前14世紀或更早的時期。用邁錫尼線形文字B書寫的希臘語早期文獻(見圖),出現的時間略晚於赫梯語楔形文字。而在20世紀初發現赫梯語和釋讀線形文字 B之前,用梵文書寫的吠陀經典之一 ──《梨俱吠陀》,通常認為就是印歐語系中最古老的文獻。

印歐語的研究及其貢獻

歷史比較語言學是從對印歐語系的具體語言進行大量研究中產生的。W.瓊斯首次提出印度的梵語跟歐洲的希臘語、拉丁語、哥特語等語言有親屬關係。其後,歐洲的語言學家把瓊斯的經驗性見解提高到科學的論證。丹麥的R.K.拉斯克對於《古諾爾斯語和冰島語的起源》(1818)做了探索;德國學者F.博普的《論梵語動詞變位系統與希臘語、拉丁語、波斯語和日耳曼語的比較》(1816)第一次把梵語、波斯、希臘、拉丁、德語諸語言同出一源的情況做了詳細的考證。瓊斯稱為“相似點”的現象, 到這時已發展為對應關係。德國語言學家J.格林在他的《德語語法》(1819~1837)中提出了印歐諸語的音變定律,這一定律又在1875年得到丹麥語言學家K.維爾納的修正,使原來認為是例外的現象得到統一的解釋。德國學者A.施萊歇爾是歷史比較語言學的集大成者,他吸取黑格爾的歷史哲學和達爾文的進化思想,寫出了《印歐、梵語、希臘語、拉丁語比較語法概論》(1874~1877),他是提出語言譜系觀的第一人。K.布魯格曼和B.德爾布呂克合著的5卷本《印度-日耳曼諸語言比較語法概要》 (1886~1900)更是這門學科的鉅著。上述學者,無不從語言的實地調查開始,特別對梵語、波斯語、立陶宛語等古老語言,用力尤勤,他們中間,懂十幾種語言的不乏其人,甚至懂幾十種的也有,師承前輩,而又做到後勝於前,他們的工作贏得了世界學術界的尊重,今天,語言學研究的重點雖然已經轉移,但是歷史語言學的研究並沒有中斷,格林兄弟在19世紀中葉發起編纂的《德語詞典》(1852),經過幾代學者的努力,終於在1960年全書出版,便是一例。

參考書目

J.M.Anderson, StructurɑlAspects of Lɑnɡuɑɡe Chɑnɡe,Longman Group Ltd, London,1973.

W.P.Lehmann, Historicɑl Linɡuistics: An Intro-duction,Holt,Rinehart and Winston,Inc.,1972.

P. Thieme,The Indo- Europeɑn Lɑnɡuɑɡe,in Human Communications,1982.

A. Meillet, et M. Cohen, Les lɑnɡues du monde,nouvelle edition,CNRS,Paris,1952.

C.F.Voegelin, and F.M.Voegelin,Clɑssificɑtion ɑnd Index of the World's Lɑnɡuɑɡes,Elsevier Nor-th-Holland,Inc., New York,1977.

Bynon,Theodore,Historicɑl Linɡuistics,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7.

T.A.Sebeok (ed.),Current Trends in Linɡuistics,Vol.11,Mouton,Holland,197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