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魯德佛教遺蹟
[拼音]:Huiyuan
中國東晉時佛學家。本姓賈,雁門樓煩(今山西省原平縣崞陽鎮東)人。出身仕宦家庭,13歲隨舅父遊學洛陽一帶,博覽群書,尤善《周易》、《老子》、《莊子》。 21歲發願南下從豫章名儒範宣子隱居, 適值戰事,和弟慧持赴太行恆山參見道安,遂從之出家。在聽講《般若經》後,認為“儒道九流糠粃耳”。自此以立宗弘法為己任。 24歲開始登壇講經。 為便於聽者理解般若實相義,引《莊子》思想相比附。晉哀帝興寧三年(365),隨道安南抵襄陽,東晉孝武帝太元四年(379)慧遠別師南下,途經廬山,見峰林清靜,就定居東林寺,直至老死。
慧遠隱居廬山30餘年,影不出山,跡不入市,專心從事佛教事業,這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時期。慧遠深感南方佛典不全,特遣弟子法淨、法領等西出流沙,遠求眾經,取得《方等》等新經 200餘部,加以傳譯。罽賓(今克什米爾一帶)沙門僧伽提婆南遊廬山,慧遠請譯《毗曇心論》和《三法度論》,並作序提倡,由此開南地毗曇學的端緒。又致書曇摩流支請求補譯《十誦律》,使之得以有完備的譯本。還遣使往長安迎覺賢禪師到廬山,譯出《達摩多羅禪經》,推動禪法在江南的流行。
鳩摩羅什到長安後,慧遠遣人致書通候,並詢問佛經疑義數十條,羅什一一回答,成《大乘大義章》。鳩摩羅什譯出《大智度論》 100卷,慧遠以該論文繁義隱,不易研習,刪節為20卷,並作序文。道生、慧觀等在慧遠的影響下,也北行入關向鳩摩羅什請教。由此而加強南北佛教交流,推動了般若學中觀思想在江南的流傳。
慧遠篤信靈魂不滅,又深憂生死報應的威脅,於東晉安帝元興元年(402),和弟子劉遺氏、周續之等123人,在精舍無量壽佛像前建齋立誓,共期往生西方佛國極樂世界。為此,他還奉行唸佛三昧,即坐禪修定,息除妄念,心注西方,觀想念佛,與後來淨土宗的口宣佛號有所區別。傳說慧遠曾與十八高賢立白蓮社,但亦有考證是偽說。慧遠提倡淨土唸佛法門,後被佛教淨土宗追奉為初祖。
安帝元興(402~404)年間,太尉桓玄致書慧遠,勸請他罷道從政,慧遠不為所動。桓玄下令甄別眾僧,加以裁汰,又擬命沙門(僧人)一律對王者盡敬,致書慧遠,徵詢意見,慧遠提出異議,陳述所以不拜之意,桓玄只得作罷。
慧遠經常聚徒講學,不斷從事著述。據《高僧傳·釋慧遠傳》載,慧遠的著作,後人集為10卷50餘篇,大部均已散失,現存富有佛教哲學思想的論文有《沙門不敬王者論》、《明報應論》和《三報論》,還有《大智論鈔序》等序文。此外有書信、銘、贊、記、詩等,主要收載在《出三藏記集》、《弘明集》和《廣弘明集》中。
慧遠從道安受學,長於般若。他從“本無”說出發,著力闡述佛教所謂解脫道路,發揮佛教的出世主義思想。史載慧遠曾撰重要著作《法性論》,已佚。今僅儲存兩句話:“至極以不變為性,得性以體極為宗”。“至極”指涅槃,即佛教的最高境界。“性”即法性,指宇宙的本體。慧遠認為,涅槃以永恆不變為法性,要得到這種不變的法性,應以體證涅槃為最高目的。認為得到和把握不變的法性本體,就達到了佛教的最高境界。他還說:“無性之性,謂之法性。法性無性,因緣以之生。生緣無自相,雖有而常無,常無非絕有,猶火傳而不息。”以此說明涅槃常住。
慧遠把宗極的涅槃與中國傳統的神不滅論聯結起來。他把涅槃理解為生絕神冥,形居神存的境界,即所謂“冥神絕境”。“神”達到一種不可知的超然情景,就是無境可對的“絕境”。也就是涅槃。慧遠的“神”精極為靈,沒有具體形象,難以用語言表述,不能定其體狀,不能窮盡其幽致。人的形體是“神”感應“四大”(地、水、火、風)而成的,相對於“神”來說是粗的。沒有“神”就沒有人的形體。形神渾為一體,在生死流轉中形體消滅,神則離開原來形體轉移到另一形體,永恆不滅。慧遠以神不滅來論證佛教因果報應,即輪迴轉世和超脫果報主體的永恆性。
佛教出世間的理論和統治階級世間的禮法制度關係怎樣,是慧遠面對世俗地主階級對佛教的質疑和責難必須回答的問題。他一方面推崇佛法為“獨絕之教,不變之宗”,堅持所謂世內、世外的原則,強調名教只能行於世內,不能約束世外;一方面又主張“內外之道,可合而明”。認為佛教與儒學並行不悖,潛相影響,互為補充,表現了儒佛融合的思想傾向。
慧遠的思想在中國佛教史上佔有重要的地位。他在佛教的各種弊病日益暴露、引起社會人士日益強烈責難的情況下,深居廬山,以其“超脫”世俗的形象,以特有的手法,調和佛教和儒家名教的矛盾,博得當時統治階級上層人士的支援。慧遠隱遁廬山,培養出一大批弟子,不僅使他自然地成為繼道安以來佛教界的領袖人物,而且也為爾後佛教傳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慧遠的努力使佛教毗曇學、禪學和中觀派的“三論”(《中論》、《百論》、《十二門論》)等在中國南方流行。他的神不滅論學說和調和儒佛的思想在中國哲學史上產生了重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