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克多,J.

[拼音]:kuangjian shuishi

明萬曆年間奉命監督開礦和徵收商稅的欽差專使。即礦監和稅使,稅使又稱稅監。

礦監稅使的委派

萬曆年間,由於對寧夏、朝鮮和播州先後用兵(見萬曆三大徵),以及乾清、坤寧兩宮及皇極、建極、中極三殿連遭火災,國庫空虛。二十四年(1596),府軍前衛副千戶仲春奏請開礦,為神宗採納。自此打破以往對開礦的嚴厲禁限,每遇奏報開礦,即派宦官前往監督。京畿、浙江、陝西、山西、廣東、雲南、遼東、江西、福建、湖廣、山東等二十幾處均派有礦監。二十六年,又準千戶趙承勳之奏請,派出宦官監督收稅。天津店租、廣州珠榷、兩淮餘鹽、京口供用、浙江市舶、成都鹽茶、重慶名木、湖口長江船稅、荊州店稅、寶坻魚葦等處皆設稅使,甚至門攤商稅、油布雜稅等稅收亦有稅使。稅使一般領稅務,有的則兼管開採。

礦監稅使都由宦官充任,由皇帝直接任命併發給關防。他們在地方上建立礦稅衙門,有自己的隨從和爪牙。有的甚至招兵買馬插手軍事。如高淮成為“遼東礦稅徵收馬市方物尚膳監太監”,後猶嫌不足,必請明神宗為自已加上“鎮守”的官銜。自稱:“大明國欽差鎮守遼東等處協同山海關事徵福陽店稅兼管礦務馬市太府高。”

礦監稅使的暴行

礦監稅使並非從事正當的開礦徵稅。他們倚仗權勢,追逐財利,干預政治,驅迫百姓,往往見到富戶即誣為盜礦,見到良田美宅即妄指地下有礦脈,見到貨物即強行徵稅,幾等於公開劫奪。其中尤為橫暴者為山東的陳增、湖廣的陳奉、陝西的樑永、遼東的高淮、天津的馬堂、廣東的李鳳等。陳增的親信程守訓自稱“天子門生”,打著“欽命”招牌,橫行淮徐,縱告“違法致富”,捉人索賄,多者萬金,少亦不下數千金。有的礦監稅使且摧折地方官員,劾其暴行的官員亦多遭迫害。

為搜刮錢財,礦監稅使所到之處,無所不稅。關、口、橋、門,稅卡林立。行李舟車、房屋廬舍、米麥菽粟、豬雞驢騾,莫不有稅。河西務至張家灣僅百里,轄者三官。一貨之來,數榷其稅。儀真與京口僅一江之隔,不過一二里,竟須兩次上稅。長江行船,順流而下,一日之間要經過五六處稅卡。萬曆二十九年,山東陳增、天津馬堂等九名稅監,在兩個月內以礦金、稅銀、舡料銀、遺稅銀、漏稅銀、贓贖銀、監務銀等二十六種名目進獻給皇帝四十多萬兩金銀和珍珠、丹砂及紗羅。但這也只是其劫奪錢財的一小部分,其餘皆竊為己有,如馬堂在七年裡隱匿稅銀一百三十萬兩。廣東稅使李鳳吞沒稅銀達五十餘萬兩,其他珍寶亦與之相當。

礦監稅使的危害

礦監稅使的劫奪給人民生活造成了極大的痛苦,對社會經濟,特別對工商業的發展造成極大的破壞。紡織業最發達的蘇州,“榷網之設,密如秋荼”,致使“吳中之轉販日稀,織戶之機張日減”。萬曆三十年,由於稅吏征斂,河西務關商貨減少,先年的一百六十餘家布店,此時僅剩三十餘家。三十二年,京城也出現了“閭井蕭條,十室九空”的悲慘情景。由於礦監稅使聚斂,導致國家正賦減少,財政發生危機,城市民變屢屢發生,各種矛盾日益尖銳和擴大。因此,礦監稅使的橫徵暴斂也是導致明朝滅亡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