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子詞二首 / 新添聲楊柳枝詞原文賞析
一尺深紅勝麴塵,天生舊物不如新。(勝麴塵 一作:蒙麴塵)
合歡桃核終堪恨,裡許元來別有人。
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譯文
譯文
一襲深紅色的長裙日子久了便會蒙塵泛黃,自古以來舊的東西就不如新的東西討人喜歡。
你我雖有兩心相合的約定,但我心中終究是有怨恨的,因為你的心中已有他人。(其一)
深夜裡點亮燭火深深的囑咐你,此去路途遙遠我的心與你相伴,切記不要忘了歸期。
小巧精緻的骰子上嵌入那意喻相思的紅豆,你是否知道那深入骨中的就是我對你的相思意?
註釋
一尺深紅:即一塊深紅色絲綢布。古代婦人之飾;或即女子結婚時蓋頭的紅巾,稱“蓋頭”。麴塵:酒麴上所生菌,因色微黃如塵,亦用以指淡黃色。此處意謂,紅綢布蒙上了塵土,呈現出酒麴那樣的暗黃色。
合歡桃核:是夫婦好合恩愛的象徵物。桃核,桃為心形,核同合音,可以像喻兩心永遠相合。
裡許:裡面,裡頭。許,語助詞。元來:即“原來”。人:取“仁”的諧音。
深燭:音諧深囑,此處用的是諧音雙關的修辭手法,寫女子“深囑”情郎。伊:人稱代詞,“你”。
長行:長行局,古代的一種博戲,盛行於唐。這裡用此博戲的名稱雙關長途旅行。圍棋:中國傳統棋種。變化極複雜,棋理極深奧;高手對弈,一局棋常需數個時辰,甚至數日方可分出勝負。此處用“圍棋”與“違期”的諧音,勸“郎”莫要誤了歸期。
玲瓏:精巧貌。骰(tóu)子:博具,相傳為三國曹植創制,初為玉製,後演變為骨制,因其點著色,又稱色子;為小立方體塊狀,六個面上分別刻有從一到六不同數目的圓點,其中一、四點數著紅色,其餘點數皆著黑色。這骰子上的紅點,即被喻為相思的紅豆。
“入骨”句:用骨制的骰子上的紅點深入骨內,來隱喻入骨的相思。“入骨”是雙關隱語。
創作背景
此兩首詩載於《云溪友議》卷下《溫裴黜》。是詩人與友人飲筵時為所唱小曲填的詞,內容均屬情詩。
參考資料:
1、劉學鍇.溫庭筠詩詞選.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11:164-166
賞析
其一
“一尺深紅蒙麴塵,天生舊物不如新。”首二句,感物起興。眼見一塊原來是極鮮亮的紅絲綢,卻因蒙上了灰塵,顏色變得暗淡了,舊如“麴塵”,而這“一尺深紅”的絲綢,好像不是一般的婦人之飾,很可能它就是女子新婚時用過的方幅紅綢“蓋頭”。這“一尺深紅”,應是女子眼中的不尋常之物,她一直把那約一尺寬的紅綢作為自己婚姻的象徵,看到紅綢,就引起對幸福的憧憬。可如今,眼前的紅綢卻已經蒙上塵土,還有了不少“麴塵”似的黴斑。
睹物思人,不由感慨萬端。唉,還是俗話說得對,物品天生的都是舊不如新。然而,就愛情而言,則不能“喜新厭舊”,而應是“日久長新”才好,否則情不專而怨恨必生。竇玄妻《古怨歌》雲:“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詩人這裡正是以“衣不如新”反襯“人不如故”。看來是丈夫又有了新歡,才引起女主人公幽怨的情思。這二句運用了比喻,雖然手法委宛,語言卻很直白,就意蘊而論,顯然缺乏含蓄之美感。
“合歡桃核終堪恨,裡許元來別有人。”這二句,仍然運用了比喻,抒發被棄女子的“恨”意。“合歡桃核”,本來那是夫婦好合恩愛的象徵物,舊日婚俗在“新人”家中,也常常擺放棗、栗子、桂枝、桃核等果物,預示喜兆。想當初,女主人公在與丈夫兩情歡娛的時候,她是那樣相信她們用桃核來表示的永遠好合的誓言,現在明白,原來那“合歡桃核”裡面,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了。“人”是“仁”的諧音,說“合歡桃核”另有“人”,就是說她的丈夫內心裡另有新歡的“人”了。
所以,這是借鑑了民歌中常用的諧音雙關的手法寫桃核內有“仁”以隱喻合歡之人心中原來別有“人”,富有民間的生活氣息。既然對方心中已有他人,故第二句曰“舊物不如新”;雖前有“合歡桃核”之約,然“終堪恨”也。這就既巧妙地諷刺了愛情上的喜新厭舊者,又曲折地表達了抒情主人公對所愛者的執著追求,那“恨”字流露出一種難言的幽恨之情。面對負心人,詩人委婉地提出自己的勸戒,言有盡而意無窮,反映了甜蜜愛情生活中的另一個側面。
這首詞,在藝術方面,採用比興、暗示、諧音雙關的手法,加強了抒情效果。但從詞的整體意境看,仍然是“意傷於太盡”(張戒《歲寒堂詩話》),缺乏餘韻遠致。像“天生舊物不如新”、 “裡許元來別有人”這樣的內心觸悟,也過於直淺了些。
其二
此篇是以女子口吻,抒寫她對情郎的眷戀。
“井底點燈深燭伊”,這“井底點燈”四字,謂在井底點上燈。何以偏在井底點燈呢?原來這井底之燈,必是深處之燭。而“深燭”,隱喻“深囑”。“伊”是人稱代詞,在此代“你”。 “深燭伊”也就是“非常誠懇地囑咐你。”顯然,是作者刻意運用諧音雙關的手法敘事。因而使詞意隱晦了。既雲“深囑”,囑咐些什麼呢?即次句“共郎長行莫圍棋”。共,介詞,猶同;跟。 “共郎”二字,明示女主人公正與郎相聚。
而緊跟“長行”二字,又暗示著這是離別的時刻。所以她才對他叮囑再三、情意綿綿。此“長行”與“圍棋”,又作諧音雙關。長行,是一種博戲的名稱。據唐人筆記記載,用擲骰子來博“長行局”,因簡單易行,唐人“頗或耽玩,至有廢慶弔、忘寢休、輟飲食者”(《唐國史補》卷下),是一種低俗的賭博。而“圍棋”,是中國傳統的棋藝,棋理高深,可謂文人雅士的遊戲。可她為什麼“深囑”將要出門的丈夫,讓他記住:我可以與你玩長行,但不同你下圍棋呢?原來,她的這番叮囑中另有深意。她是用“長行”這種博戲的名稱來雙關“長途旅行”,又用“圍棋”來雙關“違誤歸期”。她這是告訴丈夫“遠行一定不要誤了歸期”!在生活中,人們要把某件事情告訴對方,卻又不便於明白說出,往往會用這種諧音雙關的方式來暗示。這裡的“長行”、“圍棋”,也是女主人公將她深隱的心曲,婉轉託出;雖然可見女子的柔情蜜意,但由於其中的隱語,過於隱晦。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這後兩句從“長行”引出“骰子”,說那種製造精巧的骰子上的顆顆紅點,有如最為相思的紅豆,而且深入骨中,表達著我對你深入骨髓的相思,你知道嗎?這樣一來,自然又深化了第二句深囑“長行莫圍棋”的用意,原來她“共郎長行”,也是有意要用“長行”這種博戲所用的“骰子”來提醒丈夫:當你玩“長行”使用骰子時,知不知道,那骰子上的紅點,顆顆都是入骨的紅豆,代表著我對你的入骨相思?所以,你千萬不要違誤了歸期。這一句,非常準確地表現出她對丈夫的惦念,對丈夫的那種難捨難離的強烈的愛!
“入骨相思”,一語雙關,其中纏綿之意,教人不由魂銷。在章法上,則是對前二句“深囑”早歸“莫違期”的對應。詩中,女子“共郎長行”時“深囑”於前,客子“違期”未歸時又“入骨相思”於後,最後以“知不知”設問寄意的口吻輕輕將全詩兜住,然後再表現出這位多情的閨中人亟盼遊子早歸的焦慮心情。“知不知”三字,把女子離別之久、會合之難、相思之深之苦,乃至欲說無人都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可謂收得自然,餘味不盡。而讀者所感受到的正是女主人公內心深處誠摯而火熱的愛情。有女鍾情如此,令人讀來倍覺感人。“入骨相思知不知”七個字,乃是全篇的點睛之筆!
這首詞最精粹之筆,在於後二句以相思子(紅豆)為喻,寄託女子的摯愛深情。全詞采用諧音雙關的手法,雖有助於詞境的深婉含蓄;但由於刻意為之,便又流人“謎而不詩”(王夫之《古詩評選》)之地,缺乏“自然天成”之妙。
此二詩寫“合歡桃核終堪恨,裡許元來別有人”,以諷喜新厭舊;寫“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以骰子喻己相思之情,就既未見濃豔的辭藻,又未聞有些許脂粉氣。其設想新奇,別開生面,在許多的愛情詩中,使人頓覺耳目一新。大量使用諧音雙關修辭法,更使詩作獨標一格,別有情致。人們表達愛的情感,力避直率明白,本尚朦朧含蓄(當然不是晦澀費解),而雙關隱語的運用,卻能使人透過字面的意思,通過那些音同或音近的“別字”,去細細品味那雙關語中底層的無盡的意蘊。這些諧音詞的寓意頗深,不可囫圇讀之。它蘊含著詩人人為的特定含義和感情色彩,能使語言在表達上更含蓄、婉轉和饒有風趣。用於表達愛情,則言淺意深,更富有感染力。
參考資料:
1、張紅編.溫庭筠詞新釋輯評:中國書店,2003年01月第1版 2、《唐詩鑑賞辭典補編》.四川文藝出版社,1990年6月版,第627-629頁創作背景
此兩首詩載於《云溪友議》卷下《溫裴黜》。是詩人與友人飲筵時為所唱小曲填的詞,內容均屬情詩。
參考資料:
1、劉學鍇.溫庭筠詩詞選.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11:164-166
賞析
其一
“一尺深紅蒙麴塵,天生舊物不如新。”首二句,感物起興。眼見一塊原來是極鮮亮的紅絲綢,卻因蒙上了灰塵,顏色變得暗淡了,舊如“麴塵”,而這“一尺深紅”的絲綢,好像不是一般的婦人之飾,很可能它就是女子新婚時用過的方幅紅綢“蓋頭”。這“一尺深紅”,應是女子眼中的不尋常之物,她一直把那約一尺寬的紅綢作為自己婚姻的象徵,看到紅綢,就引起對幸福的憧憬。可如今,眼前的紅綢卻已經蒙上塵土,還有了不少“麴塵”似的黴斑。
睹物思人,不由感慨萬端。唉,還是俗話說得對,物品天生的都是舊不如新。然而,就愛情而言,則不能“喜新厭舊”,而應是“日久長新”才好,否則情不專而怨恨必生。竇玄妻《古怨歌》雲:“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詩人這裡正是以“衣不如新”反襯“人不如故”。看來是丈夫又有了新歡,才引起女主人公幽怨的情思。這二句運用了比喻,雖然手法委宛,語言卻很直白,就意蘊而論,顯然缺乏含蓄之美感。
“合歡桃核終堪恨,裡許元來別有人。”這二句,仍然運用了比喻,抒發被棄女子的“恨”意。“合歡桃核”,本來那是夫婦好合恩愛的象徵物,舊日婚俗在“新人”家中,也常常擺放棗、栗子、桂枝、桃核等果物,預示喜兆。想當初,女主人公在與丈夫兩情歡娛的時候,她是那樣相信她們用桃核來表示的永遠好合的誓言,現在明白,原來那“合歡桃核”裡面,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了。“人”是“仁”的諧音,說“合歡桃核”另有“人”,就是說她的丈夫內心裡另有新歡的“人”了。
所以,這是借鑑了民歌中常用的諧音雙關的手法寫桃核內有“仁”以隱喻合歡之人心中原來別有“人”,富有民間的生活氣息。既然對方心中已有他人,故第二句曰“舊物不如新”;雖前有“合歡桃核”之約,然“終堪恨”也。這就既巧妙地諷刺了愛情上的喜新厭舊者,又曲折地表達了抒情主人公對所愛者的執著追求,那“恨”字流露出一種難言的幽恨之情。面對負心人,詩人委婉地提出自己的勸戒,言有盡而意無窮,反映了甜蜜愛情生活中的另一個側面。
這首詞,在藝術方面,採用比興、暗示、諧音雙關的手法,加強了抒情效果。但從詞的整體意境看,仍然是“意傷於太盡”(張戒《歲寒堂詩話》),缺乏餘韻遠致。像“天生舊物不如新”、 “裡許元來別有人”這樣的內心觸悟,也過於直淺了些。
其二
此篇是以女子口吻,抒寫她對情郎的眷戀。
“井底點燈深燭伊”,這“井底點燈”四字,謂在井底點上燈。何以偏在井底點燈呢?原來這井底之燈,必是深處之燭。而“深燭”,隱喻“深囑”。“伊”是人稱代詞,在此代“你”。 “深燭伊”也就是“非常誠懇地囑咐你。”顯然,是作者刻意運用諧音雙關的手法敘事。因而使詞意隱晦了。既雲“深囑”,囑咐些什麼呢?即次句“共郎長行莫圍棋”。共,介詞,猶同;跟。 “共郎”二字,明示女主人公正與郎相聚。
而緊跟“長行”二字,又暗示著這是離別的時刻。所以她才對他叮囑再三、情意綿綿。此“長行”與“圍棋”,又作諧音雙關。長行,是一種博戲的名稱。據唐人筆記記載,用擲骰子來博“長行局”,因簡單易行,唐人“頗或耽玩,至有廢慶弔、忘寢休、輟飲食者”(《唐國史補》卷下),是一種低俗的賭博。而“圍棋”,是中國傳統的棋藝,棋理高深,可謂文人雅士的遊戲。可她為什麼“深囑”將要出門的丈夫,讓他記住:我可以與你玩長行,但不同你下圍棋呢?原來,她的這番叮囑中另有深意。她是用“長行”這種博戲的名稱來雙關“長途旅行”,又用“圍棋”來雙關“違誤歸期”。她這是告訴丈夫“遠行一定不要誤了歸期”!在生活中,人們要把某件事情告訴對方,卻又不便於明白說出,往往會用這種諧音雙關的方式來暗示。這裡的“長行”、“圍棋”,也是女主人公將她深隱的心曲,婉轉託出;雖然可見女子的柔情蜜意,但由於其中的隱語,過於隱晦。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這後兩句從“長行”引出“骰子”,說那種製造精巧的骰子上的顆顆紅點,有如最為相思的紅豆,而且深入骨中,表達著我對你深入骨髓的相思,你知道嗎?這樣一來,自然又深化了第二句深囑“長行莫圍棋”的用意,原來她“共郎長行”,也是有意要用“長行”這種博戲所用的“骰子”來提醒丈夫:當你玩“長行”使用骰子時,知不知道,那骰子上的紅點,顆顆都是入骨的紅豆,代表著我對你的入骨相思?所以,你千萬不要違誤了歸期。這一句,非常準確地表現出她對丈夫的惦念,對丈夫的那種難捨難離的強烈的愛!
“入骨相思”,一語雙關,其中纏綿之意,教人不由魂銷。在章法上,則是對前二句“深囑”早歸“莫違期”的對應。詩中,女子“共郎長行”時“深囑”於前,客子“違期”未歸時又“入骨相思”於後,最後以“知不知”設問寄意的口吻輕輕將全詩兜住,然後再表現出這位多情的閨中人亟盼遊子早歸的焦慮心情。“知不知”三字,把女子離別之久、會合之難、相思之深之苦,乃至欲說無人都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可謂收得自然,餘味不盡。而讀者所感受到的正是女主人公內心深處誠摯而火熱的愛情。有女鍾情如此,令人讀來倍覺感人。“入骨相思知不知”七個字,乃是全篇的點睛之筆!
這首詞最精粹之筆,在於後二句以相思子(紅豆)為喻,寄託女子的摯愛深情。全詞采用諧音雙關的手法,雖有助於詞境的深婉含蓄;但由於刻意為之,便又流人“謎而不詩”(王夫之《古詩評選》)之地,缺乏“自然天成”之妙。
此二詩寫“合歡桃核終堪恨,裡許元來別有人”,以諷喜新厭舊;寫“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以骰子喻己相思之情,就既未見濃豔的辭藻,又未聞有些許脂粉氣。其設想新奇,別開生面,在許多的愛情詩中,使人頓覺耳目一新。大量使用諧音雙關修辭法,更使詩作獨標一格,別有情致。人們表達愛的情感,力避直率明白,本尚朦朧含蓄(當然不是晦澀費解),而雙關隱語的運用,卻能使人透過字面的意思,通過那些音同或音近的“別字”,去細細品味那雙關語中底層的無盡的意蘊。這些諧音詞的寓意頗深,不可囫圇讀之。它蘊含著詩人人為的特定含義和感情色彩,能使語言在表達上更含蓄、婉轉和饒有風趣。用於表達愛情,則言淺意深,更富有感染力。
參考資料:
1、張紅編.溫庭筠詞新釋輯評:中國書店,2003年01月第1版 2、《唐詩鑑賞辭典補編》.四川文藝出版社,1990年6月版,第627-629頁-
溫庭筠(約812—866)唐代詩人、詞人。本名岐,字飛卿,太原祁(今山西祁縣東南)人。富有天才,文思敏捷,每入試,押官韻,八叉手而成八韻,所以也有“溫八叉”之稱。然恃才不羈,又好譏刺權貴,多犯忌諱,取憎於時,故屢舉進士不第,長被貶抑,終生不得志。官終國子助教。精通音律。工詩,與李商隱齊名,時稱“溫李”。其詩辭藻華麗,穠豔精緻,內容多寫閨情。其詞藝術成就在晚唐諸詞人之上,為“花間派”首要詞人,對詞的發展影響較大。在詞史上,與韋莊齊名,並稱“溫韋”。存詞七十餘首。後人輯有《溫飛卿集》及《金奩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