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曲原文賞析
絳袍春淺護雲暖,翠袖日暮迎風涼。
鯉魚吹浪江波白,霜落洞庭飛木葉。
盪舟何處採蓮人,愛惜芙蓉好顏色。
譯文
譯文
秋江無邊無際荷花正芬芳,秋江的女兒們想你想斷腸。
春天剛到紅色袍帶雲護暖,夕陽西沉翠綠袖口迎風涼。
鯉魚風吹動江中白浪,秋霜降落洞庭滿地飛木葉。
採蓮人要盪舟到何處,你要愛惜荷花的好顏色。
註釋
此詩弘治、毛晉本,題下有“兼善狀元御史”六字。兼善,即泰不華,字兼善,十八歲中右榜狀元,曾任江南行臺監察御史、中臺御史,以敢於直諫聞名於朝。
秋江渺渺:秋天的江面浩大無邊,看不到盡頭。芙蓉芳:荷花散發芳香。
斷腸:形容極度的思念棚悲痛。即秋霜將至,莢蓉凋零,採蓮女們無比憐惜。喻對賢良受挫而深表同情。
絳(jiàng)袍:即絳紗袍,古代常用著朝服。
翠袖:綠色的長袖,即女人所穿。
鯉魚:即鯉魚風,通常稱九月風或秋風。
“霜落”:喻黑暗的社會邪惡勢力。洞庭:即洞庭湖,在湖南省東北部,匯入湖南諸水,於岳陽與長江相通。原為我國第一大淡水湖。
賞析
有人將《芙蓉曲》解釋為婉言進諫的政治隱喻詩,也有人認為此詩暗含感傷身世、知音未遇等意義。對於現代的讀者來說,只將這首詩視為一首麗情樂府,分析和領略它的意境和藝術風格,也無不可。自古以來,尤其是南北朝樂府裡,有諸多作品描寫江南採蓮這一風俗,以及由此而衍發的採蓮人的各種情思。薩都剌這首《芙蓉曲》繼承前人樂府詩之風,以芙蓉起興,描寫水鄉女子觸景生情,哀傷青春易逝。
詩的首聯描寫了秋日江上的芙蓉和江上盪舟的女子。江上芙蓉盛開的美景,與女子的斷腸愁思相對舉,兩相映襯。
頷聯兩句進而描寫秋江女兒的生活:溫暖的春日裡,她穿著一襲紅衣,看護著滿江的荷葉;秋日暮色裡,她的翠色長袖和荷葉一起迎著涼風翻飛飄揚。“絳袍”和“翠袖”都是秋江女兒的穿著,這兩種顏色又分別是芙蓉花和葉的顏色,暗示著人與花的關聯,人如花,花似人。“春淺”、“日暮”相對,意為秋江女兒與芙蓉從春到秋、從晨至暮始終相依相伴。“翠袖日暮迎風涼”,很容易聯想到杜甫《佳人》詩的最末兩句“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佳人》描寫的是一位居住在空谷中躲避戰亂的女子,親人已死,夫婿又拋棄她娶了新人。“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是舊時女子最悽慘的愛情悲劇。這就隱隱透露出秋江女兒愁思的根源了。
頸聯描寫了江波,落葉等寒秋之景。從屈原“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九歌·湘夫人》)開始,洞庭秋葉蕭蕭飄墜成為寒秋初至的鮮明標誌。薩都剌化用這一典故,點出江上季節的變化。樹木凋零,令人觸景生情:木已如此,那比樹木還嬌嫩的蓮花又該如何抵擋季節的摧殘。
尾聯說秋江女兒面對滿江盛開的蓮花,因為愛惜這嬌豔的花朵,不忍心划槳盪舟,唯恐碰傷了芬芳美麗的鮮花,更不願意採折。這一片愛花惜花之心,也回答了詩的開篇提出的懸念:秋江女兒對著正盛開的芙蓉“將斷腸”呢,原來是因為看到芙蓉盛放,正是最美的時候,但秋季也已來臨,花朵馬上就要凋落;嬌豔只是短暫的,美麗並不能持久,這就是愛惜芙蓉的秋江女兒的哀嘆。芙蓉尚有秋江女兒來愛護,秋江女兒卻無人來憐惜。由花及人,秋江女兒對著滿江雲霞般的芙蓉,自然愁思無限。整首詩情感的展示非常細膩曲折。
這首詩是薩都剌樂府詩的代表作。與薩都剌交情頗好的元代詩人楊維楨曾這樣評價好友:“天錫詩風流俊爽,修本朝家範。宮詞及《芙蓉曲》,雖王建、張籍無以過矣。”把這首《芙蓉曲》的成就與王建、張籍等人的詩歌相提並論,是一個很高的評價。
詩的風格清麗婉轉,以芙蓉起興,曲折反覆地表達了秋江女兒的心曲,她面對盛放的芙蓉以及蕭蕭落木,觸景生情,產生了花木凋零、紅顏易老、青春美麗無法永駐的愁思。在這裡,花即是人,人亦是花,秋江女兒與秋江芙蓉兩種意象是重疊在一起的。在女子發出的對花的哀嘆和惋惜中,揭示了最盛之時即是衰敗之始的道理。這首詩風格綺麗,但不俗豔;善於化用前人的詩句意境,但不生硬,具有較高的藝術技巧和藝術感染力。作者用清麗的文筆,捕捉少女若有若無的心思:由傷花之凋零,到哀傷自己青春的易逝;由沒有惜花之人,到自己沒有知己的自憐自惜。似哀怨,又似期待,餘韻悠然,耐人尋味。
參考資料:
1、廖菊楝編著.薩都剌:五洲傳播出版社,2006.10:101-104創作背景
薩龍光將這首詩定為元順帝至元四年(1338)所作。薩都剌寫詩勉勵任西臺御史的張子壽,希望他能像狀元御史泰不華一樣,在政治上有所作為。
參考資料:
1、廖菊楝編著.薩都剌:五洲傳播出版社,2006.10:101-104
賞析
有人將《芙蓉曲》解釋為婉言進諫的政治隱喻詩,也有人認為此詩暗含感傷身世、知音未遇等意義。對於現代的讀者來說,只將這首詩視為一首麗情樂府,分析和領略它的意境和藝術風格,也無不可。自古以來,尤其是南北朝樂府裡,有諸多作品描寫江南採蓮這一風俗,以及由此而衍發的採蓮人的各種情思。薩都剌這首《芙蓉曲》繼承前人樂府詩之風,以芙蓉起興,描寫水鄉女子觸景生情,哀傷青春易逝。
詩的首聯描寫了秋日江上的芙蓉和江上盪舟的女子。江上芙蓉盛開的美景,與女子的斷腸愁思相對舉,兩相映襯。
頷聯兩句進而描寫秋江女兒的生活:溫暖的春日裡,她穿著一襲紅衣,看護著滿江的荷葉;秋日暮色裡,她的翠色長袖和荷葉一起迎著涼風翻飛飄揚。“絳袍”和“翠袖”都是秋江女兒的穿著,這兩種顏色又分別是芙蓉花和葉的顏色,暗示著人與花的關聯,人如花,花似人。“春淺”、“日暮”相對,意為秋江女兒與芙蓉從春到秋、從晨至暮始終相依相伴。“翠袖日暮迎風涼”,很容易聯想到杜甫《佳人》詩的最末兩句“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佳人》描寫的是一位居住在空谷中躲避戰亂的女子,親人已死,夫婿又拋棄她娶了新人。“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是舊時女子最悽慘的愛情悲劇。這就隱隱透露出秋江女兒愁思的根源了。
頸聯描寫了江波,落葉等寒秋之景。從屈原“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九歌·湘夫人》)開始,洞庭秋葉蕭蕭飄墜成為寒秋初至的鮮明標誌。薩都剌化用這一典故,點出江上季節的變化。樹木凋零,令人觸景生情:木已如此,那比樹木還嬌嫩的蓮花又該如何抵擋季節的摧殘。
尾聯說秋江女兒面對滿江盛開的蓮花,因為愛惜這嬌豔的花朵,不忍心划槳盪舟,唯恐碰傷了芬芳美麗的鮮花,更不願意採折。這一片愛花惜花之心,也回答了詩的開篇提出的懸念:秋江女兒對著正盛開的芙蓉“將斷腸”呢,原來是因為看到芙蓉盛放,正是最美的時候,但秋季也已來臨,花朵馬上就要凋落;嬌豔只是短暫的,美麗並不能持久,這就是愛惜芙蓉的秋江女兒的哀嘆。芙蓉尚有秋江女兒來愛護,秋江女兒卻無人來憐惜。由花及人,秋江女兒對著滿江雲霞般的芙蓉,自然愁思無限。整首詩情感的展示非常細膩曲折。
這首詩是薩都剌樂府詩的代表作。與薩都剌交情頗好的元代詩人楊維楨曾這樣評價好友:“天錫詩風流俊爽,修本朝家範。宮詞及《芙蓉曲》,雖王建、張籍無以過矣。”把這首《芙蓉曲》的成就與王建、張籍等人的詩歌相提並論,是一個很高的評價。
詩的風格清麗婉轉,以芙蓉起興,曲折反覆地表達了秋江女兒的心曲,她面對盛放的芙蓉以及蕭蕭落木,觸景生情,產生了花木凋零、紅顏易老、青春美麗無法永駐的愁思。在這裡,花即是人,人亦是花,秋江女兒與秋江芙蓉兩種意象是重疊在一起的。在女子發出的對花的哀嘆和惋惜中,揭示了最盛之時即是衰敗之始的道理。這首詩風格綺麗,但不俗豔;善於化用前人的詩句意境,但不生硬,具有較高的藝術技巧和藝術感染力。作者用清麗的文筆,捕捉少女若有若無的心思:由傷花之凋零,到哀傷自己青春的易逝;由沒有惜花之人,到自己沒有知己的自憐自惜。似哀怨,又似期待,餘韻悠然,耐人尋味。
參考資料:
1、廖菊楝編著.薩都剌:五洲傳播出版社,2006.10:101-104創作背景
薩龍光將這首詩定為元順帝至元四年(1338)所作。薩都剌寫詩勉勵任西臺御史的張子壽,希望他能像狀元御史泰不華一樣,在政治上有所作為。
參考資料:
1、廖菊楝編著.薩都剌:五洲傳播出版社,2006.10:10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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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都剌(約1272—1355)元代詩人、畫家、書法家。字天錫,號直齋。回族(一說蒙古族)。其先世為西域人,出生於雁門(今山西代縣),泰定四年進士。授應奉翰林文字,擢南臺御史,以彈劾權貴,左遷鎮江錄事司達魯花赤,累遷江南行臺侍御史,左遷淮西北道經歷,晚年居杭州。薩都剌善繪畫,精書法,尤善楷書。有虎臥龍跳之才,人稱燕門才子。他的文學創作,以詩歌為主,詩詞內容,以遊山玩水、歸隱賦閒、慕仙禮佛、酬酢應答之類為多,思想價值不高。薩都剌還留有《嚴陵釣臺圖》和《梅雀》等畫,現珍藏於北京故宮博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