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笛·與客攜壺原文賞析
凝佇,曾遊處。但繫馬垂楊,認郎鸚鵡。揚州夢覺,彩雲飛過何許?多情須倩樑間燕,問吟袖弓腰在否?怎知道、誤了人,年少自恁虛度。
譯文
譯文
我與好友攜酒踏青,卻發現一夜的風雨已將梅花摧殘殆盡。梅花枝頭孤鳥獨鳴,啄食花心,凌空而去。出自佳人纖纖玉手的一件嶄新的春衣上還殘留一點兒縫製時的線頭。可惜現在梅花香凋玉殞,她也被鎖在深深的庭院,我們不可能再相見了。
我佇立凝望當初和她攜手同遊的地方,而今只剩下那日我們繫馬的垂楊柳和熟悉我的鸚鵡了。當我從舊夢中醒來時,我的愛人又在何處呢?我只能借助樑間的燕子把我的深情傳達給她,問一問她現在過得怎樣。當初我們怎能料想到這樣會虛度時光、浪費青春呢。
註釋
月下笛:詞牌名,調始周邦彥《片玉詞》,因詞有“涼蟾瑩徹”及“靜倚官橋吹笛”句,取以為名。
壺:酒器。
梅花過了:指梅花被風雨打落在地。
幽禽(qín):幽棲的小鳥。
香心:花心。
柔荑(tí):細向柔嫩的初生茅草,形容女子滑嫩的的纖纖玉手。
殘茸(róng)半縷:意為女子為他縫製的春衣還殘留著一縷絲茸。殘茸:縫農刺繡等針線活計用過的線頭。
玉鈿(diàn):古代女子的首飾,此處形容吹落的梅花像釵鈿一樣。
朱門:紅漆大門,指意中人所居之處。
認郎鸚鵡:只有架上的鸚鵡還認得我。
彩雲:比喻美好事物或薄命佳人。
倩(qiàn):藉助。
吟袖:詩人的農袖,此處是作者自指。
弓腰:形容女子纖細柔蚓的腰肢,舞蹈時腰肢彎曲的姿態。
恁(nèn):如此。
賞析
上闋描寫春遊的所見所感。開端從春景寫起。“與客攜壺”,開頭便是借酒澆愁。“梅花”兩句交待時令,已到仲春,更兼風雨,摧殘梅花情景可知。情亦如花,倍受間隔。“自語”“啄”“度”將鳥兒的可愛情態描摹得栩栩如生。由這美麗的春光,自然地過渡到了對春衣的描寫。詞人身上穿著的春衣,都是戀人用白晰柔嫩的手親自剪裁的,那衣服上至今還殘留著一些斷線殘絲。詞人將戀人的手比做柔荑,嬌豔動人,令人產生無限美好的遐想。“再見無路”表達的是一片無奈的心情,與崔護的“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題都城南莊》)有異曲同工之妙。
下闋則描寫故地凝思。“凝佇”二字看似寫狀態,實則寫心情。在物是人非之時重遊舊地,或屬無心,或似有意,管不住雙腳似的來到曾經良辰美景的庭院,但見人去樓空。在美人門前呆呆且久久地凝望。往事如煙,卻又歷歷在目。“但繫馬垂楊,認郎鸚鵡”八字以清淡蕭條之筆寫現下孤寂心態,更反襯昔日的風流。“繫馬垂楊”寫當年瀟灑神色,俊逸風采。一個’但”字,又勾回現今。“認郎鸚鵡”寫常來常往之熟稔,而今垂楊依舊,無馬可系,只剩一片淒涼。此處鸚鵡或許一如往常地在招呼來客,但對詞人來說,卻已事過境遷,人面不知何處。“揚州夢覺”化用杜牧的“十年一覺揚州夢”(《遣懷》),表達了和杜牧相似的感情歷程。“彩雲飛過”或象徵過去的那段美好戀情,或象徵昔日的愛人,如今都化為陳跡,再也尋訪不到了。這裡詞人一片痴心,都化作對燕子的喃喃私語,流露出無限的深情。“吟袖弓腰”,以區域性代表整體,從中可以想象出伊人身姿的曼妙。“倩樑間燕”,這富有情致的一筆。結尾幾句自傷自嘆,空懷悲慼。
此詞寫追懷舊情。上闕由眼前風雨摧花、耳邊幽禽獨語、衣上殘茸半縷,引出對舊情的思念和相見無路的悵恨。下闕以“凝佇”承上啟下,舊遊處僅見垂揚、鸚鵡,又感慨今日物是人非;雖知人去夢醒,卻又欲罷不能,而向樑間燕子殷勤寄語;最後明知多情誤人,虛度年華,仍在苦澀中咀嚼昔日的甜美。全詞從細微處著筆,以小見大,以景襯情,迴環蘊藉。這首詞雖是傷春懷人之作,然而讀後並不覺得沉重,清新的語言,婉轉的情調,使它成為描寫思念之情的動人佳作。
參考資料:
1、王克儉主編.姜夔詩詞選:海南國際新聞出版中心,1997:第60頁 2、劉石主編,清華大學《宋詞鑑賞大辭典》編寫組編.宋詞鑑賞大辭典:中華書局,2011.08:第1120頁創作背景
明代版本
這是目前流傳比較廣泛的版本。該版本雖然可能不完全是李白的原作,有個別字詞後世或有所修改,但是流傳度很高,並被收錄於各版本的語文教科書中。
宋代版本
這一版本與人們常說的“床前明月光”明顯不一致,其實並非是錯誤,而是流傳版本不同。一般認為,這一版本比明版本更接近李白的原作,但仍有學者認為可能存在更早的版本。宋刊本的《李太白文集》、宋人郭茂倩所編的《樂府詩集》、洪邁所編《萬首唐人絕句》中,《靜夜思》的第一句均為“床前看月光”,第三句也均作“舉頭望山月”。元蕭士贇《分類補註李太白集》、明高棅《唐詩品彙》,也是如此。宋人一直推崇唐詩,其收錄編輯甚有規模,加之距唐年代相近,誤傳差錯相對較少,故宋代乃至元代所蒐集的《靜夜思》應該是可靠準確的;在清朝玄燁皇帝親自欽定的權威刊本《全唐詩》中,也並沒有受到前面同時代不同刊本的影響而對此詩作任何修改。
在此之前《靜夜思》已傳入日本(日本靜嘉堂文庫藏有宋刊本《李太白文集》12冊),因日本人對唐詩崇尚,在後世流傳過程中並未對其作出任何修改。但在中國情況就不一樣了,到了明代趙宦光、黃習遠對宋人洪邁的《唐人萬首絕句》進行了整理與刪補,《靜夜思》的第三句被改成“舉頭望明月”,但是第一句“床前看月光”沒有變化。清朝康熙年間沈德潛編選的《唐詩別裁》,《靜夜思》詩的第一句是“床前明月光”,但第三句卻是“舉頭望山月”。直到1763年(清乾隆二十八年)蘅塘退士所編的《唐詩三百首》裡,吸納了明刊《唐人萬首絕句》與清康熙年《唐詩別裁》對《靜夜思》的兩處改動,從此《靜夜思》才成為在中國通行至今的版本:“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但是這也不是清朝流行的唯一版本,就在《唐詩三百首》問世前58年的1705年(康熙四十四年),康熙欽定的《全唐詩》中的《靜夜思》就是與宋刊本《李太白文集》完全相同的“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山月,低頭思故鄉”,後來中華書局出版的《全唐詩》也沿用著這一表述。
這一表述是明朝以後為普及詩詞而改寫的。經過“改動”了的《靜夜思》比“原版”要更加朗朗上口卻是不爭的事實,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床前明月光”版比“床前看月光”版在中國民間更受歡迎的原因。中國李白研究會會長、新疆師範大學教授薛天緯先生在《漫說》(《文史知識》1984年第4期)一文中專門對兩個版本的差異發表瞭如下看法:仔細體味,第一句如作“床前看月光”,中間嵌進一個動詞,語氣稍顯滯重;再說,“月光”是無形的東西,不好特意去“看”,如果特意“看”,也就不會錯當成“霜”了。而說“明月光”,則似不經意間月光映入眼簾,下句逗出“疑”字,便覺得很自然;何況,“明”字還增加了月夜的亮色。第三句,“望明月”較之“望山月”不但擺脫了地理環境的限制,而且,“山月”的說法不免帶點文人氣——文人詩中,往往將月亮區分為“山月”“海月”等,“明月”則全然是老百姓眼中的月亮了。所謂“篡改說”、“山寨說”實在是言過其實。有學者認為,“《靜夜思》四句詩,至少有50種不同版本,並且你很難知道哪一種抄本更接近‘原本’。我們現在熟知的‘舉頭望明月’版本是在明代確定下來的”。莫礪鋒在《百家講壇》進行唐詩普及時,選取的也是大家熟知的版本,“所謂的‘篡改’不是一個人任意妄為的,而是長久以來的集體選擇。古詩流傳的歷史,也是讀者參與創造的過程,大家覺得這樣更美,更朗朗上口,是千萬百讀者共同選擇了這個版本。”今人讀到的《靜夜思》已經不僅僅是一首“唐”詩,它其實凝結了1300多年來一代又一代人的審美創造,後人應該抱以尊重的態度。近年來有關版本爭議源於對李白詩歌版本眾多這一常識普及不夠。因此,有學者表示,國人對文史知識的缺失應引起深思,要意識到普及文史知識的必要,對博大精深的五千年中華文明存有敬畏之心。
參考資料:
1、孫巨集亮.李白《靜夜思》考證. 延安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1998,02-
姜夔[kuí](1154年—1221年),字堯章,號白石道人,漢族,饒州鄱陽(今江西省鄱陽縣)人。南宋文學家、音樂家。其作品素以空靈含蓄著稱,姜夔對詩詞、散文、書法、音樂,無不精善,是繼蘇軾之後又一難得的藝術全才。有《白石道人詩集》《白石道人歌曲》《續書譜》《絳帖平》等書傳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