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彭州山行之作原文賞析

朝代唐代 詩人高適

峭壁連崆峒,攢峰疊翠微。
鳥聲堪駐馬,林色可忘機。
怪石時侵徑,輕蘿乍拂衣。
路長愁作客,年老更思歸。
且悅巖巒勝,寧嗟意緒違。
山行應未盡,誰與玩芳菲?

寫景 抒情 述志 孤寂 心情

譯文

譯文
懸崖峭壁連線著的是崆峒,簇聚的山峰上堆著翠微。
鳥聲婉轉值得駐馬,樹色悅目可以忘機。
怪石嶙峋時時侵佔道路,女蘿飄蕩恰好拂拭襟衣。
道路漫長愁於作客,上了年紀更是思歸。
幸喜能看到巖巒勝景,還嘆息什麼意緒相違。
山路是那麼無窮無盡,誰與我一同賞玩芳菲。

註釋
彭州:屬劍南道,故治在今四川彭縣。
崆(kōng)峒(tóng):大山名,在四川平武西,山谷深險,與甘肅平涼的崆峒山相似,故名。
攢(cuán)峰:密集、簇擁的山峰。翠微:山氣呈青綠色,故日翠微。
忘機:指去除得失功利之心。
輕蘿:一名松蘿,地衣類植物,生深山中,呈絲狀,常自樹梢懸垂。拂:拭,輕輕擦過。
長:指離家遠。作客:客居他鄉。
巖巒勝:山景美好。巖,高峻的山。巒(luán),小而銳的山。
寧(nìng):豈可,豈能。嗟(jiē):嘆息。意緒違:指年老而仕宦邊遠地區,不合自己的意願。
誰與:與誰。芳菲:本謂花草的芳香,後亦指稱花草。

參考資料:

1、章培恆,安平秋,馬樟根.古代文史名著選譯叢書:鳳凰出版社,2011:112

賞析

  一至四句緊扣“山行”而展開:寫彭州界山脈連亙起伏,群峰如聚,層巒疊翠,勾畫出西南山景雄奇秀麗之特點,詩人煢煢獨行,一路山川美景美不勝收,馳蕩著詩人的心魄。峭壁峻巖,崢嶸森布,其上蒼松翠柏,盤根錯節,如山鬼魑魈,張牙舞爪;千峰攢聚,萬壑深幽,山嵐輕嫋,風煙恬淡。天空中飛鳥百囀千回放著歌喉,其聲若仙樂,嘹亮清越,響遏行雲,唱破了山林的幽寂,也唱醉了詩人。原始物態的猙獰粗樸、幽森渾莽,又和諧渾圓、勁美清麗的絕勝風光,直使人心曠神怡,寵辱皆忘,詩人不禁駐足停馬,留連賞玩,讚歎不絕。

  五至八句則是在前面整體描繪之基礎上,攫取兩幅近景寫“山行”之難:怪石嶙峋,壁立於旁,偶有突兀之角伸出路旁。輕蘿蔓生,纏繞于山巖峭壁間,還時不時撩人衣裳。詩筆生動如在目前。但因面臨“年老”“路長”之困難又不免頓生悲愁。然詩人“思歸”之愁瞬間即逝,代之以對“巖巒”勝境之欣賞。故雖與“意緒”有違,又有何值得嗟嘆。自勉之意甚濃。但因“山行”未盡,愁緒終難完全排除,思鄉情愁也難以遏止。

  九至十二句寫憂事縈懷,心緒怏怏,但置於一邊,且去飽覽山川錦繡,絕勝煙景,何必鬱鬱寡歡,使山川之玲瓏秀色無人賞玩。山行逶迤,長路漫漫,無限芳菲爭相逞妍供媚,吟賞不盡,無人能懷清賞之雅興,忘機之真心,與我同遊共賞,言無人共“玩芳菲”,話雖委婉,而失意甚明。

  全詩以白描手法描摹了入蜀途中的見聞,繼而抒發跋涉旅途之上的羈旅之思與懷鄉之情,寫景遠近結合,聲色交錯,抒情多所轉折起伏,以凸顯詩人內心情感之曲折變化,表現了詩人獨自趕路時寂寞淒涼的遊子心境。

參考資料:

1、阮堂明,李新解.高適集·岑參集:山西古籍出版社,2005:117

創作背景

  這首五言詩當作於唐肅宗乾元二年(759年)夏,時年五十九歲的高適自長安入蜀出任彭州刺史途中。詩人五月赴任,從長安赴彭州一路上均系大山,綿延不絕,此詩即為山行紀實之作。而唐代仕宦有重朝官輕外官的傳統,因此詩人出任外官帶有遭遇遷謫的意味,赴任路上的心情自然不會太好,故有“路長愁作客,年老更思歸”之嘆,作下此詩以抒發思鄉之情。   

參考資料:
1、林靜.古代懷鄉詩詞三百首: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14:166

賞析

  一至四句緊扣“山行”而展開:寫彭州界山脈連亙起伏,群峰如聚,層巒疊翠,勾畫出西南山景雄奇秀麗之特點,詩人煢煢獨行,一路山川美景美不勝收,馳蕩著詩人的心魄。峭壁峻巖,崢嶸森布,其上蒼松翠柏,盤根錯節,如山鬼魑魈,張牙舞爪;千峰攢聚,萬壑深幽,山嵐輕嫋,風煙恬淡。天空中飛鳥百囀千回放著歌喉,其聲若仙樂,嘹亮清越,響遏行雲,唱破了山林的幽寂,也唱醉了詩人。原始物態的猙獰粗樸、幽森渾莽,又和諧渾圓、勁美清麗的絕勝風光,直使人心曠神怡,寵辱皆忘,詩人不禁駐足停馬,留連賞玩,讚歎不絕。

  五至八句則是在前面整體描繪之基礎上,攫取兩幅近景寫“山行”之難:怪石嶙峋,壁立於旁,偶有突兀之角伸出路旁。輕蘿蔓生,纏繞于山巖峭壁間,還時不時撩人衣裳。詩筆生動如在目前。但因面臨“年老”“路長”之困難又不免頓生悲愁。然詩人“思歸”之愁瞬間即逝,代之以對“巖巒”勝境之欣賞。故雖與“意緒”有違,又有何值得嗟嘆。自勉之意甚濃。但因“山行”未盡,愁緒終難完全排除,思鄉情愁也難以遏止。

  九至十二句寫憂事縈懷,心緒怏怏,但置於一邊,且去飽覽山川錦繡,絕勝煙景,何必鬱鬱寡歡,使山川之玲瓏秀色無人賞玩。山行逶迤,長路漫漫,無限芳菲爭相逞妍供媚,吟賞不盡,無人能懷清賞之雅興,忘機之真心,與我同遊共賞,言無人共“玩芳菲”,話雖委婉,而失意甚明。

  全詩以白描手法描摹了入蜀途中的見聞,繼而抒發跋涉旅途之上的羈旅之思與懷鄉之情,寫景遠近結合,聲色交錯,抒情多所轉折起伏,以凸顯詩人內心情感之曲折變化,表現了詩人獨自趕路時寂寞淒涼的遊子心境。

參考資料:

1、阮堂明,李新解.高適集·岑參集:山西古籍出版社,2005:117

創作背景

  這首五言詩當作於唐肅宗乾元二年(759年)夏,時年五十九歲的高適自長安入蜀出任彭州刺史途中。詩人五月赴任,從長安赴彭州一路上均系大山,綿延不絕,此詩即為山行紀實之作。而唐代仕宦有重朝官輕外官的傳統,因此詩人出任外官帶有遭遇遷謫的意味,赴任路上的心情自然不會太好,故有“路長愁作客,年老更思歸”之嘆,作下此詩以抒發思鄉之情。   

參考資料:
1、林靜.古代懷鄉詩詞三百首: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14:166

詩人高適
    高適(704—765年),字達夫,一字仲武,渤海蓨(今河北景縣)人,後遷居宋州宋城(今河南商丘睢陽)。安東都護高侃之孫,唐代大臣、詩人。曾任刑部侍郎、散騎常侍,封渤海縣侯,世稱高常侍。於永泰元年正月病逝,卒贈禮部尚書,諡號忠。作為著名邊塞詩人,高適與岑參並稱“高岑”,與岑參、王昌齡、王之渙合稱“邊塞四詩人”。其詩筆力雄健,氣勢奔放,洋溢著盛唐時期所特有的奮發進取、蓬勃向上的時代精神。有文集二十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