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剪紙故事
剪紙是我們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關於那些你知道多少?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準備的,希望大家喜歡!
篇一
樑穎是東昌府區剪紙藝術家協會的負責人,年紀輕輕的她有一雙巧手,能夠讓一張空白的紅紙“變化出”各種花樣,讓人歎為觀止。6月17日下午的布展現場,她指揮著聊城大學美術學院的學生們完成牆面上的布展後,又拿起剪刀剪了起來,無論是覆蓋在篩子上的大團花、茶壺蓋上直徑五六釐米的小團花,還是虎頭鞋、繡花鞋的“鞋樣子”的小花、虎頭,隨著剪刀的上下翻飛,都從一張平面的紅紙上立體了起來。
這個展覽,已經讓她為之忙活了八個多月,自然要做地更好一點。去年10月,東昌府區剪紙藝術協會剛剛成立,樑穎想應該做點什麼來記錄下民間剪紙藝術,她經人介紹認識了聊城大學美術學院院長錢品輝,雙方一拍即合,決定開展關於聊城民間剪紙文化的研究,探探聊城剪紙的家底有多厚。與之同行的,有協會的孫新華、聊城大學美術學院民俗研究所的老師劉昆及幾個研究生,他們把茌平作為第一站開始了實地走訪,這一走就走到了現在,不論天氣如何,只要有時間,他們就深入到鄉村中,調查掌握著最原汁原味剪紙的老藝人,並收集他們的作品,聽他們講述剪紙中的故事。
有時,他們會邀請當地文化部門的配合,由他們提供一些名單,但更多的時候是他們自己去一個村一個村地打聽、一個老人一個老人地尋找。有些村莊路途遙遠、路況坎坷,一天只能走訪三四個。“大娘,你們村有沒有會剪窗花的啊?那種娶媳婦時用的。”是他們重複了無數遍的話語,很多老人會親切地指路,有的人會抱有敵意,要求他們付費,甚至攆他們出去。而每一次問路,也並不都能找到想要找的人,這些會剪紙的民間老藝人往往年齡大了,有的因為身體不適早已放下了剪刀,有的去了兒女家住著,有的老人已經去世了,這更激勵著樑穎趕快完成這件事,不論是深秋還是寒冬,惡劣天氣都不曾阻擋他們的腳步。
一支錄音筆、一個本、一個照相機與攝像機,是他們走訪過程中的寶貝,記錄下老太太、老先生剪紙的過程,並瞭解他們所剪圖案的含義,回來整理成文字。對每一個圖案,樑穎都張口就來進行解釋,賦予了這些剪紙更加深刻的文化內涵。有時,樑穎也會拿起剪刀,現場向他們學習剪紙,並接受老藝人的指導。樑穎本就有基礎,再加上悟性,學得很快,有位老太太把樑穎當成了學習剪紙的學生,說“你跟我學會了剪花,等你考上學了,要來感謝我!”
這次展覽中有近百幅作品,都是樑穎他們一幅幅收集、精選來的,在第一次探訪過後,他們對有代表性的作品,又去了拜訪了第二次、第三次,有的甚至要去四次。“付出了情感又付出了體力,收穫很大”。目前,樑穎他們還有莘縣、高唐沒有走訪到,儘管最近天氣炎熱,樑穎仍然決定有空就繼續走訪,她說:“既然做這個,就堅持下去吧”。
篇二
在博白縣農業局一幢老舊宿舍裡,住著年近八旬的劉玉芬老人。在她家套間的牆上,掛了好幾幅她創作的剪紙作品,肖像剪紙作品人物炯炯有神、書法剪紙作品或瀟灑飄逸或遒勁有力、花鳥剪紙作品栩栩如生……不難看出,沒有嫻熟精湛的技巧和細心、耐心,根本剪不出這樣精美絕倫的作品。
近日,筆者慕名來到劉玉芬家,看到她戴著老花鏡,手持剪刀,聚精會神剪著一幅“龍鳳呈祥、百年好合”的剪紙。熱情的她一邊興致勃勃地介紹剪紙作品,一邊把自己的故事娓娓道來。
劉玉芬在一絲不苟“沉”在剪紙中。
一個失誤 做起剪紙夢
1958年冬,博白縣籌辦一場迎接元旦的農業慶豐收成果展覽。當時還是博白農校學生的劉玉芬參與農業館的佈置和其他幾位女生一起負責橫幅“熱烈慶祝我縣1958年農業大豐收”的製作。由於條件所限,當年的橫幅不似現在有專業的電腦廣告公司全程製作,而是先由老師用鉛筆在金紙的背面將大字字形描出,再交由這幾位女生剪好,貼到橫幅布上。當她們費了好一番工夫剪好後,卻發現“慶”字上的一點不見了!劉玉芬慌了,因為“慶”字是自己負責剪的,這如何是好?她誠惶誠恐地告訴了老師。幸運的是,老師並沒有責怪她,而是在剪掉的廢紙堆裡,小心翼翼地把那一點找了出來,對橫幅進行了完美的修補。
經過此事,劉玉芬暗下決心,要好好地學習剪紙,成為一名好手。其實,她自幼便親眼目睹母親為別人剪紙,記得有一次她依葫蘆畫瓢地剪了一個紅雙喜圖案。剪好後卻發現只有單喜而已,經母親檢查才發現,是她在摺紙時沒有多對摺一次所致。
從1959年開始,劉玉芬一有空就練習剪紙,技巧小有長進。
一次靈感 再續剪紙緣
畢業後,劉玉芬參加工作;1962年成家。此後,隨著兒女們的相繼出生,要忙於工作和兼顧家庭,她很少動剪刀。退休後,兒孫們紛紛長大,不用過多操心了,閒暇下來的她參加了博白縣老年大學工作,豐富自己的退休生活。有一次,老年大學出版一期校慶十週年牆報,劉玉芬發現牆報的樣式略顯單調,聯想到自己學習過剪紙,便興致勃勃剪出一對“慶祝校慶”的紅燈籠作為版頭,又為牆報四周精心地剪了花邊貼上去。此舉為牆報平添了不少生趣,得到了領導、教師、學員的肯定和好評。她很激動,重新點燃了多年前的那個剪紙夢。當時,老年大學的書畫班教師由博白縣文藝家蘇方澤擔任,蘇老師精通書畫、攝影,在剪紙方面也有涉獵。他鼓勵劉玉芬大膽創作,送給她一本關於剪紙的書籍學習。老年大學校長盧祥明也熱情地鼓勵她努力創作。書法教師龐月全則指導她如何在書法類剪紙上把精、氣、神在剪藝技巧上體現出來。就這樣,劉玉芬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剪紙之路。平時生活中,除了必要的家務活和身體鍛鍊之外,她就沉醉在剪紙藝術當中。
經過努力劉玉芬的作品大有長進。在一次書畫攝影展覽中,她創作的一幅“博白宴石風光詩畫”剪紙作品入選,該作品配有由她創作併入編縣誌的一首遊宴石寺詩詞,以及由此詩詞所作的畫。許多觀眾介紹中的“剪紙”二字時,都不相信是真的,還以為是用紅墨汁寫上去、畫上去的,為此讚不絕口。
在今年舉辦的“中華夕陽紅蘭亭文藝杯”全國老年***大學***文藝大賽中,劉玉芬反映博白古代美女綠珠女的一幅剪紙作品喜獲金獎。她的剪紙技藝越來越精湛,除了自娛自樂,許多親友紛紛慕名上門,請求她為自家婚男嫁女、喜遷新居等等好事剪紙助興。熱心的劉玉芬常常欣然接受。
一份責任 傳遞正能量
在書房中,筆者見到一幅題為“大鵬展翅”的作品,上面有劉玉芬剪的“燕雀豈知鴻鵠志,萬里鵬程任翱翔”和“勵志育賢,振我族風”的字樣。她笑著說:“這是專門激勵子孫的,希望他們勤奮好學,立下遠大志向,報效國家社會。”像這樣內容積極向上的作品,在劉玉芬的剪刀下還有很多。她的作品主題,有相當一部分是表現中華傳統美德的,如愛國愛家、尊敬長輩、孝敬父母、教育子孫、和睦鄰里、助人為樂、艱苦奮鬥、勤儉節約等。
劉玉芬還特別喜歡用剪紙的形式表達對家鄉博白的熱愛之情。宴石風光、雙蛙石、綠珠女……本土特色元素常常出現在她的作品中。此外,應親友之約創作的喜慶作品,大多是傳統剪紙,表達了對辦喜事的人家夫妻恩愛、家庭和睦、生活幸福美滿的良好祝願。
劉玉芬坦言,自己親眼見證了共和國的誕生、成長、強盛,深知今天幸福生活的來之不易。作為一個過來人,作為一位長輩,她懷有一份責任感,有義務教育子孫及年輕人倍加珍惜今天的好日子。
篇三
的媽媽鄭蝴蝶,在太姥姥和姥姥剪紙的耳薰目染中,8歲就開始給鄰居們剪老虎之類的窗花了。那時候,因為姥姥家裡的孩子多、生活困難,媽媽沒有上過一天學。繁重的家務勞動之餘,剪紙就成了她唯一的愛好。
在媽媽剪剪紙之初,姥姥的心情是矛盾的,她不願意媽媽學習剪紙,因為能者多勞,一個人越能幹就越辛苦。半個世紀過去了,姥姥去世了,媽媽也過了知天命之年。媽媽常說,剪紙是姥姥送給她的最寶貴的禮物,姥姥身上那種善良、純樸、堅韌、隱忍,那種吃苦耐勞的精神,教會了她執著勇敢地面對生活。
18歲,媽媽到了包頭,開始大集體的勞動,剪紙更成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內容。
逢年過節,她都要剪個花鳥貼起來,遇到有人結婚辦喜事也要剪個喜花去。一開始,她只是剪一些普通的圖案,後來不由自主地加入了一些別緻的花樣。
繁重的勞動打磨著身體,也滋養著精神。春天的播種犁地,秋天的豐收碾谷,都抽象為媽媽腦中的剪紙圖案。在創作過程中,媽媽傾注了全部的情感。
“半夜3點,夜深人靜,是創作靈感最好的時候。”媽媽常說。
22 歲後,媽媽相繼有了我和弟弟兩個孩子,更體會到姥姥當年撫養幾個孩子的不易,內心積聚的感動和感恩之情集中爆發了,《母愛》《母子情深》《負重的母親》相繼創作出來,一幅圖一個故事,飽含深厚的情感。 1995年,全國婦聯舉辦“首屆中華巧女大賽”,媽媽挑選了20 多幅參賽作品郵寄到北京,獲得了優秀獎,受到全國婦聯主席陳慕華的親切接見。之後,68幅作品被中國美術館收藏,並多次被邀請到世界上多個國家做國際文化交流活動,成為剪紙專案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
從農村到都市、從中國到世界的體悟,粗獷與細膩的結合對比,媽媽的剪紙作品映照出她飽滿富足的內心世界。那些樸素的勞動場景、生育主題、傳統習俗,自然地融入到她的剪紙創作中來。不描不畫、隨心所欲,媽媽的創作靈動自如,逐漸形成了自己獨特的剪紙風格。
媽媽有一個遺憾,就是小時候沒能上學。
媽媽小的時候,她的哥哥和妹妹都上學了,有一天回到家裡,姥爺讓大家算一道算數題,哥哥和妹妹很快就有了答案,而媽媽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她覺得迷惑,問自己是不是個傻子?後來才明白,這是因為自己沒上學的緣故。於是,她就在家務之餘,很勤奮地跟妹妹學算數口訣。
直到現在,媽媽都對有學問的人懷有深深的敬意。
媽媽對我講,8歲時,她就可以給鄰居嬸嬸家剪老虎窗花了。一邊剪,一邊吃嬸嬸給準備的“油蛋蛋”——這是當地的一種在當時十分稀罕的食物,平時是根本吃不到的。她覺得這簡直是她經歷的一件最值得驕傲的事情了。 有一次,在課堂上,我對同學們講到這個情景,有一個同學問我:老師,老師,她為什麼那麼饞呢?我忍俊不禁。也許,這就是時光隧道給我們帶來的情感錯位吧,現在物質豐富、生活幸福的孩子們,根本無法體會到在那缺吃少穿的歲月裡,食物對孩子的珍貴與誘惑。講到這裡,我常常讓孩子們去思考:那個年代,雖然缺衣少穿,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還是那麼淳樸和善,他們的精神世界還是那麼富足,還有那麼強烈的愛美之心,而我們今天應有盡有,為什麼人與人之間反倒淡漠呢?該怎樣去看待那一代人及那一代人的生活?今天的我們,又該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生活?
媽媽常跟我說,年輕的時候想孝敬姥姥,但當時生活艱難,也沒有錢給姥姥花,等生活寬裕了,姥姥又不在了。媽媽一輩子都沒捨得“嗆”姥姥一句,沒捨得說姥姥一句不是。她陪姥姥住的最後那段日子,天天給姥姥洗腳,姥姥走了的那段日子,她一提起姥姥就哭……
剪紙創作源於生活,對生活細緻的觀察和體會是創作一幅好的作品的源泉,剪自己的所思所想才能剪出屬於自己的好作品,提示學生在以後的剪紙創作中多加入自己的親身感受。
剪紙是一種母親文化,她是母親的藝術,更是中國民間藝術的母親。
在我兒時的記憶裡,一到冬天,姥姥和媽媽就幾乎不停地在剪剪紙。
炕上、地上,總有一層層的紙屑,自家的門頭上、窗框裡、水缸上,貼著滿滿的大紅剪紙。獅子老虎、公雞逗花、蝴蝶撲瓜、喜兔吃白菜,各種喜慶吉祥的圖樣,在暖陽的映照下,豔麗奪目。溫暖、喜慶的大紅色彩,剪紙的信仰、傳說和故事,滋養了我的童年,成為最美最深的童年記憶之一。
在我最初學習剪紙的時候,媽媽常啟發我說:過去的老剪紙就是 “遠瞭是花花,跟前看是粑粑”,剪紙就是隨心所欲的創作,想怎麼剪都可以,沒有什麼定 式。不過,要想剪出一幅屬於自己的好作品,一定需要多觀察,多體悟。
我們在創作剪紙,可是我們剪的不僅僅是一張紙。
漫長的歲月流轉中,由於民情民俗的相對穩定,剪紙樣式、剪紙作品的相對固定,邊遠地區的文化封閉,使得傳統文化的不同層次,都在我們的剪紙作品中得以保留和體現。
我們可以從中領略到民族藝術初始期的神祕,看到民族藝術上升期的豔麗、雄 渾,成熟期自由揮灑的神韻,從中獲取歷史和文化的啟迪。
剪紙是一種媒介,讓我們與既往的習俗和文化傳統產生連結,瞭解剪紙所承載的歷史和文化內涵,讓她成為我們的精神、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今天的我們,如何重新審視和關注剪紙文化的精髓?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