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都江堰民俗的散文

  都江堰的執行模式從“深淘灘、低作堰”的古制到現在基本不淘淤,其根本改變具有重要的社會和經濟效益。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一***

  一直喝著從都江堰流下來的水,我覺得我應該寫一寫我們天天浸泡其間的不朽的魂靈了。

   都江堰的水來自千年不融的雪峰岷山。她的源頭位於川西北松潘縣和九寨溝縣交接的弓槓嶺,因其嶺如弓之槓得名。這裡埡口海拔3690米,藏語意思為“都喜歡山”。 其鬥雞臺有白河發源。南麓隆板溝又為岷江之源。弓槓嶺一帶為亞高山灌叢草甸,靠北山麓,林茂樹密,南麓柏樹稀疏,礫石橫生。而河谷坦露,可見地質之演變。春夏至埡口,極目藍天,遠山沉黛,近處百花盛開,萬紫千紅。冬來雪迷道,路不知甚蹤。北風可吹人倒。 

  岷江的水一經出世,便在崎嶇陡峭的山間穿行,彷彿一條翱翔的巨龍,在群山逶迤中斗轉星移,騰挪挽回。而一路高歌,這水終於到了虹口和龍池之間的紫坪鋪。而今的人們在這紫坪鋪上修建了高大的水壩,將奔騰喧囂的岷江誰一截為二。

  紫坪鋪水利樞紐工程位於岷江上游,都江堰城西北十八里的地方。岷江是長江的一條重要支流,他在紫坪鋪以上為上游,上游長三百多公里,而落差有兩千多米,流域面積蘊藏了巨量的水力資源。紫坪鋪水利樞紐工程壩址以上流域面積兩萬多平方公里,佔岷江上游面積的絕大部分,而在上游的岷江水流量也是足以可觀的。於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紫坪鋪水利樞紐工程被建設起來。

  岷江在經過紫坪鋪後,一路流向那座千年古堰,都江堰。

  都江堰水利工程位於成都平原西部的岷江中游,地處都江堰市城西。都江堰的主體工程是將岷江水流分成兩條,其中一條水流引入成都平原,這樣既可以分洪減災,又達到了引水灌田、變害為利。另外一條則匯入長江。都江堰水利工程最主要部分是都江堰渠首工程,這是都江堰灌溉系統中最關鍵、最重要的設施。都江堰渠首工程主要由魚嘴分流堤、飛沙堰溢洪道和寶瓶口引流工程三大部分組成,科學地解決了江水的自動分流、自動排沙、控制進水流量等問題,三者首尾相接、互相照應、渾然天成,岷江那不羈的野性在這裡被李冰父子馴化了,溫順地潤澤著成都平原的生靈。

    人們為了紀念李冰父子修建了二王廟。二王廟原來叫“崇德祠”,意即李冰治水有功,人們推崇他的恩德。宋、元兩代,李冰父子先後敕封為王,故將崇德祠改為二王廟。從此,蜀人敬李冰如神明。兩千多年來,李冰父子一直為世人所崇敬、感激,二王廟從古至今不但香火鼎盛,而且在歷史上一直都有官方以及民間的祭典活動和祭祀活動。

  而都江堰的水,在每年的清明節的時候更加顯得魅力十足。那就是清明放水的活動。清明放水是為了紀念都江堰的興建者李冰父子的。人們為了紀念李冰,於是將“祀水”改為“祀李冰”。自漢代以來,每到冬天枯水季節,在渠首用特有的“榪槎截流法”築成臨時圍堰,修外江是攔水入內江,修內江是攔水入外江,清明節內江灌區需水春灌,便在渠道舉行既隆重又熱鬧的儀式,拆除攔河榪槎,放水入灌渠,這個儀式就叫“開水”,北宋太平興國三年***公元978年***正是由官方將清明節這一天定為“放水節”。宋代以後,清明放水節的儀式日漸隆重,一般由總督、巡撫等省級官員擔任主祭官,主持大典。

  民國時期稱為“開水大典”。一九三八年,四川省政府頒定《祟祀顯英王廟伏龍現典‘禮儀式’》。程式為:舉行祟把敷澤興濟通佑顯惠襄護王、承績廣惠顯英普濟昭福王典禮,全體肅立;奏樂,設迎神位;還神;授花;引贊導主祭,官恭誼王位前立正;唱紀念歌;進席,獻帛;進爵,獻爵;進食,獻食;主祭官詣讀祝位前肅立讀祝’;全體向李二郎父子位前行三鞠躬禮;奠爵;焚祝帛;奏樂;設送神位送神***唱民工歌送***;禮成,鳴炮。祭:把時•,先到伏龍觀祭李冰,再到二王廟祭二郎。官祭一般清明歲修完畢結合放水慶典二道舉行。祭完李冰父子後即到楊泅廟江邊祭招後鳴飽放水。

  官祭之外,還有民祭。傳說舊曆六月二十四日是二郎生日,後兩日為李冰生日。因此六月二十四日前後。川西受益區人民不辭艱苦跋涉,扶老攜幼,帶著祭品,來廟祭把,每日多達萬人以上抓《灌縣鄉土志》中說:“每歲插秧畢,蜀人奉香燭,把李王,絡繹不絕籲。至今民祭之日,二王廟裡人山人海,香菸繚繞,虔誠之態,令人感動。

  將軍廟前江邊鳴炮放水。隨著三聲炮響,兩岸頓時鞭炮齊鳴,鼓樂喧天,堰工們先卸去壓盤石和壓盤木,將士埂挖至水面,拆去水面以上搪樑,砍斷嶺子木、再砍斷盤槓結點竹線,拉倒撐子木和座兜,最後用大繩綁住“揭腦頂”,拉倒揭搓放水。砍揭搓放水後,主祭官等即離座策馬奔成都;祈求人快水多。堰工們要用竹杆打水頭,告訴流水:不要好壞朗不要衝毀橋樑,要安通順軌,為民造福。年輕人沿江用石於遲打“水腦殼”。有的人放下鴨子,年輕人下水爭搶水頭鴨,老人們則爭舀頭瓢水敬神,祈禱五穀豐登。

  1950年清明節舉行了新中國建國後的首次放水典禮,萬人空巷,盛況空前。川西北臨時軍政委員會副主任李井泉主持慶典,奏樂鳴炮,剪綵放水。英國《泰晤士報》曾作為重要新聞加以報道。可以說,在清明節這天舉行放水大典的傳統,既抒發了對以李冰為代表的歷代治水先賢的感戴之情;同時祈禱新的一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祭祀與緬懷是傳承中華文明傳統精神的方式之一,延續了上千年曆史的清明放水這一獨具特色的民俗活動已深入巴蜀人心,“放水節”已是川西任命最隆重的節日,其盛況賽過春節。因為有都江堰,綿延6300公里的長江文化在這裡得到了一次昇華。因此,散文家、學者餘秋雨先生說,都江堰是解讀中華文明的鑰匙,他永久性的灌溉了中華民族。和長城相比,都江堰因為水的鮮活,因為水對天府之國的灌溉,因為它不息的生命力和從根本意義上維繫民族發展的作用,它更值得我們去朝聖。那麼經過歷史洗禮和沉澱的“清明放水節”是中國水文化最具獨特性和唯一性的知名品牌,是世界水文化歷史上的絕版,它的文化意義早已穿越時空,遠遠超過了活動本身,不僅僅是那些文化搭臺,經濟唱戲的做法,它對生養了我們的水的敬畏,對自然和人工的和諧,對歷史文化重要的當下意義,都是有著深遠的影響的。

  流淌了千年的水依然浩浩蕩蕩,灌溉了千年的平原愈加富庶,時間在奔流不息的水裡,是凝固的,是短暫的。從都江堰在川北矗立的那天起,它就見證了水帶給這片土地和這方人民帶來的神奇力量。

  人們說,四川是中國和中華民族的大後方,那成都就是這個大後方的米糧之倉,而都江堰就是這個米糧倉的魂靈,是維繫著四川這個天府之國的精神的原動力。

  ***二***

  當那一江雪浪從岷山上飛瀉而下的時候,在紫坪鋪,一座新建的巨大的大壩攔住了洶湧的江水。這座大壩足有一百多米高,在它周圍高山的映襯下依然是那樣的險峻,那樣的雄壯,它足可以容納十億立方米的水量,深度可以放進一座山峰。然而,他並不是岷江上最奇偉的工程。

    岷江的江水在經過紫坪鋪大壩後,依然是那麼的烈性,彷彿初上戰場沒有完全被馴服的野馬。但是它們決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這個已經遠離崇山峻嶺的平原的邊緣,被一座毫不起眼的遠古的工程給被改造得失去了自己的脾氣,竟然變得服服貼貼、規規矩矩。那從高山上下來的千萬匹無羈無絆的烈馬,從天際奔來,到這裡忽然被套上了籠頭,編成了佇列,左則左,右則右,喊著號子,聽憑人類的調遣,接受人類的檢閱,服務人類的需要。演出了一場場優美的戲劇。

    這個偉大的導演就是李冰和他的後世。歷代的蜀人沿著李冰開闢的道路,將一個蠻荒之地的四川硬生生地變成了天府之國。

    至於有人把都江堰和萬里長城相比較,甚至認為都江堰比萬里長城更偉大。我卻覺得這樣的比較沒有多少必要,或者說沒有多少根據。就如同把空氣和陽光拿來比較一樣,這兩者都是人類生存必需,很難說哪一個更重要。萬里長城是中華民族的驕傲,都江堰同樣為中國人帶來了萬世不減的自豪。萬里長城不會因為有都江堰的比較而黯然,都江堰也不會因為有萬里長城的存在而渺小。可以說,長城是陸上的寶堰,都江堰是水上的長城。當然,如果從實用價值上看,如今的萬里長城,早已失去屯兵禦敵的功能,而都江堰在經過2000餘年使用之後,仍然在為天府之國的水利工程發揮著咽喉作用。

    我們再來看一看古蜀國的歷史吧,在李冰之前,岷江究竟多少次為害西蜀平原?西蜀平原究竟有多少次淪為“水府澤國”?記不清,實在記不清。因為史書上只有一句話“古蜀多水患,成都平原尤甚。”“甚”到何種程度,你自己去想象吧。那真是人或為魚鱉、千里無人煙啊。

    而到了秦代,秦王任命李冰做了蜀郡太守,上任伊始,他就將“於岷江出山口度勢以建堰:設魚嘴分其江,築飛沙堰溢其洪,開寶瓶口引其水,三位一體,道法自然,勢若蟠龍首尾相應。”做為自己的工作重點。於是,兩千多年來,都江堰歲歲安瀾,時時安瀾,一座安瀾橋橫臥波心。而時至今日,灌溉面積已逾一千萬畝。這不能不說是一項萬世奇功!

    而更為奇偉的是,幾乎沒有專業水力理論知識的李太守自己穿鑿出這樣的八個大字:“遇彎截角、逢正抽心。”它是何等簡潔和明瞭,讓即使現代的許多水利專家也不禁汗顏。因為這句話是這樣地一針見血地道出了水利工程的實質和原理。真是堪堪勝過千萬語言啊,一點不比那些洋洋的鉅著遜色。

    你看,那縱臥江中的魚嘴分水堤,將湍急的江流一劈兩半,內江灌溉,外江洩洪。更不可思議的是,洪水裹挾下的大量沙石,而這些沙石也曾經在我們溫江、郫縣和崇州成全了許多的千萬、億萬富翁。而在沙石通過飛沙堰排到外江後,潤澤巴蜀大眾的,則是淨化後的清爽的甘泉。那外江就是流經我們溫江、雙流、新津的,將來要在溫江興建成都西湖的金馬河。而內江則被像梳辮子一樣梳理成十七條小河流,成都的錦江就是個中翹楚。

    自然,我們看到都江堰,尤其令人驚歎的是,當初修建的工程,其中排石飛沙的設施,沒有用一馬力的機動力,而是完全藉助了自然的力量,這簡直就是中國哲學的“天人合一”的境界啊。而這樣的工程,就是放在現在也是最節能和最環保的工程。泥沙俱下,風平浪靜,各走各的道路,一點都不混淆,真是一個奇蹟,一個千古的偉大奇蹟!奇蹟的原動力就在蜀國千百年智慧的積聚和迸發。是人對自然的理解和解讀。一個工程於是成為世界性的景觀。

    世界上的景觀,大致分為兩類,即人文景觀與自然景觀,當然,這之間也有互相滲透互相包容的,而都江堰又獨具特色,它不僅自身把實用性與觀賞性融為一體,而且與秀美的山景融為一體,形成了獨特的人文景觀與自然景觀的最佳融合,構成了人文與自然的最佳向量合力。。

    我們一行人又來到南橋,這裡是都江堰水利工程的尾巴,也曾經是一條藝術走廊,反映了都江堰的歷史和風俗。這裡是將內江分理成小辮子的所在。而在這個時候我想起了那個巨大的紫坪鋪的大壩,那個運用現代材料和現代理念構築的高大的足以俯視人間的工程。我不知道,在再經過兩千年後,他能不能與戰國時期修建的古老的都江堰一比風采。

    我實在是不知道。

    看著南橋下遠逝的河水,看著那條流經我的家門的楊柳河,我們的家園,溫江,就在都江堰的下游三十餘公里的地方。要說受惠,溫江是最得天獨厚的。然而,在二零零八年的國慶,我在給我們溫江乃至四川和中國帶來巨大福祉的都江堰,卻依然強烈地感覺到那場地震的非同小可的威力。就是我們剛才提到的南橋也如同一個重傷員,身上滿是傷疤……

    我實在不想多說了,但願聚源中學的孩子們安息,那些巨大的觸目心驚的裂痕早日癒合,更有橫亙在成都人、都江堰人以及中國人心中的傷痛早日癒合。

    下午,我們驅車回到了我們的家,號稱金溫江的我們的家。

  ***三***

  在著名的都江堰,藏著一條特別的老街。

  偶然發現這條老街,是在玉壘公園附近。熙熙攘攘的人潮中,忽然看見路邊有一個古舊的拱形青磚門洞,裡面人跡寥寥,只有“幾”字形的青磚盤旋而上,竟像一段斑駁的城牆。

  城牆之上,擱著一片晴碧的天空,白雲絲縷,伸手欲摘,我轉了幾個彎躍到頂上,眼前“唰”地一下豁然開朗,只見一長段開闊疏朗的老城牆逶迤而去,沒入青城山間。

  眼前的城牆儼然有序,青磚之中細細晃動著油碧如絲的淺草,城牆邊沿直接兩旁綿延的屋頂;瓦片上青苔溼厚,甚至能用手指摁下深深的指印。這種凝結著歲月風華的隱世氣度,“藏”的韻味大於“顯”的氣魄,讓人隱隱覺得眼前的景緻大有來歷。

  回到成都後,我專門去幾座圖書館查詢一些資料,又請教幾位在民俗研究方面大有造詣的專家,方才明白我在都江堰無意中發現的,居然是一段源於唐宋、起於明代的古牆遺址。而牆邊的小街原名“西正街”,歷史比這城牆還長。據說是當年李冰治水時百姓踴躍相助而開挖的運輸山道,之後成為“南方絲綢之路”入藏的起點,是典型的“茶馬古道”,也被譽為古來茶馬“第一街”。

  踩上石板路面的老街,街邊的民宅多為一至二層的木結構,是一種有著上百年曆史的“穿逗房”。沿街拾級而上,盡頭就是玉壘山。玉壘之外皆藏羌,作為地勢扼咽之處,這裡歷來是古代兵家必爭之地,直到迎來曠世奇才諸葛亮。面朝玉壘之外莽莽群山,背靠蜀軍百萬雄師,眼前本是必贏之爭,這位一代謀略大家偏偏輕揮羽扇,用他無雙的智慧選擇了出人意表的“和”!於是一笑泯恩仇中,關名“鎮僚”改為含義深遠的“僚澤”。自此,關外少數民族和漢族民眾開始自由通商,西正街作為日漸重要的物資集散地和商旅驛站,為“茶馬古道”的繁榮奠定了堅實基礎。

  “西正”這條歷史上幾不可聞的小街,居然上接“南方絲綢之路”入藏的鬆茂古道,匯於繁華的長安,遙指古代波斯浩瀚的沙海;下啟蜀身毒道,貫穿整個雲南,直達古代印度璀璨的文明。自3000多年前古蜀人開採岷江所產“岷山玉”製成玉器祀神,這種流傳至今的玉石文化和綿延古蜀數千年的茶文化、中藥文化一起,經由眼前這條不過數百米的古街,曾貫通和聯絡起人類四大文明的巔峰,這種神魂與氣脈的磅礴流動恍如一個草書的“龍”,由微觀中折射出我巍巍中華的大國氣象,使人不由得心中一凜!

  正是在這種“融會貫通”的格局影響下,這裡曾經誕生過一種形態奇異的城牆。這在中國的歷史記載中都極為罕見,其目的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阻隔防禦,更像一種充滿和平意味的邀客來家。

  唐宋時期,灌州已有一定規模,邑人以巨木植於城周,形成柵欄,以保城池安全。宋代元祐年間***1086—1093年***,永康軍判官劉隨讓百姓環城密植楊柳數十萬株,形成柳樹屏障,以護城池。

  就這樣柳枝依依,在這座古代樞紐重鎮的東南西北柔情飄拂了400餘年。

  遙想那些時候,南來北往的客商牽著沉沉的馬隊迤邐而來,疲憊交加間,忽然看到前方翠意盎然一片,“灌縣到了啊!”於是,他們的眼神和心靈也跟著這飄拂的綠色慢慢柔軟了下來。雖是異鄉,但這種不作防備的姿態卻給人一種友鄰的溫情,頗有幾分“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的熱切。而當他們一番忙碌離開這裡時,也許相送的友人又會順手摺下一枝細柳送別。要不怎麼順著絲綢之路的延伸,在敦煌出土的古代民間曲子抄本上就有折柳的深情與不捨呢?

  這樣的翠色折之不盡,一直到了明代弘治年間***1488—1505***,知縣胡光才築土砌石成牆,高1丈6尺,周8裡,城牆東、南、西、北各設宣化、導江、宣威、鎮江四門,奠定了今日都江堰市的基本格局。

  漫步其上,只見城牆兩側重重疊疊的青瓦屋頂飛簷斗拱,好像密密匝匝的青魚正在向著同一方向聲勢浩大地洄游。左臨伏龍隘口,泯江之水奔騰浩蕩;右貼玉壘山巔,萬千風物美不勝收。

  就這樣信步走了幾十丈,好像一段信口吟下的小令,還沒盡興,城牆就戛然而止,前方盡是一片重重疊疊的民居。我坐在一家古風茶樓裡品著功夫茶,泡茶的小姑娘一邊奉茶一邊笑吟吟地告訴我,我身後那幅舊磚牆就是古城牆的一部分,古牆從來就沒消失,它只是融進了老百姓們生活的一部分,“幾十年前好多人家都依著它修了房子。”

  按照地方誌記載,民國時期這裡的古城牆就損毀於戰亂,人們一度以為古城牆已經不復存在,直到“5.12”汶川大地震後,政府重新規劃打造這一片古城區,古城牆僅存部分才又重新得見天日,而西正街上的茶馬古道也同期重新打造完工。

  漫步西街之上,日頭從吹拂的樹影和飄搖的茶幌之間悠然落下,我遮在眉心的手指劃過斑駁的光影,能將西街上的門牌一直數到212號。而一些門洞又幽中藏幽,延伸出“附一”“附二”“附三”號的別樣光景來。這些縫隙之中幽微的縫隙,任意穿插進去可能又是一個古老的庭院,就連當代國畫大師董壽平故居都悄然隱匿其間。

  遙想古時的西街,氣韻該是多麼的流動——除了驛站、貨棧、牲口棚,還有玉石鋪、鐵匠鋪的叮叮作響,以及隨之而來賣湯圓的、點豆腐的、打棕墊的、編篾筐的……南來北往、各種口音的吆喝此起彼落,間或夾雜著騾馬的輕嘶與犛牛的低哞,日出上路,日落歸棧,這是一幅多麼生動的圖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