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留學生活

  想知道和澳洲袋鼠的生活嗎?當然這是各玩笑,想知道留學生在澳洲的生活嗎?下面小編為大家整理了相關的知識,希望對大家有用。

  一

  我想念夜晚獨自一人從FMC走回家的感覺,一個人,耳朵裡塞著mp3,雖然不知道聽的是什麼,但是在灰黃的路燈下,想著將要或已經發生的事情,穿過球場和兩條馬路,就已經走到家了。

  路上沒有行人沒有車輛,只是偶爾穿過學校的警車,或喜愛跟蹤行人的狐狸。今天坐在香港城市大學辦公桌前的我,拿起MP3,當時的情景歷歷在目,又把我帶回那一模一樣的心情裡。

  這種感受我經歷了3年,每次都意猶未盡。可奈何總有一別,不丟棄安逸的現在怎麼交換未知的將來。

  初到澳洲並不美好

  記得我登上去澳洲的班機,3年多我幾乎去遍澳洲各大城市,但始終沒有離開過這個國家。我一向充滿信心,躊躇滿志,但是初到澳洲的前幾個月,刻骨銘心的孤寂啊,這感受什麼時候都能回味得到。

  第一週就上學,白天學校裡熱熱鬧鬧的,校園環線Bus的司機,John,對我甚友好,我也愛和他說話,只是當時英文太差,聽得多,懂的少,說的自然更少。

  第二天,再搭他的車,就問我,make any friend, Shan? 我苦笑說,“Not yet”。我那天就說了那一句話;剛來澳洲,舉目無親,開始恐懼。

  到了晚上,因為沒人實在恐怖,**圖書館,那個後來成為我至愛的地方,是我最常,也唯一可以呆的地方,那裡有桌子,供人休息的椅子,無線上網,還有那群友好的圖書管理員。通常,我都帶一頓自己做的午餐,還有4片面包加2個雞蛋的晚餐。

  因為沒有冰箱,天氣又熱,不敢多帶,怕晚上就壞了,結果,6點鐘的晚餐,當然,肯定,是在圖書館二樓的自**桌上吃,8點不到就餓了,餓了,就得走,回家就是一個空屋子,我無論如何不想回家,以後就先吃2片面包,一個雞蛋,等8點再餓,就吃剩下的。

  二

  圖書館10點關門,一樓有24小時機房,十幾臺電腦在2條長桌上,2,3個人,黑人居多,我通常呆到晚上1點,不是為了學**,就是不要寂寞。小袁是我第一個室友,學的專業我到現在也沒弄清楚,他是我的好朋友,大方,講義氣,有四川人的淳樸,沒事就開著車帶著我轉,我搬了家還經常聯絡他,時不時會想他在的時候,人如流水。

  我們常說在澳洲找真感情比拿綠卡還難,學什麼專業都不如雅思四個七有意義。我喜歡沒事就打電話跟他聊天,記得他在讀Honours的時候,我還在讀本科,我們常常半夜一點鐘還在他的實驗室,正好,他們那幢樓下有幾棵橘子樹,橘子熟透的時候真是誘人,後來再去他們實驗室我都是帶著購物袋。

  晚上9點以後的校園好清靜,洋人真是悠哉,5點下班,5點01分學校靜的跟死城一樣,於是,溜達校園,成了我最大的消遣。

  Flinders有個特點,校園極大,依山傍海而建,要是在中國,肯定被譽為什麼“十大美景校園”,尤其站在studenthub,或躺在1號停車場上的草坪看日落,那真是天上人間。

  學校沒什麼建築,綠化的讓你渾身**,好多小動物,成群的小東西,好像是鴨子,鵝,說不上來的鳥,在plaza上面成群結隊的從身邊走過。我從機房出來,繞著Biology, 和earthsciences樓,再到IT,Engineering。

  總之,什麼地方,只要能走過去,我一定去看看,地上,牆上什麼小東西,我都要摸一摸,連在那座樓裡工作了幾年的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我都能告訴他們,哪裡有什麼,我不用帶校園地圖,我腦子裡比Googleearth還清晰。

  **圖書館,其樂無窮,剛到澳洲的前幾個月,幾乎每個館員都認得我了,記得第一次踏進來的時候,我假惺惺的問他們,有什麼書幫我介紹澳洲的風土人情啊,其實,不為別的,就為了能多說一說話。

  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放著手裡的工作不做,拉著我轉了半小時,找了3本書,這3本,我一本沒看,也不想看,但是我說了半小時的話,已經足夠了,此後,愈發不可收拾,我每天放學固定來騷擾他們,一定帶著些事先編好的問題,Beth,Jason, Tony, Debbie, 都成了我日後攜手工作的同事,說來真是戲劇啊,drama!

  三

  沒有艾琳,我在澳洲第一年註定要在痛苦中度過,她令我把所有的論文拿給她修改,潤色。記得上她的《PublicHealth Policy》,我用中美醫療制度改革的對比開題,我不到最後一分鐘是不會交作業的,那一次更無恥,還申請了醫學延期到下一日9時交。

  艾琳讓我早上8點到她辦公室,一字一句的修改,直至列印成冊。最後,她說,你不用拿走了,放我這吧。

  我幾乎是倒退著離開她辦公室的,論文發下來,我拿了優,評語,簡直就是她在評她自己一樣,因為那篇文章已經被她改到面目全非。在一次的Email中,我告訴艾琳剛來的孤獨。

  結果以後不管是什麼節日,萬聖、復活,更不用說聖誕了,艾琳一定開車來接我去她家,說來也是,洋人的節日居然也就是吃吃喝喝,艾琳不吃中餐,遺憾啊,沒法在這點上取得共識。

  艾琳不是嚴厲的人,從不當面批評我,我做了她三年的學生,**慣了這種慈母般的教誨,以至於讀了榮譽學士後,被後來的導師罵到生不如死,還好遇到了晶晶學姐,順利的做完了全部課題。

  臨離開澳洲的時候,艾琳送給我2本書,她說是給我在飛機上看的,書裡夾著一封信,她說,“單,你是我見到的最優秀的孩子,這三年我看著你走過來,我記得,到了香港請聯絡我,我去看你,艾琳”。

  四

  08年的7月,4個月過去了,我洗過盤子,搬了3次家,賣過咖啡,報名參加了一切免費的活動,學校社團,天再熱我也到學校來,就怕miss什麼活動了。

  還是在**圖書館,還是那位和藹的老太太,還是一樣的聊天,我提到想找勤工儉學的事情,她說,哎呀,正好圖書館缺assistant,你要不要做啊?

  當時的我內心澎湃激昂,任然強做鎮定的說”I will think about it”.第二天,就正式入職了。工資是21塊半一小時,應為我不到21歲,我臨走前漲到24塊,之前在越南餐廳打工,一小時刷120個盤子,才得8塊。

  同年 9月,收到謝月清同志的郵件,要成立中國學聯,把我推到了極興奮點,也就是這中國學聯,幾乎改變了我在澳洲的生活軌跡,極大的拓展了我在澳洲的社交圈,潛在的影響了我今後的發展。

  一天中午,如約,終於見到月清了,還是圖書館,仗著我早幾月來到Flinders,說了一大堆理想,規劃,云云,也就是那次談話,成為了學聯光榮的一員,此後的月清和我,無數次的穿梭在學校各個部門之間,聯絡,協調,組織,以至於這次我的離開,學聯是我最牽掛的事物之一。

  月清是個開明的領導,不多問,運籌帷幄之中,也欣賞我,讓我能夠發揮,在澳洲三年,我感謝三個人,艾琳、月清、晶晶。

  五

  偶然的一天,在醫學院教學樓發現了夢寐以求的自**室和設施完備的廚房,而且可以看到11點半,我那個興奮啊!從那時起和FMC就結下了不解之緣,臨別的最後一晚也是在那裡度過的,和管理員握手之後,我感到錐心的痛苦, 眼淚就是不聽使喚的掉下來。

  因為這個小區域,不論颳風下雨,節假日,我都風雨無阻的揹著書包,帶著飯盒趕來。在休息室裡,有免費供應的咖啡,茶,還有熱飯用的微波爐,冰箱。

  我結實了許多醫學生朋友,參加他們的pizza night,和他們一起打桌球,說來也是,我佔用了他們的地盤,不過大家都是十分友好的相處著。

  還記著讀本科最後一年的時候,我和他們一起晚自**,他們討論著那些耳熟能詳的醫學名詞,房間裡的白板上畫著心臟,呼吸系統示意圖,不禁讓我想起了以前在醫學院的那段時光。

  並不是每天都有他們的陪伴,其實多半是我一個人,最多和幾個朋友約好一起看書,一個人的時候,整個教學樓都清靜了,我獨自從1樓溜到7樓,7樓是我讀營養學時候的地方,中部有一個小廚房,很多人都不會注意那裡,因為卷閘門拉下來以後就太不起眼了。

  我對生活充滿感激,我無法不熱愛我的學校和同學們,每一次的分別都是一次痛苦的撕裂,在澳洲的日子,許多都濃縮在FMC那間自**室裡,多少年過去了,真的想回去看看,大概Martus, Ron, Mihong,他們都離開了吧...

  在Flinders最後一年是榮譽學士honours,艱難的程度超過我的想象。兩年的課程就是活生生的壓縮在九個月裡,在這九個月裡,由於正副導師之間的問題,我處境極困難,感謝晶晶學姐無私的指導。

  記得在最關鍵的時候,我申請購買一套試劑盒,張導恰逢出國開會,副導師 坐在辦公室無所事事的看著電腦,我填了 order form 就進去了,她拿過單子一看,說了句:“ 800 塊,我想我們沒有這麼多 budget 給你的專案了,對不起”。

  說完頭也不抬的繼續敲起鍵盤,當時的我感到一股熱血湧上頭來,想到和我一樣的學生買抗體,買材料她都大筆一揮。

  張導身在中國,我又無法取得聯絡,就是聯絡上了,一來一去我還有多少時間做實驗,實在無奈的我,找到晶晶,用低到不能再低的聲音說:“師姐, Apoptosis 的試劑盒實在買不了了,兩個實驗怕做不成了。。。”

  話沒說完,她說她的試劑盒已經到了,就在冰箱,你先去用吧,別管我的。當時感動的我眼淚已經在打轉,就差沒嚎啕大哭。

  從那以後,為了加快進度,我每天上午,下午,晚上各做一組實驗,用別人一組實驗的時間做三倍的工作量,累到我幾次趴在流式細胞儀旁邊睡著,又是每次流式把試管裡液體吸乾後發出的刺耳的報警聲再把我吵醒,這後半年就在這周而復始,沒日沒夜的實驗裡度過。

  每天晚上我離開實驗室的時候,天色已全黑,和實驗室裡全白的實驗臺形成強烈的對比。

  最後寫論文的時候,實驗還沒結束,當時我的牙齦腫得像半個乒乓球,便跑到超市去,漱口水,口香糖,藥物牙膏的買了一堆,放在辦公室裡,記得最後疼得實在生不如死,把可樂瓶蓋放在嘴裡撐起口腔,繼續寫論文。

  通常是晚上九點做完最後一組實驗,然後把秒錶訂上 30 分鐘,躺在辦公室的長桌上,居然次次都能睡著,秒錶一響,立刻衝去廁所用涼水衝臉,回來再寫,畢業的時候,桌上列印的文獻已經有幾箱了,後來導師問我現在最想做什麼,我說睡覺,然後讀 PhD 。

  六

  在大學期間,每當看到郵件中有公益seminar, 留學生assistance之類,我一定是踴躍報名,哪怕就是去看看,領點免費飲料也好。

  說來也是,每次去的都是固定的那麼幾個人,在我們中國一定要被稱作“活躍分子”之類了。

  Flinders不是所知名大學,可是澳洲人不看什麼大學排名,從民間到政府對高校一視同仁,09年7月我收到學校轉發的教育部關於召開國際學生圓桌會議的通知,徵求對大學的意見,就立刻以中國學聯祕書長的名義報了名。

  一個月後收到堪培拉覆電,告知我已被選中,幾乎與此同時,學校也發來郵件,先是祝賀我可以代表所有華人留學生跟見面,又無比慷慨的贈送了Flinders夾克和領帶。

  雖然大會負擔了我所有行程費和酒店,但學校還是給了筆數目不菲的會議獎學金,記得臨行前我去和副校長談話,他問:你來我們學校多久了,我答:一年半了,校長說:“這一年半我們對你其實不錯的…”

  這次大會的各方招待工作規格之高超出想象,政府預定5星級酒店***也就相當於國內3星***的單人間,除早餐外其他都是在國會大廈禮賓區用餐,週一為舊國會大廈國宴廳***那個菜譜做的實在太漂亮了,順手偷了回來,比較沒出息,但看到那個美國女孩也往包裡塞東西,頓時豁然開朗***。

  週一的早上就見到副了,我對吉拉德說:你看起來比電視上更年輕,大笑, 沒想到她在一年後正式成為澳洲,那時候我和其他與會代表一樣,幾乎與此同時就把Facebook的profile換成了和她的合影…

  從阿德萊德是沒法直接飛去首都的,我故意訂了很早到悉尼的機票,可以給自己留了7個小時進城觀光。

  教育部的招待實在是周到,連出租車票都一起寄來,而且無金額和里程的限制,拿著這幾張票,我興沖沖的直奔悉尼歌劇院。

  誰知大失所望,歌劇院從外形來看真是殘破不堪,年代久遠矣,頓時興致全無,中國城更是雜亂,甚不比阿德的精緻與簡潔,各位希望去悉尼和墨爾本的同學,可能會被滿大街的中國人,這壯觀的景象震撼。

  七

  在一個地方留下美好的記憶可能會成為痛苦的來源,而如果這種記憶長達三年的話,那它一定毫無疑問的是一塊壓抑著你神經的巨石。

  Adelaide和Flinders大學,如果我能有一天不想念,我一定會過的很開放和自在,但是這所大學和城市,是實實在在存在並給予我青年時期一切值得回憶的地方。

  從大學的內湖到City的**市場,哪一寸土未曾給過我無限的**,我渴望再一次在盛夏踏上自行車沿著South Road,直到central market;我渴望在傍晚時分周遊校園;渴望在深夜來到**圖書館,看看樹上的考拉。

  在FMC的自**的朋友們,大部分都離開了,張導實驗室的學生們我已大多不認識,看看我曾經住過的紅瓦白牆的house,我不是無數次從這裡走向大學嗎, 實在忘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