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隨筆學生

  聽說最近你的文筆變得拙劣了一些,不妨來看幾篇隨筆,來激發一下寫作熱情和靈感。下面是小編精心為你整理,希望你喜歡。

  篇一

  風,又颳了起來,烏雲大朵大朵的積壓在天幕上,彷彿下一秒便會化成雨滴毫不留情地砸下來。我看玉簪花那柔弱的花木莖,給它搭了一個小小的棚子。既然決定了守護,便要對它盡心……

  我對這顆玉簪花的記憶,是從她住院那天開始的。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我忽然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她病了。匆匆趕到醫院後,她費力地掙扎起身,臉色格外蒼白,瘦小的身體套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我從未見過那樣虛弱的她,別過頭不去看她,怕的是她看到我眼中突然湧上的水汽。她卻毫不介意我的彆扭,絮絮不止地叮囑我,我胡亂地應著。忽然,她輕柔地牽住我的手,許諾一般地對我說:“等到院裡的玉簪花開花時,我就會出院的。”

  我愣住了,她看穿了我的偽裝與軟弱,心頭一酸,奪門而出……我見到那株玉簪花已是兩天以後的事了。我去給她收拾住院用的東西,無意間看到了那株花——因無人照料葉子已有些蔫了,它腳下的泥土乾裂……我想起她那天的話,竟不由自主地接了水,輕輕地澆向它腳下。爸媽在門外催我早點出來,我卻不言語,沉默地看著它。我下決心守護這株玉簪花,代替她。

  自那天以後,我日日去給玉簪花澆水、除蟲、拔草,悉心照顧它。玉簪花,也彷彿知道我在期盼什麼一般,生長迅速,很快便抽出了新的葉片,亭亭玉立起來。

  直到那一天,突然下起了大雨。雨點猛烈擊打我的窗戶,我忽然有些擔心,玉簪花那不堪一擊的花莖……我拿了雨衣,不顧父母的呼喊,向哪裡跑去。雨很大,蒼茫一片雨霧,整個城市都籠罩在白色的水簾之中。我卻顧不得那麼多了,一心擔憂那株還未結苞的玉簪花……終於到了目的地,我直奔玉簪花,它纖弱的花莖軟軟地低了下來,葉片也低低地垂著。我後悔極了,趕忙扯了幾塊塑料布,用磚塊罩在它上面,給它做了個保護架……父母對我這種行為大感驚奇,只有我知道,我這般執拗地守護究竟是為何。

  終於,那株玉簪花在我的悉心照料下,在一個早晨長出來了花苞:潔白柔美的苞兒,彷彿含羞的少女,半遮半掩著絕世風姿……我愈發欣喜,可心裡又含了一絲忐忑。離約定的日子越來越近。她,會回來嗎?我的守護,別又落了空。

  近幾日,我因考試臨近沒有去看玉簪花,有一日,我匆匆趕到時,發現大門居然沒鎖:是進了賊,還是……我輕輕走過去,彷彿驚擾了什麼。果然,那株玉簪花綻開了花瓣,潔白又出塵,修長的葉片在風中擺動,娉娉嫋嫋,分外動人。接著,我看到,立在花旁的那人,我的奶奶,對我笑的蒼白又溫柔……我忽然明白了,那麼多守護玉簪的日子的意義。

  我守護的哪裡是玉簪花,分明是和奶奶的約定。

  篇二

  看見西子浣沙的漣漪,望見貂嬋戲水的波瀾,聽到紅拂袖水的誓言,聞到虞姬臨江的哀嘆。水邊的女人,永遠帶著那一份無悔,保持著那永不失去真彩的靈動。

  “汝”,於是我想到了你——黛玉。水做成了女人,寶玉如是說。你就如那一池流過沁芳閘的活水,帶著靈動,淌入了賈府。於是,一泉清流被你演繹到了極致。水邊,你寫下了《葬花吟》;水邊,你賦出了《唐多令》。提鋤攬籃,收一方落紅;扶柳灑淚,送一池飄絮。也許,你又感懷身世了,面對那池清流,你想到了“逝者如斯”;看到了隨波而去的落紅,你想到了“花自飄零水自流”。水成了你感情的承載,載著水做的女人的眼淚,流向遠方。但賈府並不是一個任水自流的地方,你覺得你在被束縛,被一堵堵圍堤擠壓著,彷彿就要成為一潭死水。

  你在抗爭,為那一份靈動與鮮活而爭取著自由。海棠詩社或許就是一次吧。當你寫下“碾冰為土玉為盆,半卷湘簾半掩門”時,你的靈動已無法更變地展現在那一尺白宣之上。然而,李紈卻依舊把勝者的皇冠戴在了那個只會寫“珍重芳姿晝掩門”的寶釵頭上。不置可否,寶釵用她特有的淑女風範展現了大家閨秀自重與懂事,而黛玉,你又輸在何處?一句“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一句“月窟仙人縫袂,秋閨怨女拭啼痕”。試問你輸了嗎?沒有,恰恰相反,你爭得了那一池的靈動。為什麼碧藍的清池不會改變它的顏色?智者樂水,欣賞的就是它的靈性與矢志不渝的心志。黛玉,你總是在這麼抗爭著,為著你的初衷,也為著你不變的靈氣。也許,你已經頭破血流,也許,你帶著那一絲不可遺忘的悔憾辭世,然而,如水,如你帶來的是不可磨滅的靈性與不可變更的志氣。面對封建的枷鎖,你選擇了水,洗一身清潔,染一池靈動,追一方夢想。汝——水邊的女人……

  篇三

  放暑假時,給我家送報的換成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我家住在六樓,每天清早八點多鐘的時候,便有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急急地趕上樓來。不論晴天雨天,他都來得很準時。門若沒開,他就輕輕地把報紙塞進報筒。門若虛掩著,他會禮貌地喊一聲:“萬老師,報紙來了!”

  我曾與他聊天,得知他每天凌晨5時起床,為200多戶人家送報,而且都是樓房住戶,他每天要爬18000級臺階。

  驕陽似火,送報少年每天大汗淋漓地騎著車子穿街過巷。一大早,他的短袖襯衣就溼透一大截,車鈴卻撥弄得很快活。

  7月下旬的一天,少年送報來時對我說:“今天報上刊登了高考錄取分數線。”我忙說聲謝謝,少年便下樓去了。兒子聞聲從床上爬起,接過報紙匆匆地翻閱,高興地說:“我可以上郵電大學了。”

  我既高興,又對兒子的少爺做派很不滿意。八點多鐘還穿著睡衣,臥室裡的空調一直呼呼作響。每天千呼萬喚才起床洗漱,然後,開啟電視,靠在沙發上一邊喝牛奶,一邊不停地換電視訊道……我說:“高考完了可以休整一下,但不能天天這樣睡懶覺,一個青年有沒有抱負,就看他能不能早起床。”

  兒子不屑地說:“你的觀念早過時了。”

  我說:“你看看人家送報的少年,每天5時就起床。”

  兒子笑得更乾脆:“他是幹什麼的,我是幹什麼的?我是新世紀第一代之驕子,我進了大學,還要攻讀碩士、博士,還要出國留學。”

  轉眼到了8月底,兒子接到郵電大學的入學通知書,高高興興地清點行囊準備上學。這天8時剛過,送報少年準時出現在門口,他把報紙交給我後,笑吟吟地說:“萬老師,從明天起,這報紙還是由我爸爸送。”

  我隨口問:“那你呢?”少年說:“我被北京大學錄取了,明天去上學。”

  我驚訝地不知說什麼,那少年又補充道:“我爸爸是個下崗工人,身體不大好,以後若送遲了,請您多包涵!”少年深深地朝我鞠一躬,便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