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高分作文

  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範文,歡迎閱讀。

  

  一人美出世界

  帶領團隊走在學術前沿的大李,從職高生到“大國工匠”的老王,跋山涉水捕捉世間美景的小劉:此乃當代風采人物評選活動的三名候選人。若說風采,大李為破解生命科學之謎做出了重大貢獻,老王將普通技術化為完美藝術,斯人風采,莫敢仰視。但更吸引人的,卻是小劉那鏡頭中的一幅幅美景。

  誠然,諸如大李、老王一類的各界人士都在自己的崗位上默默地工作著,但也正因如此,不可能每個人都有機會親自體味世界之美,而小劉跋山涉水,將此一一鐫刻,直達人們眼底。

  風采在他前行的腳步上。

  想起李時珍,走遍各地去尋那一味草藥,那一株花蕊,一步一步踩出了《本草綱目》;想起酈道元,踏遍江河湖海,去尋那水之命脈,那河之經絡,一步一步記成了《水經注》;想起了馬可·波羅,行遍東方各國去撫那一匹絲綢,那一盞瓷器,一步一步書成了《馬可·波羅遊記》。奧斯特洛夫斯基曾言:“人的生命似洪水在奔流,不遇著島嶼和暗礁,難以激起美麗的浪花。”小劉便是如此一步一步前行著,不畏艱難,不懼風雨,訪遍名山大川。他的美景如清風拂面,盪滌了塵埃,舒緩了心情。

  風采在他記錄美景的鏡頭上。

  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剩下的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的詩仙李白,面對著“煙濤微茫信難求”的瀛洲,也只能望洋興嘆。縱然有滿腹才華,可將自然之一隅的雄奇、瑰麗書出十分之一二?透過小劉的鏡頭,我們能一同感受自然的鬼斧神工,欣賞山之巍峨,水之壯闊。無需多言,已在美景前心蕩神馳。

  風采在他與人分享的精神上。

  手中擁有眾多美景,小劉未私藏,而是慷慨地與人分享。對於那些終其一生可能也無緣親自與這些山川相見一面的人來說,一組組美到驚心動魄的圖片已是莫大的安慰。能夠足不出戶即享受一片大好河山,都要歸功於像小劉一樣無私分享的人。

  所謂凡事順其自然,遇事之時泰然,成功之時淡然,失敗之時坦然,而在面對那抓人眼球的景緻時由衷的愉悅恐怕是怡然了吧。

  良辰,美景,賞心,樂事,小劉憑一己之力給予我們其中之三,正是風采自在其身,一人美出世界。

  二

  賞之以文 考之以史

  古人云:“文如其人。”不錯,閱讀時總有此種體驗:朗讀唐詩宋詞,體會到李白的狂放、杜甫的憂國憂民;品讀近現代文學作品,彷彿看見海子的不羈,林徽因的柔中帶剛……文章與作者本人總是相似的,好像父母與孩子,血脈思維息息相通。

  但,總有例外。

  金人元好問就認為“文章寧復見為人”,作品有時甚至會背離人品,呈現出虛偽的作者,這又作何解呢?

  實際上,這兩種理論並不矛盾。性情確實影響文章,但影響的是“心文”。這種文章本就是作者抒發內心世界所作,字字皆關情。書寫之時,作者力求將內心的所感所思用有限的文字極力展現,恨不得泣血成句。如此寫成的文章,常常帶著某種歷史也抹不去的光輝。就好像《報任安書》,哪怕讓一個早將司馬遷的故事爛熟於心的人來閱讀,心痛也是免不了的。

  與之相對的是“用文”。這種文章總有某種實際用途。高尚但貧困的作家可能寫下流作品換稿費餬口,小人則以修飾之文博取功名。這種文章,如何不背離作者人品?

  兩種文章魚龍混雜,被矇騙是免不了的,因此,我們才要賞之以文,考之以史。

  “賞”,文章是“賞”的。我們閱讀,便是在欣賞,欣賞文辭佳句,並試圖從字裡行間拼湊出作者的形象。但這形象也只作欣賞用,若拿來作嚴謹的論述,未免太過輕率。在未分清心文與用文之前,這個形象只是我們的美好期望,並非作者本身。此時,考之以史就是必要的了。史料中記載的作者生平、他人評價是比文章更直接的存在。就像一句打獵俗語所說:“熊大窩裡怎樣,才是怎樣。”作者在生活中怎樣,人品才怎樣。

  高尚的作者無論是在生活中還是心文中均是高尚的,此時考之以史能更深地剖析他的精神內涵,將他的文章與人品更緊密地聯絡在一起,這是有益無害的。而就算遇上用文,我們也能瞭解到箇中緣由,作出客觀的評價。偽造者在史料面前是無處遁形的,花言巧語的功名,騙得了一世,騙不了百世。

  賞之以文,但文章並不是全部;考之以史,史文結合,作者的真實才清晰浮現。以如此客觀之態度品讀古今作品,我們才能真正瞭解作者,獲得超越區區一紙文字的精神體驗。

  三

  似曾相識燕歸來

  現代刑偵理論中總有憑筆跡辨人一說,因為一個人再怎麼隱藏、偽裝,流在骨中的血脈是不變的,而筆跡如是,文章亦如此,於書山稗海中沉潛含玩,鉤沉覺隱,一旦發而為文,縱有千萬般隱匿修飾,字裡行間總是風流個性,不可抑勒。

  普魯斯特早年時發表過一些小說與評論,縱然與舉世聞名《追憶》一文相差頗多,不論從語氣還是行文方式都有不同,但若仔細品味,他那對於細微事物的把握自始至終都融在了文章的骨子裡。“氣味與滋味卻會在形銷之後長期存在”,它們“以幾乎無從辨別的蛛絲馬跡堅強不屈地撐起回憶的巨廈”。他的風格就如同他的氣味,別人模仿不來,他也去除不了,無論是什麼內容,揮之不去的總是“似曾相識燕歸來”之感。

  所以,不論是作家還是平凡人,一旦拿著筆寫下字,就相當於把自己的思維、人格的一部分展現出來,而歷史洪流可以湮沒人的生理性存在,卻永遠無法改變人的思想存在,那麼文字便是傳遞思考與精神的最好載體,即使手稿丟失,複本重印,一個人留在文章中深層次的精華卻會在時間的積澱下長盛不衰。哪怕他故意戲弄人世,隱藏自我,句式可以轉換,語氣可能顛覆,但文字中埋藏的個性和獨有的特點總會在不經意間表露出來,值得我們玩味深思。或許我們可以這樣想,大師大多在時間上離我們遙遠,如果沒有這些可以彰顯其風骨的經典之作,他們又怎能令我們無端欽慕?“似曾相識”的絕不只是表達方式,而包括一個人的血的烙印、思想的高度、思考的方式及其獨特的“掌紋”。

  就像伍爾芙自然流露的女權主義思想,哪怕在《牆上的斑點》中也略有體現,而古斯塔夫·福樓丁的細緻與抑鬱即使在這樣明快的“我註定了要做詩歌風琴的手搖柄,而你要為你愛的生活而生”一闕情詩中都能流露,更不必說大先生的戰鬥、批判與血性。艾略特的哲學思考與反省,“山的那邊,雷聲轟鳴”。就算是當年法國一位著名批評家模仿意識流大師喬伊斯的筆法挑戰意識流小說,大眾仍能從一個個細微之處看出他的獨有風格。畢竟,“似曾相識”不只是普通的一個詞語,它能讓人們循著氣味,找到當年給你以震撼的那隻燕來,無論它是否迴歸,熟悉之感早已匯入骨血,化為純釀,讓你在作品中沉醉入迷。

  紀伯倫曾寫道:“死亡改變的只是覆蓋在我們臉上的面具,農夫依然是農夫,林居者依舊是林居者,而將歌聲溶入微風中的人,他依然會對著運轉的星球歌唱。”作品中深層思考就如同那個歌唱微風的人,無論面具怎麼多樣,你仍然可以看見那最本質的東西,畢竟“似曾相識燕歸來”。

  四

  換一種方式遠行

  身未動,心已遠。

  去遠方吧!這彷彿一聲來自遠方的呼喚,輕輕撩撥你的心絃;又似是一句來自靈魂的催促,柔柔拉昇渴望遠方的目光。可紅塵的紛繁便同十丈軟絲,輕易縛住你的身,阻隔著遠方的夢。

  那又如何,總有一種方式,讓我們遠行。

  困住一個人的方式,無疑是殘疾和病痛。無論是史鐵生困於輪椅之間,還是力克、胡哲自出生便四肢全無,他們都彷彿是上帝的造弄者,承受著超於常人數百倍的痛苦。可身體又怎能禁錮一個人渴望遠方的心?就這樣,力克開啟他“不設限的人生”,史鐵生也在文學上找到精神昇華之路。記得史鐵生曾給他的偶像——美國短跑名將劉易斯寄去自己的一本書,劉易斯回贈他一雙跑鞋。後來劉易斯來到中國,第一件事是拜訪史鐵生。史鐵生笑說:“你送給我的鞋我也穿不了啊。”劉易斯則回道:“你送給我的書我也讀不懂啊。”記者便記錄道:《鐵生穿不了的鞋,劉易斯讀不懂的書》。如果缺陷即意味著不完美,那哪一個人不是被缺陷束縛?我們要像史鐵生一樣,即使被各種不利所禁錮,也要尋一種方式,讓靈魂遠行。

  正如那棵飛不動走不得的樹,一粒種子,能讓“我”到達遠方。

  銅牆鐵壁,無法囚著一顆渴望遠行的心。前蘇聯飛行機設計遠行,無拘形式,只因心向遠方。

  我身處之地,青燈重疊,綠水環繞,彷彿與世外喧囂隔離,儼然一派世外桃源。可這也無疑是一種禁錮。遠方的繁榮、絢爛,像是一個耀眼的夢。可又有多少人,可以任性地“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你聽,考場上紙筆相磨的沙沙聲。你看,每個人眼中鎮靜又嚴謹的目光。是啊,我們正在用這種方式。讓我們走出這座小城,走向美好的遠方。

  如果繁雜迷了你的眼,冗長囚禁你的身,你換一種方式執行,只因心靈已飄然而去。

  流水清冽,風聲緩緩,宮殿巍峨,街市庭臺。

  去吧,去吧,它們就在遠方,等你到來。

  五

  殊途同歸

  青瓷缸中戎戎水影,養的是水仙清麗;汙泥塘裡深深沼窪,養的是白蓮潔淨。倘若人品是哺育藝術的土壤,為何白蓮見不到泥土色,聞不見土壤氣?性情急徐固然可從字裡行間略窺幾許,而人品一說,實難揣測。然而我們欣賞藝術,並非一定要讀作者生年,只要骨子裡渴望開出一朵好花。

  “詩歌只與詩人有關的想法是反詩歌的。”馬爾克斯如是說。尤其到了革命時,藝術的種子似乎滿戰場撒播。猶記得鏗鏘的《馬賽曲》響徹巴黎,《自由引導人民》的畫作擎起戰旗,然而法國國歌作曲詞者魯熱,不過是個,甚至在戰爭的後程牴觸革命,像個懦夫一樣度完餘生;畫家德拉克洛瓦倒是“法國革命的種子”,自信勇敢,連素描的筆觸都不願收斂,作品的格調趣味驚人地一致,可性情人品確是雲泥之別,可見藝術,從不是人品忠實的鏡子。然而我想,作品之所以得以流傳,必有其唯一的批判標準。肥沃的黑土,美麗的紅壤乃至貧瘠的黃泥,因為一致的追求,都能生長出哺育人性的大麥、稻穀與青稞。

  作品的格調趣味未必與人品一致,卻一定與內心的追求吻合,國家危亡之時,懦夫魯熱的筆下也流淌出了“向前,向前,祖國的兒子!”這般的字眼,而在浩瀚的宇宙真理面前,好與人計較、抬槓的牛頓才俯首為真理海邊拾貝的孩子;法律的殿堂前,口吃敏感的毛姆滔滔不絕,語帶機鋒;書法的恣意中,好順手偷人字畫的米芾瀟灑揮毫,盡是大家之風。

  因為追求了共同的自由、真理與美,作品才被稱為藝術,而追求,從來不由人品決定,忠實於內心的藝術家當然可以字如其人,言為心聲,而被生活的苟且壓彎了腰,被人性的陰暗絆住了腳,依然追求著正直與光明,不正是藝術最強烈痛苦的詩意嗎?

  北大教授孔慶東近日發微博稱莫言常說的家境沒落、常日飢寒全是謊言,還附圖一張,上頭的小莫言穿著棉襖,虎頭虎腦,很是可愛。所以我們該要求藝術家什麼呢?村上春樹說:“我們是一群日復一日真誠地製造虛構的人。”作品的格調趣味與人品很難達到一致,但我們可以在虛構中要求真誠,那是一顆熱忱地為人類共同的光明掙扎的心。莫言的村莊充滿了人性的殘酷與溫暖,既然有所收穫,便不必苛責作者的童年是否充滿謊言。誠如不必勸凡·高戒酒,讓魯迅戒菸,要知道他們都是腳踩在汙泥之中,而把手伸向滿天星辰的人啊!我們自己都是這般口是心非,便只顧欣賞藝術,何苦糾纏於多變的人品。

  藝術家一生都在難以實現的格調與人品的一致中掙扎,而他們因為同樣高尚的追求覓得一致的歸途。

  我雖然知道這條路難找也難走,但也願南轅北轍。我希望有追求引路,讓我的文字、我的人品攜手並肩,一同前行。

  那是不同人品,一致而永恆的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