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唯物主義主體性分析
人是一個歷史的發展過程,人的主體性的澄明也是一個歷史的過程。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希望能幫到你。
古希臘以來,人們對於主體性問題的理解和思考從來沒有終止過。隨著人類社會的不斷髮展,人們開始關注自身的問題,人本身成了人們探索和研究的物件。人開始關注自身的需要、使命、本性、能力等,關注對自身行為的調控及其行為後果的預見,關注對自然和社會的把握,這一系列關注都是以對人的主體性的充分的認識和發揮為基礎的。主體和主體性問題是西方哲學的核心問題,它們經歷了一個漫長的歷史演進過程,在這過程中也暴露主體與主體性思想的一些矛盾和問題。馬克思在批判繼承前人思想的基礎上,賦予了主體和人的主體性以生成性的內涵,科學地揭示了主體性的本質,實現了主體與主體性思想的根本變革。
對馬克思之前西方主體性理論的歷史考察
***一***古希臘哲學中以本體論為基礎的實體主體論
從哲學上說,主體和客體是對人與世界本質關係的普遍概括。一般都認為主體是人,客體是人的實踐和認識的物件。在這種觀念下人似乎天然就是主體,其實這是一種誤解。將主體、主體性與人聯絡起來則是近代哲學的事。在西方的古代哲學中,人與主體是相分離的,無所謂人的主體地位和主體性。
在古希臘哲學中,第一個使用“主體”這一範疇的是亞里士多德。在亞里士多德的哲學中,主體並不是一個專屬於人的哲學範疇,而是一種同屬性相對應的東西。亞里士多德是在本體論的意義上來理解主體的,他認為主體是一個貫穿在事物和變化之中的對事物起著支撐作用的不變的“存在者”,是萬事萬物的終極原因和本體。所以,在亞里士多德那裡,本體、實體、主體在本質上並沒有區別,甚至可以互相替代。因此,對亞里士多德來說,不僅人是一個“主體”,一隻小狗、一塊石頭對亞里士多德來說也可以成為一個“主體”。從這個意義上說,在古希臘並無真正意義上的主體概念,也沒有突出人的創造性的主體性思想。
古希臘哲學大體上只是處於人類思想發展的幼年時期,這時的哲學思維還未將人類的主體與客體、物件與自我加以區分,主體與客體、人與世界處於原始的統一狀態之中。古希臘哲學家們對“人是什麼”以及人在世界中的地位和作用的哲學探討,也只是侷限於從本體論的角度對世界本原作不懈的追問。當處在追求終極根源本體論思維方式之中時,主體作為一個表達中心的概念,必然不涉及人,本體論的思維方式是造成主體與人相分離的理論原因。
***二***近代西方哲學中以認識論為基礎的認知主體論
隨著近代工業文明的發展,人在對自然和社會的關係上也發生了變化,人逐漸成為了世界的主體,主體概念開始同人統一起來,人也成為哲學研究的中心。但是近代哲學將人的主體性歸於理性,認為只有理性才能使人成為主體,人只有作為理性的人才能認識自然的規律,發展科學,獲得自身的幸福。於是近代哲學就發生了從本體論向認識論的轉向,將對主體性的理解囿於認識論範疇。
笛卡兒的“我思故我在”這一哲學命題開創了認知主體哲學的先河,開創了對主體、主體性的研究。在這一命題中,“我思”是思想的第一原則,它具有不容置疑的可靠性。因為在笛卡兒看來,一切都是可以懷疑的,唯獨“我思”是不能懷疑的,它是其他一切確實可靠的知識來源,具有不容置疑的可靠性。在笛卡兒這裡,“我”即“思”,“思”即“我”,思維的主體和主體的思維被當作是一回事,這樣,先驗的邏輯理性就成為人類主體性的化身,形成了絕對的權威。儘管笛卡兒突出了主體的自由、能動的特點,但是他是以認識的形式來表達人的主體性特徵,因此,這種主體性是經驗的,而這種自我意識的主體哲學也必然導致主客二分。
面對這種困境,康德認識到自我主體不可能通過經驗或有限的個體理性來保證,於是康德用無限的先驗意識取代了笛卡兒的有限的自我意識,用共同性的普遍理性取代了個體理性,大大地弘揚了人的主體性。康德把人的本質即理性歸於主體的先驗構造,通過先驗統覺來說明自我意識,完成了自我意識向先驗意識的轉化,使認知主體哲學得到真正的確立。
人的主體性原則到後來的黑格爾那裡則被推到了極端,黑格爾通過“實體即主體”這一命題,把主體性提升到本體論的層面,從而把人的主體性“絕對化、本體化為絕對精神的自我運動”。這樣“絕對理念”就成為了創造宇宙萬物的主體,而自我作為一種執行認識功能的先驗的理性精神也就獲得了絕對性和至上性。儘管黑格爾通過在本體論上把世界精神化,解決了主客二元分裂的矛盾,但是他把主體完全絕對化了,這也就意味著理性主義面臨著危機。
***三***現代西方人本主義哲學中以人的生存為基礎的生命主體論
近代哲學家們將“人的理性”變為“理性的人”,將人唯一化、單向度化為抽象的觀念人,這引起了以叔本華為首的現代西方人本主義哲學家們的猛烈攻擊。他們以體驗的非理性主義的新維度去重新詮釋人的主體性,重新恢復人的現實存在,使哲學回歸於人的生存的價值領域。叔本華首先提出“世界是我的表象”,“世界是我的意志”[2]。在叔本華看來,生存比認知更根本,生存才是人的本真存在,而理性認知只不過是生存的手段。他提出了“生存意志”這一概念,用以說明人的存在、活動、認知的內在目的和原因,使哲學對主體和人的研究從認知層面轉向了生存的價值、目的層面,開創了現代人本主義生命主體性研究的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