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範愛農讀後感

   花拳繡腿也好,樸實無華也罷,終究不知道散文如何寫法。於是找一兩篇範本來讀。手摸著書..如果覺得很不錯,歡迎點評和分享~感謝你的閱讀與支援!

  

  花拳繡腿也好,樸實無華也罷,終究不知道散文如何寫法。於是找一兩篇範本來讀。手摸著書架上一排書脊,一眼看中了《魯迅散文全編》,灕江出版社出版的。

  魯迅是個大文豪,恐怕無法學到他的博大精深。但讀一讀也無妨,於是翻開來瀏覽。隨手翻到了《範愛農》這一篇。

  讀了開頭,便有勃於我的常規思路。開頭並沒有寫範愛農,而是寫東京客店裡,從報紙上看到安徽巡撫恩銘被徐錫麟刺殺的新聞,及稍後秋瑾和徐錫麟被殺,幾個中國留學生議論的情形。之後在一個同鄉會上討論發電文時,範愛農才出場,而且是以聲音先出場的:“殺的殺掉了,死的死掉了,還發什麼屁電報呢。”接著魯迅看到的“是一個高大身材,長頭髮,眼球白多黑少的人,看人總像在渺視。”一句氣憤的話語,一個“眼球白多黑少的人”,將範愛農的個性和形象,躍然紙上。

  魯迅憤怒了,這個範愛農,對自己的先生徐錫麟被殺,竟“那麼冷”,而接著由誰擬電報稿的事,範愛農又說了一句“何必推舉呢?自然是主張發電的人羅——”這一句,又進一步寫出了範愛農的“離奇”、“可惡”。是個怪人,不易溝通。

  我想,魯迅的寫法,應該是先抑後揚吧,前面“抑”著。接下去的閱讀,應該在某處出現“揚”的文字。閱讀的過程中,一心想盡快的讀到魯迅是如何寫範愛農後來的“揚”的。可是,這中間,寫了魯迅和範愛農的一些簡單的交往之外,主要還是一些當時的社會現狀,以及一些場合範愛農與魯迅的對話,對範愛農並無詳細的描寫或深刻的議論什麼的。讀到最後,終究沒有讀到“揚”的地方,範愛農最後竟是掉進水裡淹死了。而魯迅懷疑他是自殺,最後魯迅“也不明白他究竟是失足還是自殺。”

  於是我又倒回去重新瀏覽一下。這才細細的想一想,魯迅究竟是怎麼寫範愛農的。整篇文章,著筆範愛農的地方其實倒並不多,總共也不過幾處。而範愛農的語言、個性、形象,以及其悲慘的結局,卻久久留在我的心裡揮之不去。

  範愛農的結局,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個性,還有當時那個社會的原因,也是魯迅對那個社會的控訴吧。

  不過,我也想到了另一個層面的問題。

  魯迅是真誠、坦率的,但魯迅並沒有幫範愛農什麼忙。範愛農與魯迅是有書信往來的,範愛農在給魯迅的信件裡說了些什麼,不得而知。也許範愛農求助過魯迅,也許沒有。但範愛農是多年心存希望的,也許希望魯迅能幫他找份差事。以至於範愛農到最後,還時常說:“也許明天就收到一個電報,拆開來一看,是魯迅來叫我的。”但終究魯迅沒有叫他,或許魯迅確實沒有辦法,或許,正因為範愛農他那樣的性格,魯迅不願意叫他。

  也有可能,魯迅曾經應允過範愛農幫他找份差事,否則範愛農也許不會那樣說。那麼憑魯迅當時的社會地位,幫範愛農找個差事,應該不會是什麼太難的事情吧。但終究範愛農沒有接到魯迅的電報,範愛農一等再等,終於因為窮困潦倒,終於因為他的個性與人相處困難,終於等待魯迅的電報等的沒有了耐心,終於因為喝酒,於是,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魯迅通過寫範愛農,折射出對當時的社會和ZF的黑暗進行控訴和抨擊。正是當時那個社會造成了範愛農最後慘死的結局。魯迅雖然寫的是範愛農,可範愛農的身後,潛藏著一個巨大而黑暗的社會背景。

  朝花夕拾範愛農讀後感

  “我打江南走過,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幃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讀完魯迅先生的《範愛農》,想到了先生不是很佩服的詩人鄭愁予的《錯誤》,覺得很貼切,先生與範愛農的相遇相識相交都讓我想到“美麗的錯誤”這個詞,是同詩一樣美麗而充滿淡淡的卻拂之不去的哀傷,一種跨越萬水千山卻尋不到岸端的心竭力盡之辛苦。

  先生與範愛農是在誤解中相識的,這是文人間常有的美麗的錯誤,就如同蘇軾與王安石的“桂花”軼事,多是拳拳真心,終大白於事實。先生起初誤以為範愛農舍不了舊什物舊禮教,範愛農攜帶的繡花鞋、範愛農若干人謙讓座席,使其留給先生迂腐不化的印象,不自覺間,先生就輕輕搖頭了,而範愛農則誤以為是先生瞧不起自己,於是對先生大為不滿,此後,數次與之作對,雙方鬧得有些不愉快。看起來似乎開始一點也不美,可時間總是公正的,幾年後,有緣人相遇,正是憑著過去的不愉快的深刻印象,他們如命定中人一眼辨出了對方。上天似乎有意留給這對文人冰釋前嫌的機會,在這個美麗的春末,他們相知相交,度過了一段風火知遇的日子。只是,後來,因時因勢因錢,他們又分開了,魯迅前往南京,而範愛農的學監被罷除後不久範愛農溺水而亡。和大多數失意文人一樣,他也與這江南之水有著不解之緣,只是不知是自己投去還是的確是偶然,但這似乎已不太重要了。遺憾已經鑄就了。

  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愛農與先生的相遇亦如蓮花的開落,花開花落間,純白如洗、淡漠如風、出汙泥而不染已不足以形容純樸的愛農的赤子之心,他就如倚樓長望的女子,期待著懂他惜他的人出現。也彷徨痴守過,也低迷傷心過,也輕狂不羈過,但終究等不來一個好天氣,先生達達的馬蹄為他送來一陣福音,短暫的歡喜過後殘留無期的再等待與無限的哀傷。“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我想,先生在聽到愛農說“也許明天就收到一個電報,拆開來一看,是魯迅來叫我的”。是不是也會想到這句希望與失望交織滿含心酸、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近乎呢喃的話語。

  讀愛農,總是會有淡淡的哀愁,一種不可名狀的哀傷衝擊著,終於終於佩服憐惜起這樣一顆赤誠之心來。

  那是一顆跋涉千山萬水、努力尋找夢想的心,有文有友有酒;那是一顆驕傲到能頂對先生而謙卑到互相推位的錚錚文人心;那是一顆掙扎於壓迫而不失期待不失堅持的傷痕滿鑄的辛苦的心。千山萬水、萬水千山,愛農,在生活中執著,執著於情,執著於苦,終於沒有悲傷哀怨地投入水的懷抱。

  上下五千年,愛農淌了一條歷代失意文人必走的崎嶇艱辛路,而先生,以純樸的文字、冷靜的回憶,以伯樂之位,敘寫了五千年來文人的坎坷歷程,小小的角度,大大的世界。

  “我打江南走過,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這樣一顆辛勞、充滿期待而又孤寂的心呵!這樣一顆顆跋涉萬水千山的辛勞苦心呵!這樣一縷縷孤芳自賞、如水東流的魂靈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