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關於過年的回憶故事

  編者按: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對過年的興趣越來越少了,因此作者回憶起自己童年的春節,下面我們來看看那個回憶中的《過年》吧!

  可能是年齡大了的緣故吧,對年的興趣和新奇越來越淡了。前幾年,春晚還覺得是一大盛宴,再然後,節目即便是小品也沒了味道。

  年夜飯有時也在飯店訂上一桌,全家人也沒太多的交流,只顧自地低頭玩著手機,各忙各的給或遠或近連面都見不著的朋友拜年問好,內容也是千篇一律的轉發,只看姓名就是了。

  原本年不是這樣過的,小時候過年是盼望的,嚮往的,也是急切的。要說過年有趣,當屬七、八十年代,現在回憶起來就像陳釀的老酒,愈發濃郁馥香。每到臘月,年味就會在村子的上空彌散開來,飄入家家戶戶,催快了忙碌的腳步,拉開了春節的大幕。

  大掃除、買年貨、寫對聯,還有小孩像個甩不掉的小尾巴,樂顛顛跟在大人後面去趕集,坐在“永久牌”自行車大梁子上,久了,腿麻的不得了,這個“犧牲”是自願的,也是幸福的。

  寫春聯是村裡幾個秀才大顯神通的好時機,誰家不會寫,秀才們都會自報奮勇地擔了這個活,鄉里鄉親不要錢的,紅紙黑字,對仗工整,大都是祈福、祝願和喜氣的文字,如果留心點,還會從中收穫知識呢。

  如果說你幫我助寫春聯其樂融融的話,那麼蒸饅頭更是好氣派的熱鬧場面,嬸子大娘們齊上陣,幾家合著一起幹,用磚壘個大火,弄個大風箱,搬個大鐵鍋,上面有十來層的大蒸籠,再搞個大瓦盆子發麵,然後壓面,幾個人輪番上陣拿個擀麵杖兩頭,在面上來回碾壓,時不時“嘿呀、嘿呀”喊著口號。

  其中“麻大娘”***因為滿臉麻子***是這個蒸饃群的搞笑能手 ,她嘴不停講笑話,逗得大家前仰後合,麻大娘很能幹,掄胳膊,挽袖子,和大傢伙變著樣做豆包、棗糕、花糕,做花糕最下功夫,手搓多個長短不一的面圓條,捲起來,弄成各種造型,上面按上紅棗,在一個圓圓的麵餅上均勻擺佈著,不一會漂亮的花糕就呈現在人們面前。

  花糕預示著來年步步登高,裝籠上鍋,熱氣蒸騰,風箱“呼打”,火苗竄紅,院內飄蕩著人們的說笑聲,每個人心裡裝著年的期盼和希望。

  年臨近,平日裡怎麼也捨不得買的肉,這個時候也會大方一回,燉海帶肉是過年的必備品,調餃子餡是豬肉大蔥白菜,吃起來怎一個“香”字了得?什麼韭菜、大蝦仁跟村裡人沒關係的,饅頭、海帶肉和餃子餡都在除夕前全部搞定,天冷不會壞,能吃一個正月。

  最興奮活躍,還是小姑娘們,過年可以穿新嶄嶄的衣服,花衣花褲花棉襖,外加新做的小花鞋,頭上用卡子別上紅的黃的綠的頭繩,花枝招展,喜慶可人,覺得美的像朵花。

  真正的春節鐘聲敲響還是大年初一的早晨,準確地說應該是凌晨,凌晨一點左右,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響起,夜空漸漸被點亮,街上人頭攢動,嘈雜的腳步聲和人語聲夾雜在大街小巷裡,即便寒風刺骨,也絲毫不影響年輕人積攢了一年的興奮和喜悅。

  村裡輩分大的人都會在家裡“收頭”,也就是等著年輕人來拜年,成群結隊的,一波一波挨家挨戶串,見面不是拱手作揖,而是實實在在磕頭,有喊叔叔的,有喊大爺的,有喊爺爺的,還有稚嫩的聲音喊老老爺的,院裡呼啦啦跪一大片,真有點當“皇上”的意味。

  長輩高興的忙著饞了這個,又饞那個,拿著糖和軟棗直往小孩兜裡塞。人們用這種方式彼此問好,面對面地拜年,不管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不愉快,而在大年初一這一天就會化為烏有。

  大年過後是小年,正月十五十六也熱鬧的很,除了白天唱戲、踩高蹺、劃旱船外,那就是晚上了,這個可是小孩子最盼望的時刻,天黑,小孩們從各家冒出來,挑著紙糊的小燈籠,燈籠四周印有五顏六色的老戲裡的人物,中間用蠟油焊上個小紅蠟燭,點亮後透過燈籠紙,閃爍著或明或暗橙黃色的光,影影綽綽,甚是好看!

  一會兒三個、五個、十個,越來越多的小燈籠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小孩們傳唱著自編的順口溜“燈籠會,燈籠會,燈籠來了不瞌睡……”

  有的小男孩自制燈,用白菜疙瘩,挖去中間軟的部分,塞進蘸了汽油的老棉花套子,點著,再用一長棍從側面插進去,一個自制燈搞定了,自制燈火苗竄竄的,在燈籠群裡招搖地穿過穿去,小孩們玩的不亦樂乎,全然不在乎凍成紫芽姜的小手。

  小孩即便睡的晚,也不會放棄早晨烤火,家門口用棉花杆子點火,大人們說烤火就是圖吉利,烤百病,可以驅病,這個萬萬不能錯過,誰烤火誰不生病,火焰在人們期盼的眼神裡熊熊燃燒,照亮心中美好的願景還有紅紅火火的來年。

  過年的經歷是記憶長河裡一朵美麗的浪花,也是人生的一份財富,人生每一步都是算數的,待到年齡大了,獨處發呆,回首往事時,偷偷地“噗嗤”一笑,心裡暖了一下。

作者|常虹

公眾號|鄴城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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