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加爾湖
這個網名,貝加爾,用了好久了,曾經幾次換掉,但想來想去還是這個鍾情這個名字。貝加爾,遠東的一個湖子,被稱為上帝的眼淚,荒涼至極卻又風光秀美。古中國稱之為北海,蘇武牧羊的地方。曾經想,如果自己要被流放,肯定會選擇貝加爾,肯定不會苦守漢節,不會為了回大漢拋棄自己的胡妻,即使有風雪嚴寒,寂冷清苦,也心甘情願。
總是對人造景心存芥蒂,對熙攘的人群難以依戀,喜歡那些人跡罕至的所在。正如《荒城之月》的意境,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一直對古代的邊塞詩心存嚮往,“繚亂邊愁聽不盡,高高秋月照長城”,這是一種荒涼的美,絕望的美,悲劇的美。而人為修飾的美,即使它再精緻再細膩,總是難以深愛,經常在看到路邊,工人用剪刀修剪花草,修的齊齊整整,然後露出滿意的微笑,看著自己的成果。草木有本性,為什麼不能讓它們自由的成長呢,把人的審美強加給它們,總是一種殘忍。我喜歡看到草木瘋長的老院子,有著離離草的荒原和草長鶯飛的孤島。記得曾經看過一部歐美片子,荒蕪的古宅,一個女孩子和一個精靈相遇,這幾乎近於自己夢想中那個唯靈的世界了。
每個民族有不同的審美趣味,環境塑造了人,人又去改變環境,有些愈來愈好,有些則陷入惡性迴圈,不可自拔。則是典型的俄羅斯風格的美,區別於中國的大紫大紅,吹拉唱彈,她是一個塞外的傍觀者,靜靜的在那裡,千古如斯。因為淡然,所以永恆。正如紅楓葉之於黃五星,君之代之於往前衝,白手套之於紅繡鞋,沖繩之於琉球。那些永恆的美好的東西,總是更自然的,更親近於人心的事物。
曾經我們也有關關雎鳩的自然之戀,有純淨飄然的東方雅韻,但人心浮躁,利慾縱橫,美好總被強權閹割,被群氓遺忘,這些東西在華夏大地都已蕩然無存。那些稍有理想的人在黑夜裡也只能或顧芳獨賞,或無奈的成為第三種青年,做一個心靈史上的失語者。
喜歡貝加爾,還有一點是她是個外來詞,不必用漢語的意義去解析她,她就是貝加爾,一個絕美大氣的稱謂,她不是北冥,不是北海,她是貝加爾。東方文化的華夷觀念習慣把世間萬物都打上尊卑的烙印,這是自己不願看到的,欣賞西方人質樸單純的唯物觀念。梭羅有瓦爾登湖,我心裡有。塵世喧囂,,像一個威嚴的父親,慈愛的師友,熱烈的情人,一直留在心底,不讓我迷失方向。
如果有時光機,想回到過去,做一個守邊的小卒,終老在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