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麥收的現代抒情散文

  麥收時節就是麥香散溢的時節,是孩子們最開心的時節,也是一年中最忙最累的時節。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麥收

  從山東省濟南市古城商河縣到市萬坊村,路程大約20公里。

  不惑之年來到異地工作,多少有些不適應。高樓廠房平底起,飽閱滄桑紀春秋。為了生活和事業整日忙碌是我們這些從農村走到城市的同仁們的真實寫照。雖不像過去闖關東,走西口,下南洋那般慷慨悲歌,但工作繁忙,一家人離多聚少,總少不了一些牽掛,多一些寂寥。有幸的是麥收就要開始了,我們村是山東著名的“麥田保護區”。沿商河縣城316國道驅車向南30分鐘,就是我們村“麥田保護區”。

  麥子熟了該收穫了,我和愛人驅車帶著孩子回老家幫忙收麥子,每年的這個季節都是農民們的重要節氣,諺語云,有錢難買五月旱,六月連雨吃飽飯。過五月,應該稱為搶五月,所以不管是上班的還是上學的,都要趕回老家幫忙。

  兒子還是第一次看我們收秋,格外興奮,把車窗按下,小腦袋左顧右盼好奇的看地裡的莊稼,不停的問這問那,我們不耐煩的回答著他幼稚的十萬個為什麼。

  車子在寬寬的馬路上飛奔,車載音響裡飄出悠揚的歌聲“在希望的田野上…”道路兩旁的白楊樹唰唰的向後倒去。駕駛室裡不時的飄來陣陣帶有微甜的麥香,這香氣是那麼的熟悉與迷人。廣闊的大地上只有兩種顏色,心曠神怡的金黃色,在天邊與蔚藍色的天空銜接,在大片麥田中間夾雜著行道樹。放眼望去,滿世界都是金黃的麥浪。黃色是主宰,綠色是點綴!

  在遠處黃色海洋中,有一片綠洲。開始是一個點,隨著越來越近,綠點越來越大,變成綠洲。繁茂的綠樹之中露出了紅色的房頂,幾縷青煙隨微風慢慢飄向天空。近了,看見了村邊像鏡子一樣波光粼粼的池塘,倒影著岸上一座座紅瓦白牆的小院落。

  車子拐進村裡,一排排灰磚紅瓦,高大寬敞的平房,栽滿槐樹和月季花的潔淨街道,街上有幾位老人坐在大槐樹下乘涼,聊著他們過去的歲月。

  老遠就看到爸媽站在那裡了,孩子高興的爺爺奶奶的叫個沒完。父親領著他的孫子去看他喂得小羊羔了,母親對我說快去坡裡給你哥嫂幫忙去吧,可能收著了。我和妻子走在田間的路上,和鄉親們打著招呼,讓著來來往往的運小麥的車輛。遠處幾臺聯合收割機在地裡收割,收過的地裡就像被剃的平頭,齊刷刷的麥扎很是好看。現在的麥秋用不了幾個小時就完事大吉,人們根本就不當一回事。我不由想起了我小時候過麥秋的情景。

  那時麥秋學校會放假,讓孩子們回家幫大人們收麥子。早上三四點,父親就叫我們起來,拿著昨晚父親磨快的鐮刀,去割麥子。大地被人們用田埂分成了一條一條的,中間是是田間小路。在父親的指認下,我們找到了我家的麥地。開鐮了,我一手抓麥子的節杆,一手用鐮刀割,嚓嚓,嚓嚓。我覺得很好玩,開始還能跟上大人,可一會就被拉了老遠。過了一會兒,天明瞭,我直起了痠痛的腰,看見父母還是不停的割著,汗水把臉上粘的塵土衝的一道一道的,儘管脖子上搭了毛巾,可是都顧不得擦汗。

  這時我發現地裡竟然滿是割麥子的人了,由於是才收割,人們都心情好乾勁高,有的還大聲說笑。快到八九點的光景,人們開始回家吃飯了,有的帶了飯,就在地頭吃。那時過麥秋是吃饅頭的,還有鹹鴨蛋,算是很好的了,平時是吃窩窩頭就鹹菜,雞蛋鴨蛋都要拿去換錢的,除了來客人一年也吃不著幾次。吃完飯,父親套了牛車去拉麥子,母親和我們再去割麥,再次回到地裡時,我的腰痛的彎不下,手上也磨出了水泡,可是不幹不行啊,過秋有一個小孩幫把手都好啊。中午太陽火辣辣的照在頭上,就像頭髮燒著了一樣,可是不能休息,回到場裡還要把麥稈用砸刀砸開,因為麥稈太長不好壓。我的腿像灌了鉛,拖不動,割的麥子都捆成了捆,我搬的都挺費勁,父親用牛車拉了三車,都必須砸完才能回家吃飯。那時的我真的累迷糊了,中午回家往床上一躺,渾身就像散了架,動也不想動。臉上胳膊上都是黑色的灰土,麥旺扎扎的難受,渾身都刺癢,那也不想去洗,真的不想動彈。

  中午在毒辣的太陽底下,父母把攤開的麥子再翻幾遍,我和哥哥是睡了一小覺的。下午我們又去割麥子,天黑後回場裡再砸麥稈。第二天還是起那麼早,還是中午砸麥稈,攤麥子,只是吃飯後就套上牛,拉著圓滾滾的石軸【軲轆】,去壓麥子,牛太慢了,有時壓到天黑也壓不好。有驢的就好多一了,用一塊布矇住驢眼,可以轉的快些。父親在壓麥子,我們還是去地理割。下午五六點鐘,我們都回來起場,把麥秸用木叉叉起,放到一起,現在還不能把麥秸垛起來,因為還要壓二遍,有的要壓三遍的。起完麥秸,把帶著麥康的麥子堆成一堆,看看有沒有風,如果有風,就順著風向,父親拿了簸箕,哥哥用木製的掀,剷起麥子放進父親端著的簸箕裡,順手一揚,麥子就像一溜金黃的雨撒了出去,麥康就被風颳到一邊去了。

  揚完場,天完全黑了下來,但還不能回家,還要砸麥稈,把揚出來的麥子攤開,幾天後把麥子晒乾了入倉。就這樣過二十多天,快的也要半月,把麥秸都垛起來,上面糊上泥巴。等以後蓋房子和泥用,或者冬天沒有草料時喂牛。這時才能算過完麥秋,期間也把玉米給種上了。經過一場麥收的人們,都會被晒的脫一層皮,但人們不會去在意的,只有收穫的喜悅,因為農民只有在這豐收的季節裡得到了滿足,過秋就是農民的節日!

  去年也是這個時候,我去濟南出差,在公交車上遇到了一位民工打扮的人。因為閒的無聊就和他攀談起來,他說回家過麥。我說:“天這樣旱,收成不會很好吧?”他說:“是啊!今年要賠本的。”我不解的問:“那你還種地幹嘛?反正你打工也不少掙錢!”他說:“誰說不是那,可是心裡老是割捨不了那塊地,每年過麥時在外邊幹活心裡也不踏實,不回家就像缺少了什麼似的!回去哪怕只收一袋子麥子也算過秋了!”我看見他說這話時眼裡有淚花在閃現。

  哥哥的麥子很快就收完了,我根本就沒有幫上忙,因為用不著,大型收割機收完後,倒入早就等著的三輪車,拖拉機鬥裡,人們有的直接去賣掉,有的人拉回來,放馬路上晒晒再賣個高價?中午我們一家喝著啤酒,討論著今年的收成,都很高興。媽媽端來一盤子淹醃好的鹹鴨蛋,說:“你們快嚐嚐,你弟兄倆從小就愛吃!這鴨蛋我用醬油,味精雞精等精心醃製,個個裡面都有油!”兒子看到擺在盤子裡,都切成荷花狀的鴨蛋,伸手就抓了個放嘴裡,只嚼了幾口就吐出來了,嚷著:“太鹹了太鹹了!”我們也說以後少吃鹽,鹽吃多了血壓高血脂稠,還會致癌!爸爸看著他的小孫子眯著眼笑著說:“我們都吃了一輩子了不是好好的?來,再吃一塊!”媽媽說:“現在的人都高般了!吃啥都不香了,還這病那病的!”我妻子在廚房探頭說:“現在富裕了,吃穿都是小事,只有健康才是大事!”媽媽嘆息著,搖著頭又去廚房端菜,她不明白為什麼人都變了。

  哥哥嫂子都在村東的廠子裡打工,每月八九千的工資,種的麥子去除種子農藥化肥,還要僱人澆地僱車收割,真正收入寥寥無幾。但他們還是堅持著,因為那是父親的心願。沒有辦法,還是要過麥秋。我想老人還是忘不了過秋時,那份記憶吧!

  回來時兒子天真的問我,天這樣熱怎麼還去收麥子啊,等涼快了去收不行嗎,我們都笑了。孩子啊,你已經體會不到你父輩們的艱辛了。我這時忽然想到了為什麼父親還堅決讓我們種地,他在堅守勞動人民的艱苦本色,怕我們忘了本啊!

  :麥收記憶

  打場不光苦累,也有樂子。

  打場時,正常情況下沒法歇息,偶爾有休息間隙,都是因故障或異常情況,比如停電、柴油機壞了、脫粒機不動、電動機燒了、皮帶斷了和電線破了等。這時,我們的孩子氣就徹底地復活,立即野性大發,終於可以喘口氣,玩一會了,心裡那個高興勁簡直沒法形容。

  儘管已經累得半死,但因心理作用,疲勞便一掃而光,感覺不到累了。因為處理故障全是大人的事,我們小孩不懂,只懂得玩兒!夥伴們如惡狼捕食般朝堆得像小山一樣的麥垛衝去,開始爬麥垛比賽。爬麥垛很費勁,因為麥秧特別滑溜,稍不留神,就會滑下來。有時,我們故意躺在麥垛上,用麥秸稈當作被子蓋滿身子,簡直比躺在席夢思上還舒服。有時歇夠了,就在上邊打仗嬉鬧、捉迷藏、翻滾跳躍、相互追逐,全然忘記了勞累。

  脫粒之後,便開始揚場。

  那時,揚場全是手工進行,工具是木杴、掃帚等。揚場是個純技術活,需借風助力,故要根據風向風力,選定揚場時間和作業方位。風太小起不到分離作用;風力過大則會把麥籽也颳走,沒法揚場。

  一人用木杴剷起麥粒,迎風向上向前揚出去,借風力分離沙石、塵土、麥粒、麥糠、麥草雜物,它們大致按此順序從近到遠依次排列。另一人在麥堆旁持掃帚掃麥糠,揚一杴,掃一掃,依此迴圈。揚場動作是關鍵,不是直接把麥子“囫圇個”扔到半空,而是用巧勁把麥粒散揚成扇形,在空中布展成一條薄薄的美麗弧線,讓風參與進來吹拂挑揀。隨著一杴杴揚起,地面逐漸隆起圓形麥堆,前後兩側是小量泥沙和糠草。掃糠者不停地從麥堆上向外圍順勢掠走帶皮的麥粒。揚場人要戴著草帽,一是防晒,二是不讓沙、塵、糠、麥掉進頭髮和衣領裡面。揚場後,總會剩下帶皮的麥粒,需要用碌碡碾軋,壓得差不多後,再次揚場分離,以此類推。到最後一輪,還需要婦女出場,用簸箕手工篩選出已所剩不多的帶糠麥粒。

  後來,隊裡買來金屬製手搖式揚場機,速度和效率大大提高。其優點是實用性強,可以說,適於各種糧食的揚場分離作業。

  1975年前後,出現了機動揚場機,由柴油機或電動機驅動。其好處是不需藉助自然風,有風無風照揚不誤。

  :麥收記憶

  “麥浪滾滾閃金光,男女老少收割忙,豐收的喜訊到處傳,社員心裡喜洋洋啊喜洋洋……”每當我聽到這首膾炙人口的歌曲時,眼前總是浮現一望無際的麥田,金色的麥浪此起彼伏,收割的情景非常壯觀,令人心潮澎湃。

  我家位於練江河畔,每年5月下旬,就到了即將收穫小麥的季節。每當我置身麥田,拂面的風好像是蒸薰過的,似乎空氣中隱約漂浮著麥香的味道。我不由得抽了抽鼻子,笑容可掬的母親說:“你準是聞到了誰家剛掀開鍋蓋,蒸出了一鍋白饃了吧!”這時,我會站在村西頭的槐樹下,舉目遠眺驕陽朗照的大片麥田。只見地平線上風生水起,空氣像亮晶晶的水波一樣,靜靜地流動,勞作的人們,神仙般地在風中款款遊走,有一種空氣的曼妙之美。母親站在我身後,告訴我那就是土地的風水。

  “麥季定收成,一季保全年。” 麥收,對於農民來說尤為重要。小時候,看《地道戰》、《地雷戰》、《糧食》等電影時,都有這樣的場面:遍地麥子熟了,鬼子就從據點炮樓裡出來搶糧食。鄉親們從搶種到搶收,到手的麥粒兒都不是輕易得來的,不僅要與不勞而獲的日本鬼子奪,還要與不等人的時辰、天氣搶。夏收緊連著夏種,即使是和平年代,一旦到了收割時,也如同遭遇了一場突擊戰。要在晴好的天氣裡,在陰雨的間隙裡,確保夏季的收成。屆時,莊戶人家會走進金燦燦的麥田裡,掐一穗麥子在手掌中搓弄一番,噴一口氣吹去散碎的麥殼兒,將掌心剩下的麥粒兒丟進嘴裡,一邊咀嚼著一邊說:“該開鐮啦!”

  於是,吃過晚飯,就開始蹲在各家門口,庭院裡蘸著月光磨鐮刀了,那節奏明快的磨鐮聲就像一道道戰前動員令,在鄉村寂靜的夜晚傳播得很遠很遠,一把又一把被磨亮的銀鐮就像一彎彎新月,掛在每家庭院的牆壁上。翌日,天色未亮,麥田裡早已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收割景象。男女老少齊動員,年輕力壯的男女在前頭揮舞著鐮刀,刷、刷、刷,一壟一壟的麥子應聲倒下;年邁的老者把割倒的麥子打成鋪子,準備裝車運到村頭的打麥場。那時的孩子們是要放麥忙假的,有的幫大人們送水送飯,有的在車輛裝運之後拾麥穗。我上初中之後,每年都幹起了踩車的活兒。上了高中後,個子長成了,就與男勞力一樣割麥、打場。我清楚地記得,在那溽熱難耐的天氣裡,還必須穿上長衣長褲,即使這樣也不能防禦麥芒的鋒利,麥芒依舊會穿透衣褲,將手掌、胳膊、大腿刺得傷痕累累,又痛又癢,渾身黑油油的……當時的體會是:白饃好吃,割麥辛苦。儘管家裡才幾畝地,可我最怕的是割麥。每當割兩個小時後,腰疼難忍,只好在地上圍。記得有一次,我為不割麥,騎著自行車到處找收割機***實際上是手扶拖拉機帶的剪割臺*** 。當我把收割機領到我家的地頭時,母親和愛人已經把麥子割完了。後來,這件事經常被愛人提起。

  當然,現在與過去大不相同了。每當豫南金色麥浪翻滾的時節,中國第一鐮就從我們駐馬店開始了。來自全國各地的排著雁陣般的大型收割機,由此向北開始收割,徐徐遷徙,大片的麥田依次被收割得乾乾淨淨,不僅節省了大量時間,而且少了許多繁重和辛勞!我記憶中的打麥場、滾動的石磙、翻麥秸的木杈、揚場的木杴,以及麵包般的麥秸垛等,都已成為漸遠漸逝的風景和封存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