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抱石人物畫的特點
讀懂傅抱石的作品,當然少不了要對其作品風格形成和演變有所瞭解。如去日本留學前,主要是臨習古人的作品。而去日本後明顯受到日本畫的影響。所謂日本畫的影響,應該說除了一些西洋畫***主要是水彩畫的因素***外,根本的還是中國傳統繪畫的延續和發展。抗戰時期,傅抱石獨特的畫風逐漸形成而趨於成熟,出現了大量的優秀作品。這些作品成為傅抱石對中國畫史論開創性間接最強有力的論據。以下是小編分享給大家的,一起來看看吧!
***一***、用紙特點
先生作人物喜用宣紙、作山水喜用皮紙。1938年以前,無論人物、山水均用煮單宣,後來多用貴州都勻縣出產的四尺皮紙,而小幅或冊頁,則用日本捲筒米濃紙;1956年又從北京榮寶齋購得大批乾隆丈三匹宣紙和乾隆皮紙,60年代的畫作,大都用這兩種紙。綜觀先生不同時期所用紙張的情況,特別是貴州皮紙、乾隆宣紙和乾隆皮紙,是偽造者難以尋到的。
曾有人以為從傅抱石作品的用紙來鑑定真偽有較大的意義,或許是這樣。但這裡我們必須注意到傅抱石几乎是什麼紙都試用過—只要是他在當時可能搞得到的。傅抱石比較喜用墨色反映較好的皮紙。據考證其所用皮紙,抗戰前後多是貴州、四川產的土紙。他對各種紙張的嘗試從來沒有停止過,在試用之後,依據自己的喜好,定其優劣,決定取捨。筆者注意到宣紙,各種宣紙,特別是煮石垂類的宣紙,傅抱石從來沒有放棄過使用。以用紙來作證傅抱石作品的真偽,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可能很有力,例如明明是60年代前後生產的紙張,而落款的年份卻是40年代前後,這顯然就有問題。可問題正如要讀懂和認識傅抱石的作品一樣,用紙問題上也首先要認識各種紙張的特性,包括水墨在紙張上反應出的效果。傅抱石喜用較厚實的紙張,因為較厚實的紙張才“吃得消”他那獨特的用筆方式,如下筆重,速度快,猛刷猛掃,反覆加工等等。作為研究者只從印刷品來觀察顯然不可能有較完整的認識,甚至從已經裝裱完備的原作上看,都不一定能全面瞭解認清。我們有幸能從傅抱石的遺物和遺作中去認識,對比研究古人,這是個非常得天獨厚的條件。筆者曾見過傅抱石生前用過的紙張,一般都較厚、較結實,有的甚至厚的如已託裱的鏡片一般。皮紙***麻紙***厚的如三層夾宣一樣,而且溼水和不溼水時都可以比較容易地揭開,一分為二,乃至一分為三。但這類紙張尺幅都不很大,且沒有一定的尺寸規範,顯然都是過去民間作坊所為,本並不是用來畫畫的。
***二***、筆墨的認定很重要
筆墨的認定應該是中國書畫鑑定中最根本的問題之一。傅抱石曾經指出“中國畫從技法角度來說,實質上就是怎樣用筆用墨的問題”。對於中國畫來說,首先是用筆,因為用墨在很大程度上是要通過用筆來完成的。而用墨所留下的墨跡則常常是用筆軌跡的記錄。每位書畫家都有自己獨特的用筆習慣,這種習慣是書畫家終生握筆、千錘百煉的結果,更是各自與生俱來的天性在其長期的書畫實踐中的反映,有其自覺與不自覺地必然軌跡。尤其是一位有成就的作者,必有強烈的反映其個性的筆性特點。這種筆性特點,不管其一生如何多變,但內在習性始終存在。對於傅抱石也是一樣,從我們現在可見到的他早在1925年***乙丑***為振清先生所作的山水四條屏看,雖系擬古之作,但《策杖攜琴》學倪雲林;《竹下騎驢》學米芾;《秋林水閣》學龔賢;《鬆崖對飲》學程邃,但已具傅抱石獨特的用筆“筆性”了。儘管傅抱石自稱他是“亦步亦趨的臨寫”,並且警告“畫家最忌的是變成無韁之馬,信筆揮灑,自以為是”。然而他落筆時“解衣盤礴”,忘懷一切,自有我在的激情。傅抱石的這種筆性特徵,從初見端倪,不斷髮展至逐漸成熟,又從日臻完善到爐火純青,在其以後的四十年的筆墨生涯中一以貫之。
筆墨,筆墨,有筆才有墨。筆性在傅抱石的墨法上有著密切的聯絡。用筆的節奏感是構成傅氏獨特用筆筆性的極其重要的因素。這種節奏感,通過用墨被跡化於紙素,這種節奏感源於傅抱石作畫的狀態,與散鋒筆法一起組成了傅氏獨到的“筆性”。傅抱石作畫的狀態是什麼樣的呢?見過的人並不多,但這不要緊。傅抱石自己曾這樣描述:“當含毫命素水墨淋漓的一剎那,什麼是筆,什麼是紙,乃至一切都會辨不清。這不是神話,《莊子》外篇記的宋畫史‘解衣盤礴’也不是神話。”在這種狀態中揮毫所留下的筆跡,只有大量仔細審度和研究傅抱石作品的真跡原作才可能有所感受,有所認識,有所體會和理解。從而,對鑑定傅抱石作品的真偽有所幫助。畫面上的墨跡***包括顏色***都是用筆用墨的結果。用墨的明潤,淡墨重疊,反覆積墨,色墨混用,乾溼並舉,染墨結邊造型等都是傅抱石用墨獨到之處。尤其是積墨到濃黑後,又以焦墨提醒,卻能透明腴潤,然而這一切似乎都在漫不經心當中完成的,給觀者一種經營再三又巧奪天工的感受,真可謂“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傅抱石用筆的最大筆性特徵是他的散鋒筆法。傅氏散鋒筆法來自傳統與其特有個性的有機結合,來自其深厚的學識和對傳統獨到而理性的認識。“亂頭粗服,不能成自恬靜的氛圍,而謹嚴精細則非放縱的筆墨所可達成,二者相和,適得其中。”在傅抱石那亂頭粗服的散鋒筆法中有著極其嚴格的法度。這種法度正是他“打破筆墨約束的第一法門”後才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