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情散文
斷情橋,情迷茫,斷情人,香顏悴,斷情心,逸飄碎,斷情淚,雨紛飛。歲月風雨搖,春秋渡輪回。寂夜夢境繞,悽淚景依舊。今天我們來看一下斷情的散文。
:斷情弦
蝴蝶谷中,蝴蝶翩飛,花香草嫩,坐有一佳人撫弦,勾畫出一幅不屬於塵世的圖畫。
蝶,蝴蝶谷的新主人,一身淡黃色的素衣,每天靜靜的撫摩著伴隨她一起長大弦,蝶的弦是殺人武器,擁有者七絃斷則索命,死時七竅流血,面帶微笑,似乎沒有一點痛楚。
蝶從記事起就和母親生活在谷中,蝶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也未曾離開過蝶谷。就在昨日,蝶的母親,也是蝶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離開了,蝶的眼中沒有淚水,也沒有悲傷,但是耳畔常常回響起母親離開時的囑託“千萬不要離開蝶谷,不要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如果山谷來人,用你的弦殺了他。”
蝶的生活很規律,每天於谷中撫弦。一日谷口草動,殷紅的鮮血映入眼簾,蝶快步上前,只見一男子清秀的臉上泛青,白色的衣服上也是般般血跡,蝶遲疑了......但是她有一顆善良的心,最終把男子扶入谷中,蝶沒有忘記母親的遺言,只是不忍心見死而不救。男子劍入腹部,失血過多,已是昏迷,蝶輕輕的幫男子止血,清理傷口,一切做完以後,蝶谷又恢復往日的絃音,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天,漸漸的黑了...
次日當東方升起與往日不同的太陽時,其實不是太陽與往日的不同,而是蝶的心開始漸漸變化了。在蝶細心的照料下男子清醒了過來,入眼的是蝶清純的眼神和蝶手中的早點,男子愣愣的看著,過了半響,“謝謝你,救了我”男子說道。蝶沒有言語,只是拾起弦,輕輕的撫起,沒有任何表情。
自從男子醒來,蝶沒有說過過多的話,男子也很實趣的不再多問,男子每日都專心的聽蝶在撫弦,凝望的眼神中帶有歡喜,蝶的絃音也開始有了感情,照顧宇時也顯出特別的細心,蝶和男子雖然沒語言,但是絃音和眼神是使他們彼此更瞭解對方,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男子的傷也好的差不多,可以自己走路了,男子心想是該離去的時候了。
當清晨絃音再度響起,男子口中語:
“谷中情,難忘懷
而如今,傷已愈
為聖恩,自離去
因不捨,遲未歸”
男子開始講述他的故事,蝶放下手中弦,認真聽著男子敘述
“男子名曰澤宇,是聖上身邊的帶刀護衛,二品大臣,甚得皇上龍寵,這次因有刺客行刺正宮娘娘,聖上特派澤宇去捉拿,不曾想,半路遇伏,險些喪命!”
“誰可料因禍得福,與姑娘相識,澤宇今生死而無憾!”
說過這些,宇盯著蝶的眼睛說:“一定要等我,等我完成聖上的差遣,我定來與你相聚。”
蝶再沒有往日的沉吟,紅著臉點了點頭。
宇走出蝶谷,去完成聖上賜予的使命,臨行前,宇回頭給蝶一個堅定的眼睛。而留在谷中的蝶,除了每日撫弦,還會遙盼著谷口,等待遠方的思念的人。日初日落,距離宇離開已經很久了,卻還不見宇歸來,蝶每天都帶著無盡的傷感注視著谷口迎風而立的花草,有時蝶會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宇一定是有事耽擱了,才沒有回來找自己。這日蝶站在每日撫弦的樹下,一顆晶瑩的雨露拍打在蝶的臉上,蝶再也忍受不了思念的痛楚,決定去京城找宇。
踏在陌生的路上,蝶不畏辛苦,終於到達了京城,蝶心中並不理怨宇,只希望能找到宇,與之長相思守。蝶並不知道宇住在何地,只能問人“請問大叔你可知道帶刀護衛澤宇住在那裡?”“前走左轉,就看到金字駙馬府,小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就在半月前他拿住刺客立功,聖上玉賜駙馬爺,就在10日以後就要和公主成親了。”“什麼?宇要成親了嗎?這不是真的,我不信,我不信,宇說過會來找我的。”蝶瘋狂的跑到那鑲有金字的府邸,府門口有很多守衛,蝶只能站在角落裡看著...遠處一鼎華麗的轎子被人群簇擁而來,轎子裡下來的人正是澤宇,蝶哭了,眼睛永遠不會騙自己,耳畔浮現出母親的話...蝶輕輕的取出弦,彈著宇最熟悉的曲子,宇驀然間回頭,看到正在微笑的蝶,“駙馬爺快請”一位門位說道,宇的嘴角蠕動了一下,但最終沒有說話,當宇走到庭院中央的時候,聽到七聲暴音......
次日京城駙馬府門前,有一位死者,七竅流血,面帶微笑。
:斷情崖
每年的清明,我都會沏一壺清茶,來到斷情崖,坐在樹下靜數來往的人群。每一年,人數都會有增有減,我總是覺得好笑,每有一個生面孔經過,我便為他們沏一杯茶,問他們一個一成不變的問題,你們會堅持多久。得到的答案無非都是一輩子,但三五年過後,他們的身影就再也未出現過。情這種東西,果然虛偽也脆弱。我看著每一個轉身離去的身影輕蔑地笑。
我在斷情崖守望了十多年或許有二十幾年,我不記得了,太久了,不是嗎?每一年,唯有一個男子會守在樹下,放飛一隻白鴿,再默默許下願望,然後離開,來來回回,持續了十二年。我對他的行為很不解,也略有驚訝,每一年的清明,都會下雨,來斷情崖的路只有一條,路險,雨天更是容易喪命,但男子卻從未間斷過。
今天,又是清明,我攔下他,邀他去喝酒,他猶豫了一下,點頭表示同意。他獨要了花雕,一聲不吭的喝了個爛醉,我只是輕抿面前的花茶,不語。我知道,聰明人會知道我要問些什麼,譬如他。
“每家人在有女孩出生時,都會在地下埋下一罈酒,直到女兒出嫁時,再拿出來。稱之為女兒紅。而早夭的女孩等不到出嫁,酒,也就有了另一個名字,叫花雕。”
他晃晃手中的酒杯,對我說著好似完全無關的話,眼睛卻始終盯著那杯清酒,帶著醉意的雙眼微微溼潤,我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但他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卻有掩飾不住的悲殤。
你醉了。我開口,遞給他一杯清茶,他擺擺手,示意我他很清醒。我縱然明白,從某個方面來說,他確實未有醉過,或許,無論喝多少酒,這輩子,他也不會醉,即使他想。
君飲花雕,佳人早夭。我喃喃,他衝我苦笑。
“那一年,我離家,他答應我等我回家。他指著他養的那隻他最愛的白鴿對我說,如果他背叛我,就放飛那隻白鴿。三年後,我回家,他卻對我說他已不愛我,並在我面前放飛了那隻白鴿。我一怒之下丟下他獨自出去闖蕩,兩年之後,我再次回家,等待我的,只剩山坡上開滿野花的墳墓……”他開口,平淡的語氣讓我有些恍惚的以為他只是在講別人的故事,正如我,只是一個聽眾。
“白鴿是有靈性的動物,在我離開之後,它又回到了那個人身邊。他對我的愛從未消失,但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不長,所以……”男子的情緒有些失控,我聽得出他聲音中的哽咽,輕抿一口茶水,我沒有說話,也許是看透了太多,也看淡了太多,我並未流露出太多情感。
夜幕降臨,男子回家,他說,只要他活在世上一天,每年清明,他都會去斷情崖,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是這樣,畢竟世事難料。
取下腰間那壺酒,我輕笑一聲一飲而盡,酒很烈,淚腺被刺激到,眼淚不自覺流出,也許,今後每年誓言清明之時守護某一個人的笨蛋會增加,雖然只有兩個人,第一個是我,第二個,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