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大自然的心靈絮語

星期天,朋友相約去太陽山,呆在家裡沉悶太久,出去走走也是一件快事,便整裝出發。

十幾個朋友相約於天麗賓館,剛到齊,準備出發時,天空突然烏雲密佈,三月天也變成娃娃臉了,說變就變,一會兒就下起了大雨。我們鑽進了麵包車,計劃改變行程,有人卻提議:不必改變行程,前輩就有《雨中登泰山》,我們何不來個雨中登太陽山,每一次聚會都是天晴,這次下雨,正好也可以感受一下雨中的情景。這個提議不錯,我們開始響應了,兩臺車冒雨向太陽山進發。

透過車窗,很清晰地感覺到雨水拍打玻璃的聲音,那些城市街道兩旁雕琢雅緻的花草樹木正經受著狂風暴雨地洗禮,街道上除了賓士的車輛,幾乎沒有了行人。

車子駛過城區,便到了郊外,我們開始真正感受大自然的氣息了。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田野,田野在蒼白的天宇下泛著淡綠,那些積滿水的田裡時而會有騰空而起的白鶴,白色的羽毛震落著水珠,象一隻只搏擊風浪的精靈,使得田野充滿了靈性和運動的弧線。風夾著雨攜帶白鶴,一副很壯美的圖呈現在我的眼前,我為之而感動。自然界原本就不是靜止地,運動才顯示強勁的生命力。

車子經過一路顛簸,上午十點,終於到達太陽山腳下。說來也怪,大自然就是有一股神氣的力量。當我們的車子停在太陽山腳下十分鐘左右,天空居然放晴了!朋友們歡騰起來,原本武裝好的在雨中登太陽山的精神卸下來了,畢竟雨中登山是需要一股真正熱愛大自然的勇氣的。

一縷陽光透過雲層傾瀉在鮮綠的葉片上,晶瑩剔透的綠葉使人耳目一新。我們背上像機、礦泉水開始進軍太陽山。

通往山頂有一條人劈的大道,我們沒有選擇那條路,而是另劈新經,走了一條從來沒有人走過的羊腸小道。很少運動的少爺小姐們個個累得氣噓喘喘。

爬到半山腰,我們看到了另一副景象,這座山竟然沒有一棵大樹。從黑色的土壤和黑色的樹樁可以推斷這裡曾經有過森林大火。所有的樹木全部燒光,再生出來的是遍地的綠色蕨類,蕨類植物是具有頑強的生命力的,它配得上:“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詩句。腳踏黑色的土地,手摸黑色的樹樁,我感到森林在呻吟,那昔日灼燒的創傷何日才撫慰平復?!

走過一段路後,黑色的樹樁,綠色的蕨類被我們遠遠地拋在後面,在我們面前呈現一座綠蔭華蓋的森林。腳踏在厚厚柔軟的落葉上,森林裡時而有驚飛的小鳥輕輕掠過。

看到厚厚的落葉,讓我想起了森林裡的秋天,當秋風掃落葉時,整個森林飛舞著枯黃的落葉。因為落葉的悽美獻身,才生出了秋葉秋風秋雨秋思,也就多了詩人對大自然的感嘆,與此同時產生了許多千古絕唱。

落葉雖化為腐朽並不髒,髒的是人類靈魂,在物慾橫流的現代社會,誰會象落葉一樣甘為腐朽養育下一批綠葉的重生呢?!

走在空氣新鮮,陽光斑駁的森林的,我更是有許多的浮想聯遍。把一同前往的友人假想成自己夢中的情人,一起打著紫色的小傘,踏著綿綿的落葉,很憐惜拾起那生命枯竭的葉片,相互微笑著一起感嘆生命的枯黃敗落,自己變成了藝術家,友人也變成了哲學家。

經過艱難跋涉,相互攙扶著終於到達山頂,大汗淋漓的我們興奮地站在山頂高喊:“我來了!”寂靜的山林被我們吵醒,山頂上傳來陣陣松濤聲。那一浪高過一浪的松濤聲似乎讓人感覺到森林沉寂後的吶喊和渴望。

站在山頂,俯視山下,綿延的山巒一一被我們征服在腳下,山谷住紮許多村落還有鑲嵌在谷中的小水田,隱隱蠕動的行人,山川河谷,盡收眼底。我很想看見那縷縷飄升的炊煙,卻失望了,即便是大山深處的人家也開始燒煤或者液化氣了,炊煙已變成了很遙遠的記憶。

站在山頂,我因天地間闊大胸懷,它的雄偉而感激泣吟,也大聲呼喊:我來拉!

是的,我來了,我終於來投身你的懷抱,也只有闊大的自然才可以包容一切。我們可以丟掉塵世的繁瑣、紛爭,把自己置身於高山之巔,因高山而勞累,因陽光而酷熱,因山風而清涼。那份累,那份苦,那份自在,那份快樂來得那麼自然而舒坦。

無論何時何地,大自然永遠是我們的母親和老師。因為最深沉的哲學是以大荒涼大悲壯大氣勢為背景滋生出來的,大自然是永遠的哲學家。

傾聽大自然的絮語,感受野草樹木蒼竹地拔節聲響,發現大自然淨美的品格和靈魂,同時因它的品格和靈魂而倍受感染,自己萎縮狹隘的靈魂也開始淨化了。